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職業者而言鮮血荒原的怪物並不危險,這裡出產的怪物只有兩種:殭屍和硬『毛』鼠
前者緩慢的移動速度註定了它在遇到法師這樣遠程火力的對手時成了毫威脅的移動靶,而硬『毛』鼠雖然同樣有遠程攻擊能力,不過與法師相比論是攻擊範圍還是攻擊力都差了一個檔次,在數次交手之後,『摸』到了感覺的江浪回想起第一次那場初戰,也忍不住暗罵自己的膽小怕事――只需一個火球術就能搞定的對手,卻將自己『逼』迫的如此狼狽。
一如之前在遊戲中,這樣的怪物不過是送經驗而已。唯一讓江浪不適應的是生命值和法力值的回覆速度,不同於遊戲中,在這個現實世界兩者的回覆速度慢的讓人髮指,生命值2分鐘回復1點,而法力值更是要10分鐘才能回復1點,這更讓江浪感覺躺在懷裡的那兩瓶『藥』劑的珍貴了。
幹掉了六、七個怪物,此時的天『色』越來越暗,顯然已經是夜晚。讓人稍稍安慰的是天上的雨已經停了,不過烏雲依然遮蓋著天空,沒有月亮沒有星星,讓草原上漸漸伸手見不到五指。
在荒郊野外過夜顯然是勇敢者的遊戲,若是這樣的原野還會出產怪物,或許在『勇敢者』的稱呼上還要增加『找死的』這樣的前綴,不過江浪此時也毫選擇的餘地。疲憊的感覺越來越嚴重,跌落紅線的耐力值始終不見上升,想要繼續趕路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
江浪不由懷念起那些自帶照亮範圍的裝備,雖然在遊戲中所謂的照亮範圍實在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屬『性』,不過在真實身處這個世界,他才明白對於孤獨的旅者而言那一分光明是多麼重要,而現在她只能蜷縮在止盡的黑暗中。
人類對於黑暗總有著本能的恐懼,雖然江浪有想過用火球術點上一圈篝火,不過被雨淋了許久的草原顯然法找到生火的乾草,而她那才堪堪回復到警戒線的法力值也容不得浪費。
突然間,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並不是看到或者聽到什麼這種具體的感覺,而是仿佛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如果是過去,對於這樣的感覺江浪定然是嗤之以鼻的,不過既然連穿越遊戲這種事情都發生了,那麼任何事情也不值得奇怪了。
帶著緊張的神情站起身,黑暗中時間似乎被延伸的比漫長,見不到絲毫光亮的漆黑,不過正因為此,在習慣了這份安靜與黑暗之後江浪發覺自己五感異常的敏銳了。
漸漸的他發覺到大地在震動,並不是明顯能夠讓人察覺的地震,而是輕微的,甚至如果不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很難能夠察覺的震動。一聲、一聲,帶著一定頻率,就如同……
「糟了!」
江浪心意一動,猜想到了聲源的真相,但對她而言這絕不是好消息。以固定頻率漸漸靠近,造成震動的源頭是生物的腳步聲!在她過去的見聞中,甚至能夠讓大地都如此顫抖的便是大象的體格也勉強,大象並不是暴躁的生物,但在這個世界,江浪可不敢寄希望於對方『性』格溫順。
雖然不敢將這個世界與過去的遊戲完全等同看待,但她還是下意識的在記憶中搜尋了一下,以望能夠找到有用的信息。翻找記憶比想像更輕鬆,她很快了解到了對方的身份,但江浪模糊印象中對方並不應該出現在血『色』荒原才對。
巨大野獸,就單論經驗值而言,對方比硬『毛』鼠高了一倍更多,但是困難度卻遠遠高於經驗值的倍數。不過妄想著怪物能夠如遊戲中一般呆在一個地方不動,這種想法本就是可笑的,巨大野獸會出現在血『色』荒原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現在對江浪而言,相比驚訝,想辦法保命才是第一要務。
在遊戲剛開始階段,巨大野獸是普通炮灰中比較麻煩的類型,甚至輪單體能力,它比後面場景才出現的暗黑獵人、暗黑女槍手、飢餓死者之流更讓人頭痛。一級的火球術能夠秒殺硬『毛』鼠,然而在巨大野獸面前就不夠看了,皮糙肉厚,力量大得驚人,就連活動速度也比硬『毛』鼠更快了幾分。
而反觀自己,不但等級只有可憐的1級,能夠使用的魔法只有一個火球術,身上的裝備更是空『盪』『盪』,只剩手中保命的一根『短棍』,過於的落魄讓人不覺自憐自嘆。
只求自己這身在人類中或許秀『色』可餐的樣貌,在對方眼裡只是拆了不過幾十斤的小身板,能夠消除怪物捕食的興趣就太好了。不過這只是奢望,這些被地獄的魔氣沾染而轉變的怪物,相比捕食它們追求的是殺戮本身。
憑藉著那因為職業者的身體素質而大大提高的視力,江浪依稀在黑暗中分辨出了怪物的輪廓,隨之大大吸了口氣。巨大野獸,雖然早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龐大成這樣也太過分了啊!
那哪是野獸?分明是恐龍!足足有四、五米的身高,自己踮著腳也夠不上人家膝蓋,堆積的堅硬肉塊更讓人發寒。一步重過一步,每一步仿佛都踏在江浪心坎上,漸漸靠近了讓人愈發感覺到壓迫。
深吸一口氣,江浪勉強鼓起了勇氣,然後……撒腿就跑!
混蛋,自己吃飽了撐的以這樣的狀態去找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大不了再升個四、五級再回來找場子,到時候什麼靜態力場、充能都學了,那還不輕鬆拍死它!
不過,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巨大野獸的奔跑速度絲毫沒有因為它龐大的身材而遲緩,反而因為那健壯的身軀,每跑一步跨過的距離都堪比江浪三、四步。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因為目標龐大,即使在奔跑中江浪的火球術也能夠準確命中――當然,打中的是腦袋還是大腿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顆火球、兩顆火球,能夠對硬『毛』鼠、殭屍造成致命傷害的火球術,在巨大野獸身上似乎絲毫沒有作用,唯一做到的僅僅是激怒了對方――它跑步的速度更快了。回頭之間江浪扔出了第三顆火球,然後……沒有然後,當江浪意識到自己揮杖毫作用後,立刻明白到自己的魔力已經耗盡了。
在黑暗中法發覺,巨大野獸身上已經是焦黑片片,但那絲毫法影響對方揮爪的力量。雖然江浪知道,以自己職業者的身體素質即使被揮了兩巴掌也不會立刻致命,硬扛著受傷與對方互毆一陣似乎自己更有勝算,不過這樣恐怖的場景稍稍想想就足以讓人退卻了。[
劇烈的跑動讓江浪本就所剩幾的耐力疾速消耗著,喉嚨中撕裂的疼痛伴著血腥味,她心知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對於魔法師而言,沒有法力是最危險不過的情況,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珍惜『藥』劑顯然是找死了,顧不得遲疑,江浪隨手抽出了綁在腰帶中的兩瓶『藥』劑,也沒工夫區分是治療『藥』劑還是法力『藥』劑,索『性』一仰頭將兩瓶『藥』劑一起倒入了口中。
跑著劇烈突然喝水不被嗆到才是奇怪,火辣辣的氣管暫時的窒息,讓她不覺間眼前一黑,雖然片刻就恢復了清明,然而這一瞬間的失足卻帶來了嚴重的後果。
背後來襲的氣流讓江浪大呼不妙,一個箭步向前躲去卻依然沒有完全躲過。巨力在背上拍過,本就在半空中處借力,她如同炮一樣『射』出,落地已經是十多米之外。
並沒有想像中的疼痛,或者說疼痛已經麻木,不管如何,沒有失去行動能力是最好的消息,不過摔在地上暫時法起身的江浪不得不正面望向追趕自己的那隻龐然大物。借著被之前的火球點燃的原野,大地總算有了一絲光亮。
如同直立行走的棕熊,但體格更龐大得多,揮舞的巴掌如同土機一般,相信就算是岩石也會被一巴掌拍碎――這就是『巨大野獸』。實在難以想像剛才自己是受了這樣的一擊卻依然安然恙,顯然,雖然法師的身體在職業者中算是纖弱,但遠遠超越普通人類,甚至能夠稱為人類之外的生物。
有了這樣認知的江浪心莫名的平靜了,看著手上還死死的拽著保命的短棍,剛才的衝擊竟然沒有讓短棍離手,這確實是比讓人慶幸的。身體傳來暖暖的感覺,她知道,這是之前喝下的兩瓶『藥』劑發生了效果,雖然不敢走神去查看人物面板,但是此時自己的法力值應該是上漲了一些――至少足夠自己再一次使用魔法
看著再次向自己撲來的怪物,江浪沒有繼續逃跑。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接二連三的受到生命威脅,也讓她心『性』中的不甘被刺激了。更何況,借著火光察覺到對方事實上早已傷痕累累,此時占著上風的應該是自己才對。
火球術的施展需要一段數個神秘音符組成的咒語,這是江浪發覺刻在自己記憶中的,念咒的過程讓法術有了延遲時間,雖然僅僅是不到一秒的剎那,不過現在的境況下一秒也是極為寶貴的,鋪面而來的怪物並沒有給她念咒的時間。
借著心中生出的那份怒氣暫時拋開怯意,江浪不退反進,竟輪著短棍硬撼敵手。就畫面而言這是極為不對稱的一幕,仿佛是面對巨漢的小嬰兒。
然而結果卻出乎任何人意料,極不平衡的雙方竟然同時一頓,雙雙向後退了數步,顯然是勢均力敵。江浪這才發覺到,自己的力量竟然不在那怪物之下。這當然不是對方中看不中用,而是身為職業者的她身體素質早已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了。
片刻的僵持江浪再不遲疑,舞動短棍,又是一顆火球在怪物身上爆裂開,隨即傳來的是一聲地動山搖的顫抖。野獸的嘶嚎是絕望的咆哮,隨之一切恢復了平靜。
難以形容的比舒爽感覺傳遍全身,之前的疲憊和病痛消失蹤,一愣之後江浪欣喜的發覺――自己升級了,而錦上添花的是耳邊傳來的聲音。
「消滅巨大野獸,得到金幣*20,『損壞的皮手套』一雙」
損壞的皮手套,再差勁不過的裝備,然而對於此時除了短棍沒有任何裝備的江浪而言,這當然是如雪中送炭一般的好東西。
也顧不得又丑又髒,她當即將皮手套戴在了手上。『2防禦』,這是『損壞的皮手套』所有的功用,但在這樣的境況下,若是隨便抱怨也太不知感恩了。
打敗了巨大野獸這當然是值得慶幸的,但相比勝利本身,對江浪而言更重要的是生出的信心――自己已經不同了,看似柔弱的身體,其中蘊含的是常人難以比擬的力量,而更重要的是限的成長可能。
此時的自己已經不同了,在突然來到異界的惶恐之後,江浪心中升起了某種未知的期待和嚮往。迫不及待的,她打開了自己的人物面板,查看起自己升級後最重要的收穫――對法師而言,真正強大的自然是那神鬼莫測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