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地域,北邊境,大牢。
陰暗潮濕的地牢中,一襲紅衣格外醒目。
鈴鈴鈴……
一陣鈴鐺的響聲傳來,小丑的腳尖輕晃兩下,似是醒了過來。
面具之下,羨愉卿的眼珠微微又轉動兩下,隨後便睜開了雙眼。
刺眼的強光迫使他抬起手臂擋住光源,這時,一副銀色手銬映入眼帘。
「我……咳咳……」
羨愉卿眼眶猛地張開,一下子就清醒了,剛想開口說話,沙啞的嗓子像是好幾天沒進水一樣,一說話就開始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等咳嗽感稍微消退一點,羨愉卿開始透過面具上的小孔觀察自己所處的地方。
一間四四方方的牢房,牆壁似乎是由特殊的合金製成,堅硬無比,面前的鐵柵欄上纏繞著些許微小的電流,地上布遍灰塵,好像很久沒人打掃過了。
意識到自己真的在牢房裡,羨愉卿先是不可置信,而後又變成了驚恐和擔憂。
「我到底昏迷了多少時間?『JOKER』沒出來吧?」想到這,羨愉卿連忙點開對話框。
【「小丑」的情緒:無聊】
看到「無聊」兩個字眼,羨愉卿的心情瞬時跌落谷底,不由心急如焚起來。
如果再不製造精彩情節,「小丑」的情緒還會繼續變化,臨時「JOKER」又會上場奪取自己的身體,事情將再次麻煩起來。
不過「小丑」的情緒不久前才變化一次,他大概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想到這,羨愉卿不敢再耽誤時間,掙扎著想要起身。
突然,全身骨骼一齊發出脆響,同時手銬由於劇烈的動作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羨愉卿一驚,連忙停下動作,內心驚愕,「我的力量....增加了?」
他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充盈的力量,暗自思索,「是因為那兩瓶龍血嗎……」
羨愉卿清楚地記得自己連同杯里的玻璃瓶一起換了一刀,龍血傾灑在了自己的身體上,也許力量的增加與它有關。
咔咔。
羨愉卿握了握拳,對自己現在的力量很滿意。 他爬到欄杆邊,眼睛四處張望,試圖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事物。
這時,一段對話傳入羨愉卿的耳朵,他趕忙貼緊牆面,以求聽得真切。
「你們還記得那個女囚嗎?就長得賊水靈那個。」
「嗯……不大有印象,你再說說。」
「入獄那天高馬尾,一米七五,胸還……」
「停停停!誰問你這個,我說犯了什麼事。」
「呦呦呦~看不出來,老孫你還是個正經人。」
「別整那個,快說。」
「我記得好像是偷東西,好像是偷了個……【K 路令牌】?」
「哦哦哦,她啊,膽子確實大,令牌都敢偷。」
「嘻嘻,不光膽子大,胸也大~」
「臥槽!老王你?!」
「別多嘴,晚上帶你一起。」
「這還差不多。」
咣啷!
聽上去是金屬器物掉落地面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獄卒們的嚷聲。
「敢砸門?我倒要看看是誰。」
「宋祥?!你小子還敢來!」
「我憑什麼不能來!晨哥囑咐過,我必須每天來一趟,倒是你們,竟然敢給門上鎖,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呵~見不得人?別搞笑了,真以為我慫你?」
「之前給你面子只是因為楊晨罷了,可你引以為傲的晨哥已經一天都沒消息了!在龍蟒消失這個節骨眼上,他作為北邊境娛司總長臨陣脫逃,主城那邊都知道了,怕是沒有多長時間活頭嘍~」
「怎麼可能?晨哥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昨天還帶了一名犯人回來呢!」
「哦~你說那個小丑啊,鬼知道他從哪弄來這麼個人,說不定是對北邊境存有壞心呢。」
「你再抹黑晨哥!老子宰了你!」
對話到這就結束了,之後就是一陣激烈的打鬥聲。聽了剛剛的對論,羨愉卿不禁憤由心生。
這幾個獄卒絲毫不把這些囚犯當人,甚至把他們當成洩慾工具。
這種事情對於受過高等教育的羨愉卿來說根本無法接受。
牢犯也是人!也有人權!怎麼可以任由別人毫無尊嚴地欺辱!
想到這,羨愉卿的眼神發生了變化,漆黑的眸子中閃耀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雙手手腕猛然發力,「咔」的一聲,手銬應聲而斷!
棕色手套包裹的手掌堅定地握住鐵製欄杆,霎那間,龐大的電流貫通曉陽卿全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藍色電流纏繞上他的手臂,小丑禮服就燒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
被龍血強化過的身體於此刻爆發出無限的力量,拉得欄杆直往兩邊彎去,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顫鳴!
電流聲與金屬聲交織聲在一起,宛如千寫嘶鳴,正在纏鬥的幾人不由停下動作,怔怔地望向異響的牢房。
吱呀呀——
鐵製欄杆被硬生生拉出一個口子,一道紅衣身影緩緩走出,渾身纏繞著藍色電流。
慘白的臉龐微微側目,猩紅的上揚嘴角,似血般的大紅鼻子,面具上的空洞眼眶,宛如在殺戮中丟失了自我的殺人魔。
嗒、嗒、嗒……
鈴、鈴、鈴……
伴隨著腳步輕落,鞋尖上的鈴鐺輕微晃動,清脆的鈴聲在監獄中迴蕩,如雨般浸潤著每個人的心靈。
因犯們的目光被這陣鈴聲拉了過去,一道滑稽的小丑身影映入眼帘。
羨愉卿輕步走到纏鬥的幾人面前,面具下的瞳孔冷漠審視著幾人。
宋祥被兩名獄卒壓在身下,手腳都被擒住,深棕色的大衣被扯得稀爛,眼角高高腫起,臉上的淤青、嘴角的血跡、地上的斷牙無一不顯示著這是兩名獄卒單方面的毆打。
獄卒先是震驚,隨而暴怒開口:「你想越獄是吧!我就知道楊晨送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老子不電死你!」說著就要伸手去拿電棍。
這時,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腦袋,獄卒吃痛出聲,抬頭一看,一隻嬉笑的面具映入眼帘。
羨愉卿手上力道不斷加重,獄卒的腦袋被按出五個大坑,面部扭曲,痛苦猙獰。
「我錯了!饒我一命,我給你錢!好多錢!要多少都給……」
嘭!
獄卒的頭顱當場炸開,紅白腦漿濺得滿地都是,為羨愉卿的小丑禮服新增一抹白色,瘮人無比。
惡臭的氣味在監獄裡散播開來,另一名獄卒見狀抱腿就跑,可卻被面前突然出現的牌攔住了去路。
嘭!
獄卒被迎面而來的拳頭轟碎了腦袋,猩紅與白漿灑落一地,無頭屍體鮮血翻湧,把地面染成紅色。
羨愉卿收回手臂,望向走廊。
慘白的燈光照耀囚犯們乾瘦的臉龐,他們將狂熱的目光盡情撒在血泊之間的小丑上。
羨愉卿頗有不滿地蹙起眉頭,「兩個,不夠嗎……」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閃現在他的腦海,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有了。」
羨愉卿轉身面向眾人,響指脆響,一張張方片J在囚犯們面前出現,他們望牌面上的Jack,怔怔出神。
一個個早已死寂的靈魂,在這扇紙牌之門的召喚下,重新躍動起來。
十秒過後,所有的囚犯都逃出了自己所在的監獄,請享受著這取之不易的自由。
紅衣小丑口中輕吐,聲音戲謔,
「此刻,暴亂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