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陷入短暫的沉寂。
葉子君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和陳怡璇的一通電話後讓她對江夏突然間極度厭惡,以至於她漸漸忽略了自己加入岳老師公司的原因。
拋開生活作風上的私事不談,江夏的在歌曲創作演唱上的才華確實讓人驚訝。
所以,當聽到江夏大言不慚的回答之後,她心底並未產生懷疑。
只是有一點疑惑,他到底會怎麼做呢?
如果只是簽約三個藝人,那倒是很簡單。
作為江傳的教授導師,哪怕手底下的公司規模小,但只要他開口,還是會有很多學生願意加入的。
更不用提社會上那些想要入行而無門路的素人。
問題的關鍵在於,得是評級合格的藝人。
再直白一點說,就是得有三個以上至少是陳怡璇、蘇北言這種程度的明星。
雖說在地球穿越者江夏眼中,這些藝人的水平實力很是普通。
可在這個世界,他們都是火爆的存在,是公司花了重金打造砸流才偶然獲得的至寶。
別說岳老師的公司沒錢去砸,就算有錢,也不能保證一定能砸出這樣的效果來。
鑑於這個原因,第二個問題也就難以解決。
如果沒有賣座的明星,哪怕是四五百人的場子,也是很難集滿的。
畢竟要觀眾真金白銀地從口袋裡掏銀子來觀看,就必須得有能打動他們的理由。
當然,掙錢的問題癥結也在這裡,如果前兩個問題解決,錢的問題自然也就解決。
「你想怎麼做?」
葉子君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猜。」
江夏露出賤兮兮的模樣。
面對正事,葉子君先將私人的喜惡放在一邊,答道:「眼下的情況,恐怕只有兩條路可行。
第一,我們需要去發掘一個有潛力的新人,然後加上你我二人,爭取快速做出成績,這才是長遠之計。
只是這樣的人不太好找。而且如果是有潛質的新人,多半會選擇華晨娛樂、星皇娛樂這些大公司。
為了暫時應對眼下危機,可以讓岳老師發動同學們,讓同學們來充當觀眾。然後看一下哪些過了評級的藝人沒有簽約,我們把他們簽下來。
這樣就能通過官方審查機構的審查了,公司也能暫時保留下來。
不過這樣的藝人一般都是污點藝人,簽下來對公司的聲譽會有一定的影響。
影響的大和小,也難以評估。雖類似於飲鴆止渴,但當下也別無他法。」
葉子君分析得頭頭是道,看得出來確實是站在公司角度出發。
不過江夏聽了連連搖頭。
「不必那麼複雜,事情要想解決,說白了也很簡單。」
「你打算怎麼做?難不成去找資本融資,那這個公司和其它公司也沒什麼分別了,這家公司存在的意義也不復存在。」
「葉小姐,我和你商量件事怎麼樣?」
「什麼事?」
「如果我能幫助公司解決這個危機,你把我的陽台帶衛臥室還給我怎麼樣?」
古話說過,求其上而得其中。
江夏提出這麼一個要求,葉子君肯定會決絕,到時候他便退一步,不要那間臥室,只要自己留下來就好。
可葉子君卻乾脆果斷地拒絕道:「你必須搬走,這是原則問題。如果你能幫助公司解決問題,我代表岳老師,代表其它同事感謝你。如果你不願意幫忙,那我也無話可說。」
「嘿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犟呢?這樣吧,如果我幫助公司度過這次危機,你給我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行吧。
如果我真像你學姐說的那樣,我自己滾出去。如果不是,那我也不要你做什麼,讓我繼續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等我攢夠了錢我再搬走行不?」
葉子君似乎陷入了沉思。
「好,不過你住在這裡,一切都得聽我的。而且,不允許你帶別人到這裡來,阿姨除外。另外,也不許你在這裡吸菸。」
「行,一言為定。」
江夏現在手頭不怎麼寬裕,一次工資沒領呢,招待老媽還透支了許多。
這好歹暫時有個容身之所了嘛。
葉子君問道:「你有什麼辦法,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決,到時候我寫幾首歌,咱們再找個合適的人來,一起唱就行了。」
葉子君聞言,顯得有些失望。
這個辦法她一開始也想過。
雖然她不是專業作曲人,不過憑藉她的專業水平,寫幾首歌還是沒問題的,至少能達到中高級作曲人水平。
在這個圈子裡,寫歌一般有這麼兩種情況。
專業作曲人,他們有著專業的知識技能和套路,可以批量地寫出水平穩定的歌曲。
根據這些作品的平均水平,圈子裡將他們分為了初中高銅銀金六個等級。
這些人所缺少的,就是靈感。
他們寫歌無數,但整個職業生涯,卻只有寥寥幾首能夠讓自己讓聽眾滿意,傳唱一時。
另一種人,並不怎麼專業,或許都不怎麼懂寫歌。
不過他們有時來了靈感,卻能寫出十分具有靈氣的,與眾不同的歌曲來。
當然,他們的創作極不穩定。
可能上一首歌是金曲,下一首歌便是連合格線都達不到的爛曲。
在葉子君眼中,江夏便屬於第二種人。
雖然他唱了一兩首令人耳目一新的曲子,不過,通過對他以前成績地調查可以發現,他並不會寫歌,而且各項技能水平都很低。
所以江夏的這個建議,葉子君並不怎麼看好。
可能江夏的心中,對自己十分自信。
可作為旁觀者,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客觀分析,他接下來的歌,恐怕質量便會一泄千里。
這種情況以往是有很多例子的。
「你還是對這個行業不了解。有自信是好事,但自負的話,很可能會讓自己成為笑話。」
江夏臉上的笑容僵住:「你不相信我。」
「你有這份心也算難得,你的建議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給了我們一個新的思路。如果我們能請到一位銅牌作曲人,公司的危機或許就能解除。
只可惜,作曲人基本上都和公司綁定了,很難找到,更別談銅牌作曲人了。」
江夏不停地用手指著自己:「不是,我啊,你看不見嗎,我啊。」
「你?你又能寫出多少首《稻香》呢?」
眼下之意,已然十分明顯。
「《稻香》只有一首,不過和《稻香》一樣優秀的好歌,我還有一統子。」
「一統子?什麼統?」
江夏心中默答:「系統的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