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就是練力階段,會相當的辛苦,大多數傳統方式是以外力干預,就有用木棍等擊打,練習抗擊打能力。
在練力階段,身體需要大量的滋補進食,甚至用藥液等調養恢復。
這些都需要花費不少的錢物,因而便有窮文富武的說法。
在這努力修習階段,身體的各方面素質都會提高,力量,體力,敏捷等。
這都有一個標準。
但關寧發現,他修習這無名秘籍並非傳統形式,似乎是一種綜合性的提高……
王府內一處別院,關寧正在打磨著一塊石頭,這石頭呈圓盤形狀,中間有一個孔洞,可以使得一根鐵棒穿過。
旁邊還有同樣的石頭圓盤,大小不一,重量不同。
他在做槓鈴,用來試驗自己的力量。
這就是他這幾天在做的事情,做這個可並不算容易,主要是確定圓盤的重量比較麻煩。
關寧感覺到了自己力量增長。
當日在鄧府他一腳就把那隻狼犬踹飛,就是很好的例證。
恐怕到現在鄧明志還想不通,那足以咬死一品武人的狼犬怎麼會被關寧打死。
都猜想是關寧運氣好,正好踹到了狼犬鼻子處,那是狼犬的弱點。
當然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並不全是,主要還是他實力提高了。
無名秘籍,給了他未來更多的可能性……
正忙碌著,靳月走了進來,看到關寧還在做這樣的事情,不由得搖了搖頭。
「世子,外面都發生大事了,您怎麼還能做這些玩意?」
「怎麼了?」
「您說怎麼了?現在朝廷已經決定將鎮北軍調離北疆,進行換防,這一離開,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那不挺好麼?」
「挺好?」
靳月瞪大了眼珠,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王府世子能說出的話?
「不好麼?」
關寧手未停下,開口道:「鎮北王府守衛北疆,在這期間跟蠻荒的大小摩擦從未中斷,誠然我們守住了北疆,使得蠻荒從未進犯成功,可這是用無數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靳月沉默不語。
她就是鎮北王府的人,對這些事情當然了解。
人們只看到了鎮北軍的強大,卻從來不知道鎮北軍是大康王朝內所有軍隊中,傷亡最大的!
一代代英烈,用鮮血鑄就成鋼鐵長城,阻擋蠻荒進犯。
鎮北軍始終處於戰時狀態,從來不敢有絲毫放鬆,這種長久的高壓,對人精神是一種很大的磨礪……
「他們該休息了。」
關寧聲音低沉。
「可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靳月聲音中帶著不甘。
「一旦鎮北軍調離,鎮北王府就失去了軍權,在雲州一落千丈,下步就是消除藩號,取締王府。」
「那又能如何呢?」
關寧站了起來。
「在父親出事以來,朝廷就以防止蠻荒進犯的理由不斷向雲州增兵,你知道這是做什麼嗎?」
靳月搖了搖頭。
「隆景帝就是在防備著,或者說他已經做好了打一場內戰的準備!」
關寧低沉道:「父王出事,生死不知,而我又被召來京城,鎮北軍沒有主心骨,又失了軍魂,你覺得有勝算嗎?」
「我想隆景帝甚至巴不得鎮北軍抗拒調命,而起反意,這樣就能以最正當的理由把鎮北軍消滅!」
「他應該早有這個念頭,但他還有顧忌,鎮北軍畢竟是一支英雄之師,他要顧及民心民意……」
關寧還有句話沒說,如果他是隆景帝,他也會這樣做。
靳月神色變換,顯然她還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換句話說,除了造反再沒有其他路可選,就算是造反,現在又有什麼,能對抗整個王朝?」
「軍費,糧草等這些,從何而來?」
關寧開口道:「我們鎮北王府,代代英烈,就會被扣上反賊的帽子,這正是隆景帝願意看到的……」
靳月沉默無言。
不得不承認,關寧說的是對的。
「那怎麼辦?難道就束手就擒?」
「提高自身。」
關寧沉聲道:「當今聖上藉機削藩,拿鎮北王府開刀,勢在必行,這是大勢,大勢不可為。」
「若鎮北軍不服調令,而留在雲州,會等來什麼?」
「可不要忘了,在雲州還有個關子安,他會配合朝廷,將之一一瓦解,到時就是忠臣受迫,陷害忠良的局面。」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
關寧深吸了氣,低沉道:「隆景帝看我是個廢物世子要壓我,但不能殺我,他也不能太過分,因為我是忠烈之後,所以我要崛起,王府沒了,再立一個不就行了?」
「是我小看世子您了。」
「不!」
靳月沉聲道:「不止是我,應該是所有人都低看您了……」
這一番話,徹底把靳月震驚。
「鎮北王府,代代單傳,代代英才!」
這時一道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能夠聽出其中蘊含著複雜的情緒。
說話的是吳管家,他從外走了進來,直視關寧。
「外界都說到了您這一代,鎮北王府出現斷層,英才終成紈絝,他們錯了,都錯了!」
吳管家眼眶濕潤。
「依老奴之見,您比王爺還要優秀!」
這話就有些言重了,若是其他人說出,就有極大的冒犯之意。
可吳管家不會。
他是鎮北王府的老人,甚至就連關重山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他絕對有這個資歷說這樣的話。
「王爺其實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但是他不懂變通,或者說不願意變通,他不屑去玩弄權術,去操縱政治……」
吳管家情緒波動明顯。
他一直都覺得世子只知紈絝人生,而不懂其他,眼看著王府落敗,沒有任何反應。
現在才發現,大錯特錯。
剛才他一直在小院門口,那番話也都聽到了。
這種見識見的,不是常人能有。
更關鍵的是,他發現了世子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品質,那就是隱忍。
有此心性者,未來可期。
「您還是錯了,我說到底還是個廢物世子。」
關寧攤了攤手。
「不,老奴是不會看錯的。」
關寧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開口問道:「其實您一直都跟母親有聯繫吧?」
現在的雲州,就是關寧的母親,也就是外界所說的鎮北王妃在苦苦支撐。
能成為王妃者,自然不是花瓶,但她畢竟是女流之輩,難以應付複雜局面。
丈夫生死未卜,兒子也被遠調上京城,可想而知,她遭受多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