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算是成長？」
陳垣好奇地問道。
這一年他十九歲，家庭安康，生活美滿。
主線任務完成的不錯，只剩下一個成家立業。
難道說是要去社會摸爬滾打一番才算成長？
又或者是只有成了家，明白家庭的責任才算成長？
顧清煙笑了笑：「成長，你在另外兩個時間線完成得不錯，以自己的方式度過這一生，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如此可算成長。」
一世，以文豪為目標；一世，立志做好遊戲。
在感情上沒有太多彷徨，都幸福地走到了最後。
事業成功，愛情豐收。
說的就連陳垣自己都羨慕起來，不像他這一世，又想寫小說，又想做遊戲，未免有些太過貪心了。
「我明白了！」
陳垣嚼著口齒生香的臭豆腐，似有所悟。
以自己堅持的原則，追逐自己的夢想，度過悠長歲月的低谷與高峰，恰如韓老師畢業的贈言，「光榮在於平淡，艱巨在於漫長」，原來，這就是成長。
而一直困於他內心的心結，也終於迎刃而解。
「感情，也是這樣吧？」他問。
「不，感情的成長……比這要複雜一點。」顧清煙搖頭。
「？」
「感情之中沒有對錯，只有愛，或不愛……幼稚的感情愛得隨意，不愛得草率，成熟的感情愛得理智，不愛得克制，但歸根結底，區別還是愛，或不愛。」
她猶如將陳垣的心剖析一般精準。
愛人，是一種能力，無需去低估，也用不著拔高，多少海誓山盟的情侶走著走散了，也不過是不愛了。
拋卻一切鬱結的陳垣只剩最後一個問題。
他有些艱難地開口：
「那你……晚上陪我打遊戲是為什麼……」
顧清煙手指攏著髮絲，眸中帶笑，「還愛著你呀。」
陳垣頓時手足無措，像是夕陽武士般走過去，攬住女孩的纖腰。
夜風拂過盞盞畫舫，橋上行人不覺新鮮。
六朝旖旎盡悉落於此處，十里秦淮幽載千古綺麗。
陳垣懷抱溫軟，目視她無暇面孔，被那櫻桃唇瓣所吸引。
雖還沒到深入骨髓，卻已是心動不已。
不必猶豫，他正要深吻而下，女孩伸指止住他的嘴唇，「你剛吃了……臭豆腐。」
「……」
陳垣忽然感覺自己真是手賤。
沒事非要買這夜宵作甚，多餓一會又不會餓死。
兩人靜靜看著河流在橋下淌過，不自覺依偎在一起，誰也沒有開口再提當初的別離。
曾經的戀人，怎會不相愛呢？
……
「好像，有點晚了。」
晚風的涼意，撩撥著陳垣的心弦。
顧清煙被他裹在懷裡，宛如懶懶的貓咪，輕聲道：「那你找個酒店吧。」
「嗯？嗯！」
陳垣看似平靜地掏出手機。
卻瞥見女孩似笑非笑的促狹，他不由抱緊幾分那嬌軟，強硬道：「就訂一間房了嗷。」
「……陳垣，你愛我嗎？」
或許是再次問出相似的問題，她的身軀緊張地繃緊了。
因而陳垣輕柔地說道：「我愛你。過去的你，現在的你，未來的你。」
「唔，那就不用換回來了。」
「你說什麼？」
聽到女孩的嘀咕聲，陳垣疑惑問道。
「剛才跟你說了未來垣，其實我也是未來煙……不同的是，我是帶著使命回來的。」顧清煙口吻漸漸強勢起來，正色道，「有人要刺殺你，就像是曾經我們遇見的車禍一樣。」
「你是未來煙？跟我打遊戲也是你？」
「不然呢~你的煙寶可不會阿卡麗。」
「啊？」
畢竟現在這社會，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刺殺一個人沒那麼容易。
早已聽蒹葭提過的陳垣倒是有所心理準備。
他更吃驚的是，這學期陪伴他的飛雷神一直都是未來的煙，怪不得這麼會——
每一個霞陣都像是在他心裡放煙花；
每一發隼舞都像是扎在自己的心頭；
我流秘奧義·表里殺繚亂！更像是在自己心頭翩翩起舞。
「人身上有三百多個穴位，護不住的。」
一顰一笑，都勾得他心驚肉跳，襯得之前的少女煙像是個青澀的小丫頭。
怎麼辦，我心動的是這個未來煙啊……
陳垣心下有些發蒙，他真的好喜歡這個表面冷淡成熟，內在嬌羞可愛的大姐姐。
難怪之前飛雷神問自己，能不能接受年紀大一點。
原來她那會兒擔心的是這個啊。
顧清煙依舊在給他分析著：「要刺殺你的幕後兇手一共策劃兩起行動。」
「第一次策劃的車禍，是我落水那天，幸而你順利救下我；」
「第二次策劃的車禍，是你高三寒假回來，你在車禍後傷勢不重，通過冬眠得救。」
「而幕後策劃這些的人，正是……被你阻止嫁入趙家的那個孟子晴！」
陳垣不由一驚：「是她？」
「不錯，但初始線的她變得更加狡猾了，田博士那邊發來警報，所以我必須儘快介入，以確保你的安全。」顧清煙嚴肅地說道。
「嘶！」陳垣有點慌神。
「你不用擔心，她的所有帳戶都被監管，如果她有所異動，必然逃不過耳目。」
陳垣遲疑道，「可是，當你的使命完成，是不是就會回去啊？」
「過去的我，現在的我，未來的我，都是我。」
……
夜，金陵電競酒店。
考慮到要上網開黑的時候，就把身份證給捎上了。
不過意外地用在了合適的地方。
陳垣用房卡刷開房門，裡面是暖色調的裝飾以及一張大床，還有兩台電腦和電競椅，心跳不由飆升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女生來酒店，之前也就是跟張宇去過，但單獨和女生一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
踏入房間後，全身的溫度都在急劇上升……
「清煙，我先洗個澡。」
陳垣決定洗澡冷靜下來，關上門後先進了浴室。
很快，熱水淋浴下，霧氣瀰漫鏡面。
顧清煙坐在電競椅上，優雅地翹起腿，撐著額頭打開手機，點些陳垣愛吃的烤串。
當陳垣洗完澡出來，頭髮微濕，還是穿著原來的衣服，心情忐忑不已。
他走到女孩身後，微微俯身，呲牙笑道：「清煙，刷完牙了。」
笑得傻乎乎的，女孩眼中卻是泛起如霧的柔情。
「哦，我也去洗個澡吧。」顧清煙把手機遞給他，「我點了外賣，你等下記得拿。」
「還吃啊……」
「我餓了。」
陳垣在冷艷的御姐的微笑下目眩神迷，如墜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