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䫜！！」
幾乎壓蓋天地的怒吼聲響徹於魔窟。
那是一望無際的魔人，手持骨矛，正在追擊前方逃竄的人族大軍。
沒錯。
人族...敗了！
八千萬大軍，又全都是涅槃、踏道，乃至聖人境的人族修士。
按理說。
不可能會如此迅速迎來潰敗的。
而之所以讓得人族大軍展開一場大規模的潰逃，實際上還是因為那些人族大帝。
他們脫離那二十多位魔帝，趕來這片戰場之後便下令人族大軍撤退。
當時。
人魔二族大軍還在激烈搏殺，堪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人族大帝撤退的話語，不亞於是一場傾盆大雨澆在他們心頭，軍心當場破碎。
正是因此。
人族瞬間慘敗，又被魔族大軍一路追砍，使得漆黑的地面之上也全都是他們的屍體。
不得不說。
太虛大帝的點評很是犀利。
這些來援的人族，不論是弟子、長老也好，還是大帝也罷，都不過是...烏合之眾！
............
「嗤！」
一柄骨矛，深深扎入一名人族修士的體內。
這裡已經不知是魔窟哪處位置。
但從上往下俯瞰的話，便能知曉此地前不久方才爆發了一場人數過萬的小規模戰爭。
因為到處都是屍體，幾乎鋪滿了一地。
其中大多都是人族修士，只有少數為魔人。
沒辦法。
人族大軍在前不久的一場戰爭中已經失去了戰鬥意志。
他們對魔族感到恐懼，就算有十成實力至多也只能發揮出六七成。
這也是為什麼。
神衍山山主之前在主導一場戰爭時，會那麼迫切的去營造軍心。
因為這顆『心』，能讓原本只能發揮出十成實力的人族大軍...發揮出十二、十三成！
「戰場都打掃完了嗎？」
「大人，那邊還有一小片區域的人族屍體還沒搜查。」
「速度快點，前方又有一場大戰爆發，我們要過去支援。」
「是...」
「......」
人族很機靈，因為知道裝死。
正是因此，魔族每結束一場戰爭，都會對戰場進行一場徹底的搜查。
也就是說。
不管那些人族屍體死沒死，魔人兵卒都要朝其胸口補上一矛。
不久。
這支魔人軍隊加上傷卒，繼續朝前奔襲。
事實上，距離那場曠世大戰，到現在也已差不多過去了五日時間。
這五日。
人族逃，魔族追，雙方也爆發了大大小小約莫數百場不同規模的戰爭。
只因人族已經潰散。
堪稱是漫無目的的在魔窟四處躲藏。
這些魔族大軍，便是在追擊的同時，接連往兩側清剿那些潰散的人族修士。
就這樣，又是五日之後。
試煉城。
十多位人族大帝，早在多日以前，就回到了這座城池。
換句話說。
他們並未理會下面那些人族大軍的死活。
當然，他們並不是不想挽救大軍，而是...不能！
二十多位魔族大帝，另外還要再加上那隻甚為恐怖的六翼魔頭。
這些人族大帝若是過多停留，也會長眠於魔窟之中。
特別是那位濕婆大帝。
她逃回試煉城便立即開始了閉死關。
若是過，則活。
若是沒過去，則隕落！
............
城主府，議事大殿。
十數位魔帝眉頭緊鎖，不發一言，令得殿中氣氛很是沉寂。
毫無疑問的大敗！
要知道，前面與魔族的三場戰爭，人族可是獲勝兩場！
怎麼援軍來了，實力更強的人族反倒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一場敗績呢？
「此戰...」
殷墟古教教主在沉默良久之後，自行站出來承認錯誤。
「若不是本教主太過輕視魔族，貪功冒進，我人族...今次也不會迎來如此慘烈的一敗？」
錯，在殷墟古教教主身上嗎？
這是自然。
因為那一戰是由他所主導！
不過...
「這如何能是殷墟道友之錯？」
有大帝這時開口，「誰也沒想到，魔族竟會有數量如此眾多的大軍，我人族敗就敗在數量相差太大，不然，勝敗還兩說呢。」
「這位道友說的不錯，此次戰敗，全是因為魔族大軍比我人族大軍數量更多之故，若是八千萬對八千萬，勝利，也必將屬於我人族！」
「殷墟道友不必太過自責...」
「......」
見著這些大帝如此捧臭腳的模樣，神衍山山主心中簡直作嘔。
不過說實話，對於這場戰敗，他心中或多或少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或者說。
只要蘇玄沒事，仙緣還在...就好！
「閒話不多說。」
殷墟古教教主迅速忘了戰場失利的事。
似乎，那場戰爭死的人與他毫無干係一般。
他問，「現在距離那場大戰也有十日時間了，有多少大軍安全撤了回來？」
「不到兩千萬...」說話的人是神衍山山主。
而聽聞這個數字，殿中所有大帝齊齊面色一變，眼神也凝固了。
進入魔窟時，可是滿打滿算八千萬大軍！
現在就只剩下不到兩千萬？
也便是...六千萬的戰損！
「還有一部分大軍仍在撤退過程當中。」
神衍山山主說，「預計再有十日時間，還能有上千萬大軍平安返回試煉城。」
「即使這樣，那也是超過五千萬的兵員損失...」
「怎會如此慘重？那些長老究竟是幹什麼吃的，連自己宗門的弟子都看不好！」
「還是因為撤退的太過於倉促，導致大軍喪失戰鬥意志。」
「恐怕大半傷亡都是在撤退過程中產生的，魔族本就人數眾多，哎...」
「......」
十數位大帝不由唉聲嘆氣。
因為整個試煉城，攏共也不過才上億大軍。
五千萬戰損。
差不多是一半比例了！
試問那些剩下的大軍，在知曉這般慘烈的結果之後，可還有膽繼續與魔族一戰？
或許有，但人數必然極少。
「諸位！」
殷墟古教教主臉色凝重，「我們現在...該擔心的是魔族何時會攻上來，只憑這點大軍，又剛剛經歷一敗。」
「他們，恐怕擋不住魔族那數十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