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完美的仿身淚滴
洛德大升降機。
許久未曾運轉的大升降機今日發出轟鳴聲響，從雪山出口緩緩地下降，但在降至中段時卻又停了下來。
這自然不是因為故障，而是到站了。
李游從升降機上走下，就來到了通往聖樹的密道入口。
只要收集兩塊聖樹秘密符節，就能讓洛德大升降機在中途停靠，開啟通往化聖雪原的路。
當然，就如之前所說，李游其實可以選擇從巨人雪山飛下來，不過同樣的，這條密道中隱藏的BOSS，是他志在必得的離群仿身淚滴。
李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仿身淚滴幼體所化的護腕，此刻已經徹底與他的衣袍融為一體，就算是他，不全神貫注地仔細探查也無法發現。
這是仿身淚滴幼體在吞噬了永恆之城的同類軀體，同時這幾天裡，又得到了無上遠方杖力量滋養後的變化。
來自於指頭之母的力量對它也有用，倒是李游沒想到的，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
現在，仿身淚滴幼體的變形能力已經趨於完美，能夠分毫不差地變為李游的相貌，但還欠缺了復刻對象力量的能力。
也就是說，它變化出來的分身只是徒有其表——這當然不符合李游的預期。自己的仿身淚滴幼體一路過來吃了這麼多珍貴材料，要是只能變個表象，那義體傀儡和柚子都能做到，還要它幹嘛？
仿身淚滴幼體顯然還欠缺了些什麼，不過李游目前能想到的，也只有這邊的另一隻仿身淚滴了。
雖然廢案里，它似乎要吞噬某種聖杯中的液體才能成長，但李游此前也已經去過了地下世界的另外一座永恆之城，諾克史黛拉，依舊沒有發現，想必那個廢案道具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只能作罷。
如今的仿身淚滴幼體倒是越來越積極了，在來到這邊密道中後，它不光給出了反應，甚至還主動變形，探出一截箭頭，為李游指出了方向。
看著衣袖上伸出的那個小小銀色箭頭，李游有些好笑：「這是從尋寶雷達升級成尋寶導航了嗎？」
他招呼同伴們：「事不宜遲，走吧。」
V看著他：「你先等會兒。我們從幽影地回來之後，先是馬不停蹄地跑去利耶尼亞，完了馬上又到了雪山。現在到底是要做什麼，你也該告訴我們了吧？還有你跟菈妮談成了什麼協議，別老憋著不說啊。」
李游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其他同伴，發現除了柚子的意見都很一致，於是說：「倒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只不過吧，有些事我也還沒確定。」
「但是你說得對，起碼大方向上的安排可以告訴你們，讓我想想從哪兒說起吧。」
稍稍頓了頓後，李游開口：「卡拉就不說了，你們幾個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在這個世界的最終目標，是選出交界地新的神與王，開啟下一個時代吧？」
眾人點頭。
「我就是在為此做準備。原本，要成為王的應該是身負使命的某位褪色者，而神則是由他來挑選，為交界地帶來新的律法。不過，我不打算按照這個規矩來。」
李遊說著，看了卡拉一眼，包括卡拉在內，眾人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顯然，本來最有希望成為艾爾登之王的人，就是被梅琳娜選中的卡拉了，但李某人是不可能把她自己扔在這個世界當王的。
聽著李游的話，卡拉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但是，神與王的體系在交界地已成慣例，即使是在黃金樹的時代之前，也是如此的體制。你們所知的龍王，與早已離去的龍神，就是遠古時代的統治者。」
這個消息倒是讓眾人有些驚訝，比如V就以為神王體系是黃金樹時代才有的，就連卡拉都不知道龍神的秘辛。
而李游繼續說著：「……所以，我還是打算保持這個體系，然後在此基礎上，為交界地開啟新時代。而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就需要找到適合為王，以及擁有著對應律法的人。在交界地的奔走，本質上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做準備。」
卡拉若有所思：「菈妮曾是神人……師父你選擇的神，就是她嗎？」
「目前來說，沒有比她更好的選擇了。」李游點了點頭。迎著卡拉有些疑問的眼神，他進一步解釋道：
「大家都很清楚我消息靈通，在如今的交界地，有可能實現的律法，我早已調查清楚。
「使用完美黃金律法，死亡的律法，詛咒的律法，去修復法環，或是乾脆延續舊時代的法則，這是一種方法；菈妮的星空律法，是第二種方法。
「至於第三種，你們也都見過了，就是癲火的律法……這個且不提，其他的幾種修復律法，也問題頗多。
「完美律法認為神祇不應該有喜怒哀樂和個人想法，只需要成為律法容器，而死亡和詛咒的律法則會分別讓這二者充斥世間。哪怕不使用修復盧恩，延續舊的黃金律法，也不過迎來一個衰頹時代……我一個都不想選。」
眾人除了卡拉，聽得都有些茫然，而梅琳娜則主動現身，看向李游的眼神難掩驚訝：「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我的情報網。」李游笑笑，不打算多解釋，反正其他同伴早已習慣。
「相比起這些選擇，菈妮的星空律法卻是與眾不同。她的想法是，讓律法本身遠離這塊土地。」
梅琳娜皺眉，眾人不解：「不是說律法是世界運行的規則嗎？」
李游點頭：「這就是菈妮律法的特殊之處。」
「『現下的生命、靈魂都與律法同在，我希望能遠離，讓一切遠為他方。那些能明確看見的、感覺的、相信的、觸碰的……我希望由可能，化為不可能。所以我要和律法一起拋棄這塊土地。』這些是菈妮的原話。」
梅琳娜明白了：「她想讓交界地擺脫由律法構築的規則，自行運轉？」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樣也有許多問題，比如那之後世界的規則到底會變成什麼樣……」李游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這一點就先不深入了，總之菈妮是神祇的候選之一。我也跟她聊過了，並在雙方都能接受的情況下達成了一致。」
「之一……看來其他選擇你是不打算現在說了。」V很熟悉李游的風格了，也不多問，「我就不問菈妮想讓你做什麼了。那麼王的人選呢？」
「王啊……」李游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密道的方向。
V隨即反應過來：「她們回來之後，就直接去了雪原。莫非……？」
李游點頭：「就是這樣。所以走吧，咱們別落後太多了。」
眾人這下都明白了，於是也都不再多說，一起進入了密道。
通往聖樹的密道，如果只求抵達化聖雪原的話，只需要一條路直走出去就行，路上除了一些惡兵和幾隻大小陸生章魚，並沒有太多阻礙。
不過李游要找的離群仿身淚滴，就不在這條路上了，而是躲在密道的深處。要找到它，還要走過密道內的隱形橋，繞好幾個彎才行。
好在李游本就熟悉地圖，又有仿身淚滴幼體導航，尋找目標的過程很順利。
這一次面對仿身淚滴，李游沒有像之前一樣扔個小動物進去讓淚滴模仿，而是由V獨自迎戰。這是V主動要求的，她表示，這種能跟自己戰鬥的機會可不多。
李游自然同意，於是V放下潘朵拉，只提著雷光月影就走了進去。
看著仿身淚滴迅速模擬變形，化作了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姿態，V也是露出笑容，緩緩拔刀。
「很好，那就來試一試吧！」
——戰鬥結束得很快，但並不是那麼地輕描淡寫。
這場戰鬥比V原本預料的還要麻煩不少。仿身淚滴無法復現V身上的義體，但它卻竟然在見過V運用義體後，能通過魔力模擬出幾乎一樣的效果，完全不弱於那些義體本身。
同樣的身體條件，同樣的武器，甚至還有幾乎相同的戰鬥意識，以及最關鍵的，比本體要強得多的生命力，仿身淚滴的特性顯露無疑，讓V著實陷入了苦戰。
最後，V是靠著自己終究更勝一籌的技巧和強悍的戰鬥直覺，抓住仿身淚滴的破綻，火力全開，才引動雷光月影之力瞬間爆發，將之擊敗。
被打回原形的仿身淚滴還想跑路，但李游已經提前封鎖了周邊的逃跑路線，堵死了它的退路。在螺旋劍火焰的灼燒下，離群仿身淚滴很快徹底倒下，而它的身軀則成為了仿身淚滴幼體的食糧。
仿身淚滴是不需要沉睡來消化和進化的，吞噬掉第二份同類的軀體後，李游的仿身淚滴幼體立刻有了變化。它的身軀變得更大，身體的銀色變得更加光亮，還有一股奇特的氣息傳出。
李游當時就嘗試跟它溝通了一下，隨即發現，仿身淚滴依舊和之前一樣，只擁有最基本的智能，幾乎無法說它形成了自我意識。
它渾渾噩噩，除了因為天然的意識相連，會按照李游的指示行事以外，幾乎不會有自己的精神波動。
「某種意義上來說倒也不是壞事，不過最關鍵的還是它能不能完全復刻我的力量……試試吧。」
隨著李游意識傳達過去，仿身淚滴迅速變形，化作了跟他完全一致的模樣，甚至動作神態都一般無二，一手托著下巴，跟李游對望。
並且，仿身淚滴變化的模樣不像遊戲裡，是靈體的形態。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李游的這只是活體而非骨灰。
李游於是打了個響指：「走，我們去外面的雪原試驗一下！」
——化聖雪原。
這是一片廣袤的雪原，南部入口區域常年被非自然形成的暴雪籠罩，而北部、西部則能找到不同的遺蹟、建築、坑洞，乃至小黃金樹。
南部的暴雪不光會讓人迷失方向，其中還會有龍人士兵的巨大靈體出沒，攻擊那些試圖穿越的人，十分難纏。
不過李游就正好拿這些靈體來當做磨刀石了。在他的指示下，複製了他的仿身淚滴提著「螺旋劍」和「不死斬」沖了上去，刀劍齊下，然後……什麼也沒發生。
螺旋劍和不死斬都蘊藏著極為特殊的力量，仿身淚滴只能複製個外形和基本能力，但無法複製它們的核心力量——而那才是這兩把武器強大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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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徒有其表的武器落在龍人士兵靈體身上，收效甚微，反而是仿身淚滴被靈體一個大巴掌扇過來，直接拍飛回了李游本人身邊。
李游看得直皺眉。
他隨即傳遞了指示過去：「龍人化。」
仿身淚滴開始變形，最後確實變化為了李游龍人形態的模樣，一拍翅膀就想衝上去。然而李游一眼看出，它的這個形態也是虛有其表，沒能複製自己龍人的力量。
眼看著仿身淚滴要衝上去送，李游沒忍住，刀劍在手，自己瞬間閃了過去，切了那龍人士兵靈體，然後把仿身淚滴提溜了回來。
「這是怎麼個事？」
在密道出口這邊等待的同伴們也不理解，還是梅琳娜出來解釋：「你的力量都太過特殊，仿身淚滴無法模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它沒腦子……也是因為這個嗎？」李游把復原的仿身淚滴提到面前。遊戲裡的仿身淚滴骨灰，在初版中的AI可是非常強的，根本不需要指揮。
但李游眼前的這個，必須要他分心指示，才知道做什麼，完全沒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就像是那種特別笨的人工智慧。
「這大概是因為……它這個個體情況不同吧。不知為何，它本身的意識沒能成型，所以即使複製了你，也沒有什麼思考能力。」梅琳娜思索著回答。
李游：「……意思是我這號練廢了？」
想想遊戲裡和此前見過的那些仿身淚滴，好像是都有自己的基本意識，不像他手裡抓著的這個腦袋空空。
這下李游就真的忍不住皺眉了：這還有什麼用？
我養了你這麼久，結果就養出個變臉藝術家來嗎？
梅琳娜想了想，說：「也許……它還是缺了點什麼關鍵的物品吧？我對仿身淚滴這種人造生命了解也非常有限，只能如此推測。可能它還需要點什麼擁有獨特性質的東西，才能圓滿。」
這下李游無奈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它缺什麼啊……唔，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鬆開手放下仿身淚滴，然後打開系統背包，從中取出了一個小巧人偶。
【教宗人偶／化身護符：注入全部魔力，可以幻化出與您當前實力相當的分身，複製您的全部動作，或按照您的指示行動。】
【剩餘使用次數：（2/3）】
這個小人偶一入手，原本傻愣愣的仿身淚滴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流體身軀瞬間向它捲來！
那渴望的程度，堪稱前所未有。
不過李游一個響指，埃癸斯之盾就將仿身淚滴框了起來，徹底鎖住，還壓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方塊，浮在半空中。
但即使如此，仿身淚滴也還在不斷掙扎。李游嘗試溝通它的意識，然後感受到的全是渴望。
「……看來這個真有用。」
李游本來只是想起了這個道具，拿出來姑且一試，卻沒想到仿身淚滴反應這麼大，看來這小人偶確實能讓它再次進化。
但是就算如此，李游也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小人偶餵給仿身淚滴。
這教宗人偶基本上就是完美版的仿身淚滴，只除了是消耗品以外。而小人偶他才用過一次，還有兩次機會可以使用，是手中底牌之一。
把人偶餵給仿身淚滴，還無法確定是否能讓它成長到跟人偶同樣的程度，萬一最後不如小人偶，那就是血虧了。
不過卡拉在此時走了上來：「這是師父你的獨特道具吧……讓我看看？」
旁觀許久的她已經明白了李游面臨的問題，也猜到了他在糾結什麼。而這件事上，她自覺能幫上忙。
李游不確定她想做什麼，但還是把小人偶遞給了她，並解釋道：「這東西的效果是……」
卡拉仔細聽完，又拿著小人偶看了半天，還用魔力包裹，仔細辨認了許久，最後對李遊說：「師父，如果你相信我的判斷，那就把這個小人偶餵給仿身淚滴吧。」
李游看了看她，有些驚訝：「難道你……還能解讀這個小人偶的魔力構成？」
「這倒也不是，這個人偶的內部構成太複雜了，我幾乎無法理解……但是就從我能看懂的那部分來說，這應該就是仿身淚滴需要的東西，也能夠將它的力量全部釋放。」卡拉如此說。
李游再看了她一眼，然後沒有多說地拿回小人偶，在手裡拋了拋，接著就扔向了仿身淚滴。
「咕——」
仿身淚滴的束縛也在同時被解除，它當即從地上彈起，將那小人偶整個包裹！
一瞬間，仿身淚滴內部竟然亮起耀眼的光芒！
不過那亮光只是一瞬，仿身淚滴隨即墜落在地，恢復如常。它的體型不增反減，竟又縮小回了幼體一般大小。
儘管如此，李游卻沒有失望或懊惱，從這個縮小的仿身淚滴身上，他感受到了與方才完全不同的氣息。
與此同時，系統竟然有提示彈出。
【叮！】
【仿身淚滴已吞噬教宗人偶（化身護符），能力完全解放。仿身淚滴將作為特殊同伴自動綁定，請在同伴版塊查看特性。】
李游隨即打開同伴版塊，仿身淚滴的能力展現在他眼前。
【仿身淚滴（無姓名／特殊同伴）】
【好感度：無，信任度：無。】
【獨有能力：完美擬態。】
【仿身淚滴擁有完美變身為您或其他同伴力量的能力，同時可以複製對象的思維，您也可以通過自己的意識徹底控制它。仿身淚滴沒有個體意識，會完全服從您的指示。】
【每次擬態時，需要消耗您或者對應同伴的全部魔力，但之後仿身淚滴可以自行補充能量。變身不會自動解除，您可以隨時主動解除變身。】
【未變身時，仿身淚滴可以擬態為您的身邊物件，不需要消耗魔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