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甲板上已經空無一人後,王玄也是直接飛到了跨海渡船的最頂端。
他之所以這時候跑到外面來,主要是想好好辨別一番這深入無盡海的路線。畢竟進去的時候有跨海渡船,可出來的時候就未必有這麼方便了。
同時他也是為了好好的感受一番這風暴的威力,萬一到時候真找不到離開的好辦法,需要以肉身硬闖風暴的話,心裡至少也有個底。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站在渡船頂端,可隨著跨海渡船不斷的深入,周圍的狂風也變得越來越猛烈。
不過數個時辰的功夫,海浪便從十丈左右,直接攀升到了數十丈的高度。
滔天巨浪一波接一波的湧來,仿佛一張深淵巨口,將跨海渡船不停的吞進去又吐出來。
此時的渡船已經完全沒有了立足之地,王玄只能凌空而起,跟隨著渡船在空中艱難的飛行著。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一直在仔細的辨別著前進的方向。在經過了連續數十次的變向後,他終於發現了其中的一些規律。
他發現頭頂上方那黑漆漆的烏雲中,還有著一些稍稍透著光亮的地方。
這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畢竟烏雲有厚的地方就有薄的地方,明暗程度自然會有些許不同。
可他發現,每當到達光亮處對應的海面後,跨海渡船就會立刻轉向,朝著下一個光亮處駛去。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巧合,可連續數十次的巧合,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之後他也嘗試過提前辨別前進路線,發覺果然如他所料,他辨別的方向和渡船前進的路線完全相同。
不僅如此,他用破妄之眼和神識在周圍海面仔細的感知了一番,發現行進路線附近的海域,風浪明顯比周圍要小上不少。
在路線中前進,他還能勉強保持飛行姿態。如果離開了這條路線,恐怕他早被狂風颳進海里了。
如此看來,這些烏雲中的光亮處,便是渡船行進路線的指引。只要全程循著光亮處前進,最終就能進入到無盡海深處。
「不僅能搞出這麼大的風暴,還能把地圖刻畫在烏雲上?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啊?」弄清了規律後,王玄也是震驚不已。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應該是一座大陣。」夢玲瓏見狀也是開口解釋道。
「大陣?什麼樣的陣法師,能布置出這麼龐大的一座大陣啊?」王玄搖著頭說道。
「要布置這麼大一座陣法,肯定不會是一人所為,布置的時間肯定也不短。」思索片刻後,夢玲瓏分析道。
「而且要支持這麼大的陣法,需要的能量可是非常恐怖的。如果沒有足夠的能量支撐,哪怕陣法水平再高,也無法布置出如此龐大的陣法。」
「恐怖的能量?」聽到夢玲瓏的分析,王玄也是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他如今已經算是黃元大陸最為頂尖的陣紋師了,自然知道每個陣法都需要能量的支撐。
尋常的陣法大多都是通過吸取天地間的靈氣,以此來維持陣法的正常運轉的。
而這黃元大陸天地間的靈氣並不算很充足,為了保證陣法擁有足夠的強度,所以範圍一般都不會太大。
可這無盡海的風暴方圓不知多少萬里,威力更是強悍無比。如果這真是由陣法形成的,那需要的能量簡直大到無法想像。
「如果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是不是說明…………這無盡海深處,可能有著一個巨大的能量源頭?」想到這裡,王玄也是瞪大了雙眼。
「確實如此,不然這陣法根本無法正常運轉。」夢玲瓏自然知道王玄的想法,於是笑著回道。
「你這麼一說,我對這無盡海之行是越來越期待了,嘿嘿!」得到了夢玲瓏肯定的答覆,王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沒辦法,誰讓他的《九轉聖陽訣》能煉化所有能量呢?
這麼龐大的能量用來布置陣法,在他看來簡直是暴殄天物,這種浪費的行為必須及時制止才行。
…………
接下來的時間裡,跨海渡船一直按照王玄發現的規律前進著,全程沒有出現過半點差錯。
不僅如此,無論周圍的風暴如何恐怖,只要保持在正確的路線上,風暴強度就會一直保持在一定的範圍內。
以王玄如今的實力,飛行起來雖然稍顯吃力,但想要穿越這風暴也並不算太過困難。
如此一來,他心裡也終於有了個底。萬一到時候把無盡海鬧了個天翻地覆,自己至少有了一條退路。
等再三確認無誤後,他也趁著跨海渡船浮出海面之際,迅速返回了船艙之中。
跨海渡船在風暴中連續不斷的航行了三天時間,在經過了一個又一個光亮處後,周圍的風浪卻在瞬間平息了下來,陽光也再次灑到了渡船的甲板上。
「看來這風暴還真是一座大陣啊!」透過窗戶看著周圍風平浪靜的海面,王玄也算是確認了夢玲瓏的猜測。
如果這風暴是自然形成的,肯定會有一個逐漸減弱的過程。可現在說消失就消失,很顯然是有著一道明顯的分界線,這也只有陣法才能做到。
「到時候只需要找到這陣法的陣眼,應該就能找到那能量的源頭了吧?」既然確認是陣法了,那龐大的能量他自然是要搞到手的。
如今已經突破了風暴,目的地應該也不遠了。在簡單收拾了一番後,他也是走出了船艙。
此時那些水手船員早已忙碌了起來,該清理的清理,該修補的修補。
而隱世家族的子弟們也紛紛走到了甲板上,趴在護欄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呵呵,你小子終於捨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死在船艙里了。」見到下方甲板上的王玄,為首一名青年一臉調笑的說道。
「就是,一上船就躲著不見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旁邊一人也跟著附和道。
王玄聽後也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理會。
「嘿!小子挺囂張啊?當真以為自己是北冥宗的人,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見王玄無視自己,青年也是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