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亂來啊,你的身體承受不住的,爺爺、祖宗,我求您了,用劍,用劍!」
阿福急的聲音帶起了哭腔。
然而陸川根本就懶得搭理它。
在撕碎了第一道神雷之後,腳下的海浪拔高了一些。
阿福嘆了口氣,知道勸不住這老傢伙,乾脆閉上了嘴巴。
緊跟著,第二道滅神之雷轟了下來。
陸川舉起拳頭,激發出肉體全部的力量,狠狠的轟了上去。
紅色雷龍,再次被轟碎。
第三道,第四道……十五道。
陸川整整轟碎整整十五道滅神雷。
此時的陸川,臉上已經布滿了裂痕,仿佛下一刻就會破碎開去。
然而天上的雷劫,卻完全沒有平息的意思,甚至威力還在增大。
「咳咳……不服老不行啊!」
陸川咳出一口血水,自嘲的笑了起來。
「轟!」
又一條紅色雷龍砸了下來。
陸川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被留在下方的一根滔天水柱,此時活了過來。
黑色劍氣將水柱包裹,幻化成一條黑色的巨龍。
黑色水龍咆哮著沖了上來,與那紅色雷龍撞到了一起。
水與雷,兩種屬性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絢爛的火花。
整個天空,在這一刻被照亮。
似那盛放的花火,絢爛至極。
每擊碎一條雷龍,陸川就讓海浪抬著自己上升一些。
直到最後一條水柱用完,陸川已經離那紅色的漩渦很近了。
而此時,滅神之雷,足足轟下了八十道。
陸川的情況並不樂觀,蒼老的身體,承受不住這種力量,已經開始崩壞。
臉上的皮膚,也如同碎裂的鏡面一般,一塊塊開始脫落。
然而陸川卻無所謂的笑了起來。
或許,他一直都是這樣,什麼都無所謂。
血色雷雲的漩渦中心,此時瘋狂的咆哮起來,無數猩紅的雷電,在其中明滅不定。
陸川知道,這應該是最後一道滅神雷了。
同時也是最強的一道。
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空蕩蕩的一片。
陸川笑著敲了敲額頭,這記性越來越差了,自己身上沒帶劍。
而此時,雷雲的漩渦中心已經暴動起來。
最後一條紅色巨龍,正在極速的生成。
或許是因為紅色太過濃重,這最後的雷龍,已經變成了黑色。
陸川輕輕的劃開手掌,鮮血涌了出來。
並指成劍,在面前一抹。
鮮血聚而不散,拉成了一把血色長劍。
陸川深呼吸一口,輕輕的握住劍柄。
「今日,以血為劍,斬破蒼穹。」
「劍十一·大滅。」
「死!」
沒有華麗的劍光,沒有絢爛的色彩。
陸川用這把血劍,狠狠的揮了出去。
一道黑色的劍氣在面前被拉出。
這黑色劍氣飛躍而上,直衝漩渦中心而去。
劍氣迎風而漲,十米、百米、千米……
一直到最後,這條黑色的劍氣,橫亘在天穹之上。
這撕裂蒼穹的劍氣,斬到了紅色的雷雲漩渦之上。
一道冷冽的黑光,在天穹之上爆閃而過。
沒有激烈的碰撞,沒有絢爛的花火。
一切那麼的安靜。
那鋒銳的劍氣,就那麼從漩渦的中心斬了過去,沒有帶起一點漣漪。
時間在此刻停擺。
黑色的雷電巨龍停了下來。
紅色的漩渦也停止了旋轉。
「砰!」
雷雲漩渦在下一刻轟然碎裂開去。
整個天空變得,如同被清泉洗滌過一般乾淨。
別人的天劫都是用來渡的,只有陸川的天劫,是用來斬的。
「我有一劍,可斬天威。」
……
「咳咳……」
陸川劇烈的咳嗽起來。
失血過多,加上身體負荷過大,讓陸川的頭有些暈,強撐著才沒有栽落進大海之中。
「大爺牛逼,大爺天下無敵。」
此時阿福出現在陸川身邊,馱著他落向那,早已經被屠殺乾淨的群島之上。
阿福的腦袋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撐的很大。
這讓它看上去愈發的像個憨批。
「嘿嘿嘿……」
阿福落地,開心的像個傻子。
「大爺,成功了,我匹配到這個世界的信息了。」
「這個世界著實出乎意料,信息太多太爆炸,我需要一些時間整理一下。」
陸川全身疼的厲害,沒心情搭理這貨,翻了個白眼道。
「快點給老子把人頭收起來,回明月閣去,煩死了這一天天的。」
「得嘞,您坐著,小的這就去幹活。」驢子低眉順眼的點點頭。
恭敬到就差給陸川弄個排位,把人給供起來了。
陸川靠著石頭,因為太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大爺,大爺,您怎麼了,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麼活啊!」
驢子哭天搶地的乾嚎,把陸給川吵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天空很藍很乾淨,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陸川一巴掌抽在阿福的驢臉上,惡狠狠道:「你踏馬嚎喪呢,事辦完了嗎?」
挨了一巴掌,阿福卻高興起來。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大逼斗。
「嘿嘿,幹完了,人頭總共是一萬兩千三百一十八顆。」
阿福得意的轉頭,看向身後的巨大網兜。
裡面裝滿了人頭,鮮血浸濕了網兜下面的土地,整個一人間地獄的模樣。
「對了,風靈好像跑了,他媽的,再讓老子遇見祂,屎給丫打出來。」
陸川擺擺手,「拉倒吧,一個小菜雞由祂去吧,快點回明月閣,要是再不能返老還童,這副身體真要崩壞了。」
「唉,得嘞,您坐穩嘍。」阿福拖著網兜,馱著陸川升上了天空。
一頭驢子,拖著上萬顆頭顱,在天空中奔跑起來。
背上還坐著一個,皮膚脫落了一些,還滿是裂痕的老人。
這恐怖的一幕,要是被膽子小一點看見,估計能被當場嚇的尿出來。
……
紅葉真人伸著修長白皙的脖頸,看了大海整整一夜。
天上的動靜早就落下,然而直到現在,陸川還沒有回來。
紅葉真人的心情已經跌到了谷底。
要是沒有陸川的庇護,這份安穩還能持續多久?
「那是什麼?」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指向遠方的天空。
很快渡口上的人,全都注意到了遠方天邊的一個黑點。
隨著距離的拉近,所有人腦袋開始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