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瓦蘭提斯的叛亂
金瓦拉微微點頭,神色莊重地說道:「您可以隨時調動一千聖火之手,紅神的信徒願意為您效勞。」
納西索趕忙恭敬地行了一禮,言辭懇切地說道:「感謝大祭司的慷慨相助,瓦蘭提斯的存亡,或許就靠這一千名聖火之手了。」
大祭司依舊神色平靜,不再看他,緩緩轉身向著大殿的深處走遠,片刻後她的聲音從神廟深處傳來。
「這皆是拉赫洛的旨意,為的也不是瓦蘭提斯。」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覆蓋著瓦蘭提斯城。
離開紅神廟的納西索,神色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府邸。他剛一踏入府門,便立刻召集了自己最為信任的親信,低聲吩咐道:「你,速速將這封信給多法斯執政官,要快!」親信領命後,如同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當天夜裡,月色如水,灑在靜謐的街道上,仿佛給每一塊石板都鍍上了一層銀霜。
多法斯只帶著幾個護衛悄然來到了納西索的府邸。
府門的守衛輕聲通報後,多法斯快步走進府邸,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了納西索的書房。
書房中,燭光搖曳,將兩人的身影映照在牆壁上,顯得有些扭曲。
多法斯與納西索相對而坐,兩人的目光在燭光中交匯。
多法斯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我會聯絡虎袍軍中的象黨軍官,親自說服他們。我們必須確保在行動的第一時間就能牢牢控制住軍隊,同時,抓捕馬拉喬的心腹,斬斷他的臂膀,絕不能給馬拉喬留下任何反擊的機會。事成之後,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你。」
納西索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他緊握著拳頭說道:「好,我這邊會帶領僧兵攻打馬拉喬的宅邸,再用我們兩人的無垢者衛隊控制議會,確保瓦蘭提斯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兩人圍繞著燭光,又詳細地商討了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應對之策,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終將行動時間慎重地定於明天晚上。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次日夜晚。
紅神廟外,月色如水,灑在古老的建築上,勾勒出神秘而朦朧的輪廓。
納西索身著閃耀著寒光的鎧甲,神情肅穆地等待著多法斯的消息。
在他的身後,是一群整齊排列的僧兵。他們身著紅色的皮甲個個身材魁梧,肌肉緊繃,手中緊握的鋒利武器,在月光下閃爍著森寒的光芒。
就在這時,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陣翅膀撲棱的聲音。一隻信鴿如幽靈般撲棱著翅膀,精準地落在了納西索的肩頭。納西索眼神一凜,迅速而輕柔地解下信鴿腿上的紙條。他的目光在紙條上快速掃過,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緊張。
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出發!」
馬拉喬的府邸門口,守衛在此的奴隸們原本正百無聊賴地守著門。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他們有的微微打著哈欠,有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或許什麼都沒想,只是在機械地完成自己的守衛任務。
忽然,一陣沉悶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一頭大象龐大的身軀出現在視野內,正朝著府邸緩緩走來。大象身後,更是跟著一隊紅神廟的聖火之手,他們身著獨特的服飾,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散發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氣息。
奴隸們見狀,立刻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瞬間收斂了之前的懶散姿態。他們迅速挺直身體,臉上換上了恭敬的神情,慌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衣物,然後小跑到道路兩側,整齊地站好,準備迎接客人。
畢竟在瓦蘭提斯,只有執政官出行才會騎乘大象,這是一種身份和權力的象徵。
一名管事經驗豐富,他快速上前幾步,借著月光仔細一看,便一眼辨別出了大象的主人是執政官——納西索維薩馬。
他的心中不禁一緊,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恭敬地低下頭,等待著納西索的到來,同時也在暗自揣測著這位大人物在這個時候前來的目的。
納西索騎在大象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奴隸,眼神冷漠而銳利。這些奴隸們依舊毫無戒備之心,他們的臉上堆滿了習慣性的恭敬,手腳麻利地打開大門,然後深深地彎腰,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以最卑微的姿態迎接納西索的到來。
管事目光敏銳,他一眼就看到了納西索今日的不同尋常,執政官今天竟然身穿盔甲。這與平日裡執政官前來拜訪的裝扮大相逕庭,心中不禁湧起疑惑。
他壯著膽子,快步向前,恭敬卻又帶著幾分謹慎地詢問道:「執政官大人,您這是……」
然而,納西索根本不屑於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在心中暗自冷笑,這些愚蠢的奴隸,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滅頂之災。
緊接著,納西索不再猶豫,他猛地揮動手臂,高喊一聲:「進攻!」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早已蓄勢待發的僧兵們如潮水般洶湧地向著府邸內衝去,毫無防備的奴隸們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此時書房中,馬拉喬正在和幾名虎袍軍軍官圍坐在一張巨大的橡木桌旁,商討著防守瓦蘭提斯的事宜。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嘈雜動靜,打破了這份寧靜。馬拉喬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耐,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著站在門口的奴隸喊道:「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那名奴隸正要領命而去,就在這時,一名奴隸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聲音顫抖地說道:「大人,不好了,納西索執政官帶著紅神廟的聖火之手突然殺入府內,見人就殺!」
馬拉喬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首先是一種被背叛的憤怒。他與納西索同為執政官,雖不是一黨,常常權力爭鬥,但從未想過會有如此激烈的衝突爆發在自己的府邸。「這個納西索,竟敢掀起叛亂!」他在心中怒喝道。
他想起了昨日的會議心頭一緊,立刻猜到納西索此舉的目地。
「他要奪權,打算投降加文,獻出瓦蘭提斯。多法斯知不知道?不,他一定知道,這種事納西索不可能自己決定。」
馬拉喬眉頭緊鎖,思考著各種可能。
「如果多法斯也與他勾結,那我今日豈不是陷入了絕境?」馬拉喬心中暗自思忖,焦慮感愈發強烈。
然而,多年的政治生涯和軍事經驗讓他迅速冷靜下來。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接近,仿佛死神的腳步聲在步步逼近。他知道此刻不能慌亂,必須採取行動。納西索是有備而來,他必須現在離開,守是守不住的。
「通知無垢者衛隊,不要管他們,立刻護送我離開。」馬拉喬大聲命令道。
正面衝突會陷入絕境,從後門尋找突圍的機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他顧不上其他,立刻朝著後門跑去。
然而,當他心急火燎地趕到後門時,眼前的景象讓馬拉喬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只見後門處火光搖曳,一群僧兵如鬼魅般佇立,他們手中的武器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那氣息仿佛能將空氣都凍結。
僧兵們嚴陣以待,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與決絕,仿佛是一堵無法逾越的高牆,無情地阻擋著馬拉喬等人的退路。
馬拉喬心中暗叫不好,無奈之下,只得匆忙指揮著眾人退回。可他們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後那最開始的喊殺聲越發接近了,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滾滾而來,震得人耳膜生疼。
就在這時,幾個身著紅袍的聖火之手從拐角處猛地竄了出來。他們眼神凌厲,透著冷酷的殺意,一看到馬拉喬的身影,便立刻如餓狼撲食一般,迅速向著他所在的位置殺來。
一時間,過道里陷入了一片混亂。刀光劍影交錯縱橫,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馬拉喬奮力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試圖殺出一條血路,但敵人實在太多,而且來勢洶洶。
在這混戰之下,馬拉喬見勢不妙,只能帶著身旁僅剩的幾名無垢者且戰且退,慌亂地尋找著可以暫避鋒芒的地方。最終,他們退入了一個房間裡,馬拉喬「砰」的一聲關上房門,背靠著門大口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甘,而外面的喊殺聲依舊不絕於耳,仿佛隨時都會衝破房門,將他們徹底吞噬。
房間裡瀰漫著緊張和絕望的氣息,每一個人的呼吸都顯得沉重而急促。馬拉喬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慮和不甘。
局勢變得十分危急,外面的喊殺聲和腳步聲越來越小,可他仍然離不開這裡。
馬拉喬能感覺到死亡的陰影正一點點籠罩著他,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每一秒都充滿了無盡的煎熬。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對納西索的背叛感到無比痛恨,同時也在懊悔自己為何沒有提前察覺到這場陰謀。
房間裡瀰漫著血腥和絕望的氣息,傷者的呻吟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迴蕩,仿佛是死亡的序曲。馬拉喬靠在牆邊,大口喘著粗氣,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不甘,但依然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這時納西索來到房外,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模糊。納西索大聲喊道:「馬拉喬,你已無路可逃,投降吧!」
馬拉喬聽到納西索的聲音,猛地站起身來,他衝到窗邊,雙眼通紅,憤怒地質問:「你這叛徒!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投降?你發動這場叛亂,背叛了瓦蘭提斯,你會遭到報應的!」馬拉喬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他繼續辱罵道:「你分明就是打算投降,將瓦蘭提斯獻給加文,做對方的狗!」
納西索站在屋外,臉色陰沉,他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家族。你看看現在的局勢,我們拿什麼去對抗?加文有三條龍,數萬軍隊,還有一支無敵的艦隊,我們抵擋不了的。我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只有這樣才能我們都活下去。」
馬拉喬冷笑一聲,充滿嘲諷地說道:「你這個懦夫!不要為自己找理由了。」
納西索不再與他爭辯,他揮了揮手,命令道:「僧兵們,進攻!」
僧兵們如潮水般向著房間涌去,喊殺聲震耳欲聾。馬拉喬看著逐漸逼近的敵人,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但他絕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用盡全身力氣詛咒道:「納西索,你和多法斯都不得好死!你們會遭到報應的!」
隨著僧兵們的沖入,房間裡展開了最後的殊死搏鬥。馬拉喬奮力抵抗,但寡不敵眾,在激烈的戰鬥中,他被僧兵們的武器擊中。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緩緩倒下,眼神中依然充滿了對納西索的怨恨和對命運的不甘。
馬拉喬被殺後,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納西索走進房間,看著馬拉喬的屍體,心中五味雜陳。
與此同時,內城的虎袍軍軍營內也爆發了混亂。
幾個象黨軍官接連刺殺數名毫無防備的虎黨軍官,象黨軍官們得手後,趁機控制了那些虎黨軍官所率領的軍隊。
剩餘的虎黨軍官得知此事後,憤怒地集結起自己所能掌控的虎袍軍,與象黨軍官控制的那部分軍隊形成了對峙之勢。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虎袍軍軍營內,喊殺聲雖未響起,但那緊張到幾乎凝固的氣氛,仿佛下一秒就會讓戰火徹底點燃。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關鍵時刻,執政官多法斯匆匆趕來,利用執政官的身份才強行壓制了衝突,並順利控制了軍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