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神秘組織!!
張沈飛聞到院子裡傳來醬肉骨頭的香氣之後,看向老汪頭兒故意問他這飯是不是師娘做的。
老汪頭兒毫不客氣的朝他翻了個白眼:「你這不廢話嗎?你師娘什麼時候做過飯???她不一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嗎??」
「那大骨頭是我燉的,半熟的時候換了文火,在火上咕嘟著,忽然想到你喜歡吃肉。我就馬不停蹄的跑到燕京大學找到你,把你給請了過來。」
這話說的夠客氣的,都用上請字了。張沈飛暗忖。
可即便老頭說的話好聽,他也依舊忍不住要擠兌對方:「我就說嘛,您老什麼時候也能支楞起來吃上現成飯了??這不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嗎?
您要真能在家裡挺起腰杆,生孩子也不能叫生孩子了,得叫下人。」
老頭兒也不在意被擠兌,兩人鎖好自行車進門之後,先在水龍頭那裡把手給洗了。
老汪頭兒戴了一副厚手套,從煤球爐子上端下來一個大砂鍋,小心翼翼的朝著客廳走。
張沈飛則是拿了兩隻碗,兩雙筷子緊隨其後。
坐下之後,兩人二話不說,同時抄起筷子,朝著最鮮嫩的那一塊肉最多的骨頭而去。
老汪頭兒搶了先機,筷子頭扎著那一大塊骨頭,得意洋洋:「嘿,最好的這塊是我的嘍!!!」
「是你的就是你的唄,多大點兒事兒啊。再說了,這骨頭都不都那回事兒嗎?分什麼最好不最好的?」張沈飛掐了檸檬,找補道。
誰料老汪頭兒聽到他這麼說頓時不高興了,骨頭也不吃了,就開始給他普及知識。
「話說這吃大骨頭也是有講究的。不同位置吃法不同,這個不能弄混。
扇子骨用來烤制撒上椒鹽最好吃。如果熬湯喝,需得用脊骨。
而如果像咱們這樣清水燉後,大口啃骨頭,就得用大棒骨才行。
新鮮買來的大棒骨泡去血水之後丟入砂鍋中燉煮,不需要放太多的材料。只放花椒,八角,小茴香,再拍一整塊生薑進去,燉個一個小時之後,撈出來啃肉吸骨髓,那叫一個香。
待到吃乾淨了棒骨,用麥稈子吸乾淨了骨髓,下了麵條拌進剩下的湯汁里,能把人香的吞掉頭。」
老頭兒說完了,推推眼鏡才開始慢悠悠啃骨頭。
「不管是什麼吃的,只要到了你嘴裡都有說道。」張沈飛搖頭,「我也就納了悶兒了,跟您老一樣社會地位的那些個文學家專家什麼的,人家研究的都是多麼高雅的東西呀??
怎麼到了你這裡天天除了臭豆腐就是鹹鴨蛋,要不就是大棒骨,骨髓的……庸俗,太庸俗了。」
跟這老頭接觸的時候,張沈飛總有一種這老頭跟傻柱一定會很有共同語言的錯覺。
「研究吃的怎麼了?有錯嗎??」老汪頭兒搖頭晃腦,告訴張沈飛人活一輩子,無非是吃喝二字。
吃喝玩樂,吃排在最前面。
古往今來,民以食為天。想要安定民心,就得讓人吃飽。
而如果能讓普羅大眾吃得好,簡直就可以稱之為太平盛世。
「所以呢,百姓愛吃並不是錯。只要能吃完,只要不浪費,有何不可?」他總結。
「您別說,是這麼個理兒。」張沈飛大口啃著美味的大骨頭,隨口附和。
兩人大快朵頤,不再說話,只是低頭猛吃。
張沈飛年輕牙口好,啃兩塊骨頭的時間,老汪頭只能啃半塊。
老汪頭兒咋舌:「還好意思說我只想著吃,你也差不離,這一大盆的骨頭你能吃了三分之二。」
年輕時候他也挺能吃的,可年紀大了,饒是愛吃,想吃,腸胃受不了,也就只能淺嘗輒止。
他愛請張沈飛吃飯,除了兩人脾氣相投,又都是臭棋簍子,棋藝不分上下之外。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沈飛吃東西的時候看著特別香,特讓人有食慾。
而作為一個美食愛好者,看到自個兒親手做的食物,讓人吃得開心吃得滿足,就會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張沈飛啃著最後一塊骨頭琢磨著,感情這老頭兒是把自己當吃播了啊!!!
一大盆的大骨頭很快便被兩個人吃的乾乾淨淨,老汪頭兒說到做到,果然煮了一斤切面拌在肉湯里,兩人吃的心滿意足。
張沈飛在某些時候還是很有眼色的,吃飽喝足之後主動的要求去洗碗。
愛做飯的都不喜歡洗碗,老汪頭兒也不能免俗。
他站在張沈飛身邊,一邊看著他將碗筷都放在鐵盆里,一邊問道:「有人跟你談過實習的事情嗎?」
張沈飛拿著絲瓜絡,往上面撒了一些鹼面子,打濕之後搖搖頭:「沒有,老師您說我不會最後被剩下了吧?就跟那些三十多歲還找不到媳婦的光棍一樣,最後被人恥笑。」
一邊說一邊用絲瓜絡開始洗碗,蘸上鹼面之後,油污很快被帶下來,就是手碰到鹼面之後有些灼熱感,不過不明顯,能忍。
「胡扯!!這麼大個人了,說話怎麼也沒個正形。」老汪頭兒呵斥完,頓了一下語氣又變得緩和下來,「我找人專門打聽過了,說是有個地方對你很感興趣,壓著你的檔案,不讓其他地方提。」
壓著檔案不讓提???什麼地方呀??張沈飛頓時來了興趣。
可老汪頭也就知道這麼點信息,再問下去就是一問三不知。
只說那個單位相當的機密,一般人想進都進不去。
那就不是軋鋼廠了,張沈飛琢磨著。
既然壓著自個兒的檔案,那自然是想要自個兒的,可是,為什麼遲遲不來談話?不下通知??
洗過碗之後,張沈飛陪著老汪頭兒又下了幾局棋。
第一局張沈飛沒贏,第二局老汪頭兒沒輸,第三局平手。
臭棋簍子的老汪頭兒對此很滿意:「我就樂意跟你下棋,我們單位那些人都不行,瞎下!!!我跟你說,我也就剛到文工團的時候才跟他們下幾次,現在根本都不樂意搭理他們??」
張沈飛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我看是你手太臭,人家都不帶你玩兒吧?」
老頭被戳穿臉色很難看,於是便開始趕人。
「走就走,還不樂意待你這兒呢。那啥,我剛看見你們客廳籃子裡放的有柿子,你給我找個東西,我裝一點走。」說完,自顧自的便去籃子那裡捏柿子。
老汪頭兒嘴裡雖然嘟囔著沒見過你這樣的學生,連吃帶拿的,但還是乖乖的找了個飯盒過來。
張沈飛拎著打包好的柿子出了門,放在自行車前頭的車筐里,揮手跟老汪頭兒告別,離開四合院。
一邊騎車,一邊又在琢磨著扣著自己檔案的那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做什麼業務的??婁振華的觸角能不能伸過去??
張沈飛心中有著很多的疑惑,但是現在狄在暗,他在明。
對方不出現的時候,他也只能咬著牙等待。
還好,那個神秘的單位並沒有讓他等太長時間。
三天後的中午,學校有老師找到宿舍,說有人來找他。
「什麼人呀??」
「好像是什麼單位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來了就知道。」那老師說道。
張沈飛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肯定是老汪頭說過的那個單位的人到了,禁不住有些激動:「誒!我收拾一下就來。」
簡單收拾一下之後,張沈飛便出去跟老師會合。
兩人走到大會堂那裡的一個空置辦公室里,看到兩名穿中長款毛呢大衣的中年男子正等在這裡。
其中那個梳著油頭的年輕一些的人,手裡還拿著張沈飛的檔案。
這兩人的打扮,在這個日漸收緊穿衣自由的年代,顯得特立獨行。這也讓張沈飛對這兩人的來路更感興趣。
老師把張沈飛帶進去後,開始介紹:「這就是張沈飛同志。」
「沈飛,你跟兩位同志慢慢談,我先走了。」
老師依然沒有說出對方的身份,走之前還貼心的把大門給帶上了。
這讓張沈飛覺得這兩個人的身份更加神秘,不由得趁兩人不注意,悄悄的打量著。
幾分鐘之後,那名拿著張沈飛檔案的人說道:「張沈飛同志,咱們談一下?」
「您說。」不明白對方什麼來頭的時候,張沈飛很是客氣。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唐,他姓劉,我們兩個來自外貿部。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談一下,問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姓唐的稍顯年輕的那人說道。
張沈飛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畢業之後的工作不都是分配的嗎?怎麼還開始詢問畢業生個人的意見了?」
外貿部是個不錯的單位,但張沈飛總覺得這兩個人身上透著股神秘。
再加上這人剛才的說辭有點奇怪,讓他頂不住的懷疑對方是不是另有所圖。
聽完張沈飛的話,姓唐的頓時笑起來:「你是個聰明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沒錯,我們單位雖然隸屬於外貿部,但是又跟老百姓心中的外貿部不同。
簡單來說,我們負責的不是貨物的出口,而是進口。尤其是在美利國和西方其他國家制裁下,我們國家稀缺而又買不到的那些物品,我們都要想方設法的弄來。」
張沈飛瞪大雙眼,他似乎知道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了。
待到對方解釋完之後,他又發出新的疑問:「所以,你們為什麼要選擇我呢?」
這樣的工作,不可能隨便就吸納一個多大學生吧?
這次姓唐的沒說話,姓牛的那個開口說:「張沈飛同志,你想要見見你的舅舅錢大森嗎??」
錢大森??大舅!!!張沈飛立刻明白過來。
「所以說……你們是看在我大舅的份上,才邀請我加入你們機構的??」他問道。
還是姓牛的回答:「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在,但也有其他的。
首先,我們部門的成員從事的是非常謹慎的工作,對人才應變能力的要求自然也更高。早在你發明的刨絲器為國家賺取大量外匯之後,我們就注意到了你的才華。
這些年,我們對你的能力考察過之後,覺得你可以勝任這份工作,才會出現在這裡。
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一點,當然也在我們考慮範圍之內。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舅舅錢大森同志在進入港城之後便改名叫李嘉宗,如今在港城算是知名商人。
這些年尤其是在我們跟美利國打仗的時候,你的舅舅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他旗下的船隊在戰爭期間一直幫咱們國家運送各種醫療產品,尤其是青黴素。
戰爭之後也一直幫助我們收集各種被封鎖的物資……
說這些有點扯遠了,總之就是現在情況暫時穩定了一些,港城那邊又需要一些新的助力,你的舅舅便推薦了你……
我們結合各方面信息綜合考量之下,決定跟你見面,詢問下你的意向。」
這話信息量有點大。
雖然之前小舅說過,大舅現在在港城生活的挺水深火熱的,光媳婦兒就娶了四個。
當時張沈飛就琢磨著大舅應該不缺錢,可是,沒想到他背地裡居然這麼牛,跟老美硬剛。
他想了想說道:「那我如果同意加入你們了,以後是不是就得長期居住在港城?再不能回來了??」
牛同志笑了笑:「沒那麼誇張,我們組織就是連接大陸和港城的橋樑和信息員。
大部分時候,我們需要遊走在港城和大陸之間。為了方便行事,團隊裡的人大部分都有著雙重的身份。
當你在港城的時候,以一個身份工作,做買賣,行走與人前亦或者做地下工作。
而當你回到大陸之後,便可以使用真實的身份。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會另外給你安排一份明面上需要經常出差的工作,讓你應對家人,朋友,鄰居們。」
OK,這下張沈飛是真的明白了。
「那個,如果我答應你們的話,最快什麼時候可以就職?」
「外貿部那邊今天就可以報導,至於明面上的工作,大概還需要一周左右。」牛同志說道。
……
一周後的一個星期五,張沈飛再次站到了軋鋼廠門口。
開門的依舊是老秦和老董,看到他回來,兩人立刻衝出來:「張廠長,您這是回來工作了???」
老秦一邊說著,一邊激動的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遞過去,老董則是殷勤的掏出火柴伺候著。
張沈飛深抽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怎麼?想我了??」
「豈止是想您,我們是日盼夜盼,就盼著您回來呢。」老秦很是激動。
雖說兩兄弟平時在四合院老能見面,但張沈飛回到軋鋼廠,他這個當哥哥的腰杆子不就能更直溜了嗎??
「哎呀,你看這個事情搞的。」張沈飛吧唧一下嘴,「可我並沒有分到軋鋼廠……」
「沒分到軋鋼廠??那你來這兒是???」老秦疑惑地看向張沈飛手中的文件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