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南宮初雪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熱淚落了下來。
這些年,為了明月的的存續,南宮初雪做了很多違背內心的事情。
最讓南宮初雪過不去的一道坎,就是那些成為鼎爐的孩子。
這件事已經折磨的南宮初雪,有了走火入魔的跡象。
現在南宮初雪要把寶押在陸川身上,脫離鎮元的剝削,讓明月閣真正的獨立起來。
「哎呀,我一個老人家怎麼看得這個呀!」
看著少女們一個個流淚不止,陸川心都在滴血。
「初雪丫頭,鼎爐是什麼東西。」
陸川來到南宮初雪身邊,決定管一管這事。
這明月閣可是自己養老的地方,要是整天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南宮初雪擦掉眼淚,雖然有些難於啟齒。
但是既然選擇把寶壓在陸川身上。
南宮初雪明白,要讓陸川知道前因後果。
「前輩,您坐,我慢慢跟你說。」
等陸川坐定,南宮初雪才慢慢說了起來。
「因為明月閣勢弱的原因,很多年前,我們與鎮元宗達成協議。」
「鎮元宗庇護我們明月閣,而我們定期給鎮元宗上貢各種資源。」
「哈!」陸川聽的一臉懵逼,「明月閣都這樣了,還要給人資源?那不是惡性循環,一輩子也翻不了身嗎?」
南宮初雪無奈的苦笑一聲,「話是這樣,但是對於明月閣來說別無選擇。」
陸川想了想,點點頭。
明月閣這群女人,活著就挺不容易了,哪還顧及得了那麼多。
「在這些上貢中,有一樣,就是每三年為鎮元宗提供一百名鼎爐。」
說到這裡,南宮初雪的拳頭狠狠握起,因為太過於用力,指節開始泛白。
「所謂鼎爐,就是挑選有特殊體質的少男少女,從小用特殊方法培養。」
「待到成年之時,與人雙修,將儲存多年的精華,過渡給雙修之人。」
「我特……法克?」陸川聽的一臉懵逼。
接著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少女。
陸川現在算是明白,這些孩子,為什麼修行方式與別人不同。
而且一個個清靈乾淨,原來都是為了成為鼎爐而專門做的修行。
「那麼,成為鼎爐之後,這些孩子的去處呢?」陸川已經有些開始生氣了。
少女是世間最美好的一道風景,怎能如此對待?
南宮初雪也是豁出去了,咬著牙道。
「運氣好的鼎爐,在被吸收掉以後,會成為普通人,碌碌的過完一生。」
「運氣不好的,會被囚禁起來,成為發洩慾望的工具,等到容顏不在,會被直接殺掉。」
聽到這裡,陸川繃不住了。
這些少女一個個可人至極,她們最後的下場,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什麼。
「砰!」
南宮初雪說完,給陸川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南宮初雪沒有用真元護體,直接用腦袋砸在了地上。
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鮮血夾雜著淚水,帶著無聲的哽咽。
「前輩,我不敢奢望什麼,只求您救救這些孩子,救救這些孩子,我願意為您做牛做馬。」
為了弟子,一名身份尊貴的閣主,願意為別人下跪。
無論她是怎麼想的,這份擔當與責任,都是無法否認的。
陸川面無表情的瞟了鎮元宗兩人一眼。
沒有了先前的暴虐,然而這份平靜,卻讓他們靈魂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你已經給我磕了三個頭,夠了!」
陸川輕輕的扶起南宮初雪,為她擦掉額頭的鮮血。
看著陸川那滿臉褶子的臉,南宮初雪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的爺爺。
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的涌了出來,
陸川看向鎮元宗兩人,淡淡道。
「回去通知你們宗門,十日後帶著人、帶著誠意,來明月閣解決這件事情。」
「如果你們敢不來,我就去鎮元宗,殺個乾淨。」
這是何等的囂張,何等的猖狂。
天元大陸之上,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對鎮元宗說這樣的話。
但是,任何事情都要有第一次。
這個第一次,就由陸川來做。
「我不是開玩笑,記住,帶著誠意。」
陸川說完看向那些跪著的少女。
「從現在起,你們開始正常修行,沒有人再敢覬覦你們一眼,如果有,只會是死人。」
聲音不大,但是卻像重鼓一般,一聲聲的敲響在少女的們心頭。
她們知道自己的命運,但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現在無盡的命運黑幕,被撕開了一個裂口,一點陽光透了進來。
沒有希望的時候,她們或許會沉淪在命運之中。
但是看見了希望,沉淪要怎麼才能繼續做到?
「琳琅山,百名弟子,願與前輩共進退,共生死。」
少女們有些稚嫩的聲音,在重山中響起。
陸川點點頭,他當然不需要這些少女去拼殺,去送死。
有了這一點反抗的精神,就已經是質變。
「現在回去報信,十天,老子只等你們鎮元宗十天。」
陸川看向兩人,聲音冰冷的如同寒潮過境。
早就被嚇得失魂的兩人,哪敢多說一句,起身就要就要走。
「等等!」陸川斜眉歪眼的看著兩人。
兩人嚇得心臟驟停,不知道這老頭子又要幹什麼。
「前……前輩,您的話我們一定帶回宗門,一字不漏。」
「嘿嘿……」陸川一陣怪笑,「送信嘛,一個人就夠了,你們兩個單挑,活下來的那個回去報信。」
陸川惡劣的性格,在此時暴露出來。
玩弄人心,這死老頭子也是一把好手。
「數三聲,不打的話,我宰了你們,然後親自去鎮元宗一趟。」
陸川樂呵呵的舉手三根手指頭。
鎮元宗兩人冷汗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冷汗濕透了衣衫,看上去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三。」
催命的聲音響起,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一!」
陸川沒有數二,直接跳到了一。
兩人愣了一下,接著活下去的念頭,吞噬了一切理性。
兩人同時撲向對方,如同野獸一樣,撕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