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一現身,一股宇宙間最可怕的道痕,便席捲而來。
嗤!
混沌氣血涌動,本源神則通天,與恐怖道痕劇烈碰撞。
虛空不斷湮滅,這方天地都在震動,禁忌的力量蔓延,破滅了數不盡的星海。
「就是這道痕,傷了仙兒。」
陸淵抵擋著道痕,喃喃自語。
世人知這石碑恐怖,但不知,西皇白仙兒,前來查探,也遭遇了大恐怖。
這股道痕極為可怕,能夠化作無形,侵蝕仙台。
了凡和君無歸還算幸運,只是重傷而去,靜養一段歲月便可痊癒。
然而白仙兒為了探察,靠近石碑十里範圍,被這可怕的道痕,刺入仙台空間,至今仍然充斥其中。
陸淵以終極之力,為白仙兒消滅這些道痕,然而收效甚微。
為了尋覓解決之法,陸淵只得親身降臨。
「破!」
陸淵萬千偉力無量,以生滅大道的本源法則,強行鎮壓這可怕的道痕。
他一步步,走到了這塊染血的禁忌石碑之前。
石碑高萬丈,上面瀰漫著禁忌的氣息,時空在這裡扭曲,陸淵踏入其中,仿佛離開了仙世。
石碑上雕刻著,扭曲的經文,仿佛有無數歲月長河深處的眼睛,在盯著陸淵一般。
「這股力量,前所未見,根本不屬於這片古史!」
陸淵微微皺眉,凝聲說道。
他執掌天庭,鎮壓萬道,還曾逆流歲月長河,洞悉萬古大道。
而這股可怕的道痕,卻與古史之中,這片天地的大道規則,完全不同。
就算是以天帝神威,也無法磨滅這些經文。
而且隨著陸淵的到來,這些經文,猶如活過來了一般,不斷變化著,極其的詭異。
撲面的血氣彌天,一股天地寂滅般的衰敗氣息,不斷湧來。
「我曾溯游歲月長河,走到了燧皇所在的時代,並未感受過,這等詭異道痕。」
「難道這是來自,更古老的神魔時代,相隔無盡紀元,再次歸來?」
陸淵環繞著石碑,猜測道。
相隔無盡紀元,這石碑上沾染的血跡,依舊鮮紅欲滴,仿佛是來自遠古的詛咒,遺留至今。
「神魔時代的一切,早已經消逝,連歲月長河之中都沒有留下印記。」
「如今唯有輪迴古路之中,似乎還隱藏著,遺留的神魔。」
陸淵喃喃自語。
他對神魔時代的了解,就只有,消失在輪迴古路之中的路西法和那位,無比恐怖神秘的諸神之王。
之前他得知,青銅棺曾從輪迴古路中歸來。
或許輪迴古路之中,隱藏的神魔,已經復甦。
而這塊石碑,便是從輪迴古路之中,落入了現世。
「神魔時代的一切,至今仍然是一片疑雲,不可而知。」
「但仙兒仙台空間內,道痕瀰漫,我必須要找到,消弭道痕之法。」
陸淵回想起,白仙兒仙台空間內,那猙獰恐怖的道痕,有了決斷。
這石碑再兇險,為了白仙兒,也必須要探明。
陸淵再次走近,已經站在了石碑面前。
他伸出手,觸碰到了其中一個,染血的黑色經文。
帝識瀰漫,想要探入其中,洞察其中的規則。
然而接觸的一瞬間,這面染血的石碑,猶如活過了一般。
那一個個猶如眼睛般扭曲邪異的經文,匯聚在了石碑中心,石碑上沾染的血液,環繞在周圍。
與現世截然不同的古老終極法則,從石碑上迸發。
石碑中心,出現了一個,千丈大小,深邃到極致的黑色眼睛符文。
猶如來自九幽的古魔,張開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大口。
這驚顫眾生的禁忌法則,鋪天蓋地,將陸淵偉岸的身影,籠罩在其中。
「這究竟是何物?」
哪怕是無上天帝,被這符文籠罩,也是心中發寒。
混沌氣血震碎諸天,打破虛空,貫穿大宇宙,但沒入黑暗符文之中,卻猶如泥牛入海。
只是一瞬,經文回歸原位。
那晶瑩詭異的鮮血,再次在石碑上流淌。
偉岸天帝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
嘭!
混沌氣血洶湧澎湃,驚天動地。
當陸淵再次看清,眼前的天地時,已經是在一片陌生的世界。
天地之間,一片昏暗,日月星辰都黯淡,整個世界似乎經歷過大破滅,一切都是灰濛濛的。
散發著一股古老破敗的意味,陸淵身上,汪洋如海的混沌氣血,在這片天地之間,猶如一輪仙陽一般璀璨,映照無盡宇宙,帶來一絲神輝。
這裡的山脈殘破,河海乾涸。
只有天穹之上,流淌著一道道漆黑猶如河流般的事物,極為詭異。
陸淵高懸天穹,氣血迸發到了極致。
但卻沒有在這世界之中,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
這裡比大宇宙中,最可怕的死地還要寂靜,連天地精氣都不存在,詭異到了極點。
「這是石碑之中的世界?究竟來自哪一個時代,如此詭異殘破?」
陸淵屹立在天穹之上,環顧四周,四處探尋。
雖然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存在。
但如果這片世界,曾經誕生過文明,必然會留下痕跡。
陸淵前行了數萬里,終於在一座,數萬丈的枯寂山峰上,看到了一片連綿的奢華宮殿。
那宮殿群倒映著,聖血瀰漫的神輝,熠熠生輝,屹立在山峰的絕巔,在這片灰濛濛的破敗世界中,無比的明顯。
但隨著陸淵的靠近,才發現。
這些連綿的建築群,只有一部分,還保存著。
絕大部分已經坍塌,被天空之中,瀰漫的那一種黑色事物穿過。
曾經金色的建築,猶如褪色了一般,變成了灰白色,一片死寂。
「有建築存在,這方世界之中,必然存在過生靈,有可能就是已經消失的神魔。」
「可又是什麼力量,滅殺了神魔,將這片世界,破壞成了這副模樣?」
陸淵落在宮殿群之中,不斷尋覓著,詭異的源頭。
這方世界,在石碑內部。
石碑突然降臨,必然是受到了影響,而他被吸引而來,或許是石碑在指引他。
就這樣,他漫步在宮殿之中。
可就算外部金碧輝煌的宮殿,內部也是空空如也。
曾經留下的痕跡,好像被無形的大手,從世間抹去。
陸淵探查完了所有的宮殿,一無所獲,屹立在了山峰絕巔,眺望這片死寂的世界。
驀然。
他在這片宮殿的下方,一片乾涸的環形河床上,看到了一隻,埋在黑色粘稠泥土中的鼎。
「這鼎,似乎有幾分眼熟?」
陸淵帝眸倒映著鼎上的銘紋,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