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水是另外的價錢
沒一會兒，直播連接上了。
鄉村劉哥穿著樸素，看直播間人這麼多，瞪大了眼睛道：「兄弟，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已經找了村里人幫忙了，待會兒就能把墳挖開。」
直播鏡頭對準了另外的人。
那些都是留守村裡的老漢們，干慣了累活兒，一個個都有一把子力氣。這會兒，手裡都扛著鋤頭，在劉哥的鏡頭下上了山。
很快，到了王哥的墓地前。
幾人都在墳前拜了拜，按照王哥說的要修墳的話說了，然後才動手挖土。
看真的要直播挖墳了，觀眾趕忙把這個直播間分享給親朋好友。
[今天這熱鬧看得爽了，先看到老虎追人，現在又看見主播挖自己老爹的墳。]
[我靠，我兄弟跟我說有人打賭然後要挖他老爹的墳，我還不信，來了一看是真的開挖了啊。挖的是這個王哥主播他爹的吧？可別是別人的。]
[是的是的，剛才劉哥還讓我們看了墓碑上的字，上面確實有子：王xx字樣！]
一時間，這個三位主播一起連線的直播間熱度直接衝上今天的戶外版塊第一名。
陸行風瞅著跟他一起坐在地上的小奶團，壓低聲音問了句：「芽芽，你真能證明他爸爸在和蛇玩兒啊？現在看的人越來越多了，直播間又有定位，要是錯了的話……你和伱的家人都會……」
聽陸行風說家人，芽芽眨巴眨巴眼睛，露出個甜甜的笑容：「芽芽一個人，沒有家人在這裡。而且，芽芽說的不可能錯。」
看芽芽這麼篤定，陸行風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想著萬一要是出事了，大不了他帶著芽芽一起，舔著臉回去求爸爸原諒他。
這樣一來，有家裡的庇佑，不會讓芽芽遭遇網暴之類的事情。
做好了打算，陸行風也放鬆下來，想著給芽芽念一下直播間的彈幕。
卻看見小奶糰子一眨不眨地，忽然回答了彈幕的一個問題：「是的呀，芽芽是三清觀的小道士哦。三清觀是避世好久了，不過馬上就會開放啦。」
這小奶糰子，認識字？
陸行風驚訝極了，正想問芽芽今年到底多大，彈幕上就飄過了同樣的問題。
「芽芽今年三歲半了。」
小奶糰子伸出四根手指，第四根只伸出了一半。
她肉乎乎的小臉上始終帶著笑容，超級認真地回答觀眾的問題。遇到不明白的，就說：「芽芽不知道呀。」
陸行風忍不住想，他三歲半的時候，好像還在被哥哥們嘲笑尿床尿出來的地圖好大？
芽芽回答了一會兒問題後，就發現了。這些觀眾們都很喜歡逗小孩，問的問題奇怪又刁鑽。
比如說，有人問：芽芽你多少錢一斤？能不能跟叔叔回家？
發現這一點後，芽芽就不想再跟觀眾說話了，注意力放在了劉哥的直播間。
直播間裡，那些老漢徹底挖開了王哥老爸的墳，然後用帶來的架子，吆喝著把棺材抬了起來。
[紀念第一次看人挖墳，哈哈哈。]
[開棺看看，那小女孩說王哥他老爸在和蛇玩兒。]
剛抬起來，劉哥就喊了句：「啊，這棺材怎麼裂開了個洞？」
確實裂了個洞。
大概是老鼠還是什麼東西咬過，給咬開了，所以漏了出來。再把棺材蓋掀開，劉哥又嚇出一聲冷汗。
那棺材裡，王哥他爸的屍身已經化成了白骨。此時白骨上纏繞著兩條蛇，發現有人來了，兩條衝著人吐信子，看起來非常凶。
[我的天！這真的算是王哥他爸在玩蛇了！真被小女孩說中了啊！]
[牛，我只能說小道士真牛，確實沒說錯。]
[王哥臉都綠了哈哈哈。]
王哥的臉色確實很難看。
如果不是芽芽說出來，他哪裡能想到自家老爸的棺材裡進了蛇？還是兩條！5月6月份是蛇產卵交配的季節，再晚一點發現，裡頭都不知道要生出幾窩蛇蛋了。
怪不得每天晚上都會夢見父親坐在自己床頭！原來是天天和蛇待在一塊兒
王哥正想謝謝芽芽，芽芽卻站了起來，皺著小眉頭生氣地說：「住手住手，不可以把蛇打死！」
那劉哥正招呼幾個老漢把蛇挑出來，準備用鋤頭鋤死，聽到芽芽的話，趕忙停了手，問芽芽：「啊，那個，小道士，這兩條蛇有毒，不打死的話會不會害到鄉親們的。」
[我也覺得，這兩條蛇看起來有毒的。]
[別打死吧，人家也只是找了個洞，完成繁衍大計而已，也不知道是人類的棺材啊。]
芽芽看到有人說了不能打，笑得眼睛彎彎：「是的呀是的呀，蛇蛇只是找錯了地方生寶寶而已，它們又沒有犯錯。再說了，難道你們沒聽過『家蛇不能打』的話的嗎？」
鄉村劉哥撓撓頭：「確實聽過，家蛇打了會倒霉。但是那是進了屋子裡的蛇，這蛇在棺材裡。」
「棺材也是家，是隔壁王哥他爸爸死了以後的家。」芽芽回了句。
一句話惹得眾人忍不住笑。
就是啊，棺材也是家，人死了不就是把棺材當家嗎？
「就是因為家裡進了兩條家蛇，王哥的爸爸才每天做夢，找王哥的。」芽芽又說，還補充了一句，「你們在場的和蛇蛇道個歉吧，不然它們記住你們，會出事的。」
劉哥一聽，打了個寒戰，跟老漢們用方言解釋了一通。老漢們有錢拿什麼都願意照做，對著兩條蛇道了歉。
看著蛇離開了，劉哥問王哥接下來怎麼辦。
王哥再沒了一開始對芽芽的不屑，非常尊敬地說：「芽芽小道長，那個，我們的賭約是您贏了。請問我要是給我爸遷墳，應該遷到哪裡去？」
芽芽眨巴眨巴眼睛，小臉上露出甜美笑容：「你想讓芽芽幫你算風水呀？」
王哥猛點頭。
芽芽小手搓了搓，眼睛笑成了彎彎的縫：「那這個是另外的價錢哦。」
[哈哈哈，財迷小道士嗎？]
[不是，世外高人不應該視金錢為糞土的嗎？]
[只有我聽出了重點，這個是另外的價錢，證明告訴王哥他爸爸和蛇在一塊兒，也要給錢的！]
芽芽看到觀眾說的話，非常認真：「給錢了，芽芽把錢貢獻給祖師爺爺，才能平衡因果，不然因果失衡，芽芽泄露天機，和聽到天機的人，都會受罰。」
聽到受罰這個詞，王哥哪裡敢賴帳？再說了，他也不是給不起錢。
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心裡估計了一番，大手一揮：「好，芽芽小道長你就說吧，給我解決我爸爸房子的問題，外加給我爸遷墳的兩件事，需要多少錢才能平衡因果？五萬？十萬？還是一百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