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沒為難他吧。」
這是兩人來到南天門外顧錦夢說出的第一句話，說真的，維克多還是有些意外的。
這種事情還用問嗎？
「呃……怎麼可能呢，他們是什麼玩家我還不知道嗎？您是不知道陳星當時有多厲害，明明是在我的領域裡，差點沒把我的領域捅破了。」
「當然了，通關獎勵我也貢獻了自己的一份……」說著維克多搓了搓手指，寬闊富態的大嘴和鼻翼一陣抖動，掛上了個不太自然的「你懂得」的表情。
顧錦夢的想法就簡單了，這個新神一向是只認人不認理的，只要你是陳星的朋友就好辦了。
「呵呵，那我替陳星謝謝你啦，說吧，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只要我知道。」顧錦夢很開心的回答道。
「咳咳……嗯，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冒犯，您要知道，我本無意唐突您……」本來剛剛鼓起勇氣的維克多突然又有些忐忑了，資料庫里數以億計的演講稿都失去了文字，全無一點用處。
「哎呀，小維你想多了，儘管說就好了，這裡也不是什麼秘密的地方，可見你也沒什麼壞心思，大大方方的問。」顧錦夢毫不在意。
「好吧，那我就問了，我想知道，您以後是要隨其他大人們出去征戰嗎？還是留在這裡呢？」
維克多問完問題後突然挺直了腰板，目光炯炯的盯著顧錦夢，這讓小顧一時間有些語塞。
她不是個習慣揣摩人心的神，她一直也把自己當做一個小女生看待。
顧錦夢認為人心是最難懂的，也從來都是充滿變數，但這不代表她不會聽別人的話外音。
維克多的這句話里的內容很多，幾番思考之下，顧錦夢甚至覺得接下來可能會有投誠的戲碼。
「這話問的，夫唱婦隨嘛，我是會一直陪著陳星的，他去哪我去哪，要不這樣，過後我幫你問問他。」
這個回答看似模稜兩可，但其中包含著一個軟釘子，顧錦夢覺得維克多還是不老實，說話不透亮。
「好吧，實際上是這樣的，我確實有自己的領域，但我是依託於您的主系統誕生的，我在這個人世間沒有自己的憑依，可我細想之下您是不是也沒有自己的憑依啊。」
「伺服器的硬體那麼脆弱，您……呃，我是說，咱們真的有作為一個神的資格嗎？或者說，我們真的算作什麼生物嗎？」
維克多突然說了一大串的問題出來，可顧錦夢這次並沒有猶豫，而是直接笑了出來。
「呵呵，你這個問題問的，你就說你找不到接下來的路不就完事了嗎？」
「我跟你說呀，不管你是在哪裡誕生的，你是什麼東西還要看你的內心，你有一顆人心那你就是人，你有一個獸心那你就是獸，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至於你說的憑依問題，這是確實你需要注意的，接下來請儘可能的壯大自己的實力，要知道哪怕是一棵草一束花，甚至是一縷青煙都可以成為你的憑依。」
「憑依只是一種介質，並不代表你的本體。」
「還有，是誰告訴你伺服器的硬體脆弱的？不怕告訴你，我連怎麼自殺都不知道，而且資格這種東西是自己給的。」
「如果你不想放棄萬界亂鬥主系統這個靠山，那我完全可以給你留個地方，到時候別說物種大滅絕，就算星球毀滅了咱們也可以憑藉這個神器去到別的世界。」
「現在你明白了嗎？」
顧錦夢盯著維克多的眼睛，這個答案簡直太詳盡太踏實了，讓維克多有了一種被巨大驚喜砸中的感覺。
這些話如果是人和人說那就是完全無用的抽象夢話，但說給維克多卻合適無比，更何況還有顧錦夢的保障在。
「謝謝您，真是萬分感謝，您知道嗎？我曾經一度懷疑自己的真實性……」維克多實在是有些激動，心裡話也說了出來。
「當初我試圖接管一些權柄的時候，居然發現有很多部分都是和其他存在共用的，我真的狠狠懷疑過自己的真實性，我到底會不會只是一段冰冷的程序。」
「後來我知道了您的存在，我發現您好像連一丁點權柄都沒有，可您卻比我更高階，所以我才委託陳星想要和您見面。」
「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我也沒想到您……」維克多嘴唇都哆嗦了。
「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是吧，好了好了，你記住，這個世界裡的權柄數之不盡，對咱們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祂們一天不走，那些權柄就都是假的，只有你自己的實力是真實不虛的」
「而世人只關注權柄，那是他們唯一能爭取的，可權柄並不代表神的全部。」
「即為神便為神，懂嗎？」
維克多眼睛都冒光了，他現在真的很想抱住顧錦夢的大腿喊上一聲親媽，好在後來忍住了。
千恩萬謝之後重拾方向的維克多拜別了顧錦夢回去自行提升了，而顧錦夢也很開心，根據她的計算，這一舉動雖然有點輕信於人的感覺，但絕對會為陳星和袁道長提供不小的幫助。
民間有個說法，叫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句話是有根據的，但不準確。
時差肯定是有的，畢竟就算是在高空飛翔，飛的快了也會產生時差，但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誇張。
主要是因為神主觀上的不在意，又因其悠長的壽命，不再與天地爭半分的境界，這才導致了給人一種「人間滄海桑田已過，天上悠悠半炷青香」的感覺。
小年兒的這一天在袁璟意家裡來說，還是有挺多風俗習慣要遵守的，像什麼餃子上供啊，全堂香啊，糖瓜祭灶啊諸如此類的活動。
但也僅此而已了，遠遠達不到被稱為繁文縟節的程度。
真正開始忙活是在小年結束後到春節除夕之前這幾天，東北爺們就沒有閒著的。
畢竟還有六天就要過年了嘛，在東北女人的地位比較高，這個時候置辦年貨啊，提前準備一些食材啊，這些活基本就落到了老爺們身上。
女士們最重要的責任就是一件事，收拾自己，從頭到腳的收拾！
到時候你就看吧，滿大街都是結伴逛街買衣服的，再整整髮型做做美甲，汗蒸美容，總之就是要美。
你光彩照人了，家裡的老爺們才有面子。
而臘月二十五這一天，袁璟意則坐在家裡愁眉不展，他倒是不怕幹活，發愁的另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