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的症狀和身邊那些人的不一樣,在地上抽搐痛苦的人已經瀕臨死亡,可是他卻一點苦痛之意都沒有。
面色冷淡,只不過有些蒼白,他捂著嘴咳了兩聲,看上去有些虛弱。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他抬頭,濕潤的髮絲垂落眼前,帶了幾分性感,「我中毒了,已經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溫黎心裡的戒備絲毫沒有放鬆,看看掛鐘上的時間,她蹲下身,掌心帶出來取血的膠囊展現。
「想活命的話別動,我取了血之後給你解藥。」她說著尖銳的針尖已經刺入了男人的手臂。
幾秒鐘的時間,一管膠囊已經吸滿,溫黎拔出針管蓋上蓋子。
「你就不怕我去抓你?」傅禹修輕笑,食指輕抬,想要觸碰到她的臉頰卻被她輕易避開。
溫黎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他,「你現在有力氣嗎?」
在取出他的血的時候就知道了為什麼他沒有和那些人一樣,血液的顏色帶著奇異的紅色,不是正常人血液的顏色。
這人原本身體裡就有毒素沉積,並且這毒素很霸道,吞噬了空氣中瀰漫的迷幻香,對比他中的這種毒,空氣中的迷幻香簡直就是小兒科。
不過雖然這毒素讓他沒有性命之憂,卻也是四肢無力,虛軟疲憊。
一米九的身高,哪怕是坐著也能夠和溫黎站著目光持平,他視線落在眼前的女孩子身上。
剛才在水裡攪和得她身上的浴衣已經濕透了,這會兒水滴順著衣角滴落在地上。
他眸色幽暗,避開了她探究的目光之後起身走到一旁,從架子上取下了自己純白的浴袍。
「女孩子,總不能這麼走出去。「
白色的浴袍將溫黎整個人籠罩起來,她抬手想推開,可是對方只是將浴袍給她披在身上之後便退開了。
溫黎被這一系列的操作弄得有些迷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傅禹修點頭,坐在躺椅上看著她沒動。
「我取了你的血,你就不問問為什麼。」溫黎一字一句的給他陳述,「而且,我們倆不認識。」
在此之前他們連見都沒有見過,剛才還在池子裡打了起來,她手裡的針都快刺進他的喉嚨。
「不就是一管血嗎,我還能和你生氣?「傅禹修輕聲發笑。
溫黎被他這態度弄的有些發懵。
「再不走一會兒人過來的多了,你就得陪著我了。」傅禹修靠著椅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動了動,語調聽著有些有氣無力。
這兒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當然不會沒人發現。
溫黎離開的時候轉身,將帶在腰帶里的解藥扔在了地上。
幾乎是在溫黎一走遠,院子裡忽然湧入了很多黑衣人,將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人控制住。
為首的男人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面容俊朗清逸,下巴處看得到美人尖,穿著墨色西裝,很正式,耳朵上還戴著通訊用的黑色耳機。
傅禹修往溫黎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即刻明白,打了個手勢。
院子暗處藏匿的人起身跟了上去。
「這些人該怎麼處置?」
傅禹修看了眼地上橫七豎八的人,雲淡風輕的一筆帶過,「老規矩。」
「是。」
斐然低頭,安排了身邊的人處理了。
跟在傅禹修身邊多年的斐然今晚上可是疑惑太多了,這些人都是家主故意放進來的,可是這意外闖進來的那個女孩子卻分明是帶著目的性來的。
分明他們是占據主導地位,控制全局的人,卻被家主勒令不許動,為的就只是這個忽然闖入的女孩子。
再者,這女孩子取走了家主的一管血,這可是大忌。
「有什麼話就說吧。」傅禹修站在原地,身後的人給他取了新的浴衣過來,伺候男人穿上之後正在給他系腰帶。
「斐然不敢。」斐然低頭。
傅禹修轉身,黑色的浴衣穿在他身上挺拔有型,原本就是冷白色皮膚的人這會兒被黑色顯得更加的白。
「您為什麼要讓她取走您的血?「斐然還是忍不住開口。
這個不知來歷的女孩子,且不論她到底拿走家主的血是做什麼用了,總歸不是好事。
血液裡帶著人多少的秘密,家主不會不清楚。
「你的問題,恐怕不是這個。「傅禹修一語中的。
斐然面色穩重,他跟了傅禹修這麼多年,自然是了解家主性子的。
平時就不是很喜歡接觸異性的家主,總不可能會是對一個小姑娘就情竇初開了。
而且他也看仔細了,那小姑娘的臉,生的也不是太傾國傾城,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沒有家主的臉勾人。
「咳咳……「傅禹修捂著唇瓣咳出聲來,白皙的五指放開的時候,薄唇上帶了殷紅的血跡。
和著男人白皙的膚色,剎那間那抹紅色將他襯的如同陰鬱魅惑的吸血鬼一般。
「家主!」斐然急忙從口袋裡取了藥瓶出來遞過去。
傅禹修忍住了喉腔里翻湧的血腥,指腹捻過唇瓣上的血跡,「不礙事。「
都這麼長時間了,也都該習慣了。
滿地狼藉差不多收拾完了,門口那邊才著急忙慌的跑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男人穿著淺藍色的西裝,一頭褐色短髮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浮動,男子下頜線分明,眉宇清朗,鼻樑高挺,步子走的頗為氣宇軒昂。
「沒事吧。」一踏進屋子,他便衝著躺椅上的男人開口。
「南少爺。」斐然禮貌的叫了聲,闊步走出門外。
「來的是什麼人?」南盛側目掃過已經被打掃乾淨的屋子。
傅禹修動動肩胛的位置,「還能是什麼人。」
這個答案心照不宣。
南盛有些無語的看著池子裡已經染上的紅色,「以後還是需要多小心一些,你的身體也沒能夠恢復過來。「
傅禹修沒有再打理他,自顧自的在桌前盤腿坐下,服務生將準備好的餐食送過來。
斐然進門之後在男人身邊站定,低聲道,「跟丟了。「
派出去了兩個身手極好的人,都跟丟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傅禹修沒有回應。
倒是一旁的南盛起了興致,什麼東西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