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龍饗大祭壇與龍饗女巫
深紫花園。
在位於石棺大洞最底部的這處秘境中，艾吉正在學習落葉派格鬥術。
負責教導她的人正是安帕赫。雖然這位老兵是純血騎士出身，但在加入蕾妲陣營的那段時間裡，他跟其他人相處得都非常融洽。
哪怕是從來不言不語的丹恩，都在反覆的交手切磋中，跟安帕赫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也因此，安帕赫才能夠指導艾吉學習丹恩的落葉派格鬥術。
這門格鬥術著重於將「氣」融入拳腳之中，相比於勁氣之道，落葉格鬥術要更加高深，對於氣的運用極為深入。
即使是李游，在大概了解過落葉格鬥術之後，也對其非常感興趣。畢竟這門格鬥術練到深處，戰鬥力完全能夠媲美那些擁有魔力的戰士，基本就是勁氣的上位版本。
在安帕赫的指導和要求下，艾吉一大早就開始練拳，揮灑了一身汗水之後，晨練才算告一段落。
「非常好。」安帕赫並不吝嗇鼓勵，「你對氣的掌握本就精深，只需要適應落葉格鬥術的運氣方式，立刻就能突破眼下的瓶頸。」
艾吉點了點頭：「我大致已經摸索到方法了，最近幾天肯定能入門。」
他們這邊正說著呢，一旁的山洞裡傳來虛浮的腳步聲，休里耶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啊，托莉娜大人，感謝您的賜予……」
艾吉跟安帕赫都忍不住轉過頭去——這傢伙又嗑嗨了。
「……說起來，李游先生他們去的是尖刺山啊。」安帕赫撫了撫須，換了個話題，「老夫也有耳聞，那座山上棲息著名為貝勒的狂龍，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所以才把柚子叫上一起的吧？」艾吉說，「我也得再努力點，以後再有什麼情況才幫得上忙。」
原本，柚子和艾吉是李游特意留在這裡的，既是讓他們休息，也是看守和護衛，畢竟托莉娜和夜魔巢穴核心都在這裡。
不過就在今天一早，李游突然傳送過來，把柚子帶了過去，因為他們打算攀登尖刺山了。
這樣固然會導致此處的防禦力量下降，畢竟夜魔巢穴因為在全力供應托莉娜的需要，並沒有孕育夜魔，柚子再一走，這邊就只能靠安帕赫頂著了。
好在此處花園本來就極為隱秘，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何況此時的幽影之地，也應該沒什麼奇怪的人會踏足了。
短暫休息之後，艾吉便開始繼續練習。
……
同一時間，尖刺山山腳。
「噗嗤——」
血不死斬向下刺進飛龍的頭顱，踩在它脖子上的李游一聲大喝，揮刀上挑，一刀就將這隻飛龍的頭顱分為兩半！
鮮血飛濺，飛龍的身體隨之癱軟，重重地向地上倒去。在它身前，變為了三米高的柚子放開牽制住飛龍雙翼的手，任由它倒在了水池之中。
李游也不客氣，直接揮刀，切開飛龍堅硬的鱗片，挖出心臟，柚子則大口吞噬起了飛龍的血肉。
他們目前在尖刺山的山腳前的分岔路口，此處有一個淺淺的水潭，周圍躺著四五具龍屍，只有一條飛龍是活著的——然後它就被李游和柚子給物盡其用了。
李游收起布滿碎石的龍心臟，抬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尖刺山。來到山腳下才能看見，這座山周圍籠罩著風暴與黑雲，一道道透著紅光的落雷不時劈落，轟鳴聲甚至都能傳到這邊。
這一切異象都昭示著，這座山是屬於某位暴君的領域。
「狂龍貝勒啊……不知道會是什麼樣？」李游自然又想起了環印城的黑龍米狄爾，他還一直念叨著要去肥仔步行街逛逛呢。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引擎轟鳴聲，接著兩道黑影從岔路口外飛速接近，竟是兩輛摩托車沖了過來。
騎行而來的正是卡拉和V，卡拉那一輛是李游的納扎雷，至於V，她騎的是潘多拉變形而成的摩托車，整車充滿了科技與魔幻結合的酷炫感。
而理所當然地，V比卡拉快了一大截，一個急剎停在了李游和柚子面前，說：「找到龍饗祭壇了，就在這前面一段路。」
卡拉這時才堪堪抵達，補充道：「之前說的龍饗女巫也在那邊，不過就我上次的經驗來說，她不太好交流，師父你可能得多注意點。」
兩人互不相讓，李游看了看她們，也是無可奈何。
他當然能夠猜出，這倆昨天半夜幹嘛去了，不就是「放學別走」之類的嘛。而看起來V可能吃了點虧，所以今天卯著一股勁要繼續較量。
這事李游實在是插不上話，所以就暫且觀望了。只要不出什麼意外，他不打算干涉。
所以他點了點頭：「那就去龍饗祭壇看看吧。」
……
近距離看見龍饗祭壇，比起李游預想的更加令人驚嘆。
一具絕對不比龍母桂奧爾小的飛龍屍體，靜靜地躺在山崖的盡頭，它的身軀和翅膀甚至都將兩段距離頗遠的懸崖連接了起來，自身已經化作了山體的一部分。
而在它倒下的頭顱前，有一個巨大但樸素的石盆狀祭壇，祭壇中燃燒著暗紅色火焰。祭壇前方，一位身穿紅褐色破布長袍的女巫跪坐在地，正等待著李游一行人的接近。
看見那個女巫時，李游就不由得心中一動。她雖然整體呈人形，然而那身軀的模樣，卻更接近此前所見的古龍人。
她的身軀幹瘦，雙肩生著角狀凸起，腦袋更是徹底的龍形，完全沒有人的模樣。
「龍饗女巫也是個龍人？」
連續見到兩個龍人，李游基本可以肯定，在幽影之地必然存在如同黑魂的龍體石一樣，能夠讓人化為龍的特殊道具了，這讓他提起了興趣。
然而卡拉卻說：「不，我之前試驗過，她並不是龍人。」
「……嗯？」
試驗？
「……那邊的戰士們啊，請靠近來，我有話想說。」
龍饗女巫原本似乎在跪地祈禱，一行人接近到了這個距離才被注意到。而後她站起身來，定了定神，開口呼喚。
她的聲音聽起來倒是低沉悅耳，不過當李游更進一步靠近時，她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死死盯住了李游，身上則散發出隱約的敵意。
李游都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龍饗女巫應該是受到了自己稱號效果的影響。
說來有趣，他身上掛著屠龍者和弒神者兩個稱號，效果其實都差不多，但是在面對擁有神性的人時，他基本沒感受到稱號的扣好感效果。
反之，想想過去的經歷，在遇到龍族的時候，稱號效果就表現得比較明顯，凡是遭遇龍類敵人，他們一般都是追著李游咬，包括剛才的那條飛龍也是如此。
「所以這是為啥？」
在他見過的人里，也就只有幽兒希卡團長比較特殊，她應該是兼具神性和龍族的特性，該扣兩倍好感度的，結果見到李游的時候反應一切如常，以至於李游差點忘了自己身上掛著稱號效果。
不過，團長是因為自身性格、理念和信仰的綜合原因，所以即使初始好感度被扣了個乾淨，仍然沒有表現出來，至於眼前的龍饗女巫……看起來就沒有那麼好的修養了。
李游試著上前一步，龍饗女巫立刻就後退了半步，而且戒備之意更濃了兩分，這麼直觀的反應倒是讓李游覺得有點新鮮。
同時李游也進一步確定了，稱號扣除好感度的效果終究跟增傷不同，是因人而異的。
雖然還想逗一逗龍饗女巫，但是這樣下去就沒法對話了，於是李游站定不動，渾身魔力流轉，瞬間化作了龍人姿態，暴烈的氣息如風暴般撲向龍饗女巫！
龍饗女巫：「！！」
李游隨即解除了龍人化，而被他的氣勢席捲而過的龍饗女巫，反倒是放下了戒備，重新靠了過來：「你……身具龍的力量？」
她仔細觀察了一番李游：「雖然這股力量的形式有些陌生，但毫無疑問是龍族的本源之力……原來如此，你身上似乎有古龍的詛咒啊，這就是那股敵意的來源，方才是我失禮了。」
李游還沒想好怎麼編呢，女巫就已經替他腦補完了。
就見她對著李游點了點頭：「既然是能夠殺死古龍，掠奪其力量的戰士，那正是我所求之人……戰士啊，你想吞下龍的力量嗎？」
李游還沒回話，女巫就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我明白的，你這樣的人會來到此處，必然也是在渴求著龍的力量，所以且聽我說。」
「不是，我……」
「朝那座尖刺山前進吧。最為古老、最為兇惡的龍……貝勒就在那裡。」
「你等會兒……」
「人類戰士啊，順從你的渴望，殺了那東西，吞下它燙熱的心臟吧！」
龍饗女巫越說越投入，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連李游在她面前反覆揮手，都被她無視。
李游忍不住轉頭看向卡拉：「……她之前就是這樣的嗎？」
卡拉憋著笑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這邊逛了一圈就跑回去了？」
李游：「………」
是不是龍族多少都有點怪癖？
好在龍饗女巫說完了一段，隨即回過神來：「抱歉，我有些太激動了。且容我重新介紹，我是奉吾王普拉頓桑克斯之命，在此等待追尋龍饗者，以古龍之力引導他們。
「既然你說，你們是為殺死貝勒而來，那我就是各位的同伴。」
李游：我沒說過這話。
雖然他確實是衝著貝勒來的，但是他也確實沒這麼說，都是龍饗女巫自顧自推進對話的。
不過，女巫的話中，他察覺到了另一個細節：「你是古龍？」
李游這下來了興趣，沒想到龍饗女巫不是龍人，而是古龍變成的人？
這感覺立刻就不一樣了好吧？
而且他也是才知道，古龍所化的龍人是這副模樣。
然而面對他的提問，女巫卻頓了頓，才說：「……我曾經是。過去，為了討伐兇惡龍貝勒，我選擇幻化成這般弱小的型態，為戰士提供引導。然而不久之前，我卻墮落了……」
李游：「？」
什麼情況？
身後的卡拉：裝作四處看風景。
「……非常抱歉，我本來可以賜予你們屬於吾王的力量庇佑，那必定能給你們增添勝利的機會。」
龍饗女巫低下了頭，「但我已不再是古龍，無法再獲取庇護，與貝勒的戰鬥只能靠各位的力量了。」
李游瞥了一眼身旁的卡拉，才說：「……沒事，你告訴我一些告訴關於貝勒的事吧，這就夠了。」
「那自然不成問題。」
龍饗女巫點了點頭，開始說明：「……在久遠以前的時代，貝勒背叛了龍王。那膽敢造反並大傷吾王的叛徒，最終落敗的狂龍……是我等可憎的仇敵。」
「從那之後，貝勒與它的族人——飛龍，就成了龍饗的祭品。此處祭壇正是為此而建，將貝勒的心臟帶到此處，在儀式上吞下……那堪稱至高無上的龍饗。
「人類戰士啊，吾王普拉頓桑克斯指引了你們……」
「好好好，我已經明白了。」李游抬了抬手，「不用多說，貝勒死定了，我說的。」
「……如此甚好。去吧，人類戰士，貝勒的心臟肯定能滿足你的渴望……進一步，讓你化為龍。」龍饗女巫滿意了。
李游沒有再多交談，需要的情報都已經知道了，一行人隨即離開了龍饗大祭壇，向著尖刺山而去。
在路上，李游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原來古龍變成的人是這個造型……這麼說來，維克的口味挺獨特啊？」
遊戲裡提及，在過去，古龍蘭斯桑克斯曾化作人形，在王城傳授古龍信仰的禱告。而准王維克是蘭斯桑克斯最喜愛的騎士，甚至擁有「龍槍」的別稱。
所以玩家們以前都開玩笑說，維克有個龍娘老婆，結果現在一看，龍娘原來長這樣。
「……也不是不行，人的系統是自由的。」
李游想像了一下，覺得……還能接受。
至少不是人和龍。
「咳咳，話說回來了，過去曾經挑戰過龍王的傢伙，貝勒的實力絕對不弱啊。」
回過神來，李游輕咳一聲，對身旁的同伴們說。
V則表示：「聽起來是挺厲害的，但是我也不了解龍王，沒什麼實感。非要說的話，我倒是好奇她說自己墮落了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我覺得某人可能有頭緒。」李遊說著，看向了卡拉，「你說呢？」
卡拉（移開目光）：「……你說啥呢師父，我聽不懂啊。」
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然後被李游一把拽住：「給我站住，老實交代。」
「——我不是故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