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可名狀的瘋狂
沃特公司大廈——
端坐在黃金王座之上的林克冰冷的視線掃過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在林克出現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席捲了整個會場，
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源自於那道屹立在黃金王座之上的高大身影，磅礴的氣勢，仿佛要壓迫得這些凡人的幾乎都快要喘不過氣來，呼吸加重，連膝蓋都有些彎曲的跡象，
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黃金王座上的林克愈發神聖，甚至有些詭譎，
讓人升騰起一股莫名的崇敬與畏懼。
而潛藏在人群之中，卻有著一道緊緊注視著林克的「視線」，
一位西裝革履，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手持導盲杖，透過墨鏡下的空洞，利用那堪稱雷達般靈敏的感知能力，
馬特·默多克幾乎能夠「看見」，自己面前，那已經凝聚成實質的「惡意」，
那是一道遮天蔽日的虛影，不可名狀，散發著致命而又吸引的詭異光輝，宛如一顆極端引力天體的黑洞，
周圍的一切都朝著中心位置的林克坍縮，吞噬著一切光與熱，
高懸於精神世界裡的冰冷黑色太陽。
「巫術，邪魔……虛偽……」
馬特·默多克喃喃自語，雙目緊盯著，
似乎是命運的巧合，林克也或有所感地扭過頭，
而也就是在這一刻，馬特·默多克感受到了，從那顆遮天蔽日的虛影投來的一道視線，
絕對！！！
祂看到我了！！！
細密的汗珠浸透了馬特·默多克的背後，無盡的恐慌與懼意充斥著他的內心，宛如被蟒蛇纏繞的窒息感，戰慄的恐懼，
讓馬特·默多克握著導盲杖的手臂。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在惶恐不安中，馬特·默多克也注意到了身邊周圍的人似乎也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他們沉默著，偌大的會場內，數千人就這麼沉默著，一言不發，呆滯地仰頭凝望著半空之中的「神祗」，
這種怪異的氣氛逐漸瀰漫開來，似乎只有馬特·默多克保持著很清醒，
「他們……他們難道都……」
就在馬特·默多克慌亂之際，無意之中，輕輕撞到了站立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男人，
被撞到的中年男人身形搖晃，在這片刻間，馬特·默多克「看」見了他此生最為難忘的一幕，
準確來說，他能夠感受到那一道道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在如此寂靜的會場內，自己的舉動所產生的噪音顯然如同平靜水面落下的一顆石子，清晰而刺耳，
數千張不盡相同的面容齊刷刷地扭過，瞳孔深處閃爍著輝黃與深邃紫意，詭異而又令人心生恐懼，
人群逐漸靠近，將馬特·默多克圍堵在一塊僅僅能夠容納他自身的「缺口」之中，
如此紛亂的人群自然也嚴重干擾到了馬特·默多克，
他被如同潮水般湧來的人群推搡著，口中不住地呼喊，
「你們這些瘋子，快放開我！」
「離我遠點！」
然而，這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處，馬特·默多克幾乎快要被「淹沒」，
這如同浪潮般的「人山人海」裹挾著他，像是被浪濤肆意拍打的輕舟。
「他是不是有什麼精神疾病？！」
「這不是馬特律師嗎？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果然，地獄廚房裡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誰知道呢？」
「所以為什麼會讓一個疑似精神病人的人混入我們的會場……」
「該死，我要的不是這個熱點新聞！」
周圍仿佛源自於黑暗之中蟲豸啃食蠕動的竊竊私語聲鑽入了馬特·默多克的耳中，百爪撓心般的痛苦，精神折磨，
他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手指緊緊堵塞耳道，妄圖屏蔽這貫耳魔音，
但直到指尖劃出流淌的鮮血，都無法壓低哪怕一絲聲音，
馬特·默多克無助地跪倒在地，原本整潔的西裝此刻凌亂褶皺著，
「你們……你們都被他騙了！？」
然而，在會場內「所有人」的眼中，只是突然的，
人群之中一位看起來衣著體面的墨鏡男人陡然間像是患上了癔症，狀若瘋魔，先是不停的胡言亂語，臉龐上閃爍著怪異的表情，又哭又笑，
所有人都有些懼怕地退後一步，生怕被這種怪異的病症所傳染，很快空出了一片會場之中的空地，
而馬特·默多克則是向眾人「表演」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瘋人秀」。
但這樣的場面並沒有持續多久，伴隨著人群之中的「好心人」撥打了緊急號碼，
一輛側面印有紐約精神病院標識的救護車便很快疾馳而來，
車上下來了兩位身材健碩的醫護人員，手持結實的牛皮扎帶，朝著在地面上不斷扭動著自己身軀的馬特·默多克靠近，
但顯然，他們自然不是身經百戰的「夜魔俠」的對手，
馬特·默多克揮舞著手中的導盲杖，在他的眼中，這些人都是被蠱惑控制的人類，想要將自己拘束，囚禁起來，
「啊！他真是個瘋子！」
「我懷疑他有極端的暴躁症！這個病人十分的危險！需要嚴加看管！」
「我們控制不住他了！」
被打得渾身淤青的醫護人員無助地面面相覷，最終眼中閃過一道凶光，
扭頭回到了車廂中，抬著兩把造型奇異，狹長的「槍枝」，
細長的槍口對準了還在握持著導盲杖的馬特·默多克，
「嗖——」
一枚細長針頭的麻醉彈射中了馬特·默多克的手臂，
他有些困惑地伸出手拔出了手臂上已經將麻醉藥液注入自己身體內的針管，
「不好……」
馬特·默多克扭動著逐漸變得僵硬的身軀，剛想戰術性撤退，
「嗖嗖嗖——」
一枚枚麻醉彈精準地擊中了馬特·默多克的四肢，
昏昏欲睡的感覺逐漸充斥了他的腦海，他竭盡全力地揮動著手中的導盲杖，
但即使這具身經百戰，經歷過種種嚴苛訓練的健碩身體，也無法抵擋化學反應的直接作用，
在合上眼的最後一刻，癱倒在地的馬特·默多克內心只有無盡的不甘與悔恨。
而林克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這僅僅只不過是他利用已經得到自己更加深層理解後的【精神念力】，多構建出一個虛妄幻境罷了，
畢竟林克心善，像夜魔俠這種只是有些雙標的聖母，並未與自己直接發生過衝突，罪不至死，
就讓這個所謂的「英雄」在精神病院安度晚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