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晚在門口處脫了高跟鞋,抱著那株七星連生草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屋子。
木質的地板有些冰涼,她剛踩上去屋子裡那悅耳的鋼琴聲就停了。
一道溫潤如春水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晚晚,我就知道是你來了。乖,地上涼,你把鞋子穿上。」
聞言,來人腳步一頓,撇了撇紅唇,輕聲撒嬌道:「你就不能配合我一次。」
男子摸索著從鋼琴旁站了起來,伸手拿過了放在一旁的紫檀木雕花盲杖,踩著一雙灰色拖鞋緩慢地走了過來。
「因為晚晚每次都想捉弄我,可我記下了晚晚的腳步聲和呼吸的頻率。」
夏妤晚驚訝的看著他伸手扶著男人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一邊好奇的詢問道:「那我的腳步聲是什麼樣的?」
「你每次都是急急忙忙的,到門口就會刻意的放輕腳步。而且晚晚的呼吸也比旁人要慢一秒大概。」
「城哥哥真聰明!竟然還能用這個辨別來人。」
面對她的誇讚,青年只是笑了笑。
可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他記住的,只有晚晚有這個資格。
「城哥哥,你的眼睛很快就能好了。因為我找到了七星連生草!」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驚喜的對他說道。
他的眼睛……
夏妤晚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淚光,城哥哥要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中毒,雙目失明。
若不是因為她,城哥哥現在應該已經是站在世界頂端的音樂家了。
這三年裡,他足不出戶,也錯失了許多原本該屬於他的機會和榮耀。
「晚晚,我對這雙眼睛已經不抱希望了,倒是你每天要為了我奔波,這才叫我心疼。」
方灝城的唇角帶著一絲淡淡地笑意,大手覆上夏妤晚的手,發現她的掌心如此冰涼,不由握緊了些。
「給城哥哥只治眼睛,是我應該做的。我希望城哥哥有一天能親眼看見我。所以我還沒有放棄,城哥哥也不可以。」
她的聲音異常堅定,方灝城甚至能在腦海中勾勒出她撒嬌的模樣來。
喉結滾動,輕吐出了一個字,「好。」
陷入了一陣沉默之後,方灝城突然摸著她的柔軟髮絲輕聲詢問道:「對了晚晚,你後天有空嗎?」
後天?
她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我沒事,城哥哥你後天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嗎?」
方灝城點了點頭,起身摸索著走到了客廳處的博物架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從第二排滑過,取下了一本封面陳舊的書。
將裡面的兩張票給拿了出來,復又回到了夏妤晚的面前。
聲音溫柔的道:「後天就是我生日了,我想邀請晚晚和我一起去聽歌劇,可以嗎?」
後天就是城哥哥的生日!!!
夏妤晚驚訝的張大了紅唇,她真是該死,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和傅覺深鬥智鬥勇,竟然忘記了城哥哥的生日了。
三天,她準備份什麼禮物好呢?
「好。」她一口答應了下來。
接過門票一看,竟然是一場世界頂尖的歌劇巡迴演出,而方灝城手裡的這兩張票,更是一等黃金座。
這隻怕是有錢也買不到。
他是從何處得的?
「真是期待和晚晚一起過生日。」他笑時,唇邊的兩個小梨渦乍現,比平時多了幾分乾淨陽光感。
「我一定會去的。」
……
三天後,A市,紅月音樂大廳一號。
這場音樂會是今年全球巡演的最後一場,也是收官之戰,團隊原本想選在東京的。
不知道為何,最後改成了華國。
而表演者更是世界一記的歌劇舞台藝術方面的專家詹姆斯先生,他對於歌劇的舞台藝術、燈光、服裝等的搭配受到了無數時尚人士的追捧。
看他演出的歌劇,無疑是一場視覺盛宴。
今晚前來的人各個都是衣冠楚楚,華服鬢影,舉手投足之間透著幾分優雅文藝的氣息。
在眾人驚訝的目中,一輛粉色的蘭博基尼從馬路對面行駛而來,那充滿了少女感的浪漫顏色讓人眼前一亮。
更驚訝的是車的昂貴。
車門打開後,一名身材曼妙,穿著白色小禮服的絕色女人走車上走了下來。
瓜子臉,瓊鼻、杏目、往下是一雙如花瓣般嬌艷的唇瓣塗著楓葉紅色號的口紅,熱烈奔放;
小臉上卻只是上了了些許淡妝,將她的眉眼映襯得更是美艷動人,年輕朝氣。
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經開著價值幾千萬的豪車,真是叫人羨慕。
只見女子對著車內伸出了一隻白嫩纖細的小手,隨後另外一隻同樣白皙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這手比夏妤晚的要大上許多。
她牽的,是一位年輕俊美的男人。
男人一出場就吸引了在場大部分女人的目光。
他穿著一身白色雙排扣的三件套西裝,亞麻色的短髮映襯著他溫潤如玉的清雋面容,不厚不薄的唇角始終帶著溫柔迷人的笑意。
真像是從童話世界裡走出來的王子一般,尊貴優雅。
然而當眾人發現他的桃花美目中,一雙漆黑的瞳孔沒有焦距時,紛紛感到遺憾。
這麼帥的一個男人,竟是個瞎子!
即便,這是一個很溫柔帥氣的瞎子,可要與他共度接下來漫長的餘生,對女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這會,大家紛紛開始同情夏妤晚起來。
察覺到了周圍人「不善」的目光,方灝城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晚晚的手。
後者察覺到了他手心的細汗,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城哥哥,你不用感到緊張。要知道,你此刻是全場最帥的存在。」夏妤晚說著,踮起了腳尖湊近了他。
伸出一雙白嫩的小手,動作稍顯笨拙而緩慢的幫他把歪掉的領帶弄好。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二十厘米,夏妤晚微涼的手指偶爾隔著白色豎條紋的襯衫傳到他的血液里。
她的身上還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水果香甜的氣息,叫人心曠神怡。
夏妤晚不擅長系領帶,嫁給傅覺深三年,她也沒有幫他打過一次。
其實她曾私底下訓練了無數回,只是他沒有給她這個實踐的機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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