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秒殺
次日,清晨。
赤煉宗,老槐嶺,院子裡幾位雜役都起的很早,聚在一起正聊的起勁兒。
「你們說,究竟是誰膽敢挑戰咱們役長?而且聽說還是兩個人?」
「不清楚,赤煉宗的老規矩,生死牌落地,九日備戰期,執事堂不會透露任何挑戰者的信息,只有當天才會揭曉,說是以前挑戰者經常遭到黑手,基本活不過備戰期,後來就立了這麼一個規矩。」
「這次挑戰咱們役長的二人,難道都是雜役?」
「廢話,只有雜役才會向外門弟子挑戰。」
聽著大家議論,徐落內心也頗為好奇,除了自己,另外一個挑戰陳鴻飛的雜役又是誰?
估摸著,難道還有其他人與陳鴻飛有仇?
「喂!你們幾個過來,有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要挑戰公子爺,你們隨我一起去為公子爺助威吶喊!」
黃巧巧出現在院子門口,依舊是用手帕捂著脖子,一副很嫌棄的樣子:「老李頭呢?為什麼不見那個老東西?」
「老李頭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他了,可能在外面給役長抽魂吧?」
「老東西,回來再收拾他!」
赤煉宗門徒眾多,弟子亦分三六九等。
地位最低,最卑賤的便是雜役。
其上則是外門三等弟子,二等弟子,一等弟子。
身份越高,權利越大,權利越大,資糧就越多,這玩意兒是層層遞進。
宗內不看資質,不看背景,只看實力。
要想晉升,唯一的方法,就是拿到牌子,向上挑戰,若戰敗,則死無葬身之地,若戰勝,取而代之。
這就是赤煉宗的規矩,弱肉強食,有本事你就可以一直爬到最高,沒本事活該一輩子當雜役任人剝削。
幾乎每年每個月都會有弟子向上挑戰,多是外門三等弟子之間的你爭我奪。
雜役挑戰三等弟子,並不算常見。
但每次只要有雜役挑戰,必然人滿為患。
原因很簡單。
以弱勝強,喜聞樂見,尤其是那些老雜役絕地翻盤震殺外門弟子取而代之,一直都是大傢伙兒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熱門話題。
比如前些日子,一位苟了五十多年的老雜役,忍辱偷生默默修煉,修煉到養氣八層,憑藉一把五毒戳魂刀,硬生生把一位養氣九層的外門弟子砍的魂飛魄散。
可能正是這個原因,最近幾天,不少雜役都前往執事堂拿牌子挑戰外門弟子。
只是。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今日發起挑戰的兩位老雜役,一個養氣七層,一個養氣八層,登台之後,第一個幾個呼吸不到的功夫,直接被一位外門弟子五馬分屍,第二個雖然堅持的時間不短,死的卻非常悽慘,直接被當場煉化了。
」呵呵,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以為苟了幾十年,苟出一件法器,就想挑戰外門弟子取而代之,真是自不量力。「
黃巧巧手持一把圓扇,在身前扇動著,輕蔑的笑道:「殊不知你們辛辛苦苦苟出來的修為法器,對於外門的天驕弟子而言,無非是多花費一些資糧而已,幾十年苟出來的修為法器,根本不及外門天驕修煉三五年。」
「下一位!」
高台上。
一襲黑袍的老執事沉聲大喝:「雜役李奎元挑戰外門三等弟子陳鴻飛!」
「公子爺出場了。」
聽見自家公子爺登場,黃巧巧頓時來了精神,為陳鴻飛吶喊助威。
「李奎元是誰?」徐落問了問,其他幾位雜役室友亦都一臉迷惑。
「等等!那是……那是老李頭?」
徐落張望過去,果不其然,一位老者登上高台,不是老李頭兒又是誰。
不同的是,平日裡的老李頭髒兮兮的,今日的老李頭兒穿的很整潔,好像特意換上一件嶄新的衣袍。
「老李頭怎麼會……」
徐落一直都很納悶,另外一位挑戰陳鴻飛的是誰,千想萬想,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老李頭。
在他的印象中,老李頭不過是養氣四層的修為,而且膽小怕事兒,他怎麼會去挑戰陳鴻飛?
難道……
這個老傢伙養氣四層的修為是裝出來的?
深諳苟道?
苟中苟?
不能吧?
「老李頭,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挑戰本公子?「
陳鴻飛目露凶光,眼中殺機閃爍,嘴角噙著冷笑,他也沒有想到今日挑戰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管轄的老李頭。
「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今日本公子叫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身為役長,被自己管轄的雜役挑戰,這在外門是一件恥辱,尤其是挑戰自己的還是一個養氣四層的老廢物,這讓陳鴻飛惱羞成怒,感覺受到一萬噸的羞辱!
「哼!」
老李頭灑脫一笑,一改往日的懦弱:」今日老夫本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戰鬥一觸即發。
徐落以為老李頭深諳苟道,一直藏拙至今,事實證明,他想多了,老李頭兒並沒有苟,就是養氣四層的修為。
「陳鴻飛!你個小兔崽子!去死吧!」
老李頭祭出一道赤黑色的符籙朝著陳鴻飛砸過去。
咔嚓!
一道威力強大的黑暗陰雷凌空炸響霹在陳鴻飛的身上,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奪命陰煞雷符,威力相當不俗,養氣境界的修士,一旦被霹中,輕則皮開肉綻,重則當場粉身碎骨。
令人驚奇的是,陳鴻飛不躲不閃,硬生生的扛下這一道陰雷,卻是毫髮無損,身上的白衣泛著耀眼的流光溢彩,籠罩著他的肉身。
「本公子法衣護體!區區陰煞雷符又能奈我何!」
「你!」
老李頭大驚失色,眼神之中布滿絕望,他本以為傾家蕩產買來一道陰煞雷符,就算殺不死陳鴻飛,至少也可以弄他個殘廢,不曾想,陳鴻飛法衣護體,陰煞雷符沒有傷到他分毫。
「啊——我不甘心啊!」
嘭的一聲。
老李頭爆體而亡。
不是被陳鴻飛殺死的,而是自爆死了,或許,他知道一旦落入陳鴻飛手裡,等待他的將是生不如死。
「死的好!死的妙!哼!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不知道從哪弄來一道陰煞雷符就想置公子爺於死地,真是笑死個人兒,公子爺有法衣護體,就連化氣境界都傷不了他分毫!」
黃巧巧拍手鼓掌,幸災樂禍的瞧了一眼身後的徐落四人,鄙視道:」你們幾個看見沒有,這就是挑戰公子爺的下場,哼!雜役就是雜役,廢物就是廢物,老老實實在外面抽魂就是,如果敢以下犯上,妄圖挑戰公子爺,只有死路一條!」
她盯著徐落,笑道:「尤其是你,徐落,你在金霞宗是雜役,在赤煉宗也是雜役,這輩子你永遠都是雜役,這就是你的命!既然你不聽我的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高台上。
老執事喝道:「下一位,雜役徐落挑戰外門三等弟子陳鴻飛!」
什麼!
聲音傳來,黃巧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或是有什麼重名,直至徐落站出來,她才意識到第二位挑戰自家公子爺的不是別人,就是徐落!
「徐落、你……你!你怎麼……怎麼敢……」
許是這一幕太過難以置信,黃巧巧震驚的有些不知所措。
嗖——
徐落從人群中竄出去,整個人如同一道迸射出去的箭矢,陳鴻飛本想怒喝兩句,好好虐待虐待徐落,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脖子一涼,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被一隻手掐住了脖子,緊接著,嘭的一聲,頭頂一陣發麻,意識都開始恍惚起來。
只見徐落左手掐著他的脖子,揚起右手,五指張開,掌心爆發出洶湧澎湃的法力,朝著陳鴻飛的頭頂便是一掌。
嘭!
嘭!
嘭!
嘭!
嘭!
一口氣連續扣下五掌。
陳鴻飛連哼都沒哼一聲,腦袋當場開花,只剩下一具無頭的屍體立在高台上。
「死了……公子爺……死了?」
人群中。
特意打扮花枝招展的黃巧巧,一張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臉龐面如死灰,望著高台上那一具無頭屍體,整個人如遭雷擊,只覺天旋地轉,身體搖搖欲墜,連站都站不穩,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怎麼可能……徐落……怎麼可能殺了公子爺……」
「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黃巧巧覺得天塌了。
她將自己的一切希望全部寄托在陳鴻飛身上,還指望著以後能跟著陳鴻飛出人頭地。
現在。
陳鴻飛就這麼死了,這讓黃巧巧如何接受?
場內。
眾人亦是滿面驚愕,目瞪口呆張望著。
儘管雜役挑戰外門弟子,大部分後果都很慘,雖然也有挑戰成功的,卻是很少,而且,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一些苟了幾十年的老雜役。
像徐落這等入門沒多久的小雜役,直接上去五巴掌震殺一位外門弟子,著實不多見。
莫說他們覺得稀罕,哪怕是這位被大家尊稱為陰陽判官的裘老執事,亦是深深皺著眉頭,瞪著雙眼,直勾勾的望著,愣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過神來。
裘老執事已經忘記自己主持過多少次晉升的生死局,方才一戰,或許不是他見過最血腥的,也不是最兇殘的,更談不上最精彩的,但絕對是他見過最利索最果斷的一戰。
好傢夥!
那小崽子從人群中冷不丁的竄出來,像一道鬼影一樣,腳都沒有落地,一把掐住陳鴻飛的脖子,同時扣下五巴掌,當場將其震殺,出手那叫一個乾淨利落,陳鴻飛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知道。
實在太突然,太快了!
很多人的思緒甚至還停留在先前陳鴻飛與老李頭那一戰,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鴻飛已成一具無頭屍體。
徐落呢。
幹完之後,向裘老執事拱拱手,揮臂間將陳鴻飛的屍體收入囊中,然後在眾目睽睽下直接離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