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有搞清楚，這陳雪灩是想要幹啥啊。
非要將自己推上這個位置，甚至到現在，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那你們便散去吧。」
陳雪灩擺了擺手，這些長老們哪裡還敢多留，一個個的連忙退去。
雲冰漩和蘇妙晴本來是想要留下來的。
陳雪灩一個眼神之下，金寒蕊和那些侍女立刻上前，把兩人一同送走。
等他們都離開了之後，蕭逸楓也終於出了一口氣，「陳宮主，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宮主？現在你才是宮主才對吧。」
「陳……」蕭逸楓長長的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在稱呼上面的糾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想要我身上的什麼東西，我……」
「你想說自己一無所有？不，你擁有很多。我想要的，是你的命運。」陳雪灩盯著蕭逸楓緩緩說道，「你相信天數嗎？」
「天數？這是仙界！天道在仙界之下，那是……」蕭逸楓說著說著，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仙界也有天道？」
「沒有。但是在仙界之上還有另外一種東西存在。」
「那是什麼？」
蕭逸楓忽然想到了，自己恍惚之間看到的那個存在！
那個存在憑藉一隻手托舉起了鬼城，屈指之間，便可以碾死島上的一切生靈！
那就是凌駕於仙界之上的存在嗎？
那算是什麼？
類似於天道的存在嗎？
可什麼樣的天道能夠支撐這麼多仙人的存在呢？
陳雪灩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多做停留。
而是默默的取出了先前的玉簡，在手中揉搓起來。
「大概二十萬年前，我利用卦數驗算天獄宮的未來。第一次，天獄宮覆滅。第二次，天獄宮依舊覆滅。第三依舊如此……」
陳雪灩眼中閃過了一絲憂愁。
蕭逸楓沒有說話，他大概能夠體會到陳雪灩的無助與絕望。
陳雪灩抹去了自身所有的情感。
唯獨剩下的便是對天獄宮的執念。
如果天獄宮覆滅的話，那陳雪灩自己又該如何？
「天獄宮是如何覆滅的？」
「第一次是仙庭攻打天獄宮。第二次是血魔窟……不過無所謂，因為其中的起因只有一個。跨界之戰……」
話音落下，陳雪灩將手中的玉簡拋向空中。
剎那間無數的影像投射於大殿之中。
這些影像之中，天獄宮要麼是被一道聖光擊穿，要麼是直接被攔腰截斷，又或者是被血海吞沒……
而這樣的景象都是一閃而過，饒是如此，像是如此的景象至少在蕭逸楓的面前閃現了數萬次之多。
陳雪灩將手一揮，下一刻，所有的景象全部消失。
最後出現在蕭逸楓面前的是一張天獄宮完好的景象。
在天獄宮的周圍，是無數人的屍山血海。
而在這屍山血海之前站著許多人。
其中大多數人的模樣模糊不清。
唯獨中間有著三人，模樣清清楚楚。
那人是……
自己？
蕭逸楓看清楚了，那人的確是自己。
而在自己身邊站著的人，只有模糊的殘影。
蕭逸楓認認真真的盯著，仿佛是在其中看到了蘇妙晴還有雲冰漩。
「這是什麼？」
「這是未來，是無數天獄宮覆滅的結局之中，唯一的希望。」
蕭逸楓恍然大悟，此刻他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對方一定要找自己了。
她看到了宗門的覆滅。
而在宗門覆滅之中，又有著一道希望。
那道希望便是自己！
蕭逸楓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你認為我能夠拯救天獄宮。可我不認為自己有這種本事。」
「有沒有這個本事無所謂。因為這就是未來。」
「你這麼肯定？」
陳雪灩長長的嘆了口氣，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很奇怪？」
蕭逸楓點頭。
其實這就是對方想要的答案。
可能這個世界上，陳雪灩算是絕對的怪人了。
當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
畢竟她這種方法的確能夠讓她以仙尊之上的實力行走於仙界之中，而不用擔心自己會陷入到人格的錯亂之中。
她這就等於是抹除了原本自己的人格和不該存在的人格，又為自己塑造出來一個完全獨立的人格。
「那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嗎？」
陳雪灩盯著蕭逸楓，一本正經的詢問。
蕭逸楓緩緩搖頭，「不清楚。」
「因為我的身體之中多了一些東西。」
陳雪灩戳了戳自己的心口，那白皙的手指戳在胸口之上，甚至還陷入進去了一截。
嘶，這女人是一點都不帶避諱的啊！
蕭逸楓咳嗽了一聲，將頭偏向了一邊問道，「是因為玄晶之中的神識？」
「不！是更麻煩的東西。」
陳雪灩雙手伸出輕輕的拍了拍蕭逸楓的肩膀，一副好似是看待自己親人的模樣。
「既然你能從沉淵島回來，我想你應該知道了一些曾經異界入侵的事情了吧？」
「洪荒界嗎？」
「沒錯，當年洪荒界的實力其實是要比仙界高出一截的！仙界之中最強大的存在便是仙帝，而他們擁有聖人！你可知道什麼是聖人嗎？」
陳雪灩輕聲問道。
「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
蕭逸楓只知道聖人是凌駕於仙帝之上的存在。
可要是問他什麼是聖人，他還真的不清楚。
「洪荒界利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塑造出了一個類似於天道一般的存在。而聖人則是天道的行走，他們的神魂寄託於天道之上，擁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法則之力。」
「天命之子？」蕭逸楓這一瞬間想到了如此的稱呼。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太對。天命之子會得到天道的恩寵，但他們則是擁有著絕對的力量。面對這種存在，仙界其實是絕對贏不了的。」
陳雪灩說到這裡，隨之看向蕭逸楓，「可仙界最後還是贏了，洪荒界覆滅，他們的聖人……反正是無法威脅到仙界了。」
「仙界當時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蕭逸楓直接問了出來。
畢竟對方既然開口了，那麼必然是想要告訴自己的。
沒必要當謎語人。
陳雪灩豎起了一根手指，指向了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