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章 行業震盪
結果！
工程師們的熱情很快就被現實給澆滅了！
雖然得到了他們所需要的材料碳纖鋼！
可問題是他們所需要的設備，在國內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了！
這就意味著，這些設備的數量並不多！
而生產碳纖鋼是為了給基地做框架用的，所需要的數量那是相當之龐大！
僅以他們目前所有的設備量而言，想要生產出一個太空加油站所需要的碳纖鋼，機器連續不斷地運轉！
也需要三年才能造出足夠的數量！
而且這還得是不考慮源材料的冶煉和深加工的過程！
如果考慮進去，那恐怕所需要的時間還會更久！
投入的人力物力也會更恐怖！
如此！
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全國參與！
當陳安提出把碳纖鋼的生產任務下發到各地民企工廠的想法得到支持並公布這一消息後，猶如一道希望的曙光瞬間穿透了全國各地民企工廠那陰霾密布的天空。
在南方的一家小型工廠里，老闆王強正神色黯然地坐在凌亂的辦公室中，面前堆積如山的債務帳單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工廠的機器早已停止轟鳴，冷冷清清的車間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即將倒閉的命運。
就在他幾乎陷入絕望的深淵，覺得人生再無希望之時，突然聽到了這個猶如天籟般的消息。
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眼中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重新燃起了熾熱而明亮的希望之光。
「這是我們的機會！這是老天給我們的活路！我們一定要緊緊抓住！」他興奮地對身邊一臉驚愕的助理大聲喊道，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
隨即，他迫不及待地召集了所有還在堅守崗位、苦苦支撐的員工開會。
「兄弟們，咱們工廠有救了！」王強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雙手揮舞著，仿佛要抓住那即將到來的希望，「國家把碳纖鋼的生產任務分給了咱們民企，只要咱們齊心協力做好，工廠就能起死回生，咱們就能過上好日子！」
工人們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陣難以置信的驚愕，隨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太好了，終於有盼頭了！」
「咱們可得好好干，不能辜負了國家的信任！」
在北方的一家機械廠，老闆劉剛正滿臉愁容地在空曠寂靜的車間裡唉聲嘆氣地看著那些閒置生鏽的機器。這時，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他心不在焉地接起來聽完消息後，臉上瞬間露出了近乎癲狂的狂喜表情，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都煥發出全新的生機。
「快，馬上通知之前下崗的工人，讓他們統統回來上班！」他對著身旁同樣震驚不已的車間主任大聲吼道，脖子上的青筋因為激動而根根暴起。
車間主任如夢初醒，連忙點頭，手忙腳亂地開始撥打電話。
下崗工人老張，自從離開工廠後，一直靠在建築工地上打零工勉強維持生計。妻子久病在床，孩子上學的費用也沒有著落，生活過得異常艱難。當他接到回廠上班的電話時，激動得熱淚奪眶而出，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真的嗎？太好了！我馬上就回去！」老張聲音哽咽著，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急忙收拾簡陋的出租屋裡那少得可憐的行李，準備返回曾經熟悉的工廠。
在另一家工廠，老闆李華正在和幾個面色陰沉的供應商在會議室里商討著債務的解決方案，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窒息。
這時，秘書神色慌張地跑進來，激動得語無倫次地說：「老闆，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我們有新的生產任務了！」
李華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呆若木雞。
「快，準備開工！所有機器都給我啟動起來！」他對著在場同樣目瞪口呆的人瘋狂喊道。
供應商們也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表示願意繼續支持工廠。
工人們得知要重新開工生產碳纖鋼，紛紛奔走相告，興奮的聲音在工廠的每一個角落迴蕩。
「終於不用再到處低聲下氣地找工作了！」
「咱們可得加把勁，把這活兒幹得漂漂亮亮的，為工廠爭口氣！」
整個工廠區都沉浸在一片興奮和期待之中，大家都摩拳擦掌，準備為這個至關重要的任務全力以赴，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來正在向他們招手。
……
華揚鋼鐵廠門前！
大清早便擠滿了前來應聘的人群。長長的隊伍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街道的拐角處。
人群中，有一位名叫李強的年輕人，曾經是街頭的混混，如今決心改過自新。他穿著整潔的襯衫，早早地排在了隊伍中。
「李強，走啊，跟哥幾個去玩兒，別在這兒傻等了。」幾個舊日的混混朋友路過，沖他喊道。
李強堅定地搖了搖頭：「不了，我要找份正經工作，重新開始。」
此時，隊伍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原來是兩個中年人因為插隊問題起了爭執，甚至動起了手。
「你憑什麼插隊？大家都在這兒老老實實排隊呢！」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憤怒地吼道。
「我著急，家裡等著用錢！」插隊的那個瘦子也毫不示弱。
周圍的人紛紛勸解：「別打別打，都不容易，按順序來！」
而在隊伍的另一頭，一位名叫老趙的中年男子帶著妻子和孩子一起來應聘。
「爸，咱們能被選上嗎？」孩子有些擔心地問。
老趙安慰道：「放心，只要咱們努力，肯定行。」
老趙的妻子也說道：「是啊，一家人一起努力，總會有希望的。」
這時，工廠的工作人員出來維持秩序，大聲說道：「大家別吵，別亂，一個一個來登記，都有機會！」
人群逐漸安靜下來，繼續耐心地等待著。
……
在這座森嚴的監獄裡，氣氛凝重而壓抑。
犯人們整齊地站在空曠的操場上，陽光灑在他們臉上，卻照不亮他們眼中的迷茫與不安。
典獄長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上高台，他身姿挺拔，目光銳利，俯視著台下的眾人。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而嚴肅地開始宣讀宣言：
「各位服刑的兄弟們，今天，我站在這裡，要和你們說一說關於鋼鐵生產的重要使命。」他的聲音在監獄的上空迴蕩，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你們或許曾經犯錯，迷失了方向，但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們面前，一個能夠讓你們重新證明自己、找回尊嚴的機會！對於積極投身鋼鐵生產並且表現出色的人，我們將給予以下激勵措施。
首先，對於在生產中工作勤懇、質量優秀的個人，我們將給予減刑的獎勵。每一份努力都將被看到，每一次的突出表現都可能為你們縮短回歸社會的時間。
其次，對於在鋼鐵生產中提出創新性建議、改進生產流程、提高生產效率的人，我們將給予特殊的表彰和獎勵，包括增加與家人通信和會面的機會。
而且，表現特別優異的團隊，我們將為其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和更多的學習資源，幫助你們提升自己。
我相信，你們也有著這樣的潛力！」典獄長緊握拳頭，仿佛要將力量傳遞給台下的每一個人。
「在這裡，沒有人會歧視你們的過去，只會看到你們現在的付出和未來的改變！只要你們用心去做，努力去拼，你們將不再是被社會遺棄的人，而是為國家建設貢獻力量的一份子！
當那火紅的鋼水出爐，當那堅硬的鋼材成型，那其中也有你們的功勞，那是你們新生的見證！
所以，兄弟們，抬起你們的頭，挺直你們的脊樑，勇敢地迎接這個挑戰！用你們的雙手，為自己創造一個不一樣的明天！」
典獄長的話音落下，操場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後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漸漸地，掌聲越來越熱烈，仿佛在犯人們的心中燃起了一團希望的火焰。
……
在一間寬敞而莊重的會議室里，一張巨大的會議桌橫在中央，仿佛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錳礦老闆李先生正坐在桌的一側，他身著一套略顯陳舊但整潔的西裝，領帶系得有些緊，仿佛在以此給自己增添幾分底氣。
他的額頭微微冒汗，眼神緊張而又堅定，雙手緊緊地握著一支鋼筆，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對面坐著的是美國收購商史密斯先生，他穿著剪裁精緻的高檔西裝，領口的領帶系得恰到好處，手腕上的名表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靠在舒適的椅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
李先生率先打破沉默，聲音略帶急切，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史密斯先生，我們的錳礦品質上乘，市場需求也很大。您瞧瞧這礦石的色澤，那深黑色中透著的微微紫光，就足以證明它的含錳量極高。價格不能低於每噸[30]元。」
史密斯雙手交叉在胸前，冷笑一聲，輕輕彈了彈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李先生，你要知道，現在國際市場上錳礦供應充足，到處都是。而且你們急需資金來擴大生產，每噸[20]元，這是我們能給出的最高價格。」
李先生眉頭緊皺，心中充滿焦慮，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這價格太低了，我們的開採成本都不止這個數。我們的礦工們每天在井下辛苦勞作，每一塊礦石都凝聚著他們的汗水。而且我們的錳礦含錳量高，雜質少，絕對值更高的價格。」
史密斯挑了挑眉，心中暗自盤算：國際形勢對他們不利，經濟形勢不穩定，其他市場需求也在萎縮，他篤定李先生別無選擇，只能接受低價。他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說：「李先生，這就是市場行情，我們也是承擔著風險在收購。」
李先生咬了咬牙，試圖爭取，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盯著史密斯：「史密斯先生，您不能這樣壓價。我們的錳礦對你們的產業至關重要，如果沒有我們的供應，你們的生產也會受到影響。」
史密斯心中暗笑，表面卻不動聲色，他優雅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李先生，話不能這麼說。市場上還有其他供應商，我們並不是非你不可。」
李先生的手心開始冒汗，心裡想著自己的工廠、等著發工資的工人和即將到期的貸款，但他仍然不願輕易妥協，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史密斯先生，再考慮考慮吧，這個價格真的會讓我們虧損嚴重。」
史密斯心中得意洋洋，覺得勝券在握，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衣角：「李先生，別浪費時間了，每噸[19]元，這是最終報價。」
李先生臉色蒼白，仿佛一瞬間老了幾歲。
怎麼越談越低了啊？
現在錳礦的產能其實很低，投入大，產出差！
而且各方面的成本，都增加了錳礦的基礎價格！
但是！
正是因為產能低，無法滿足對方的量大需求！
再者說國內還有其他錳業，甚至其他國家的錳產量更高！
但好在的是李老闆這裡的純度還算可以！
只是史密斯吃定了對方急於出手，獲得資金迴旋！
你越是急用錢，就越得到很少的錢！
所以史密斯才敢拼命地把價格往下壓！
他不怕李老闆不賣！
而這時！
牆上的電視機正在播放著新聞！
本來這電視就一直打開著，只不過剛才兩人在談判，所以把電視聲音給關到了最小！
現在李老闆陷入沉思！
心裏面已經在想著，19就19吧！
起碼還能回來一點錢！
如果不賣掉！
生產又不能停，投入也是巨大的！
如此一來，資金鍊肯定會斷掉！
到時候一旦破產，他將面臨巨額債務！
這一次約見史密斯之前，其實他也已經到了快到倒閉的邊緣了！
史密斯也沒有打撓，讓李老闆好好地想清楚！
安靜下來之後，電視的聲音也變得格外響亮起來！
「據新聯社報導，地月計劃中所生產的碳纖鋼最重要的源材料為錳！」
「目前項目組正聯繫全國各地錳業！」
「同時也將限制出口……」
聽到這話！
剛剛還在心裏面想著，準備答應史密斯無理的壓價要求！
此刻的他卻是雙眼發亮！
猛地抬起了頭看向電視！
接著他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跑過去拿起搖控，把聲音調到最大！
剛才太過安靜！
其實史密斯也聽到了新聞播報中的聲音！
他的眉毛也是隨之跳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向了電視機！
當李老闆把聲音調到最大之後！
他也聽清楚了新聞播報的內容！
他也是不敢相信地站了起來！
這一刻！
他明白，剛才還志在必得的錳，此時他將再也得不到了！
李老闆家的錳純度確實相當不錯！
史密斯背後的企業，也需要這種高純度的錳！
而且他其實撒了個慌！
在中原這邊，李老闆是史密斯他們進口賣家當中的唯二選擇！
另外一家產量高，資金鍊並沒有出現問題！
所以史密斯他們只能按照正常的價格收購！
又因為這個時候信息傳遞還不是很發達！
李老闆無法得知史密斯到底有多少個賣家，更不知道別人的價格是多少！
但在剛才，他擔心的是如果自己不願意賣19塊，別人願意的話，那自己將會失去這個回籠資金的唯一機會！
所以他才會被史密斯給拿捏住！
而現在！
他聽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
頓時變得興奮了起來！
關於碳纖鋼這塊的生產，他昨天就聽說了！
只是因為他不是做相關產業的，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結果沒想到，這難產的碳纖鋼，竟然需要到大量的錳！
這一下子就邁進李老闆的行當裡面來了！
「哈哈哈……」
看到這個新聞！
剛才還絕望的李老闆頓時開懷大笑了起來！
與之形成對比的，是史密斯狂跳不止的臉皮！
「李老闆，我決定了，我們將以30塊錢的價格收購你家的錳！」史密斯立馬改口道！
因為他開始意識到！
這個新聞是全國播放的！
他必需假設其他錳礦的老闆們也看到了這個新聞！
這就意味著中原這邊的錳礦價格在這一刻起，將會爆漲！
而史密斯他們想要再買，可能就是之前正常價格的一倍了！
所以現在！
他必需趁李老闆沒反應過來之前，跟他談好價格，以及供應的噸數！
免得過了這個時候，想要再買的話，就很難，而且很昂貴了！
李老闆笑著看向史密斯，說道：「我可去你媽的吧！」
「老子不賣給你了！」
「老子可是愛國的！」
「現在國家需要！」
「老子還愁賣不出去嗎？」
史密斯臉皮狂跳！
但他還是極力地勸說著：「可是你別忘了！」
「你現在資金鍊已經斷了！」
「我可以現在付錢！」
「馬上付！」
「要不然，你就算是賣給神宮計劃！」
「那也將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而且回款的速度能趕得上你破產的速度嗎？」
「李老闆，別天真了！」
現在李老闆確實是一天也不能等了！
因為遲一天，企業的運營費用就是個天文數字！
而且在資金鍊斷裂的情況下，別說是一天了！
可能一兩個小時，當老闆的就能從天堂跌到地獄，瞬間從一個千萬富翁，變成一個負債千萬的千萬負翁！
到那時，就算是有人過來買你的東西！
所回來的款，也已經無法填補這巨大的窟隆了！
所以史密斯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然而！
事與願違！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是李老闆的秘書！
他興奮地對李老闆說道：「李哥，上面來人了，說要咱們家的貨，而且馬上付全款！」
「他們說咱家的貨純，要馬上從堆場拉走！」
這一刻！
秘書的到來就仿佛一道神光照向了李老闆！
卻是把史密斯這個白人的臉，一下子照得全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