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與原劇不同的幕後黑手
看見這個「威爾森」，格拉漢姆總統且不說，幕僚萊恩臉上當時就閃過了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愕，下意識地開口：
「威爾森？你還活……你沒事嗎？」頓了頓，萊恩又補了一句，「……先生？」
「威爾森」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格拉漢姆總統：「總統先生！現在可不是挑釁那個國家的時候！」
幕僚萊恩：「……」
總統格拉漢姆則是已經懵了。
不是，按理來說，不應該是你威爾森提議要去找那個國家的麻煩，然後萊恩反對嗎？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你倆換家了？
話又說回來了，你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因為幕僚萊恩此前反覆暗示，再加上威爾森確實人間蒸發不知所蹤，就連格拉漢姆都覺得他是凶多吉少，結果現在忽然就憑空鑽出來了。
不過威爾森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在跟一旁站著的萊恩大眼瞪小眼。
格拉漢姆讓這情況給整不會了，只能看向威爾森身後的里昂，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剛好這個時候，傑森、沈梅還有派屈克，也聞訊趕來。看見精神飽滿的「威爾森」，三人的反應也是各不相同，驚訝欣喜皆而有之。
見格拉漢姆的目光望來，以及三名特工到場，里昂輕咳一聲，開始背台詞：
「是這樣的，總統先生。今天早上的短會結束後，我們因為接受了尋找威爾森先生的命令，開始四下分散搜索。
「我們所有人都毫無頭緒，所以只能隨機選定了一個方向探查。不過我的運氣不錯，在那邊街區的某個角落，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威爾森先生。
「他當時受了一點小傷，但是沒有被感染，我幫他處理了傷口後他就醒了……不過很可惜，威爾森先生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
「但是先生憂心國事，所以聽我說明了情況後，立刻就帶著我回到了白宮，以免出現什麼難以挽回的結果——大致就是這樣一回事。」
聽完這話，在場眾人都又看向威爾森，果然見他腦袋後方有一塊包紮的紗布。威爾森則哼了一聲，接著說：「還好我回來得及時，不然真就出亂子了！」
說著，他又看向幕僚萊恩，厲聲道：「你趁我不在，試圖挑撥總統先生，你有什麼居心！是誰指使你的？」
萊恩他心裡也懵啊，他也是今天中午才突然得到背後大佬的消息，說威爾森人應該是死了，但是做的前期準備也不能浪費，所以才叫他代替威爾森向格拉漢姆總統進言……
可這威爾森怎麼又生龍活虎地回來了？
咋了，難不成您消失的這半天一夜，是在忙著殺出冥界？
萊恩只猶豫了片刻，就鎮定下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被安排了任務，那就必須完成，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何況眼前這個威爾森出現得蹊蹺，行事作風也跟以前大相逕庭，說不定連身份都有問題……
不光是他，總統格拉漢姆也覺得威爾森有些奇怪，當然他看萊恩也是一樣的奇怪。
這倆今天到底在鬧哪樣？
萊恩則隨即開口道：「威爾森先生，伱這話就不對了。過往一直是你建議總統，在對那個國家的議題上要保持強硬態度。」
「你昨晚忽然失蹤，生死不明。而今天上午，國防情報局已經分析出了黑客入侵的數據，他們訪問的正是跟那個國家有關的資料，包括之前被我們列為監控對象的一家魔都生物科研機構！
「有鑑於此，他們當然是第一嫌疑人，所以我才會順著你過去的方針，建議總統先生批准調查！這怎麼叫挑撥？威爾森先生，你這樣前後矛盾，我看有被人收買，叛國的嫌疑！」
萊恩已經是豁出去了。眼前這個威爾森來勢洶洶，而且明擺著針對自己，他要是不還擊，就別想完成任務了。
威爾森當即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萊恩：「好啊！你居然這樣污衊我？美利堅南北五十州還有行政特區，是在我的肩上擔著，你竟敢懷疑我叛國，我看你才是通敵叛國！」
他這聲色俱厲的一番話，倒是把在場眾人都給鎮住了。萊恩一時失聲，總統格拉漢姆則是眉頭忽然舒展開來。
嗯，雖然沒聽過這個說法，但是這目中無人的架勢，是他認識的國防部長威爾森沒錯了。
於是乎，格拉漢姆也側了側頭，看向了身旁的幕僚萊恩。
那意思很明顯：我看威爾森沒啥問題，你呢？
注意到總統的眼神，幕僚萊恩也是暗暗叫苦。
怎麼就會有這麼扯的事？
而在無人注意到的一側，里昂正在用盡全力憋笑，努力維持嚴肅的表情。
之前剛聽李遊說明了他的計劃時，里昂還有些擔心能不能順利，可現在看來，完全是順利得過了頭，毫無難度嘛！
——自然，眼前的「威爾森」，就是李游的義體傀儡所化。
義體傀儡裝載了賽博朋克世界出品的行為特徵同步臉板，可以完全地模擬他人的樣貌。而且傀儡的身體可塑性強，身高體型的改變也不在話下。
當然，這套臉板想完全模擬他人，是需要經過數據採集、分析、建立模型，最後再到實際應用的一系列流程的。而威爾森已經連灰都不剩了，自然是沒有對象可以學習。
不過問題也不大，李游緊急給V布置了任務，由她操作，用這個世界網絡上能找到的關於威爾森的影像資料來進行分析模擬，最後建立了一個不完全的臨時模型，只能在特定情況下運算出結果。
但這也夠了，其他那些模型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由李游遠程控制傀儡來應對。
比如剛剛那句名台詞，毫無疑問就是李游的樂子人屬性又發作了，才整出來的——不過效果倒是格外地好。
你跟我講道理，我直接避而不談選擇胡攪蠻纏。誰說要贏下辯論就得駁倒對方？我讓你說不出話，也能贏！氣勢最重要！
不過李游也很清楚，光靠氣勢可以壓過萊恩一時，卻不能達成目的，畢竟「威爾森」又不是真的在跟他辯論。
所以一頓輸出暫時壓住萊恩之後，李游又控制著威爾森上前一步，在萊恩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萊恩聽完臉色立變：「竟然有這種……」
一旁的格拉漢姆總統眼神一動。
有什麼事是你倆得悄悄話說，不能讓別人聽的？
好在威爾森隨即又湊到了格拉漢姆身邊，說了另一句話。
這下格拉漢姆也是一怔，隨即臉色變幻不定，最終開口：「……既然這樣，派人去那個國家調查一事，押後再議！威爾森，剛剛說的這件事交給你負責，三天之內，我要看到詳細報告！」
威爾森已經重新站好：「沒問題！」
他隨即轉過身，伸出手連點三下：「你，你，你，跟我過來！」說著就推門而出。
被他指到的，自然就是里昂，和傑森、沈梅了。里昂面不改色，傑森和沈梅則是對視一眼，還是選擇沉默地跟了上去。
被落下的派屈克則看看正在互相對望的總統與幕僚，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好在隨即，幕僚萊恩就臉色凝重地向總統告辭離去。派屈克本想趁機跟著一起溜了，卻又被格拉漢姆叫住。
「派屈克，你留一下。有件事要你去做。」
派屈克當即頓住，轉了回去。不過也因此，他沒有發現，剛剛出門的萊恩倏忽之間不見了蹤影。
……
白宮內，西廂私人休息室。
「威爾森」把里昂三人帶到了這裡，因為此處安靜，並且不會被監控。
「都請坐。」威爾森看向三人。
里昂毫不客氣地坐下了，而傑森和沈梅則感覺更加怪異。
從他們見到這個威爾森的時候，就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他雖然外表和威爾森一模一樣，說話方式也大差不差，但見識過威爾森隱藏在表面之下的真正模樣的兩人，敏銳地察覺了不對。
現在更是，休息室內已經只有他們四人，「威爾森」似乎覺得不必再裝了，連表情都鬆弛下來，面帶笑意。
於是傑森當即開口：「你不是威爾森吧？你想做什麼？」
「威爾森」……好吧，現在直接是李游在控制了，開口回答：「我的確不是威爾森。把你們請到這裡來，也是想跟你們談一談。」
沈梅目光一動，看向傑森，顯然是以他為主。而傑森稍微想了想，說：「想談一談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是哪一方派來的？」
「……還有，不要再頂著威爾森的臉了，看得我噁心。把你的真面目露出來，不然免談。」
他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及旁邊的里昂，顯然是確實打算開誠布公了。
而李游通過遠程連接義體傀儡，傀儡的動作完全隨他心意而動。所以此時他笑了笑，說：「可以。不過看了我的真面目，你可別驚訝。」
他說著，抬起手在臉上一抹，隨著一陣隱約的電弧擴散開來，義體傀儡已經從威爾森的模樣，變成了李游的臉。
看到這樣一張面孔，傑森和沈梅都是一愣。
不過兩人同樣反應很快，傑森更是立刻認出了他：「李游？『浣熊市的英雄』？」
李游一笑：「是我。說起來，咱們的稱號還挺像。」
「呵……」傑森沒有理會這句話，而是問，「你居然偷入白宮，還假扮國防部長威爾森？怎麼，難道那個老傢伙說得沒錯，你們國家真的也幹了？」
李游搖頭：「這種試探的話就不用說了，大家都不是蠢人，直入正題吧。」
他看向傑森和沈梅：「你們兩位是威爾森一手提拔，也是他的心腹大將。不過你們可知道，他原本計劃著在這次的任務里，讓你們倆跟里昂一起，葬身東海？」
聽了這話，兩人都是面色一沉，卻並沒有表現出意外。見狀李游就知道，他們果然是早已有所準備。
傑森更是開口：「你這話不也是挑唆嗎？意義何在？」
李游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再度看向他：「你們兩位，跟威爾森都有仇，不是嗎？」
說著，他抬起手制止了想要說些什麼的沈梅，繼續道：「傑森，瘋狗小隊隊長，『潘南斯坦的英雄』，因為在潘南斯坦戰場上功勳卓著而成為特工。」
「沈梅，曾在潘南斯坦戰區擔任通訊員，也是在跟傑森差不多的時候成為了特工。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很正常的履歷，但前提是，別人不知道六年前潘南斯坦的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遊說著笑了笑，「你們很清楚，對吧？」
這下傑森和沈梅也是忍不住變了臉色，沈梅追問：「你都聽說了什麼？」
李游完全是開誠布公的態度：「該知道的，我應該都知道了。」
「威爾森在潘南斯坦戰場上投入了經病毒強化的士兵，沈梅，你的弟弟俊熙就是其中一員，並且因為缺乏抑制劑而變異。六年來，你一直把他留在自己的老家，想要找到治療的方法沒錯吧？
「傑森，你和你的瘋狗小隊也是因為跟俊熙相關的那次戰役，全員遭到感染，不得不依靠威爾森的抑制劑活命，成為了他的傀儡。我說的可有錯漏？」
他無視了面色終於大變的兩人，繼續說：「沈梅你想要復仇，傑森嘛……一來應該是想保護自己的部下，二來可能也希望復仇，以及將當年的真相公之於眾，所以你們結成了同盟。這猜測有沒有問題？」
沈梅已經有些失了分寸了，她拿不準李游到底想做什麼，只能再次看向傑森。倒是傑森深吸了一口氣後，快速冷靜下來，開口問：
「你既然知道了這些，那又想做什麼？你跟威爾森背後的人是一夥的？」
李游搖了搖頭：「我的身份表里如一，並沒有跟什麼背地裡的『邪惡組織』勾結。我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阻止威爾森，並把他的罪行公之於眾。所以我想跟你們進行合作。」
傑森目光一閃，沈梅則是微微發愣。
「你指望我們就憑這幾句話就相信你嗎？跟你合作對我們有什麼意義？你不會想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吧？」
李游回答：「當然沒有那麼簡單。首先我跟沈梅的訴求大致是一樣的，都是想要公布威爾森的罪證。其次關於你，傑森，如果我說，我們手上掌握著能夠幫你徹底解決病毒問題的方法，你又覺得如何呢？」
這下傑森也是當場愣住！
「你們能解決？你到底是……」
「等等，身份表里如一……特拉塞弗？那個人道救援組織？」傑森喃喃兩句，又看了看他，「我怎麼不相信，一個非官方組織能做到這些事呢？」
李游只是一笑：「你如果不信我，那比爾呢？」
傑森又是一愣，然後豁然站起！
「比爾在你們手上！？他人呢？」
傑森瞬間激動起來，然後竟似想要上來抓李游的衣領，不過李游只是立刻抽身後退，輕鬆避開了傑森這一抓。
而緊接著，里昂也忽然暴起，爆發出誇張的速度，一眨眼就來到傑森背後，一抓一按，就把身材明顯比自己壯碩得多的傑森一把按在了牆壁上！
傑森的臉跟牆紙親密接觸時，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沈梅倒是緊接著跳了起來，就想拔槍：「放開他！」
不過她也只覺得眼前一閃，李游竟然到了面前，同樣是一把捏住了她的雙手，就將她控制住了。
傑森見狀，當即發出一陣野獸般的低吼！
他已經感覺到，按住自己的里昂看著不算太壯，力量卻大得不可思議，不拿出真本事是掙脫不了的。
於是傑森臉上的血管開始暴起，仿佛是一條條黑色的絲線爬上了他的面龐！
不過就在這時，一聲喊叫傳出：「隊長！」
傑森猛地一怔，變異的過程都隨之中斷，沈梅也是愣了愣，看向面前的李游。
只見「李游」的臉上，五官逐漸隱去，露出了一張無機質的臉龐，並緊接著又變成了一塊透明的屏幕。
兩人來不及驚訝，因為那屏幕一亮，一個視頻畫面已經浮現出來。
畫面里不是別人，正是穿著一身病號服的比爾，那個瘋狗小隊僅剩的隊員。他似乎是坐在顯示器前，抱著屏幕呼喊著。
「隊長！別做傻事，是我啊！」
傑森看了看，確定了這就是比爾，反抗的力氣一下子消失了。里昂見狀，也放開了他，義體傀儡同樣將沈梅的手鬆開。
得了自由，傑森一下子撲到義體傀儡面前，按住了它的肩膀，死死盯著屏幕：「比爾？比爾！你沒事嗎！」
屏幕那頭的比爾也忍不住流淚：「是我，隊長！我沒事！」
然後，比爾就向傑森和沈梅，講述了他這幾天的經歷。
其實也很簡單。那天里昂把比爾帶走後，直接就送到了秘密部門在華盛頓附近的分部，讓他在那裡接受了抽血檢測，並將數據報告傳回總部。
而總部的艾瑪、路易斯還有瑞貝卡三人獲得數據後，雖然沒有樣本，但也在AI安琪的幫助下進行了分析比對，最後確定比爾感染的病毒，是一種基於始祖病毒進行改良之後的產物。
這種擁有一定T病毒的特性，注射後能夠強化感染者的體能，但必須按時使用抑制劑，否則就會變異。
這就是威爾森，以及跟他合作的那群人所研發的病毒了。因為這種病毒性能甚至還不如最基礎的T病毒，艾瑪之前為了替李游研製病毒試劑，又用始祖病毒做過大量實驗，所以處理起來堪稱輕鬆。
到了今天，比爾已經在接受艾瑪三人專門調整的血清注射了。根據艾瑪的估算，再來兩針，他的感染就能徹底治癒。
最後，比爾還在屏幕前揮了揮拳頭：「隊長，你看！我現在好得很，而且已經好幾天沒用抑制劑了，一點也沒有變異的徵兆！我們自由了！」
不過屏幕那頭隨即傳來了護工的呵斥聲：「都說了禁止劇烈活動！老實點！」比爾連連回應：「好的好的。」
看到這樣一幕，傑森反倒更放心了點。他再反覆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僅剩的部下真的快要痊癒了後，這個壯漢的眼裡忽然湧出了淚水。
「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手一下子鬆開了，有些踉蹌地退後兩步，坐回了椅子上。
而屏幕那邊，比爾最後勸了傑森一句，說特拉塞弗這邊都是好人之後，就在護工的要求下掛斷了通訊。
接著，義體傀儡臉上的屏幕隱去，李游的五官重新顯現。
沈梅在一旁看著，已經呆住了。
傑森倒是還能反應得過來。他看向李游，深吸了一口氣，說：「……謝謝你們，救了比爾的命。」
李游只是擺了擺手。
「但是，我的目標不只是這樣。」傑森抬起雙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威爾森害得我們生不如死，我要把他的所作所為公諸於世！」
一旁的里昂倒是沒覺得這個訴求有什麼問題，就跟李游的看法一樣，這個世界的里昂是絕對不會像原劇里的那個他一樣，選擇隱瞞事實真相的。
不過李游卻又想到了，傑森在原劇情里那扭曲的理念。
在劇中，傑森覺得，雖然威爾森是罪魁禍首，但米國政府連浣熊市那樣恐怖的災難都能掩蓋下去，那潘南斯坦的真相更是如此，即使公布也是無用。
也因為這樣的想法，導致他最後鑽了牛角尖，竟然選擇讓自己變異，試圖大鬧米國與潘南斯坦締約儀式的會場，想通過大肆殺戮，來讓民眾知道何為「恐懼」。
他要以一種掀桌子的態度，讓米國政府再也無法掩蓋真相，讓天下人都記住那一日的恐怖。
其實在李游看來，原劇傑森的觀點雖然偏激，但也確實有幾分道理。可他本就執念成狂，再加上可能變異之後，病毒入侵大腦導致智商降低，最後採取的實際行動極其詭異，讓整段劇情的邏輯好似餵了舔食者。
別的不說，就說他一把捏死了前來勸阻他不要採取極端手段的盟友沈梅，卻又死活捨不得殺里昂反而想嘴炮他，這一點就已經非常讓人難以理解了。
咋了，你也被生化魅魔迷住了？
李游看的時候都覺得無力吐槽。
但這個世界又有所不同。首先當年浣熊市的真相沒有被徹底掩蓋，其次傑森的隊友也還活著，更是看到了治癒的希望，他應該不至於再次魔怔。
為了以防萬一，李游還是問：「你打算怎麼公布？」
傑森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沈梅，才說：「我原本計劃，是此次藉機假死，和沈梅一起去那個國家取回證據。然後在潘南斯坦締約儀式的當天，闖入會場，把威爾森的罪行公之於眾。」
「我本來還想，如果米國政府還想掩蓋真相，我就當場變異，來證明自己的話……」
一旁的沈梅面色微變，顯然是提前不知道傑森的備用計劃。
李游則搖了搖頭。
相比原劇里傑森的計劃，眼前的他想法差不了太多，但有一個關鍵點就是，他沒打算傷及無辜，這顯然就是一大進步，也證明他還有理智。
可問題是，傑森的想法勉強算是好的，但到時候一旦變異，會發生什麼就不完全由他說了算了……
所以他開口道：「如果你願意，那這件事就不要自己來做了，交給我們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那份證據你們可以自己留著，等我們這邊做好準備了，你再跟我們交接，以防萬一嘛。」
傑森最後跟沈梅對視一眼，然後都點了頭：「……好。」
至此，他們也算是達成了一致。
李游一拍手：「那就好！既然這樣，我們就準備出去吧，在這裡待太久也很可疑。」
傑森兩人自是不會反對。而李游再看了一眼裡昂，於是里昂從衣服里取出幾根針劑，遞了過去：「這是特拉塞弗製作的抑制劑，效果應該會比你之前的更好，拿著吧。」
傑森頓了頓，才接過針劑：「……謝謝。」
而沈梅看了看李游，有些欲言又止，糾結之後還是開口：「嗯……我想問一個問題。威爾森怎麼樣了？」
李游也是沉默了片刻，才說：「他……已經死了。很不好意思，但是你沒辦法親手報仇了。」
沈梅一時有些失神：「這樣嗎……他已經死了？」
傑森倒是並不顯得太意外，他早先就猜到威爾森恐怕人已經沒了，只是仍然有些遺憾。
怎麼就這麼簡單讓這傢伙死了呢？要他說的話，就該感染了他，但是留他一命，讓他也嘗嘗當傀儡的滋味！
李游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只是補充了一句：「雖然威爾森已經死了，但那些證據還是有用的，我們要公布他的罪行，所以還需要你們的幫助。」
沈梅這才回過神來，她想到自己的弟弟遭受的痛苦，咬了咬牙：「好！沒問題！」
李游點頭：「那就太好了。」
他隨即讓義體傀儡變回威爾森的模樣，四人一起出了會議室。
不過這次，傑森和沈梅的神情又是大不相同了，看著精氣神都足了不少。
里昂則跟「威爾森」一起走在後面。他想了想，還是有些好奇地小聲詢問：「李游，你當時到底跟萊恩還有總統說了什麼？他們怎麼都信了？」
李游笑著回答：「說服格拉漢姆總統很簡單。我就是告訴他，『我』發現，伺服器入侵的痕跡疑似是偽造的，很可能並不是那個國家所為。」
里昂恍然：「以格拉漢姆總統的性格，這樣確實就能阻止他批准行動了。」
「那萊恩呢？他明顯背後有人操縱吧？」
李游這次說：「我跟萊恩說的是，剛剛得到消息，那個國家疑似也想跟我們開戰，所以這邊要取消對他們的挑釁行為。」
里昂不解：「這樣說他就信了？」
「當然沒有。」李游搖了搖頭，又補充道，「他那邊我其實是賭了一把。關於他背後的人是誰，我有些猜測，所以選了可能性最高的一個來詐他。結果就被我猜中了。」
「噢？那是什麼？」
李游的表情停滯了一瞬間，然後才恢復靈動，輕聲開口：「正好，我剛剛得到確切消息。這傢伙背後的人，就是……」
——白宮另一邊的休息室內。
V，以及李游本人，正站在幕僚萊恩面前。房間內的監控早就被V入侵屏蔽，萊恩則被捆在椅子上，兩眼已經翻白，暈了過去。
這位不久前一出辦公室，就被再次潛入的李游和V抓了起來，帶到這裡加以審問，並在剛剛吐出了他知道的全部內幕。
而李游撐著下巴，目露沉思。
「沒想到，真的是他們。」
「……『家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