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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四合院中。
秦風痛心疾首的踹著一個憨厚的黑漢子,邊踹邊說道:
「老子說什麼來著?不許傷到老鄉!不許傷到老鄉!
結果還是有十五個受傷了!多麼影響咱們的形象啊!
老子說了多少次了?咱是儒家子弟,別他娘的跟個土匪似的!」
憨厚黑漢子站在那裡也不躲,任憑秦風踹他的屁股,只是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俺和兄弟們沒有動粗啊,是老漢聽說十斤大糞換一斤麩皮,高興壞了,一口氣挖了一百多斤,俺怎麼勸都不聽,結果給累著腰了。」
秦風當即心痛的喊道:
「扶蘇!扶蘇!掃盲班你怎麼教的?
咱踏馬是文化人!別一口一個大糞叫著,粗鄙!太粗鄙了!」
扶蘇趕緊跑過來,將憨厚黑漢子支走,苦著臉說道:
「師傅,黑牛賣力是一把好手,做學問實在是難為他了,您就別欺負他了。」
秦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搖頭道:
「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扶蘇苦思冥想多時,終究是緩緩搖頭:
「扶蘇愚鈍,還請師傅賜教。」
「我逮著他一個人欺負很多次,便會研究出新的欺負人的方法!這樣就能成為宗師級別的人物了!」
扶蘇趕忙掏出竹簡,刻在上面,記錄下來。
在一旁的章邯小心翼翼的問道:
「咱這就算是儒家子弟,是文化人了?」
秦風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不滿道:
「我的先人是子路,那我便是儒家子弟!
老子還在給你們這幫笨蛋掃盲,那你們也就是儒家子弟!
別在這廢話了,快組織大家施肥!」
章邯倒吸一口涼氣,瞅著滿嘴髒話的秦風,再看看光著膀子,正往地里澆大糞的幾千壯漢,不由得有些擔心。
若是被儒家的人知道了,會不會將秦風活活捶死!
他也不敢廢話,帶上面紗,捂緊口鼻,便吆喝著人,推著糞車去了田裡。
一旁躺在軟塌上,精神矍鑠的白髮老者看不下去了,說道:
「咱老秦人哪有那麼矯情?不過就是扭了下腰而已。
當年老夫於長平之戰三進三出,殺得趙人血流成河,這點小傷有何大礙?
你個後生若是真的過意不去,就多給老夫幾斤麩皮,老夫好拿回去餵魚餵豬!」
秦風趕忙賠笑道:
「好說好說,來人!多給老丈拿二十斤麩皮!」
白髮老者當即滿意的點點頭,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接過兩個麻袋,扛在肩膀上,健步如飛。
好像害怕秦風反悔似的,一會兒的功夫就竄出去老遠,哪裡還有腰痛的樣子?
秦風頓時哭笑不得,這些老秦人啊,還真是有趣的很。
等送走這些不知是真受傷,還是假裝受傷的老者,秦風便捂好口鼻,走了出去。
三千人灑落在十萬畝平整的土地上,顯得是如此渺小。
赤裸著上身的精壯漢子,肌肉虬結,如鋼鐵一般。
一人在前牽著牛,一人在後推著犁,兩人緊隨其後施肥、播種。
巨大的水車藉助渭河激盪的水力,緩緩轉動著。
將渭河中的水流,沿著溝渠,澆灌在這片蒼茫的大地上。
一聲聲吆喝響徹在這片天地之中,構成了一副壯闊的農耕畫卷!
嬴政看著這幅場景,不由的震撼無比。
「秦風,好小子!」
李斯也是感慨萬分,春耕時節,關中大地上,到處都是這般農忙景象!
此時,車隊來到上林苑的外圍,發現這裡已經被封鎖了。
一伍玄甲士卒設上路障,正在站崗。
「站住!前方正在軍事演習!不許向前!」
一個高如鐵塔的精壯漢子舉起手中的長戟,喝道。
「大膽!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誰嘛?!」
趙高跳下馬車,喝罵道。
鐵塔漢子瓮聲瓮氣的搖搖頭:
「俺不管你是誰!秦郎中說了,茲事體大,即便是大王來了,也不許過!」
趙高當即瞪大了眼睛,呵斥道:
「你!好大的膽子!」
鐵塔漢子輕哼一聲,一揮手,頓時四名玄甲士卒就圍了上來。
嬴政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鐵鷹銳士退下。
隨後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淡淡問道:
「你就不怕寡人身邊的銳士,將你腦袋擰下來?」
鐵塔漢子想了想,鄭重搖頭:
「即便是把俺的腦袋擰下來,也不能過去!
不然秦郎中會踹死俺的!」
嬴政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你個秦風啊!」
「臥槽!滾蛋!鐵柱你他娘的快給我滾蛋!」
秦風連滾帶爬的竄了出來,一腳踹在鐵塔漢子身上。
結果一陣甲冑亂響,秦風反而是倒飛了出去。
鐵柱滿臉委屈的將他拉起來,結果又挨了一頓踹。
「你不是跟俺說的,即便是大王來了,也不能進嗎?」
秦風恨鐵不成鋼一腳踹在鐵柱屁股上,咬牙切齒道:
「我那是形容詞!誇張的手法!懂嗎?
扶蘇公子昨晚授課剛講了,你接著就忘了?」
鐵柱害羞的撓撓頭:
「俺,俺腦子不好使,就記住了今天澆完大糞吃紅燒肉了。」
秦風當即大驚失色,連踢帶打的給他踹了回去。
【臥槽!完了!完了!始皇大大這下知道我這裡有紅燒肉了!】
【得想個理由忽悠過去啊!不然的話豈不是頓頓來蹭飯?】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嬴政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秦風滿臉賠笑的看著嬴政:
「大王您怎麼來這兒了?荒郊野嶺的也沒什麼好招待您的,不如咱們回咸陽城,微臣府上坐坐?」
嬴政虎著臉,冷哼一聲道:
「秦風!你好大的膽子!」
秦風委屈巴巴的說道:
「微臣一向不貪為寶、不飲盜泉、冰清玉潔、克己奉公,膽子一點也不大呀!」
【糟糕!蒙恬那混蛋是不是說我壞話了?還是扶蘇?感覺始皇大大聽說了些什麼!】
嬴政終於是憋不住了,指著秦風鼻子,笑罵道:
「你個臭小子!若你真的有你說的這麼老實,寡人至於整日提心弔膽?
寡人先是聽說你縱兵打劫鄉里,接著又聽說你打劫的居然是腌臢之物!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現在人家都叫你什麼嗎?」
秦風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遲疑的問道:
「什麼?」
「茅廁都尉!」
「啊!!!哪個王八蛋給我起這麼個外號啊!太特麼缺德了!!!」
秦風捶胸頓足,痛心疾首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