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建仁

  趙山河感覺到趙大狗並非善類，十分厭惡，這種直覺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源自於對方懷中若隱若現的赤光。敢斷定那是一根百年以上的老山參。

  「爹，趙大狗不是好人」

  父親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山河啊，大狗是你叔，我倆從小玩到大，你不能因為他的長相就胡言亂語！」

  趙山河覺得兩人的關係既然那麼鐵，趙大狗為什麼要撒謊，絕對有貓膩。：「爹，我不是因為趙大狗的長相，他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他絕非良善之輩，請您務必多加提防！」

  自從采參回來，趙大寶對趙山河的話，莫名的相信，他跟在趙大狗後面，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媳婦，我出去一趟。」

  「大寶，快該吃飯了，你要去哪？」

  「我去城裡找小柱有點事。」

  「路上慢點。」

  「知道了。」

  趙家村距離最近的城鎮名為洛城，這座城鎮乃是大涼國護國大將軍洛天的封地，這位將軍戰功赫赫，威震天下。

  楊小柱便是在洛府做事，這裡高牆深院，氣勢恢宏。而此時此刻，另一邊的趙大寶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隨著趙大狗來到了洛城。

  他遠遠望去，只見趙大狗並未前往專收藥材的回春堂，反而走進了一座府邸。趙大寶心生疑惑，略作思索後，決定悄悄潛入其中一探究竟。

  這座府邸的主人叫李建仁，洛府的一名管事，他的職責是管理雜役的，權力不高還沒啥油水。這次瞄上楊小柱的管事職位。

  楊小柱的管事職位本來已經內定了，李建仁突然橫插一腳，府里弄出個比賽出來，誰買來的老山參最貴重，誰就做這個採辦。

  「小人趙大狗見過李爺。」

  「起來吧，趙大狗，你找本老爺有什麼事。」

  「小人聽說李爺在找老山參特來獻寶。」

  「什麼品相的。」

  「一百一十年的。」

  「你想賣多少錢？」

  「小人不要錢，想要向李爺討一個人。」

  「你想要誰？」

  「楊小柱的二姐楊小娥。」

  「本老爺要是坐上採辦倒是可以答應你，我聽說那趙瘸子也是采參高手，楊小柱還是有些勝算的。」

  「回李爺，伏牛山最近山君活動頻繁，想要採到百年以上的老山參根本不可能。小人打探到楊小柱打算用一棵八十六年的山參交差。」

  李建仁心中大喜，楊小柱本來因為換取招魂符得罪洛梅小姐，這次又拿一棵八十六年的山參糊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趙大狗，只要我當上採辦，就把楊小娥賞賜給你，還不把把寶獻給本老爺。」

  「李爺，小人想追隨您左右。」

  「趙大狗啊！你先進入這洛府當個雜役，好好地學習一下這裡面的規矩。等本老爺成功當上了採辦之後，再提拔你當我的侍從」

  只見那趙大狗滿臉諂媚之色，點頭哈腰地道：「謝過老爺！謝過老爺！小的一定為老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根百年老參請您笑納。」

  李建仁接過百年老參，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冷笑一聲，對著空氣說道：「哼！躲在外頭偷聽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出來一見？難道要本老爺親自去請嗎？」

  趙大寶心頭猛地一震，暗自叫苦不迭，知道自己已經敗露行跡。他萬萬沒有料到，眼前這位李老爺，居然是一名先天高手！好在這人有些過於自負，未必爭取不到一線生機。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李建仁如飛鳥般從房間內疾馳而出，直逼趙大寶而來。他驚愕萬分，眼見對方速度驚人，只能跟對方拼上一掌。

  剎那間，兩股強大的內力相互碰撞，激起一陣勁風。趙大寶借著李建仁掌力的推動，順勢衝出了李府大門。儘管身受重傷，但總算是僥倖逃脫一劫。此刻，他深刻地認識到後天境界與先天境界之間的鴻溝簡直無法逾越。

  「趙大狗，你可知剛才那人是誰？」

  「啟稟老爺，那人正是楊小柱的姐夫趙瘸子，奴才不知道他這麼陰險，跟蹤小人。」

  「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機靈點，本老爺帶你進府，府里可不比鄉下，一定要守規矩，不許給本老爺惹麻煩。」

  「奴才遵命。」

  李建仁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時間拖得越久變數越大，於是趕緊去找府里的大管家商量對策。見到大管家後，他恭敬地行禮道：「小侄拜見族叔！」

  大管家卻笑著說：「建仁啊，按輩分來說，你可是我的族叔哦。」

  李建仁聽了一愣，連忙擺手道：「族叔您別開玩笑了，我哪敢當您的長輩呀，肯定是族譜搞錯了，回頭就讓人把族譜改過來。」

  大管家擺了擺手，說：「不用改了，我如今已改姓洛，不再姓李，以後叫我洛大管家就好。說吧，你找我何事？」

  李建仁諂媚地笑道：「洛大管家，我聽說楊小柱那傢伙已經把老山參準備好了，咱們何不讓比試提前進行呢？這樣一來，洛梅小姐也能早點嫁給歐陽公子。」

  洛大管家審視著他問道:「建仁，你有幾分把握。」

  李建仁連忙從懷裡掏出一棵人參，遞給洛大管家說：「洛大管家，您請看，這就是我找來的老山參，請您過目品鑑一下。」

  洛大管家接過山參仔細端詳一番，點了點頭說：「嗯，不錯，這的確是一株足有一百一十年年份的山參，你倒是挺上心的。有些下人不知天高地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知道怎麼做了。」

  李建仁說道：「洛大管家，等我當上採辦之後，一定處理的乾乾淨淨。」

  洛大管家冷哼一聲，面露不悅之色，說道：「身為下人，就應當安守本分，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若是稍微有些能耐便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這種人往往不會有好下場，遲早會自取滅亡，不要傷及無辜把事情鬧大，影響洛家的聲譽。」

  「小人一定謹記大管家的教誨。」

  「你下去吧，我一會兒安排你們比試。」

  「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