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激昂壯烈的伴奏聲中,江夏霸氣開唱。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膽似鐵打······」
江夏的歌聲充滿力量,滿帶豪氣。
觀眾的情緒也進一步被感染,一個個熱血沸騰。
他們從來沒聽過這種類型的歌曲。
原來,除了軟綿綿的情情愛愛,歌也能唱得如此震撼人心。
好多人第一次感覺到做男人的氣概。
「······」
「霍!」
「哈!」
「讓海天為我聚能量」
「去開天闢地,為我理想去闖」
「看」
「碧波高漲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
「既是男兒當自強」
「霍!」
「哈!」
眾人齊聲喝道。
那氣勢一時間如同排山倒海般湧來,直嚇得這群小混混連連後退。
就連跳廣場舞的大媽此刻也化身肥少女戰士,惡狠狠地盯著她眼前的混混,拳頭攥得邦邦硬。
同一句歌詞,江夏演唱的情緒也更加激烈。
「做個好漢子」
「熱血熱腸熱」
「熱!勝!紅!日!光!」
「光」字的高音一開口,如同虎嘯龍吟,廝殺聲響徹雲霄。
那真可謂是「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這群小混混肝膽俱碎,苦水倒流。
惟願足下生雙翼,是早日自掛東南枝。
小黃毛已經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
不過手底下總有不長眼的,不知道這歌聲中所攜帶的殺氣。
一個小嘍囉對著一旁的大媽吼道:「你個老不死的,你再擠,老子抽你!」
誰知那大媽竟絲毫不懼,反倒伸手向那混混抓去,使出了失傳已久的九陰白豬爪。
「嘿你特娘的你瘋了,我——」
話還沒說完,只聽得一聲爆喝。
「住手!」
緊接著,又好像有一枚巨大的炸彈被點燃了引線,終於爆炸。
不知誰喊了一聲「殺!」
周圍的人便跟著大喝,然後一起動起手來。
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氣勢洶洶,逮著離自己最近的小混混就是一頓收拾。
雖說混亂,可也不至於打錯人。
畢竟這些小混混氣質太過獨特,不是染了毛,就是紋了小豬佩奇。再不然就是花襯衫緊身褲,腳下踩著豆豆鞋。
小混混手裡雖然拿著兇器,可是這些觀眾的反擊來得太過突然,他們完全沒有意料到。
而且觀眾數量太多,此刻又情緒衝動。
最少都是五六個人圍著一個混混打,多的甚至有十多個人圍著一個混混兒收拾的。
一時間廣場上鬼哭狼嚎,喊叫聲不絕。
好在小黃毛早有準備,一早就開溜了。
不然少不了也像手底下的小弟一樣,被一個大媽扒下褲子,手裡拿著拖鞋抽屁股。
一旁,葉子君和程靈素被驚掉了下巴。
這種場面,她們真還是第一次見。
這個江夏有毒吧,唱一首歌就能讓這些人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擼起袖子跟這些混混兒干。
說出去誰信吶?
干傳銷的聽了都要直呼詐騙。
可現實是,這確確實實就發生了。
她們看著江夏得意的笑,心底恐怕都不得不稱讚一聲『牛比』!
也是,面對這些陰暗角落的老鼠時,只要大家團結起來,他們就成不了事兒。
最怕的就是各自為戰,見死不救,這只會讓敵人更猖狂。
恐怕經此一役,步步高廣場這片兒再也沒有混混敢來鬧事兒了。
另一邊,小黃毛趁著混亂,趕緊溜走。
逃到地下車庫那邊,總算是見到救星了。
「三爺,您可來了!」
流氓頭子陳三兒看著小黃毛哭喪著臉,氣兒不打一出來。
「讓你去『當觀眾』,這點兒事都辦不好?你這是遇到條子了?」
「不是!」
「江夏找了同行?趙母狗那幫人來了?」
「不是,三爺,是那群跳廣場舞的大媽,一個個兇悍得狠,好多兄弟們都折在上面了。」
「啥?」陳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說一遍,誰?」
「那群老不死的,還有後那些聽歌的。」
「不是,你敢再說一遍?我去內內的!」陳三一腳將小黃毛踹飛。
「氣死老子了,這也太特麼給我丟人了。說出去你讓我怎麼混,昂?你們手裡的傢伙呢,這特麼準備拿著擀麵杖回家擀麵呢?不知道往他們身上招呼?」
黃毛捂著襠答道:「兄弟們沒想到這一出,都沒來得及······」
「你小子等著,完了再找你算帳!走弟兄們,抄傢伙!」
幾輛麵包車上嗚啦啦下來一大群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鋼管、棒球棍等傢伙。
小黃毛見狀,當時就有了底氣。
「三爺,我路熟,我帶你們去!」
在小黃毛的帶領下,一大群人烏泱泱地來到廣場上。
這邊這些小混混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一些機靈點兒的則找了個機會,發了瘋似地逃走。
江夏等人聽到動靜,聞聲看去。
不得了,這群人起碼得有四五十個,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傢伙。
這群人比起剛才的那些混混,臉上狠厲之色更甚,看樣子都是敢下手的狠角色。
「素姐,快報警!」
「報啥警,咱們這邊這麼多人,害怕他們不成。」
程靈素剛才見了那些小混混被教訓的場景,此刻自信心有些膨脹。
論人數,他們仍然占據巨大優勢。
「發什麼傻呢,這群人不一樣,一看就不是什惡魔好東西,都是些狠人。
咱們這兒聽歌的觀眾好多都是大爺大媽,年紀都不小了,還能真指著他們去打啊。
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可不得了。
現在事態不一樣了,趕緊報警!
一會兒萬一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和葉子君保護好自己,趕緊跑。」
程靈素聽了江夏的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掏出了手機。
這時,小黃毛已經帶著陳三兒等人走近。
現場的觀眾緩步後退,自發地聚在一起,十分謹慎。
他們見對方的陣勢,一時間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剛才教訓了那群小混混,讓他們信心大增,分泌的腎上腺素也還有,倒並不怕新來的這群人。
「誰叫江夏?」
陳三兒站出來,不屑地問道,語氣極為囂張。
黃毛趕緊跟上來,往上面一指。
「就是他!那個長得最帥的小白臉兒!」
陳三兒『忒』了一口,吩咐道:「兄弟們,瞧准了,給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