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兩個將種

2024-11-13 14:05:01 作者: 叄瞐
  第232章 兩個將種

  廬州馬場,確實荒廢了,其實魯錦剛穿越的時候,廬州馬場就差不多廢了,只有幾百匹馬,後來打敗左君弼,又從左君弼手下繳獲一百多匹戰馬,但是還不夠組建騎兵的,被葉升和鄭用一分,馬場是一匹馬都不剩。

  馬都沒了還要什麼馬場,再說那馬場的土地,本來就是韃子從百姓手裡強取豪奪來的,現在正好重新分給百姓。

  不過馬場還是要重建,想打天下沒有騎兵可不行,後來李善長投奔之後,還帶了個兄弟,魯錦便讓他兄弟李存義當了苑馬司的掌司,負責養馬。

  這貨在魯錦的地盤裡巡視一圈,最後在舒城西南,大別山腳下找到了一片水草豐美,又沒什麼百姓耕種的野地,當地遍地茅草灘,於是新馬場就被定為『茅灘場』。

  也就是後世那個大名鼎鼎的毛坦廠中學的那個茅灘場,這裡在原歷史上,本來就是明朝在安徽新設的軍馬場之一,也不算是巧合,畢竟養馬十分挑地方,又不能侵占百姓的田地,能符合這條件的養馬地還真不多.

  說到了分田,朱重八頓時興奮起來,他是喜歡種地的勤快人,以前他家沒田,都是佃耕劉家的土地,過的是什麼苦日子,最後爹娘全都餓死,現在終於有自己的田了。

  聽到魯錦提起了田產,朱重八先是一喜,隨即又苦惱道。

  「田是分到了,可現在眼看著開春了,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可咱家那地卻無人耕種,我找咱們連的訓導官說過這個事,他說其他士卒的土地,或是有家人在耕種,或是像咱一樣的無家之人,都是雇佃農耕種。

  「咱也想招佃戶,要不然那地就這麼荒著豈不可惜?可是現在廬州人少,大帥又給百姓分了田,人人都有自己的田產,自家的田還忙不過來,哪有功夫種別家的地,咱現在根本招不到人願意耕種。

  「咱又托有親人的袍澤幫咱問了問,即便有願意幫忙的,也不願種稻麥,種稻麥太費功夫,真沒人願意干。」

  朱重八說到此處,小心的打量了魯錦一眼,又問道,「等春耕之時,大帥能不能給咱放半月的假,讓咱把地種上。」

  魯錦當即皺眉道,「那怎麼行,你們現在的訓練度還太低,現在不勤加訓練,等上了戰場那不就是讓你們去送死嗎,你不要命啦?

  「再說了,若是放你回家耕地半月,其他士卒也鬧著要回去怎辦?人人都鬧著要回家,這軍隊豈不是就散了?」

  朱重八自己說出來,都覺得這事不靠譜,當即苦惱道,「可是其他弟兄都有家裡人幫忙種地,咱沒有家人,又招不到佃戶,那田就這麼荒著多可惜啊。」

  魯錦想了想,頓時幫忙出主意道,「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可以招佃戶幫你耕種,大不了先不種稻麥就是,種大豆,可以吃,也可以做豆腐,還可以煮鹽,可以餵馬,還能肥田。

  「種大豆不需太過忙碌,而且豆子用處多,也不愁賣,你肯定是要跟著軍隊打幾年仗的,不如先種豆子,等收了豆子直接賣掉,錢先攢著,等今後天下安定了,我再給你們一些賞賜,伱攢了錢,拿著賞賜,回了家正好建新房。

  「既然現在種不了稻麥,那還不如種豆子養地,總不至於讓土地荒著。

  「若是不願種豆子,還可以種苜蓿,苜蓿是牧草,也能肥田,都不需耕地,隨便耙一耙,撒些草籽便有收成,收了牧草可以餵牛羊馬匹,你種五十畝苜蓿,養一頭牛,等今後回來耕地時還多頭耕牛用呢。


  「再不濟就先種桑樹和棉麻,棉花要人力採摘,麻煩一些,胡麻和桑樹就方便許多,胡麻可以紡紗織布,胡麻籽還能榨油,總是不愁賣的,還有棉花,一樣不愁賣,種桑樹最省事,什麼都不用管,只管賣桑葉就是。」

  朱重八聽的十分心動,「大帥說的這倒也是個法子,讓咱想想,可惜咱沒有家人,要是有家人幫忙打理就好了。」

  魯錦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會找到家人的,若實在尋不到親人,咱想辦法幫你討個妻子,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有了地還不知道怎麼種了?」

  朱重八聞言一個骨碌站起身來,當即道,「多謝大帥對咱這麼照顧,又是給咱分地,又是幫咱尋找家人,可惜咱朱重八別無長物,無以報答,不知大帥何時用兵,到時咱朱重八願為大帥做先鋒。」

  魯錦拍拍他肩膀,「先好好練兵吧,等尋得戰機,定然有你們立功的機會。」

  說罷魯錦便轉身走人了,留下朱重八獨自站在原地,遙望北方,也不知自己家人還有沒有活著的。

  朱元璋的親人,那當然有活著的了,當初剛打下濠州時,魯錦在濠州招兵,當時朱元璋投軍時,便寫下兩封信,一封給自己的姐姐,一封給自己的大哥,如今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那邊也該有消息了。

  只不過朱重八不知道的是,給他親人送信的,並非是什麼普通人,而是魯錦特意交代讓軍令司情報系統的人去送的。

  當然,情報系統那邊的細作也沒有特意幫他尋找家人,目前的情報系統主攻江浙和江西,還有江蘇的揚州路,至於盱眙至徐州一帶,並沒有穩固的情報站點,都是靠零散的細作四處遊走打聽消息。

  魯錦給北部情報站下的命令,是尋找毛貴,薛顯,傅友德,還有鄧氏一族,反正他們要北上,正好順路幫朱重八送個信。

  古代的人口如果不是實在活不下去,輕易是不會離開家鄉的,即便出門逃荒,如果有了轉機,也是會回來的,畢竟鄉土難離,再加上老家大概率有祖墳,古人對此十分看重,因此只要能確定到目標所在的鄉村,找人送信這種事倒也不難。

  於是經過兩個月的尋找,還真讓他們把信送到了盱眙李貞的手裡。

  李貞便是朱重八的二姐夫,他姐姐史稱朱佛女,具體姓名不詳,不過也無關緊要,因為前幾年大災瘟疫的時候,他姐姐便染病死了,但是朱重八的外甥保兒和他姐夫李貞還都活著,不過也度日艱難。

  李貞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只能算是個窮書生,雖也讀書,但也要自己耕種,但大災之年,想種地也長不出東西,自妻子離世後,更是只能和兒子相依為命,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生活。

  前些日子突然有人找到了他們鄉里,說著他妻弟給他寄了一封信,李貞和保兒這才知道,那個討飯當了和尚的朱重八如今竟投了廬州反賊,還給反賊大帥做了親軍小軍官。

  雖只是個十夫長,但那廬州魯大帥卻給他們分了田,如今他那個妻弟朱重八名下有五十畝田,暫時過的還算安穩,於是便寫信給親戚們,若實在過不下去,可以來廬州投奔他。

  李貞父子收到信後,猶豫良久,一是因為李貞自己暫時還有幾畝薄田,雖也度日艱難,但大災過去之後,還勉強能活,如今就是怕亂兵和元兵胡亂殺人,遭了兵禍,否則李貞也是不願走的。

  再說朱重八現在只不過是個十夫長,這又不是什麼大官,家裡也只有五十畝地,他父子二人就算過去,也是只能耕種生活,和現在沒什麼兩樣,頂多也就生活安穩一些,不用天天提心弔膽,這還得是元軍不打過來的情況下。


  可那送信之人偏偏告訴他們,說少則數月,多則半年,元軍定然會打過來,徐州義軍不堪一擊,到時他們恐怕要遭池魚之殃,想活命的話就早做打算,言罷那送信之人便走了。

  李貞頓時懷疑起這人的身份,覺得他肯定是反賊之人,而人家的消息渠道肯定比他這個平頭百姓靈通的多,既然元軍定然要來,那不如現在就南下投奔廬州。

  下定決心,正好同鄉還有人大肆收買土地田宅,積累財富,李貞一邊鄙夷同鄉要錢不要命,一邊把自家田產賣掉,換了些糧食,這才帶著13歲的兒子南下投奔廬州。

  朱重八的信里說他跟著魯大帥去了廬州,要是親戚來找他們,可以先到濠州找一個叫湯和的千戶營官,這人是他的舊相識,到時候湯和自然會送他們去廬州找自己。

  於是父子倆便一路西行,從盱眙去了濠州,只是二人不知道的是,濠州北部早已堅壁清野,百里不見人煙,父子倆本來就是步行趕路,帶的糧食不多,路上又見不到人,險些沒有餓死。

  這還不是最倒霉的,他們倆去濠州的時候,還正好趕上徹里不花進攻濠州,鄭用的騎兵二團跟徹里不花在濠州北部的無人區打來打去,近萬騎兵的交戰,更是把父子倆嚇得不輕,生怕被殃及池魚,二人只能找了個沒人的村子躲了許久。

  其實真正的戰鬥只打了兩天就結束了,但這爺倆又沒有偵察兵,往廢棄的村子裡一躲,根本不敢出去探聽消息,生怕被那些騎兵捉到。

  就這樣藏了近半個月,父子倆帶的糧食馬上就要見底,實在是餓的不行了,這才小心翼翼,夜行曉宿,一路躲著藏著來到了濠州的淮河渡口,還好渡口有聖武軍這邊控制的船隻,得知他們是來濠州尋親的,還有信件,還能說出湯和的名字,這才被渡船送過了河。

  歷盡艱辛,終於來到濠州城下,結果又被守門士卒盤問,得知是來尋親的,那守門士卒才肯為二人去尋上官。

  今年才13歲的李文忠,當然現在還不叫李文忠,這小子現在只有個小名,叫保兒。

  保兒看著城門口站崗的聖武軍士卒,全都穿著鮮紅的暗甲,頭上頂著四瓣鐵盔,手中執著五米四長的大槍,看起來十分威武。

  頓時欣喜道,「爹,這魯大帥的兵好生厲害啊,前幾天看到那麼多甲騎,今天這濠州城的士卒也是盔明甲亮,舅父做了魯大帥的親軍,定然過的不錯,咱們這次來對了。」

  如今已經49歲,經過這一個月的奔波,更顯蒼老的李貞卻沒兒子這麼樂觀。

  「這可不好說,魯大帥的兵厲害,跟咱們又沒關係,你爹我這麼大年紀,又提不動刀槍,你也尚且年少,估計連那身鐵甲都撐不起來,咱又不是來從軍的,去了也是找你舅父,最多能賞咱一塊田,今後還是耕種為生罷了。」

  保兒一聽這話,頓時也蔫了下來,是啊,舅父也不過是個十夫長,自己又不是投軍,又能給他們什麼照顧呢?

  父子倆又等了一會,見還是沒人來搭理自己,不禁有些焦急了起來。

  保兒又道,「爹,舅父不會是騙咱們的吧?又或許他去打仗了,然後戰死了?」

  李貞聞言拍了兒子一巴掌,頓時斥道,「別瞎說,你舅父在信中寫的明白,他是魯大帥親自征去做親兵的,還跟著魯大帥去了廬州,那裡現在又沒有元廷的官軍,怎麼可能戰死?別急別急,再等等。」

  「哦。」


  其實李貞自己心裡也害怕,他已經變賣了家鄉的田產,帶著兒子來投奔妻弟,現在朱重八已經成了他們唯一的指望,真的這要是朱重八戰死了,父子倆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活。

  父子倆就這麼在城門口等了半晌,那守城的士卒終於把營長叫了過來,正是安慶的降將,剛剛被調到五團的盧顯宗。盧顯宗手臂上的槍傷才剛好,這還是第一個跟魯錦對過招,還挨了魯錦一槍,現在還活著的人

  盧顯宗看了父子倆一眼,「你們來投親,要找千戶營官湯和?」

  「正是,這位將軍可否給咱們知會一聲?」李貞連忙恭敬道。

  盧顯宗卻道,「你們要找的營官湯和已經調走了,他現在不在濠州。」

  「啊,這」父子倆頓時愣在原地。

  盧顯宗拿著兩人那封信,「你這信上不是找一個叫朱重八的嗎,還說是魯帥的禁衛親兵,去了廬州,那你們直接去廬州找不就好了,非要找湯和嗎?」

  「這」李貞猶豫道,「直接去廬州也可,只是我父子二人帶的盤纏不多,也無餘糧,這裡距離廬州尚遠,我父子二人」

  李貞話沒說完,但盧顯宗已經聽出了話中的意思,當即道,「要不你們先在濠州住下,等過兩天隨驛船一起去廬州,至於花費,我可以幫你們墊一些,如何?」

  「這,恐怕不太好吧,實在是讓將軍太破費了。」李貞連忙謙讓道。

  盧顯宗一揮手,「沒什麼破費的,你父子二人吃幾天飯能吃多少,等回來我去找湯和,讓他請我吃酒,就算還清了。」

  李貞聞言這才道,「那就多謝將軍了,日後小人必有答謝。」

  保兒見狀也連忙跟著行禮。

  盧顯宗又擺了擺手,這才將父子二人帶入城中。

  濠州到廬州旁邊的梁縣有濠水相連,為了方便聯繫,於是便在濠水設置了驛站,有船隻往來送信,交通倒還算方便,只是並非每日都有船,只有逢二八日才有固定船次,每六天才有一次通傳,其餘時間除非是緊急軍情,下一次正好是三日後。

  父子倆在城中住了兩天,見城中士卒每日訓練頗為勤奮,而且數千人都穿著同樣的制式甲冑,李貞頓時明白,這一定是聖武軍自製的甲冑,看來聖武軍的實力比他想的還厲害,能自產甲冑和兵器,這已經比大多數的義軍要強了,更何況半個月前他們還見到聖武軍有一支數千人的強大騎兵。

  就在這日,濠州城外又來了兩個尋親之人,也算是趕巧了,盧顯宗再次被士卒叫到城門口,發現這次來的是一對母子,母親已經中年,兒子也才十幾歲的樣子,個子倒是長不的不低。

  「你們也是尋親的?找誰?」

  那少年頓時拱手作揖道,「小子見過將軍,我母子二人是來尋親的,我叔父是魯帥的親兵禁衛,他讓我們來濠州找一個叫湯和的千戶營官。」

  「又一個來找湯和的,叔父還是大帥的禁衛,你叔父不會也叫朱重八吧?」盧顯宗詫異道。

  少年聞言頓時和母親面面相覷,隨即立刻點了點頭,「正是,將軍可是認識我叔父?」

  盧顯宗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前兩日也有個來找朱重八尋親的,那小子自稱是他外甥,叫他舅父呢,你們該是一家,那正好,跟我一起來吧。」

  於是乎,母子倆就這樣稀里糊塗的被領進了城,等和李貞父子見了面,互相詢問一番才知道,兩家還真是『親戚』,李貞是朱重八的姐夫,而這對母子,女的叫朱王氏,是朱重八的嫂子,兒子叫驢兒,今年十六,是朱重八的親侄子,顯然驢兒這邊的親戚更近一些。


  兩家雖然都過得悽慘,要不然也不至於來投奔只是個什長的朱重八,但好歹是有了個伴,兩個半大小子也年齡相近,很快就親近了起來。

  翌日乘船到了梁縣,又走陸路去了廬州,四人再次被城門士卒攔了下來,士卒去找當日執勤的營官,因為禁衛軍的火槍兵都要訓練,現在廬州守門的都是陷陣營的士卒,今日正好輪到一旅的陷陣營守門,執勤營官還剛好是朱重八的頂頭上司徐用。

  徐用聽完匯報,頓時疑惑道,「朱重八,還是禁軍的,不會就是咱們營的吧。」

  言罷他就看向校場中正在比武的兩個班,場中正在訓練的就是班組結對攻防演練,其中一個班正是朱重八,此時兩個班24人全都身披重甲,拿著沒有槍頭的大槍,正在各自班長的指揮下互相攻防,尤其朱重八,那不要命的勁頭,身為班長帶著全班士卒勇猛突擊,很快就將對面的那個班的陣線打穿。

  不過朱重八訓練的時候狠是狠,但為人處世還是很有一套的,連忙上前拉起對面的戰友,口中還連連說道,「承讓,兄弟們承讓了。」

  前來匯報的士卒當即說道,「營長,剛打贏的那個班長就是四連的朱重八。」

  「原來如此,把他叫過來。」

  「是。」

  朱重八聽聞是營官召喚,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木槍前來報到,正好魯錦帶著朱壽和張溫從旁邊經過,朱重八可是魯錦特意關照的對象,見徐用叫他,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於是便在旁問道,「出了何事?為何停止訓練?」

  徐用一見是魯錦,當即抱拳道,「大帥,城外來了四個百姓,說是來找朱重八尋親的。」

  朱重八剛好走過來,聞言頓時激動道,「有人來找咱尋親了?是男是女,多大歲數,大帥,營官,可否容我去城外看看?」

  魯錦一聽是朱重八的親戚,也靈機一動,想到了那兩個可能的人物,當即笑道,「重八,怎麼樣,我那日便說你家定還有人活著吧,你還不信。」

  朱重八這會十分激動,聽到這話,立刻拱手道,「多謝大帥那日吉言,還找人幫咱送信,咱今日能尋到家人,都是大帥恩德,咱,咱以後給大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先別赴湯蹈火了,走,一起去城門看看,哪個城門?」

  守門士卒忙道,「回大帥,在東門。」

  「那就一起去看看。」

  朱重八頓時愣住,有些疑惑起來,這魯錦怎麼比他還積極,跟在魯錦身後的張溫和朱壽也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的疑惑。

  「大帥公務繁忙,怎好勞大帥照看卑職家事?」

  魯錦卻道,「你只有五十畝地,連宅子都沒有,現在家人前來投奔你,你準備怎麼安置他們?」

  「咱」朱重八頓時被問住了,他暫時還真沒想好怎麼安置。

  魯錦卻擺了擺手,「行了,先一起去看看,若是合適,我就給他們安排個差事,若不合適,我再給他們分地置宅,讓他們在廬州落戶耕種,如今到處都是荒地,人口卻少的很,總不至於沒有用武之地。」

  朱重八聞言頓時深深一揖,連忙拜謝,「多謝大帥,大帥對咱這麼好,咱實在是不知該怎麼報答。」

  「行了,大男人的,哪來那麼多廢話,你也不用想怎麼報答,我這人只要忠心,你今後只要好好訓練,奮力殺敵便是。」

  「是,咱朱重八今後一定奮力殺敵,忠心不二。」

  隨後一行人便去了城門處,朱重八雖是心中著急,但也不敢走到魯錦前面,等終於見到李貞四人時,朱重八頓時激動不已,雖然兩個半大小子他已經不太能認得出來了,但是姐夫李貞和嫂子朱王氏,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親人數年不見,又遭逢大災,家家死人,只剩他們這幾個還苟活著,一家子頓時抱頭痛哭,魯錦在一旁看著,也不好過去打擾,悄悄的對身邊的徐用交代,等這一家子說完話,再讓他們去帥府找自己,言罷便先帶著張溫和朱壽回去了。

  朱重八這邊還在跟親人們互訴衷腸,等一家人都哭累了,他這才問起兩家人是怎麼找來的,得知湯和已經被調走,是一個叫盧顯宗的千戶營官照顧他們幾天,又讓他們搭驛船過來,朱重八頓時道。

  「這事你們就不用管了,以後我定然親自去拜謝那位營官,否則咱們一家又豈能在此團聚,咱得記著人家的恩。」

  保兒此時也哭的眼睛紅彤彤的,揉著衣服低聲道,「舅父如今住在何處,我和父親一路過來,已經身無分文,無錢吃飯了。」

  這一問,頓時讓朱重八呆住,再看看侄兒和外甥殷切的眼神,他自己如今還住在軍營里,又哪有地方安置這些家眷呢,於是這才說道。

  「走,我帶你們去見大帥,大帥愛民如子,你們倆又認字算數,都是好苗子,大帥會給你們安置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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