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陸壓投石問路
「盂蘭盆會上,黃眉和金蟬子辯論佛法。」
「黃眉認為:人性本惡,如同頑石般冥頑不靈,世間的生靈自誕生之日起便被劃分為了三六九等。」
「那些處於底層的生命,是不值得教化的。」
「這世界之人必須要有階級等次,凡人就該磕頭燒香,以求來世福報,而眾生無須普渡,因為這本就是他們應得的命運……本應如此……」
「而金蟬子眾生皆有慧根,無論是凡夫俗子還是高高在上的佛陀,本質上並無二致。」
「所有的善意,都如同種子般需要被精心引導,方能開花結果。」
「若用善激發會結善果,用惡激發會結惡果……而佛法便是用善因結善果,勸人向善,普渡眾生,不分貴賤。」
「一個人的善念雖如螢火般微弱,但當萬人的善念匯聚時,便如同皎月般明亮;而當千萬人的善念同時閃耀,那光芒便如浩日當空,足以洗滌世間的一切罪惡,讓世界重歸清明……」
「二人爭論不休,到最後,這黃眉情緒激動,甚至大放厥詞道:信什麼狗屁如來,不如我……」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彌勒佛聞黃眉之言,頓時『大怒』,將黃眉逐出門下,貶下凡間歷練去了……」
「而如來佛祖則以金蟬子『因口舌之爭而引發禍端』為名,也罰他下山歷練去了……」
蕭辰回想起來他打探到的消息,和賀三娘笑呵呵的分享道。
這盂蘭盆會是佛門一個很重要的節日,每一次舉辦,都是佛門的重大事件。
盂蘭盆會參加的人很多,靈山諸佛、菩薩、金剛、羅漢、揭諦、比丘僧、尼等眾基本都會齊聚一堂。
而且,這盂蘭盆會的影響力可不僅僅局限於佛門內部。
甚至一些道門人物,如鎮元子等,也會前去觀禮。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這麼多張嘴巴議論著,悠悠眾口,哪裡堵得住。
這事懂的都懂。
反正現在西牛賀洲局勢確實有點亂,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實在不是個好去處。
「說起來,可能還是和封神大戰後的教派紛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封神大戰後,截教已經分崩離析,其弟子各奔東西。」
「如來佛祖,他原是截教道門的大弟子多寶道人,後來卻加入了西方教,並最終做了佛祖。」
「彌勒佛原是西方二聖的核心弟子,按照原本的軌跡,他應該是要繼承教主之位的。」
「結果如來佛祖來了……彌勒佛就只能退居其次,成為了『未來佛』。」
「所以這二人素來不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甚至有些時候,如來佛祖還對彌勒佛多有退讓。」
「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了。」
賀三娘聞言,撲哧一笑,輕聲道。
她在靈山呆過一段時間,對靈山佛門的事情,也算是有一些了解。
見蕭辰對佛門內部的事情感興趣,賀三娘便繼續解釋道:
「不過如來佛祖畢竟原是截教門人,雖然後來加入了西方教,但他還是秉承了一些截教『有教無類』的作風。」
「就像我們這些蠍子、白毛老鼠、黃毛貂鼠、金蟬……精怪,也可在靈山聽經。」
「如來佛祖倒是也沒有因為出身而特別驅趕我們。」
「原來如此。」
蕭辰點點頭,倒是有所明悟。
他之前雖然對佛門內部的一些紛爭有所耳聞,但具體的細節卻並不清楚。
現在聽了賀三娘的解釋,他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這事其實也不怪彌勒佛,人家是西方二聖的親傳弟子,按照輩分和資歷,本來就應該坐西方教主的位置。
理所應當之事。
可是吧,這突然空降了一個如來佛祖……
這事……換誰都不痛快。
畢竟,誰願意讓本來屬於自己的位置,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占了呢?
「黃眉童子,人種袋,金鐃……」
蕭辰在心中輕聲念叨著這些名字,眼神中閃過一絲渴望。
他得知黃眉童子被貶下凡間歷練後,曾動過心思,還打探過黃眉童子的動向,想著能不能給人種袋和金鐃摸了。
人種袋威力強大,落入袋中者骨軟筋麻,皮膚窊皺,失去反抗能力。
金鐃,與對手交戰,放出此寶,金鐃將對手覆蓋其下,三晝夜後即化為膿血。
都是極為厲害的法寶。
不過,黃眉童子去哪了,他沒打探到。
其次,這又不是西行取經路,黃眉童子也不用對付那取經團隊和漫天神佛,大秀肌肉。
如果黃眉童子只是普通的下凡歷練,那麼他未必能從彌勒佛那裡拿到人種袋和金鐃。
此事,只能暫且作罷。
「嗯,還有那燃燈古佛的弟子,白雄老和尚,也就是毗藍婆的老相好。」
「禺狨王把昴日雞收集香火之事設法捅到了天庭去。」
「天庭怎麼處理的,我沒打探到。」
「反正這白雄老和尚現在是沒繼續收集香火了。」
「想來,天庭有所懲戒。」
「這昴日雞靠著玉皇廟陪祭那一點香火,想復活,起碼得等個千年時間,不足為慮。」
「不過,這白雄老和尚的本體是大鵬,貌似和靈山天龍八部的迦樓羅部眾有點關係。」
「這老和尚率了一部分迦樓羅,正在西牛賀洲到處盪魔呢。」
「眼下,這西牛賀洲實非善地。」
蕭辰介紹著西牛賀洲現在的環境。
總之,靈山的豎三世佛,燃燈古佛、如來佛祖和彌勒佛,其核心弟子白雄尊者、金蟬子、黃眉童子,三人在西牛賀洲各有動作。
現在的西牛賀洲,就是一灘渾水,紛爭太多,亂糟糟的,實在不好呆。
「嗯。」
賀三娘點點頭,倒是也明白了現如今西牛賀洲的複雜環境。
「所以,三娘,你先別回毒敵山了,便暫且在我這坎源山呆下。」
蕭辰攬著賀三娘,勸說道:
「至於師承嗎,暫且不著急去靈山蹭經聽了。」
「你在那裡終究是外人,哪裡比得過佛門的核心弟子。」
「現在的靈山佛門,暗流涌動,局勢複雜,實在不是一個適合修行的地方。」
「我有個兄弟喚作獅駝王,我曾和他相約,要去北俱蘆洲為他助拳。」
「北俱蘆洲上古妖族大能眾多,我正好去尋訪一番,若能得他們的傳承,也不輸靈山。」
「郎君,多謝了。」
賀三娘眼眶微濕,感動道。
她就安安心心閉個關,出關一看,全都是喜事。
不管什麼問題,她的郎君全都已經解決掉了,都給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三娘,我們之間談何謝意。」
蕭辰佯裝生氣地說道。
「郎君……」
賀三娘的長髮凌亂地散在蕭辰的臂彎里,她面若桃李,唇紅如血,輕聲呼喚著蕭辰的名字。
賀三娘動情後的面龐越發嬌艷美好,眉眼流轉間盡顯風情。
蠍子精到底是萬古毒蠍,又是「風月之魔」的化身,戰鬥力自然是無比強悍,不容小覷。
但這縱然是百鍊剛,也能化為繞指柔。
此刻,蠍子精再次化作了蕭辰懷中的一泓春水,溫柔而纏綿。
感受到懷中的俏佳人變得如此柔情似水。
「哎……」
蕭辰輕輕地嘆了口氣,再次挺直了腰板。
他知道,蛤蟆雖然外表不起眼,但卻是守護水田的益蟲。
更何況,這片水田是他金角大王自己的,無論多苦多累,他都得親自打理。
想到這裡,蕭辰將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換成了更為溫和的「玉兔搗藥杵」。
那把三尖兩刃刀殺傷力太大,對於像百花仙這樣可能隨時會重返天庭的女仙來說,或許並不需要太過憐惜。
他金角大王可以盡情揮灑,用刀劈、攪、沖、扎、撩、點、撥……各種招式耍得行雲流水。
但蠍子精不同,她是他的妻子,他自然得更加小心謹慎。
在蛤蟆守護水田的過程中,他蛤蟆更注意可持續耕種。
幾日之後。
蕭辰帶著賀三娘,終於從密室走了出來。
說來也奇怪,他金角大王和蠍子精成婚這麼多年了,也一直沒個子嗣。
「應該不是我的問題。」
蕭辰暗自琢磨道。
要知道,蟾蜍一族的生育能力向來強盛。
這蛤蟆甩籽,一產多子,其一直是多子多福的瑞獸。
因此,生育問題很可能不是出在他金角大王這邊。
「那問題就出在……」
想到這裡,蕭辰不由自主地掃了賀三娘一眼。
賀三娘察覺到蕭辰的目光,好奇地問道:
「郎君,怎麼了?」
「沒什麼。」
蕭辰微微一笑,隨即調笑道:「我只是感覺,三娘你更豐潤了些。」
賀三娘的本體是萬古毒蠍,這種太強悍的上古異蟲,其繁殖能力通常較差。
再加上神話世界中,大部分生物的修為越高,子嗣繁衍就越困難。
當然,一些特例除外。
賀三娘如今的修為已經相當高深,兩相加持之下,他們想要有子嗣確實不那麼容易。
「蛤蟆蠍」沒那麼容易生出來,倒也是正常。
他金角大王,還是要多多播種才行,只要肯下功夫,肯定會有開花結果的那一天。
賀三娘聞言,美眸中閃過一絲嗔怪,輕輕白了蕭辰一眼。
……
在賀三娘閉關期間,蕭辰就已經把毒敵山的小妖一起裝進了「腹中乾坤小世界」。
因此,他和賀三娘倒是不用特別再往西牛賀洲跑一趟,他只需將小妖們從腹中乾坤中釋放出來即可。
毒敵山的妖將中,為首的是一名喚作「夢璃」的白狐妖,她的修為雖略遜於鐵骨,但也達到了真仙中期的境界。
毒敵山的妖兵數量一直不多,僅有數千之眾。
當坎源山與毒敵山的妖兵合併後,蕭辰的麾下便擁有了三萬妖兵,聚起來也是烏壓壓的一片。
看起來聲勢浩大。
「這三萬妖兵,得好好用起來才行。」
望著那密密麻麻的三萬妖兵,蕭辰陷入了沉思。
三萬妖兵,其實不少了。
畢竟西牛賀洲第一妖怪團伙勢力,獅駝嶺也才四萬七八千的妖兵。
當然,兵在精,不在多。
數量不代表戰鬥力。
獅駝嶺的數萬妖兵,都是炮灰,戰鬥力太水,孫悟空一隻猴一根棍,就全部單刷了。
而西遊世界中,最強的妖兵當屬黃眉老佛手下的那些妖兵。
當然,也有可能是彌勒佛的佛兵。
數量雖然不多,也就四五千大小妖精。
但這黃眉老佛手下的這五千妖兵一個個威強力勝,戰鬥力驚人。
這些妖兵能把亢金龍、奎木狼、井木犴、角木蛟等二十八宿、金頭揭諦、銀頭揭諦、六甲、六丁等神、護教伽藍、孫悟空、豬八戒、沙僧……一眾神將圍在垓心渾殺。
足可見黃眉老佛這些妖兵的強悍之處。
不過,操軍布陣,這確實不是他金角大王的擅長,可以說是全無經驗。
他前世也就只是參加了個軍訓,踏個方陣,摸了摸槍,打了幾發空包彈什麼的。
雖然蛟魔王曾經為他的妖兵進行過一番訓練,但時間畢竟有限,坎源山的妖兵戰鬥力仍然有待提升。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蕭辰深知這個道理。
會練兵的妖將更是少之又少,是稀缺資源。
北俱蘆洲上古妖族大能眾多,或許能夠找到他金角大王所需要的練兵妖才。
一旦找到合適的妖才,他金角大王就要想辦法,把他賺上山頭坐上一把交椅!
……
妖界,自古蛇蠍出美人。
蛇蠍而化的女人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往往擁有絕世的美貌與迷人的身姿,正是:「蛇蠍美人」。
而在這眾多蛇蠍美人之中,蠍子精更是其中的翹楚,最白、最嫩、最軟的女妖精,堪稱極品中的極品,是被譽為「色邪」的存在。
她的皮膚如同最上等的瓷器一般,白皙細膩得仿佛輕輕一碰就能滲出水珠,滑膩如脂,每一絲觸感都仿佛帶著魔力,讓人迷失在其中。
蠍子精的身姿更是曼妙無雙,豐盈飽滿,凹凸有致,身材極好,其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天然的誘惑與魅力,她仿佛天生就是為了迷惑眾生而生,是天生的「風月之魔」。
她那深入骨髓的妖艷與魅惑,如同一杯醉人的烈酒,讓人一旦沾染便無法自拔。
和蠍子精相比。
那些百花仙的菊花茶再清香怡人,也顯得索然無味,蚌含珠的鮮美再誘人,也失去了光彩;天鵝肉的細膩再入口即化,也變得平淡無奇;蛤蟆抱對的匹配再天衣無縫,也顯得黯然失色……
賀三娘出關後,蕭辰也不喝「菊花茶」了,也不「玉蚌含珠」了,也不吃「天鵝肉了」,也不「蛤蟆抱對」了……
他金角大王天天就是沉迷於:「癩蛤蟆玩蠍子」,各種玩蠍子,樂此不疲。
與此同時。
在隨後的數年,蕭辰還帶著賀三娘熟悉了一下四力齋在東勝神洲的產業。
正所謂:「男主外,女主內。」
論關係,賀三娘是他老婆,論實力,蠍子精的實力自然不用多說。
他如果去北俱蘆洲的話,自然留賀三娘在坎源山看顧家業最為合適。
如此又過了數載。
坎源山。
金角洞府內。
燭光微微搖曳,投射出細膩而變幻莫測的陰影,在牆面上跳躍舞動……
壁上的龍鳳彩繪在微弱的燭光中若隱若現,若隱若現,宛如夢境……
洞府內,氣氛微妙而複雜。
人動,帶動著青絲輕舞;簾動,似乎是風在輕撫;風動,又帶動了周圍的一切,仿佛整個空間都在低語,訴說著無盡的纏綿與不舍。
然而,在這番抵死的溫存之後,蕭辰卻突然變得冷漠而決絕。
他毫不留情地推開了賀三娘,仿佛要將這份溫柔與纏綿徹底斬斷。
最後一番抵死的溫存過後,蕭辰無情地推開了賀三娘。
他迅速地抽身而起,動作利落而決絕。穿上褲子,系上腰帶,再披上那象徵著他身份與地位的金袍。
蕭辰的腰杆挺直,臉上寫滿了冷漠與堅定,仿佛在這一刻,他已經完全恢復了那個冷酷無情的金角大王。
「三娘,我該走了。」
蕭辰硬氣地說道,聲音中不帶有一絲猶豫。
大丈夫之志,應如長江東奔大海,廣闊無垠,怎能苦苦懷戀於這溫柔之鄉?
他金角大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著他去完成,怎能在這裡沉淪?
可笑。
「郎君啊……」
賀三娘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哀婉與不舍,她緊緊地摟住蕭辰,仿佛要將這一刻永遠定格。
她的貝齒輕咬著紅唇,眼中泛起了一層薄霧,淚光閃爍,依依不捨地訴說著她的心聲。
然而,蕭辰卻只是輕輕地擺擺手,推開了賀三娘。
蕭辰的眼神堅定而決絕,邁開步伐,頭也不回地,很是瀟灑的大步走出了金角大殿。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中迴蕩:
「三娘,我先去北俱蘆洲看看,為你尋覓一良師。」
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補,手足斷,安可續?」
兄弟之情自然比兒女私情更為重要。
時間差不多到了,他金角大王要去為獅駝王兄弟助拳去了。
這溫柔鄉,是不能再呆了。
北俱蘆洲,自然是在極北之地。
金角洞府外。
蕭辰走出金角洞府,扶了扶自己這幾年飽經摧殘的老腰,雙腿奮力一蹬,縱起一道耀眼的金光,直接往北飛去。
……
西牛賀洲,群山環抱中,矗立著一座巍峨的山峰。
此山巍峨挺拔,青松碧檜與綠柳紅桃交相輝映,山間禽鳥對語,仙鶴齊飛,澗下綠水潺潺,清澈見底,構成了一幅極為幽雅的畫卷。
這座山,被人們喚作「浮屠山」。
在這座山的某處,隱藏著一個看似並不起眼的烏鴉巢穴,它位於山壁之間,被茂密的枝葉掩映,若不仔細探尋,幾乎難以發現其存在。
然而,這個烏鴉巢穴看似普通,實則內藏乾坤。
巢穴內蓮花盛開,祥霧繚繞,仿佛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在烏鴉巢穴中,正端坐著一個禪師,他他身著袈裟,寶相莊嚴,正閉目養神,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這位禪師,正是「烏巢禪師」,他同時也是陸壓的另一個身份。
陸壓,此刻正以一種悠然自得的態度,坐鎮於這烏鴉巢穴之中。
突然間,陸壓輕輕一彈指。
頓時整個巢穴中無盡的太陽真火蓬勃而出,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瞬間照亮了整個烏鴉巢穴。
連那遙遠的天上太陽星也仿佛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召喚,與之遙相呼應。
「北俱蘆洲……」
陸壓輕念一聲。
他的感知著那一縷太陽真火的方向延伸,眼神中飽含深意。
那金角小蛤蟆,他所擁有的太陽真火,可以說,正是陸壓贈予的。
這份太陽真火源自濯垢泉,更是來於他的九弟身上,與他同根同源。
他自然能大概有所感應。
妖族的輝煌,曾經是由金烏一族引領的。然而,妖族的衰落,也同樣與金烏一族有著密切的關聯。
可謂:「成也金烏,敗也金烏。」
「白澤、英招、九嬰……」
陸壓的思緒飄回過往,那妖庭的妖聖們——白澤、英招、計蒙、商羊、飛廉、九嬰、鬼車、欽原……
以及……妖師鯤鵬。
過往種種在陸壓的腦海中滑過,最終化作一聲長嘆。
當年巫妖之戰的爆發,導火索便是他們兄弟十人當年的「十日橫空」之事。
妖天庭的衰落,如同一場無法逆轉的悲劇,深深地刻在了陸壓的心中。
白澤、英招、飛廉等妖聖對當年十日橫空之事都頗有怨念,他們認為陸壓等金烏十太子頑劣不堪,觸犯天條,是罪魁禍首。
而鯤鵬,這位妖師,與陸壓的心從未真正合拍過。
他被帝俊和東皇太一聯手鎮壓,被迫加入妖族天庭,這份屈辱和不甘,讓他對金烏一族……或許有敵意。
陸壓深知,他這個金烏太子,在如今北俱蘆洲的妖族中,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正的認同感和歸屬感。
妖族已經分崩離析,他想要重現當年妖庭的輝煌,無疑是困難重重。
「罷了,過往之事已無法改變。」
陸壓輕嘆一聲,收斂起心中的思緒。
「便投石問路,看看北俱蘆洲的妖庭舊人,對金烏一族的態度如何吧……」
當年,帝俊和太一為了收攏天下群妖,確實使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妖師鯤鵬,是被帝俊跟東皇太一聯手將其鎮壓,逼迫其加入妖族天庭。
商羊、欽原等妖聖,也是被東皇太一威逼利誘,脅迫之下才加入了妖族天庭。
如今,妖庭早已覆滅,帝俊和東皇太一也不在了,這些妖聖對金烏一族的態度……變得難以捉摸。
北俱蘆洲,他陸壓一直不太能插得進去手。
這金角小蛤蟆,身負「太陽真火」和「金烏化虹」之術,雖非金烏子嗣,也算金烏一族的傳人。
便以其投石問路,看看如今北俱蘆洲的妖族,對金烏一族的態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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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