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2章 ，飯端到嘴邊
「八嘎……」
九條勇夫異常苦惱。
一度深深懷疑自己。
完全想不通。自己的戰機，為什麼屢屢被伏擊。
帶隊軍官傳來的電報內容，都是關於被襲擊的。
被襲擊……
連續三次……
損失十幾架艦載機。
本來是希望收到勝利的消息。沒想到，居然又是噩耗。
無奈，唯有下令殘存戰機返航。
不能繼續冒險。
否則，有可能全軍覆沒。
這是海軍軍令部絕對不允許的。承受不起。
飛機損毀了可以補充。可是，損失的飛行員卻個個都是寶貝啊！
他們都是艦載機飛行員。應該用來攻擊敵人的戰艦的。而不是用來和敵人的機場硬槓。得不償失。
帝國海軍在華夏大陸幾乎沒有什麼利益。不值得賠上如此慘重的代價。
精心策劃的對南昌機場的圍攻，就這樣無疾而終。
可是，九條勇夫不甘心。
整個帝國海軍也不甘心。
損失了那麼多的飛機，還有軍艦，必須找補回來。
怎麼找補？
都是陸軍馬鹿惹的禍。
是他們瘋狂將戰事擴大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
所以……
一切損失，都必須由陸軍馬鹿補償！
今年的鋼鐵分配額度，海軍已經取得勝利。拿到了73%的配額。比往年多了4%。
但是！這遠遠不夠！
海軍希望，明年能拿到78%以上。
也就是繼續增加5個百分點。海軍有更龐大的造艦計劃。
帝國軍費分配方面，海軍也要增加。
陸軍馬鹿當然不會同意。
阿南惟幾那個馬鹿，居然敢和海軍拍桌子！
他一個陸軍省人事局局長，還想上天不成？
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幹掉阿南惟幾這個混蛋！將他全家都殺光光……
「報告。」
有參謀到來。
遞給九條勇夫一份秘密電報。
是關於陸軍馬鹿的。
「他們還要去攻擊漢口機場？」
「難道華夏人是將所有的飛機都集中到了南昌機場？」
九條勇夫暗暗皺眉。
他不希望這是真的。
特別不希望陸軍馬鹿航空兵能夠突襲成功。
最好是被華夏人全殲。
帝國海軍損失了十多架戰機。這個消息，有可能被陸軍馬鹿知道。然後被對方恥笑。
打了敗仗沒有問題。只要不讓陸軍馬鹿知道。
或者，只要陸軍馬鹿的損失比海軍更大，也沒有問題。
那麼，怎樣才能讓陸軍馬鹿損失更大呢？
當然是立刻撤走所有的海軍飛機，讓華夏人集中全力收拾陸軍馬鹿。
「來人！發報！」
「是。」
「命令所有飛機，立刻返航。包括南鄉茂章。」
「系！」
參謀答應，轉身離開。
很快，命令就發出去。
用的是電報的形式。部分戰鬥機上面有小型電報機。
主要是和後方進行遠距離的通訊。能夠接收和發送一些簡單的訊息。比即時通訊距離遠很多。
很快，隸屬於日寇海軍的全部飛機，都折返回去。
南鄉茂章收到訊息以後，也拐彎向南，返航松山機場。暫時不去湊南昌機場的熱鬧了。
又有參謀到來。
「大佐閣下，山口多聞閣下發來電報。」
「山口？」
九條勇夫微微一愣。
山口多聞？
他找自己做什麼？
山口多聞也是大佐軍銜。自己和他沒有上下統屬關係。
不過，山口多聞對於海軍航空兵的訓練和使用，一直有著某些獨特的見解。
這個傢伙，一直主張將航空母艦作為海戰主力，利用艦載機遠程摧毀目標。
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似乎也很器重對方。
但是，也就是似乎而已。
山本大將一向都是堅定的戰列艦支持者。
目前正在建造中的大和號戰列艦，就是山本大將極力主張的。
他怎麼可能讓航空母艦唱主角呢？
接過電報。
臉色一沉。
被指責了。
山口多聞認為九條勇夫對艦載機的使用，有著致命的錯誤。導致海軍航空兵損失慘重。
「八嘎……」
九條勇夫暗暗惱火。
雖然是山口多聞發來的電報。但是，主使人絕對不是他。
一定是山口多聞背後的人。
問題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
「咦？」
「高手也跑了？」
張庸很快發現了異常。
直覺告訴他，日寇海軍馬鹿戰機全部撤回去了。
南昌機場應該安全了。
那麼，剩下的，就是日寇陸軍馬鹿的三十六架戰鬥機了。
也難怪日寇陸軍馬鹿不信邪。要繼續朝著漢口機場進攻。
它們的確有摧毀漢口機場的實力。
三十六架戰鬥機啊！
還是性能不錯的九七式戰鬥機。
這種戰鬥機，是日寇陸軍馬鹿航空兵的主力。數量不多。
加起來可能也就是幾百架。結果一口氣就出動三十六架。
必須好好收拾一頓。
徹底將對方打痛了。
空指部地圖顯示，附近，霍克-3型戰鬥機路過。
它們是前往南昌機場的。很快就被張庸給叫住。
「徐煥生！」
「徐煥生！」
張庸在通訊器裡面呼叫。
一會兒以後，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是……」
「我是張庸！我在你們東面！」
「專員大人……」
「你們編隊全部調整航向350，高度2400，航速280，跟著我飛。」
「專員，我們是要返航漢口機場嗎？」
「南昌機場那邊，日寇飛機已經撤退。從金陵出發的日寇飛機，朝著漢口機場去了。」
「明白。」
徐煥生立刻命令編隊轉向。
總共九架霍克-3型戰鬥機。
幾分鐘以後，所有的霍克-3型戰鬥機，都聚集到了張庸的附近。
「徐煥生……」
「張建文……」
張庸在通訊器裡面一一詢問每個飛行員的名字。以便做記錄。
每個回答名字的飛行員，都將機翼向左搖晃一下。確認無誤。
都是比較陌生的人名。
估計技術也是一般。大部分勇氣可能也不足。
就這麼說吧，如果不是他張庸帶隊，單純依靠他們自己上去和日寇作戰，懸。
光是第一步，有沒有勇氣升空，就不好說。
後世的資料顯示，整個抗戰期間，國府空軍的問題，一點都不比陸軍少。
甚至比陸軍還嚴重得多。經常半癱瘓狀態。
不是沒有飛機。
也不是沒有飛行員。
就是效率極低。
出勤率甚至還不如意呆利空軍。
故意損壞飛機。
故意偏離航線。
沒有勇氣作戰，但是非常有勇氣走私。
甚至有飛行員為了走私，將炸彈故意扔掉。然後騰出重量運載貨物。
為了獲取更多的利益，瘋狂的超載。導致飛機磨損嚴重。需要升空作戰的時候，直接趴窩。完全無法使用。
這些問題，張庸在南昌機場就發現了。
夫人辛辛苦苦買回來一百多架霍克-3型，被擊落的可能有二三十架。但是趴窩的超過五十架！
光是在南昌機場，趴窩的霍克-3型戰鬥機，就有近十架。
趴窩的比能出動的還要多。
就這樣的效率，能夠打敗日寇，才叫有鬼呢！
可是，知道又如何？
去追究背後的真相？
不怕死就去。
隨時會被別人打冷槍。
可能追著追著，又追到宋家人頭上了。
所以……
當做沒看到。
除非是對方實在太離譜。
或者是沒有將他張大專員放在眼裡。跟他對著幹。
收回雜亂的心思。
還是先指揮作戰。
日寇龐大的戰機編隊，已經到達九江上空。
確實是衝著漢口機場去的。
「徐煥生，你們按照航路返航。不要變化航向。我先回去漢口機場。」
「收到。」
張庸發出指令以後，立刻加速。
將BA-65戰鬥機的速度拉升到極限。很快就到達漢口機場附近。
空中飛來飛去就是快啊！兩百多公里的距離，大半個小時就到。
切換通訊頻道。
「塔台，塔台……」
「塔台收到。請講。」
「我是張庸。我靠近機場了。我接管空中指揮。」
「收到。專員大人，請你指示。」
「日寇飛機大編隊已經到達黃石上空。通知蘇聯人起飛全部戰鬥機。」
「收到。」
「裝滿機槍子彈。不用掛載炸彈。」
「明白！」
「蘇聯人的戰鬥機全部起飛以後，命令所有BA-65戰鬥機進入跑道待命。」
「明白。」
「執行吧！」
「是。」
一聲令下，漢口機場立刻忙碌起來。
所有的伊-16戰鬥機全部起飛。確實是十二架。正好是一個飛行大隊。
帶隊的軍官叫做瓦雷丁，是個老手。據說有五百小時的飛行記錄。在所有蘇聯志願飛行員裡面，可以排名前五。
在當時，一個飛行員，如果有300小時的飛行記錄，就能稱為老鳥了。
國府空軍飛行員，估計沒幾個超100小時的。
老手也就是高遠航、陳善本、徐煥生他們幾個。精英真的沒有幾個。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所有的戰鬥計劃，都必須根據這一點開展。
只能埋伏。
只能襲擊。
打完就跑。
絕對不能讓日寇戰機逮住。
否則，被逮住一個死一個。
「瓦雷丁同志……」
「張……」
雙方建立通訊聯繫。
張庸有俄語外掛。雙方溝通完全沒問題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確認每架戰鬥機標誌。
需要將人名和戰鬥機全部對應。這樣才能如臂使指。這個過程花了大約五分鐘。
在這五分鐘的時間裡，日寇戰機大編隊，已經從黃石到達鄂州上空。速度挺快。
其實，九七式戰鬥機的速度和機動性都很不錯。
屬於輕型戰鬥機。
在華夏大陸天空，可以橫衝直撞。
因為沒有遇到強悍的對手。但是在太平洋戰場就仆街了。
無論是P-38，還是P-40，都能夠將它打出翔來。更不要說後期的P-47，P-51等各種怪胎了。
「全體都有！」
「航向180，高度3200，航速300！」
張庸發出指令。
忽然覺得BA-65作為預警機其實不錯。
速度快。
可以儘快的趕到指揮位置。
在沒有掛載航彈的情況下，它的續航距離也是挺可觀的。
尤其是在拆除了武器系統以後，重量又減輕了一兩百公斤。可以滯空的時間就更加長了。
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萬一遇到危險，可以果斷跑路。
只要狂推油門，其他飛機根本追不上。
哪怕是遇到BF-109，也能順利逃掉。
向南。
避開日寇編隊。
然後繞到日寇編隊後方，俯衝掃射。
戰術不怕舊。
關鍵是有用。
其他的戰術，張庸暫時也沒研究出來。
但是……
情況忽然有變化。
日寇戰機大編隊開始分散。分成小編隊。
分成了四個小編隊。每個小編隊九架戰機。每個編隊都有不同的航向。
兩個向北。
估計是要從北面繞過來。
兩個向西。
估計是要從南面發起攻擊。
就沒有從東面發起進攻的。
大大的狡猾。
幸好，自己有空指部地圖。
否則，日寇的情況變化，完全不清楚。肯定會被打的措手不及。
現在……
機會來了。
正好伏擊其中一個編隊。
但是，在此之前，必須將相關的情況通報漢口機場。
「塔台，塔台……」
「塔台收到。請講……」
通訊器出現短暫沉默。
然後錢司令聲音傳來。
原來，錢司令本人就在塔台親自坐鎮。
「少龍，情況如何？」
「日機大編隊在鄂州上空分成了四個小編隊，每個編隊九架敵機。估計是要南北兩個方向發起攻擊。」
「你有什麼指令？」
「命令高遠航率領所有BA-65戰鬥機起飛。等我指令。」
「好。」
「徐煥生他們不用降落了。直接迎戰。」
「好。」
張庸結束通話。
感覺有點頭大。
現在的他，需要同時指揮三個編隊的戰鬥機，應對日寇的四個編隊。
己方的三個編隊，機型還全部都不一樣。
有伊-16戰鬥機。
有BA-65戰鬥機。
有霍克-3型戰鬥機。
戰鬥力排序，也基本上是這樣的。
綜合戰力最強的，當然是蘇聯人的伊-16戰鬥機編隊。
最弱的，就是臨時編組的霍克-3型。
但是敵機，全部都是九七式戰鬥機。空中格鬥的性能良好。
怎麼辦？
涼拌……
干就是了。
先收拾日寇的第一個編隊。
「瓦雷丁編隊！」
「全部左轉！航向75，高度4500，航速300！」
發出指令。
準備繞到日寇編隊後方。
一分鐘……
三分鐘……
所有伊-16完成轉向。
正好在日寇編隊後方。雙方距離大約5000米。
「加速！」
「航速350！」
繼續發出指令。
發飆吧！
拿出吃奶的力氣！
讓發動機顫抖吧！
哪怕是只有400多馬力的小發動機，也得給我跑到350的速度！
否則，根本就無法拉近和日寇戰機的距離。
「收到！」
「加速！」
所有伊-16戰鬥機立刻加速。
張庸很快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小錯誤。就是搞錯機型了。
這是伊-16！
不是伊-15！
還潛意識的以為自己指揮的是伊-15雙翼機。
其實不是。別人是單翼機。發動機馬力700多。速度440多！比伊-15快得多！
那就沒事了。
繼續補充指令。
「航速提升到440！」
「敵機就在你們前方大約四千米。」
「發現敵機以後，你們自行決定如何攻擊！」
「攻擊結束，立刻調整航向300，向西面脫離。不要纏鬥。」
張庸終止這邊的指揮。
飯已經端到嘴邊。怎麼吃，就是蘇聯人自己的事了。
駕機。轉彎。加速。越過漢口機場。
不好意思，這邊還有兩波戰鬥機需要指揮。它們正在盤旋等待指令。
唉……
好忙。
感覺處理不過來。
怎麼辦？
還是老樣子。
埋伏！
襲擊！
此時此刻，南面，戰鬥已經爆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