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舊日的威能
在最初造物主留下的屏障更加凝實的瞬間，現實世界所有的「恩賜者」都看向了天空。
無一例外，他們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層次「莫名其妙」的降低了，用序列來類比的話，他們突然降低了兩個序列的層次。
有些途徑的「恩賜者」甚至感覺自己的層次低了三個序列，他們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知道非凡世界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
滿月湖中央的半空，霍伯特還想要使用「利用」的能力，延長「最初」形成的屏障的使用時間，但祂發現自己加強一下屏障還可以，卻沒辦法進行進一步的操作。
但祂剛剛的舉動，已經足以讓天上的五位正神再次對視了一眼：這就是舊日的威能！
祂們五位紛紛化身為人形，朝著霍伯特點頭致意，在末日來臨之前，他們在星界的任務將會輕鬆許多。
霍伯特朝著五位神靈擺了擺手，然後又看向了滿月湖的兩岸，自己當年的心血就這樣化為烏有，而且整個南科爾森地區都已經變成了正常生物的禁區。
看到這些，霍伯特突然咧嘴一笑，在成為舊日之前，祂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重新建設一遍，但成為舊日之後就不一樣了。
霍伯特依舊保持著舊日層次的神話生物狀態，祂將靈性擴散開來，囊括了整個南科爾森地區，然後「改變」了「墮落母神」降臨，使得周圍一切發生了變異的「結果」。
因為「墮落母神」的降臨，結果周圍的一切生命都發生了變異。
現在「失序者」不接受這樣的「結果」，並「改變」了這個「結果」，於是，周圍的怪物重新變回了人類和各種動物，有著強大攻擊力的植物們，變回了蔬菜和果樹，野草和山野的大樹林！
遊客們紛紛望向滿月湖的中央，他們記得半空中好像有璀璨的星輝，誰也不清楚那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個奇景。
可是現在，那個奇景不見了，人們都以為那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當地正在勞作的人們，也看向半空，那裡似乎有一位令人敬畏又親近的存在。
霍伯特此時還在滿月湖的上空，只不過「扭曲」了周圍的空間，所以人們看到「失序者」和神靈們的身影。
當地人見滿月湖的上空什麼也沒有，便繼續勞作，他們都以為，那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沒有受到「墮落母神」影響的時候。
因為有了「審判者」唯一性和「秩序之手」特性的加持，霍伯特對這裡的「改變」的效果，可以「維持」到宇宙毀滅時！
就等於是徹底改變了「結果」。
正要離開的神靈們，再次忍不住感嘆：這就是舊日的威能！
霍伯特見一切都正常後，便離開了滿月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陵寢。
祂繼續查看成為舊日後，自身的變化。
「失序之國」呈現在霍伯特的面前，祂來到「秩序之鐘」前，伸手撫摸了一下古樸的鐘身。
正如祂所預料的那樣，再次發生了質變後，祂的靈性又接受到了一條條古樸的信息。
最初造物主「說」：一切固有的秩序都不是最好的秩序，總要通過實際的考量，改變陳舊的現有秩序，令世界散發新的光彩。
最初造物主「說」：混沌既是初始，也是新的開始！
最初造物主「說」：一切的一切，都為了宇宙和生命的延續。
最初造物主「說」：非凡並不是生命的一切，生命卻是非凡的所有。生命在，非凡在，生命無，非凡亡。
最初造物主「說」：死寂可能是一切的源頭，但非凡卻可以改變這一點。
最初造物主「說」：生命的意義在於延續，非凡的意義在於異變，生命有了異變才能越發精彩，但過於異變卻無法延續。
最初造物主「說」：……
霍伯特利用靈性一點點接收這些散亂的信息，最後又通過「冥想」進行整理。
這時候祂發現，自己接收到的這些信息，跟體內的一部分神性產生了一定的「互動」！
那是神性當中，屬於「最初」的部分。
霍伯特成為舊日後，神性中「最初」部分的「占比」大大增加，即便此時「最初」沒有甦醒的想法，但祂對霍伯特意識的侵占，也讓霍伯特明顯感受到自己變得越發冷漠。
對於這一點，霍伯特已經想好了相應的預案，準備一會兒就去實施。
緊接著，霍伯特意識到曾經「最初」對「混沌之子」有著不小的期望！希望祂能通過不停的「改變」規則，讓非凡特性變得更溫順。
但「混沌之子」這位老兄卻幾乎沒往這方面努力，起碼霍伯特沒察覺到有這方面的努力。
在「最初」上次甦醒的時候，可能是無心，也可能是有心，「混沌之子」的許多非凡特性和一半源質，被吸到了地球上來。
之所以說「最初」是無心這麼做，是因為霍伯特比較清楚，即便是「最初」，也沒辦法隨心所欲地控制非凡特性的「聚合」。
之所以會說「最初」是有心這麼做，可能是祂一覺醒來發現，「混沌之子」屁事兒沒幹，那麼在特性「聚合」的時候，就稍微往「混沌之子」那裡靠攏一下，於是「混沌之子」至少有一半源質和一半特性，被聚合到了地球上。
這才有了「混沌之子」努力進入地球，結果屬於自己的特性和源質還沒有找到，又被「最初」的分身「天尊」撕裂，僅剩下一部分非凡特性被封印在了一個燈里。
這回好了，就算是祂想按照「最初」的意圖進行一些「改變」，也沒有機會了。
繼續整理那些信息，霍伯特發現「最初」對宇宙和生命已經有著很高層次的思考。
特別是對非凡和生命之間的想法，讓霍伯特有些驚訝。
祂也是今天才想到，生命對於非凡的意義。
非凡會讓生命發生變異，這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如果有那麼一天，生命的所有韌性都被非凡消耗殆盡了，會發生什麼事情？
霍伯特並不知道有沒有「生命的韌性」這樣的定律，先假設有這樣的定律，那麼當宇宙中所有的生命消失，即便是非凡力量也沒辦法再創造「新生」，非凡會出現什麼變化？
可以想像，非凡會變得沒有什麼意義，那時候整個宇宙都是一片死寂，非凡只能不停影響那死寂的環境，又有什麼意義呢？
此時霍伯特突然意識到，非凡跟生命的關係，絕不是大家的直觀感受那樣，生命對於非凡而言無關緊要。
相反，生命對於非凡而言意義重大！
想到這裡霍伯特才明白，為什麼幾乎純粹是由神性組成的「最初」，會這麼在乎生命的意義。
因為只有生命延續下去，非凡才有意義，作為非凡集合體的「最初」也才有了意義。
想到這裡，霍伯特深吸了口氣，繼續往下思考。
「最初」還有很多別的打算，比如讓生命利用非凡，來對抗宇宙最終變得死寂的結果。
從宇宙誕生開始，熵值就在增加，理論上來說，在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整個宇宙就會變的一片死寂。
就像霍伯特剛才對付「墮落母神」時，所製造出來的死寂環境，連原子都會最終分解，徹底陷入永恆的死寂。
擁有非凡力量的神靈們，就可能在熵值達到一定程度時候，給出一些變化，讓宇宙重新具備生機。
但這個舉動，在人類成神的情況下才能發生，像「墮落母神」這類的外神，根本不會關心宇宙的發展或者生物的生死。
在陵寢里沉思了一番後，霍伯特坐在精美的石椅上微微一揮手，利用自己的能力塑造一個特殊的替身。
一兩秒鐘後，霍伯特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椅子上還坐著一個自己。
霍伯特微微躬身，向石椅上的自己道：「您好，偉大的『締造者』！」
坐在椅子上的「締造者」頷首：「你好，霍伯特。」
兩個人在打了聲招呼後，霍伯特離開了陵寢，回到了安熱盧的皇宮。
離開的霍伯特，帶走了「締造者」大部分的人性，以及兩份「弒序親王」的特性。
隨著這兩份特性的排出，「締造者」頓時感覺自身的精神壓力小了一些。
坐在陵寢里，有無數被放大的錨固定狀態的「締造者」，即便祂的意識被分走了許多，祂也依舊可以保持狀態。
另外，霍伯特的視覺、觸覺、思維等等都可以跟祂共享，祂看到，霍伯特回到皇宮，見到了那兩位已經等候的皇后。
她們一位成熟慵懶，一位青春靚麗，並沒有穿皇后規格的服飾，而是穿了件有亞特蘭蒂斯風格的長裙。
通過霍伯特跟她們的對話，「締造者」「回想」起來，今天晚上要進行一場家宴，唐娜要正式向家人介紹戴里克·伯格。
今天的霍伯特跟之前的一段時間不太一樣，很自然的跟兩位皇后有些親密的互動。
看得出來兩位皇后也很開心，因為這意味著，她們丈夫的狀態比前段時間好了很多。
在陵寢里的「締造者」，看到兩位美麗的皇后開心，祂感覺自己的情緒上也似乎有所波動。
來到了克里斯汀的府邸，「締造者」看到克里斯汀夫婦對這次家宴十分重視，都穿了亞特蘭蒂斯風格的禮服，並親自指揮僕人們布置客廳和餐廳。
下午五點多鐘，戴里克帶著禮物跟隨唐娜進門。
今天的戴里克也穿得十分莊重，只不過他的個頭太高，總讓人覺得有些異樣。
「締造者」猜想，一定是唐娜告訴了戴里克這次家宴的重要性，不然以「小太陽」堪憂的情商，可能不太清楚今天這頓飯的意義。
在介紹環節之後，一家人先在客廳坐下，可以看得出來，戴里克十分緊張，說話都多少有點顫音。
不過有「皇帝」在場，似乎讓祂稍微安心了一些，回答了幾個克里斯汀的問題後，說話聲逐漸自如了一些。
在聊了大半個小時後，克里斯汀夫婦對於戴里克還是比較滿意的，長相上陽光俊朗，年紀輕輕就是愚者教會的樞密主教，還是海神教會的代理教皇。
唯一讓克里斯汀夫婦有些擔憂的，可能就是年紀有點小。
到了晚餐的環節，有霍伯特跟唐娜活躍氣氛，有奧黛麗照顧大家的感受，很快氛圍融洽起來。
陵寢里的「締造者」，也露出了一個欣慰地微笑。
就在這個時候，「締造者」好像突然有所明悟：霍伯特的喜悅，就是我的喜悅！我是「締造者」、「失序者」，也是霍伯特！
此時此刻，不管是陵寢里的「締造者」，還是安熱盧的霍伯特，都感覺體內的神性大幅度減弱，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得好。
「締造者」深吸了一口氣：既然狀態這麼好，那麼該工作了。
安熱盧那邊，霍伯特還在跟家人一起享用晚宴。
「締造者」在享受家宴帶來的溫馨同時，不影響祂站起身，一伸手，從「失序之國」里拿出了那份被「墮落母神」污染過的「海王」非凡特性。
這是之前霍伯特跟阿爾傑一起探索最後一個精靈族遺蹟的時候，得到的非凡特性。
但因為該特性有著「墮落母神」的污染，所以沒辦法使用。
此時「締造者」要用它做個試驗。
將這份特性放到陵寢的地上，「締造者」召喚來了「秩序之鐘」。
咚~
一聲悠揚的鐘聲在整個陵寢里迴蕩，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明。
地上那份「海神」的非凡特性微微一顫，一輪小小的紅月從特性裡面「冒出來」，接著緋紅的小月亮變得暗淡，最終消失。
「墮落母神」作為「不滅者」的污染被消滅了！
「締造者」的靈性感知到，一般的舊日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僅僅只能將污染徹底轉移而已。
實驗成功後，「締造者」踏出一步，瞬間出現在羅塞爾身邊。
這位因蒂斯的現任皇帝正在跟一位貴族小姐約會，只不過那位貴族小姐跟房間裡的僕人，都看不到突然出現的「締造者」。
羅塞爾看到「締造者」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祂剛要起身，就見「締造者」召喚出了一口厚重古樸的銅鐘。
咚~
悠揚的鐘聲迴蕩在整個特里爾，讓整座城市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即他們都在享受這心神清明的瞬間。
餐廳里，羅塞爾的胸口突然變得虛幻，一輪小小的紅月從祂的胸口擠出，並迅速被鐘聲擊散。
羅塞爾還沒來得及道謝，「締造者」就已經離開了。
深吸了口氣，羅塞爾的臉上洋溢起了真誠的笑容，祂已經忘記自己的靈體、精神體和身體上一次像是這麼放鬆，是在什麼時候。
「陛下，您剛才聽到鐘聲了麼？」對面的貴族小姐並沒有察覺剛才羅塞爾的異樣。
羅塞爾微笑道：「是的，那是來自天國的美妙聲音，只有心靈十分善良純潔的人才能聽到，你一定是一位心靈純真美好的小姐。」
這位貴族小姐聞言內心十分高興，但又不太好表現出來，同時還要表露出害羞的神情。
……
周圍沒有上下左右的區分，距離、亮度、溫度等常識在這裡也並不適用。
一隻只奇形怪狀的怪物，生活在這片領域，它們互相之間，大部分時候還算是比較和睦的。
這是靈界當中最常見的景象。
突然間，這個沒有方向，沒有固定規律的空間翻滾起來，一會兒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一會兒又具備了方向，以及固定的規律。
周圍的怪物紛紛倉皇逃離，它們十分清楚，有一位十分恐怖的存在正在降臨靈界。
這位存在的降臨，立即就吸引了「七光」的注視。
下一秒，「締造者」出現在了靈界，這一刻，整個靈界都仿佛靜止了！
有位舊日造訪靈界！
「締造者」抬頭看向靈界頂部的七彩光芒，以及光芒之上的詭異城堡。
祂一步踏出，在「七光」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就出現在了「源堡」外面，並再次召喚了「秩序之鐘」。
咚~
咚~
咚~
不緊不慢的三次連續的鐘聲，讓「源堡」和整個靈界都為之震動。
「七光」發出更耀眼的光芒，靈界中的許多扭曲、瘋狂和危險就此消失！一隻只靈界生物不再那麼懵懂，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吱呀~
「締造者」看到，「源堡」的大門緩緩敞開，有個人影出現在門口，正朝著祂招手。
「締造者」多少有些失望，因為門口的那位是「世界」格爾曼·斯帕羅，而不是「愚者」克萊恩。
收起「秩序之鐘」，「締造者」也出現在「源堡」門口。
「愚者先生很感謝您的幫助。」格爾曼道：「剛才的鐘聲讓愚者先生在於『天尊』的鬥爭中，取得了絕對性的優勢。
「但『天尊』的意識還是不容忽視，所以愚者先生決定在更有把握的時候甦醒，在沉睡的同時，祂也會前往其它的時空，消滅更多的『天尊』，取得更多的優勢！」
「締造者」點點頭：「好。」
格爾曼又道：「愚者先生還說，多虧了你剛才的幫助，從現在開始，祂每天都會有三分鐘清醒的時間。
「雖然祂不會從沉睡之地離開，但這三分鐘祂不會受到天尊的任何限制，狀態會十分不錯。
「隨著優勢的進一步擴大，這個清醒的時間會越來越長。」
「締造者」道：「我知道了！」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克萊恩可以提供「半個舊日」層次的幫助，只不過這個幫助時間有限，每天只有三分鐘。
但這也已經足夠了，從此霍伯特不會再孤軍奮戰！
……
在南大陸進入盛夏的時節，「締造者」造訪了狂暴海。
狂暴海上的所有船隻像往常那樣航行著，沒有人注意到「締造者」的到來。
祂在半空中，仿佛在看著自己面前的烏雲，其實是在看現實世界與冥界之間巨大的缺口。
當年冥皇的隕落，不僅讓南北大陸狹長的陸地連接處斷絕，造成了冥界的一部分跟現實世界的一部分攪在了一起。
在冥界的影響下海上的氣候大變，很多地方終年吹著刺骨的颶風，很多地方一直烏雲密布，狂風暴雨，這些反常的氣候已經持續了一千多年！
大航海時代來臨後，北大陸各國只找到了三條狹長的安全航道，連接著南大陸和北大陸。
即便是安全航道，也偶爾會遇到時候十分惡劣的天氣，在颶風和暴風雨中沉沒的船隻不計其數。
「締造者」進入「陰影」中進行觀察，狂暴海由一條條雜亂的弦構成，這個亂七八糟的弦總有一頭連接著冥界。
通過觀察這些弦，「締造者」完全理清了狂暴海的構成，對那些在烏雲下和狂風中的海域了如指掌，就好像這片海域是祂創造出來的一樣。
這時候，在「締造者」不遠處的天空中，一股澎湃的晦暗難明的力量降臨，緊接著，陽光的力量，風暴的力量等等先後降臨。
六神在遠遠地圍觀「締造者」那屬於舊日的威能。
只見「締造者」輕輕一揮手，雜亂交融在一起的冥界和現實世界，精準地被分離開，沒有半分冥界的空間開留在現實世界，現實世界也沒有任何空間被划去了冥界。
緊接著，「締造者」徹底「改變」了這一亂象，現實世界與冥界的界限重現建立起來。
一時間，整個狂暴海無緣無故的颶風消失，終年不散的陰雲消散。
在狂暴海再無安全航道的說法，因為整個海域都安全了！
新的航道不會在以安全與否劃定，而是會以海流和季風、易於補給的小島等因素劃定。
「締造者」剛要離開，六位正神卻突然利用各自的力量，將「締造者」的身影投射到了狂暴海的上空，讓這片海域的每個人都能看得到。
……
就在剛剛，有一艘被風暴吹出了安全航道的貨船，正在跟惡劣的天氣搏鬥。
在黑壓壓的烏雲下，巨大的海浪數次都要將船掀翻，所有的船員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下一個巨浪。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向神靈祈禱。
僅僅是那麼一個瞬間，天空突然放晴！剛才有著巨浪的海面在瞬間平復，仿佛他們瞬間回到了安全航道！
這是神跡！
這一定是神跡！
激動的船員們跪在甲板上，正要感謝「風暴之主」，突然間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偉岸的身影。
在看到那個身影的剎那，船員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概念：這就是救他們的神靈！
他們紛紛對著那個偉岸的身影膜拜，因為他們的腦海中還出現了一個概念：從今天開始，狂暴海不再狂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