「童渺渺?」宋清站在童渺渺面前,無奈的叫著她的名字。
她換了身裝束,也化了妝,於是看起來就和平時有了很大出入,連童渺渺都沒有發現面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是自己的乾媽。
「真好看。」童渺渺發自內心的驚嘆,倒是讓宋清微微紅了臉。
「你來陪我真好。」
她握著童渺渺的手,今天所有演員都會在,那個人....那個人也一定會出現,雖然說過會堅持到底,但是要怎麼去面對,她沒有想好。
所以童渺渺的到來就相當於給了她一點安定,起碼不會慌亂。
童渺渺不知道這些,不過聽到乾媽這樣說還是高興的:「現在還沒開始,我們去那邊坐一下吧。」
宋清搖搖頭,她對於工作顯然是很認真的,她說:「沒關係,一會就開始了,你們去坐吧。」
童渺渺拗不過她,只能去一邊了。
人員還沒有聚齊,再加上宋清也不是主角,她也是能好好喘口氣的,只是這邊亂糟糟,再加上自己乾女婿的眼神明顯不妙,這是護著童渺渺,她便不好留。
只是一個人也沒有事情,後台倒是放著幾張椅子和水,宋清便打算去那邊。
有時候兩個人的緣分是不統一的,有時候會多,有時候會少,而這種多與少的關係也會體現在不同的情況下,多少人與自己一生摯愛擦肩而過,又有多少人曾經回眸卻無疾而終。
還有更多便是連一面都沒見過,不曾和他生活在一個城市,生長在一片天地。
對於宋清和嚴浩清而言,兩人大概是有緣的,只是無份,而今日的巧合再次證實了這一點。
「宋清。」
溫潤的男聲傳來,這是成年男性帶有磁性的聲音,也是宋清不會忘的聲音,她身後便是她想見又不敢見的人。
「你好嗎?」
宋清深吸了一口氣,她最終還是轉過身,帶著禮貌的微笑說道:「還不錯。」
她沒有問對方好不好,大概是不想再糾纏下去,她就要走,大概是嚴浩清想要拉住她,手上的水杯不慎滑落。
「真對不起!」
幸虧那只是杯溫水,打濕了一點裙擺,嚴浩清連忙俯下身幫忙擦拭,宋清也彎腰清理,兩人四目相對,頓時氣氛有一些尷尬。
宋清沒有什麼想說的,對方選擇了其他女人,那時年輕氣盛,總想著勇闖天涯,知道這個消息拉起箱子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現在想起來,那年的事情巧合很多,未必是自己一廂情願,可是時光匆匆,一眨眼歲月逝去,便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既沒有什麼想說,又沒有什麼回憶,要是能互不干擾就好了。
嚴浩清不是這樣想的,如果他也是這樣想的,就不會在看到那日思夜想的身影時脫口而出,已經懷念多年的名字,在口中被咀嚼的已經發白,深入皮肉,難以清除。
「真不好意思,你的衣服被我打濕了。」
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宋清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可是嚴浩清好像是看出了她的逃避,偏不讓她走。
「沒關係,我不怪你,麻煩讓開。」
這一通糾纏叫宋清回到了少年時代,她失去了沉穩的性子,好不耐煩的說著。
「真的要這麼急嗎?好多年不見,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呢?多年前就算是一場誤會,現在也來不及彌補,她是從導演口中得知對方單身,可是能做什麼呢?兩個人在一起,除了回憶再無其他。
「我..」沒有興趣。
可是這句話沒有忍心說出口。
曾經他們也一心一意愛著對方,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
大概是為了嚴浩清,她捏造了一個事實,讓宋清執著的相信,自己對嚴浩清只是一廂情願,對方另有所屬。
被蒙蔽的宋清傷心欲絕,不得已,為了自己最後的尊嚴,離開了這裡,自此之後再也沒有聯繫。
這也是宋清人生中最後悔的事情,不應該偏信,不應該出國,無論怎樣兩人也應該交流溝通一下,如果真的有,大概現在的結局會不一樣。
這麼多年的了,大家的年齡都增加了,已經不是年少輕狂肆無忌憚的時候了,從前的愛恨糾葛,宋清覺得自己已經放下,就算是有那麼一點不甘心,也沒有辦法。
人總有幾樣不甘心的事情要帶進墳墓裡面去的。
「談談吧。」嚴浩清請求的眼神讓人無法拒絕,宋清原本是相信自己全部都忘記的,可此時,塵封的記憶打開,全部懊悔充斥著心靈,讓她無法坦然面對。
宋清不回答,可是嚴浩清還在等,這讓氣氛有點尷尬,畢竟在這樣一個人多的場合兩個人面對面發著呆還是很傻的。
最後還是宋清先開口:「不要在這裡,後台談談吧。」
嚴浩清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
宋清走在前面,真是丟臉,明明是向自己承諾過絕不動搖的,可是想像中和真人完全是兩個概念,看到真人的時候沒有辦法那麼淡定。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宋清忽然想了這一點,如果沒有這個女人,他們現在會怎樣。
在宋清這邊糾結的時候,童渺渺這邊也是很久沒有見到宋清的蹤影了,這自然讓童渺渺有一點擔心,畢竟人這麼多,宋清穿的又很少,別說是出了什麼危險,就算是凍著了也不好。
「沒事的。」
慕煜城看見了童渺渺的擔心,不過對方也不是什麼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小女孩,用不著童渺渺這樣操心。
這個會照顧自己的成年人現在正任由濕噠噠的裙尾包裹著小腿,完全不顧自己是否會感冒。
最後還是嚴浩清看不下去,將自己的外套圍在下面。
這動作未免太過曖昧,就算是確定了周圍沒有人,宋清還是紅了臉,想要去阻止,可是男人手疾眼快,已經圍上了。
「你不用這樣的。」宋清最後只能無奈的說上一句。
男人抬起頭粲然一笑,大概是因為這件事讓他十分開心:「沒關係,本來就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