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然輕輕戳了戳小手指，「那不是形勢所迫嘛……我也沒辦法啊~但是系統大人不是說去萬藥山脈深處採藥了嗎？怎麼鬧了那麼大動靜，你都沒過來啊？」
系統：……
「不會是去別的地方玩耍去了吧？」少女嬌俏的聲音逐漸變得陰森。
系統：……
「還是說，偷偷背著我，有別的新歡了？」
系統果斷決定跳過這個話題，並拋出另一個納蘭嫣然感興趣的話題，【冰河谷已經滅了，他們搜颳走的納戒，我給你拿回來了。】
「那你有沒有把冰河谷里的好東西都搜颳走呀？」少女的聲音愈發嬌俏而甜糯。
系統：……
乾的！當時太生氣了，它給忘了！
見系統沒聲了，納蘭嫣然頓時呵呵一聲，「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幾句話，系統就徹底落入下風，它在黑暗空間裡委屈地戳了戳小手指，【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沒，沒下次了！再也不離開你了！】小系統紅了紅眼眶，回想起當時看到的畫面，一個沒忍住，金豆般的小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出來，【你當時一定疼死了，嗚嗚嗚，我不該出去玩的——嗚哇啊——】
聽到系統哭了，納蘭嫣然才慌了，這好像還是小系統第一次為她哭，光是聽聲音，納蘭嫣然就感覺心都要碎了，「你別哭啊！也沒有特別疼，真的！我被魔獸揍了那麼多年，身體早就抗疼了，一點兒都不疼的！」
【我不信！嗚哇啊——】小系統哭得更慘了。
納蘭嫣然扶了扶額頭，完球了，現在她落入下風了。
「嫣然？」見少女沒有回應，銀髮美人不由微微垂下臉，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溫聲道，「不想喝粥嗎？你久未進食，不能吃得太多油膩。」
納蘭嫣然回過神，將腦袋縮回了被子裡，「想喝。」
雲山給納蘭嫣然折了折被角，「好，切記莫急著睜眼，慢慢來。」
雲山離開後，納蘭嫣然緩慢睜開了眼，眼睛確實有些受不了強光，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能看清了。
「系統大人？」她小聲喚道。
系統繼續哭唧唧，不過聲音小了許多，轉為了低低切切的啜泣。
「你出來嘛。」她誘哄道，「我好想你的，讓我戳戳你。」
系統癟了下小嘴，【不要！】
若是讓她瞧見了自己的眼睛，變得不那麼好看了，會不會就不喜歡它了？
少女最是喜歡美人。
「唉，果然，外面有狗了。」納蘭嫣然嘆氣，「估計已經開始後悔給我那不死功法了吧？真抱歉，我沒死成，沒法給您的新寵讓位置。」
【我才沒有！】被冤枉了，小系統頓時爬起來大叫，【你不准冤枉我！我只有你一個！】
它又不跟她似的！一顆心分成了十好幾份！！！
「別說了，」納蘭嫣然表示她拒不受騙，冷哼一聲，「見我都不願見，再也不是當初天天趴在我肩膀上的系統大人了！絕交！」
【我不是！我只是、只是——】見納蘭嫣然一個翻身不再說話，系統急得滿地轉，晶瑩迷你的眼淚又忍不住溢出了眼眶，【嗚嗚嗚，嫣然，如果我、我變醜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它好害怕，好害怕她以後只喜歡它給的金手指，而不是它本身。
納蘭嫣然怔了一下。
嗯？它怎麼這麼說？
「你受傷了？」她頓時從床上蹦起來，焦急道，「被魔獸傷到臉了？還是全都傷了？我早就說過不能放你一個人出去玩的！你那么小！很容易被魔獸一屁股坐死，你還不聽話！」
她急得團團轉，「你快出來！讓我看看傷哪兒了！你體質特殊怎麼治啊，需要什麼藥嗎？我去給你找藥！」
見她這麼焦急，系統這才破涕而笑，【沒有，我就是、就是變得有一點不好看了。】
它摸了摸銀瞳，【有一隻眼睛看不見了。】
納蘭嫣然身形一震，隨即面色變得陰沉起來，她一字一頓，「誰幹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系統輕輕落到了她的肩膀上，閉著眼睛抬起頭，【但我閉著眼睛，還是很好看的。】
它又輕輕睜開那隻橙紅色的異瞳，【睜一隻也好看。】
還不如巴掌大小的小人兒，眼眶紅紅的，像是被壞人故意欺負了一般，眼角掛著未乾的淚珠搖搖欲墜，幾縷赤紅的髮絲沾著淚水黏在額角上，俊美神性的小臉上，是無辜又令人憐惜的討好笑容。
它有些侷促地捏著小手，【只要不睜那隻眼，還是很好看的。】
它是世界親自捏出來的，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無瑕、無人可與之爭鋒的美與神性，怎麼會不好看呢？
少女默不作聲，她將小系統放在掌心上，食指指關節輕輕蹭了蹭它眼角欲墜的淚珠，那紅髮小人兒便依賴地抱住她的指頭，同樣輕輕蹭了蹭。
「睜開眼我看看。」她輕聲道，眼神之中儘是憐惜。
小系統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見她好像沒有嫌棄的表情，一時有些糾結。
「乖，讓我看看。」她鼓勵道，戳了戳它的臉頰。
小系統猶豫著，最終耐不過少女的一聲又一聲請求，緩緩睜開了銀瞳。
那銀色的瞳孔已經失去光澤變成了淺灰色，好似那滿是冰霜花的玻璃窗應聲而裂，自中心向外擴散劈裂出了繁密複雜的紋絡，那無法聚焦的目光一瞧便知是——
看不見任何物的。
即便是瞎了，它也依舊是最美的，美得不可方物，美得破碎流離，美得唯吾獨尊。
「真好看。」她輕輕摸著那處眼角，低聲輕喃，眼眶卻是緩緩紅了。
「疼嗎？」她問道。
它失明的時機太巧，納蘭嫣然一時間無法不從自己身上聯想，是不是因為她太任性了，修為驟降才導致它失去了這隻眼睛。
「是因為我嗎？」她微微攥緊了拳頭。
小系統搖搖頭，【是我太著急了，應該等你先醒過來的。】
它不欲多說，又閉上了那隻眼睛。
「閉上做什麼，這樣也別有一番姿色。」納蘭嫣然輕笑，玩笑道，「以前你長得太好看，我都不好意思親你，總是感覺在褻瀆神明。」
系統：？？？
系統小臉刷地爆紅，【什、什麼？】
納蘭嫣然垂頭輕輕吻了吻它，但它這么小，納蘭嫣然相當於直接親了它整個身體，剎地，那具小身體全都爆紅起來，跟煮熟透了的蝦一般，小系統更是手足無措，下意識抬手，捏住了納蘭嫣然的上下嘴皮。
【不不不、不准突然親我！！！】它暴風式羞吼。
納蘭嫣然點點頭，「行，下次我吱一聲。」
說完，她立馬吱了一聲，然後又親了它側邊臉頰一下。
這下系統徹底熟透了，直挺挺得躺在納蘭嫣然掌心裡，猶如魂身分離。
都說了不要突然親了啊啊啊啊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