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書抵萬金
見顧聿知也贊同，舒小涵這才得意地看了眼文修竹：「文掌柜，我雖不懂做生意，但帶小孩子方面，你可遠不如我。」
話音一落，文修竹還沒嘲諷呢，舒小涵的神色就淡了下來。
在現代她是個成功的職場女性，卻不是個成功的媽媽。
她自詡自己開明，卻不想在老大和老二一起遇到困難時，她總會下意識偏袒老二。
直到現在她都記得老大哭著對自己喊：「是不是會哭的孩子才又糖吃？」
她那個時候沒有回答，以後，也沒有以後了……
對於舒小涵的話，文修竹沒法反駁：「若舒老師的這個方法幫殿下要來了錢，我就承認這方面我是不如舒老師。」
顧聿知卻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再說不管能不能要到錢，這事好歹算是有個解決的辦法了。
身體在恢復，再加上藏著小心事，顧聿知的胃口不是很好，簡單吃了些後就淨了手，仰著小臉道：「謝長史，不如現在我們就給皇兄寫信吧？」
他想了好幾個詞都覺得不太好，低頭就見謝長史已經寫完了，他指著後面四個字問：「謝長史，這四個字是什麼？」
謝長史刷刷在信上寫道：「皇兄安好，臣弟已於昨日下午到漠北，因對皇兄的思念愈漸濃厚，以至於身體欠佳，未能第一時間向皇兄報平安，請皇兄見諒……」
他撓了好一會兒小腦袋，給錢這兩個字也沒好意思說出來。
二人一人說一人寫，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將這封長長的「家書」寫完。
他很機靈的想，若是這次皇兄給了錢，是不是就說明皇兄其實沒那麼討厭自己？
皇嫂可是一國之母呀，如果自己再像皇嫂哭訴哭訴，皇嫂是不是也會給自己給銀子？
顧聿知越想越覺得美滋滋的，當即道：「謝長史，快快快，再來磨墨，我們給皇嫂單獨寫信一封。」
他歪著腦袋想，要是這麼算的話，除了皇嫂是不是還可以問候一下皇兄別的妃嬪啊，哪怕這些妃嬪給的不多，一人給一點，他也能收穫不少。
謝長史沒有寫的這麼直白，往上填補了不少對聞王對皇上的思念知情，隨後才說出建府一事，並表明已經打算求助昌州知府，讓其找一個各方面都合適的宅子暫時居住，問皇上這樣做妥不妥當。
雖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他和皇兄本就沒多少感情，該怎麼哭呢？
謝長史勾唇輕笑，到底沒點破：「殿下年幼，皇上本就十分牽掛，您若是願意和皇上說說家常，皇上定會開心。」
「書信是可以。」謝長史看信已經干透，將信折迭好放入信封中，「但如果皇上想給殿下些賞賜，時間還要更長一些。」
他不著痕跡看了眼謝長史，故意道：「正巧快要到中秋節了，是不是除了皇兄外還有皇嫂？」
顧聿知晃了晃小腦袋：「先讓我想一想。」
顧聿知眼睛一亮，賞賜？
等謝長史將放好後，顧聿知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鼓著小臉吹了吹還有些濕的墨跡：「謝長史，書信走驛站的話，多久才能到皇兄手裡？」
徐嬤嬤依舊沒能起身前來伺候，午膳又只得謝長史端進來了。
等謝長史落筆結束後才繼續往下顧聿知才繼續：「謝長史告知我，知府在我昏迷時前來拜見，提醒我建府一事，但我現在……」
顧聿知鼓了鼓臉，謝長史難道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嗎？
「捉襟見肘。」謝長史將筆放在硯台上，「意思就是生活窘困。」
也許是因為吃了藥的緣故，他的困意怎麼也壓不下去了，打著呵欠說了聲退下，倒頭就沉沉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到了晌午。
顧聿知思來想去，聯想到自己和母妃撒嬌的樣子，小臉微紅：「謝長史，你說我寫信的時候和皇兄說我病了，還說我沒錢建府，只能讓知府幫忙租個宅子，你說皇兄會不會……」
顧聿知輕輕舒出一口氣，八天還好還好，不是很長：「如果皇兄給我回信快的話，那不是半個月左右就可以收到了？」
顧聿知想了想，很肯定地點頭，一定是這樣：「謝長史快去庫房取筆墨紙硯吧。」
「這樣的嗎？」顧聿知撅了噘嘴，「謝長史，我覺得只是這樣問候一下，皇嫂肯定不能感受到我對她的思念的，還是單獨寫一封吧。」
說著顧聿知就哎呀一聲，小手輕輕拍了下額頭：「謝長史，這封家書再改一改吧，我還沒有問候皇嫂呢！」
謝長史能說什麼，只能趕緊去庫房找了筆墨紙硯過來，攤開放在桌上：「殿下可有想過需要怎麼寫？」
「那我們開始吧。」顧聿知端正了坐姿，奶聲奶氣地一本正經道，「皇兄安好，我昨天到漠北了……」
謝長史被顧聿知催的沒法，只笑著搖了搖頭：「臣在信中已經問候過皇后娘娘了。」
他眼珠轉的飛快，謝長史提到捉襟見肘，是明白自己意思了吧？
他當即笑的見牙不見眼，語氣不由都輕鬆了許多：「謝長史說漠北天氣寒冷，冬日凍土無法動工，建府需要等到明年，這期間我只能在昌州府暫時找個宅子居住……」
不應該啊。
顧聿知看不懂謝長史寫的什麼，但是感覺自己好像沒說這麼長的話啊。
這都是吃了沒有啟蒙的虧！
顧聿知暗暗下定決心，不等明年了，等宅子租下來了就開始啟蒙。
「我朝規定，除特殊軍情可以走八百里加急外，其他加急信件最多一天四百里，殿下這封信到皇上手裡，大概需要八天左右。」
顧聿知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來，看著謝長史的眼神滿是崇拜。
顧聿知轉頭看向謝長史，還沒說話就被謝長史察覺到意圖，當機立斷道：「殿下，您對其他皇妃的祝福，臣會在給皇后的信中提及。」
言下之意，你就不用給每一個妃嬪都單獨寫信啦！
顧聿知頗為失望地哦了聲，手肘支著下巴，總覺得不寫不誠心。
可謝長史這麼說了，他自然不會再反對，小大人似的攤著手道：「好吧，希望其他嫂嫂們都能體會到我這封抵萬金的家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