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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子軒

2024-08-10 20:23:45 作者: 踽矩
  「神女像未破碎之前,你們村是有結界守護的,」師父帶棣衡走到村子中央,「老夫打南方來,在那裡,也是守護一方的存在。」

  「就在這裡吧,我教你陣法,可保護你們村子裡的人不受傷害。」

  棣衡把劍立於身前,起陣。問道:「陣法可用多久?」

  師父自信一笑,將一抹金光打入陣眼:「神劍不毀,陣法不滅。」

  陣法建成已有幾日,範圍不小,覆蓋了桃花村周圍及衡山的部分區域。期間也有異獸來犯,但都被陣法阻隔在外,被棣衡歷練時所殺。陣法成效顯著。

  不必為大家的安全擔心了。

  ……

  休整半月後,棣衡和師父站在他家門口。

  「衡兒,你真的要離開嗎?」棣衡的娘被他爹摟在懷裡泣不成聲。

  「娘,你不用擔心我,師父他說要陪著我的。況且我答應過佟須,要替他出去看看,去都城看看。」棣衡看著他爹,他爹點了點頭,「家裡的柴不夠就去買,囡囡就拜託你們了。」

  他轉身欲走,一個小身影從屋裡竄了出來,緊緊抱著他的腿:「衡哥哥,不要走,嗚嗚嗚哥哥……」

  棣衡摸摸她的頭,把她推向爹娘懷裡。

  「早點回來!早點回來!」

  棣衡聽見娘親的話,但是他沒有回頭。

  師父亦步亦趨跟著他,語重心長道:「你為人正直,不懂得人世間的歪門邪道。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點,別被騙啦!」

  原來上學回家的那條小路上的桃花已經全部落下,花瓣不知被什麼東西踩踏,陷入泥濘。棣衡剛出山谷,一回頭卻發現師父不見了。

  眼前不遠處有一個身穿盔甲的人在溪水旁邊打水。

  那人看見他,停下動作:「你是誰?打哪來的?」見他不答,又背著一柄大劍,好像很不好惹的樣子,又指著他道,「你在這等著,我去叫人,不許動!」

  棣衡也想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於是沒走。

  沒一會,他便帶了另一個身穿銀盔的人來了,邊走邊說:「將軍啊!這人突然就冒出來了,那南邊都是魔獸,他怎麼就沒事?行跡是非常的可疑!」

  另一個人長的滿臉大鬍子,看出他這是在邀功,只可惜沒長腦子。那小伙子長相凌厲、衣著幹練,看就是個練家子。於是大鬍子照著他腦袋來了一下,向棣衡抱拳道:「不在小兄弟自哪裡來啊?」

  棣衡回禮:「從身後的桃花村來。」

  「據我所知,魔獸已經流竄到此方地界,你們村……」

  魔獸應該是那發狂山海異獸,棣衡回他:「魔獸都死了,我們村……只剩我一個。」

  大鬍子看他神情不似作假,與他攀談起來:「小兄弟你可知魔獸的來歷啊?」

  這小兄弟面對屠村的魔獸還能全身而退,應該極為厲害,若是能把他拉攏至麾下……

  「你接下來要去何處啊?不若與我回軍營,我們坐下聊。」

  棣衡猶豫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對佟須的承諾,而且暫時也沒有好的去處,於是決定跟他回去。

  「……好。」

  大鬍子將他帶回營帳,告訴棣衡,他是跟隨秦國太子嬴軒來支援鄰國楚國的,棣衡正是楚國人。

  從他口中得知,襲擊村裡的異獸是因為沾染了來自南方的神秘魔氣進而發狂,由此變成了魔獸。但魔獸只是將人殺死然後吸食人身上的黑色霧氣,只有少數保留原始野性的走獸才會吃人。

  「那襲擊村子的魔獸真的都是你一個人幹掉的?」大鬍子有些不相信他,畢竟棣衡看起來年歲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自然。」

  「好!」大鬍子一拍桌子,「我這次就是跟著咱們太子出來清理魔獸的,若是有機會立了功,太子高興了賞你個官噹噹也不無可能!萱洲鎮上有災民求救,一會便跟我到那看看去啊!」

  棣衡不知道這半月楚國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大鬍子。

  二人帶著一批士兵到達萱洲鎮,這裡果然遭受了魔獸入侵,原本熱鬧的市集空無一人,地面上偶有血漬。

  一名小卒前來稟報:「將軍!前方有情況!」

  大鬍子與棣衡對視一眼向前查看,一隻巨大的蟒蛇倒在血泊之中,周圍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士兵的屍體。看來此處經歷了一場惡戰。


  大鬍子發現不對,拽住小卒的衣領,把他拉到近前:「駐守鎮上的士兵都上哪去了?!」

  小卒咧嘴一笑,露出尖牙,想要咬斷大鬍子的脖子。

  「小心!」棣衡眼疾手快,一劍拍暈了小卒。只看見一股黑煙從他頭頂冒出,飄向遠處。

  大鬍子一聲令下:「追!」

  那黑煙在半空輾轉沉浮,最後回歸到一隻巨鳥身上。果然是魔獸的招數。

  巨鳥三頭六翅九尾,正追趕著一批護送鎮民的士兵。

  士兵們把它引到茂密的叢林裡,這裡不便於巨鳥飛行。

  有個士兵發現了大鬍子,興奮道:「是將軍!將軍來救我們了!」

  大鬍子氣勢很足,命令手下士兵包圍巨鳥,又使了眼色叫他們帶鎮民逃跑,便拿刀大喊一聲劈砍過去,巨鳥沒有防備,被他砍掉一截翅膀。

  士兵們藉此機會攻擊,可不知是什麼原因,只能戳下幾根羽毛。

  「小兄弟,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大鬍子朝棣衡喊道。

  棣衡解下背在身後的大黑劍,釋放真炁於劍上,猛然揮出,在巨鳥的身上斬出一道猙獰傷口。

  巨鳥感受到威脅,長唳一聲,接著從四面八方飛來一道道黑煙匯聚在它的身上。它身上的傷也漸漸癒合。

  巨鳥忽一展翅,幻化出羽毛射出,釘死了四周的士兵。

  它又忽然低飛,利爪朝大鬍子抓去。大鬍子天生神力,硬生生扛住了這一擊。

  此時站著的人就剩他和棣衡兩個了。

  大鬍子見勢不妙,忙叫棣衡:「小兄弟,你我二人合力擊退它!」

  棣衡見勢將劍揮出,插在大鬍子腳下。

  天地靈炁在體內真炁引導下匯聚成陣法,巨鳥被震懾住。

  大鬍子得空毅然逃跑,心裡想著:對不起小兄弟,不管你扛不扛得住,哥哥我都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別怪哥哥。

  棣衡見他跑遠,氣得眉頭扭在一起,咬緊牙關開啟了十兇殺陣。

  不得不說老頭子教的陣法十分霸道,絞斷了巨鳥的兩個頭以及翅膀和尾巴,只剩一個頭連接在半個身體上。

  「喝!」大鬍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回來,一刀將最後一個頭斬斷。

  「小兄弟,你看那魔獸的眼睛一直盯著你,想來是沒憋好屁。」大鬍子信誓旦旦,「我幫你斬了它以免它暴起傷人。」

  他卻沒有看見從他斬掉的那顆頭裡竄出一道黑影,直撲向他。棣衡眼疾手快,拔劍刺向黑影,嚇了大鬍子一大跳。黑影靈活一閃,避開攻擊,轉身撲向一旁倒地的小卒。

  棣衡迅速追上去,與黑影展開激戰。幾個回合後,棣衡瞅準時機,一劍刺中黑影,黑影緩緩落地。

  「解決了......這是什麼?」棣衡發現黑影散發著的詭異黑氣,正源源不斷地滲入土地,像在逃跑。

  「要將此事報告給太子殿下。」大鬍子對棣衡說,「先安頓好鎮民再回去。」他順手撿起巨鳥的一個頭去追逃跑的鎮民了。

  棣衡無奈,只能跟上。

  棣衡跟隨大鬍子回到軍營。

  「右將軍英勇無畏,當獎。」男子丰神俊朗,走到大營中間的高台上。他身穿絲綢製成的錦袍,外披繡著金龍的紫色大氅,頭戴金冠,腰間玉環隨著行走的動作叮噹作響。

  大鬍子忙鞠躬行禮:「多謝太子殿下。」

  「明日起程,支援楚國王城,不知你們哪位將軍願意作為先鋒啊?」太子不緊不慢的問道。

  秦國此次支援帶了兩位將軍,左將軍和右將軍大鬍子,二人各領一千人馬。

  此時左將軍汗流浹背,不敢應答。

  太子在椅子上坐下,擺正身姿。一張臉處於陰暗處,嘴角微微上揚。

  「我聽說右將軍手下有一名小將斬殺不少魔獸,很是英勇。」太子嬴軒瞥他一眼,又對棣衡說道,「你是右將軍部下?」

  沒等棣衡回他,太子又道:「念你們除魔有功,便獎勵你們二人作為先鋒,明日跟隨大軍前往楚國王都支援。畢竟,懦弱的人可沒辦法當一個先鋒官。」

  大鬍子一臉不可置信,後悔至極,心中顫抖。

  棣衡看著太子勾起的嘴角,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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