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摧毀藍月界。」
聽了申海這句話，方默只是挑了挑眉，然後輕笑道：「我記得，你當初說你想讓兩個世界和平共處。」
「啊，我當時是這麼說的。」申海並未否認，但隨後話鋒一轉，「但是……你們種花家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像是『此一時，彼一時』，對吧？」
方默反問：「此時與當初，有什麼不同？」
「此時的你，比當初強大太多。」申海看著方默，似乎有些佩服道，「我實在沒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你就能達到如此高度，我原本以為至少得要好幾年的……」
「因為我實力夠了，所以就幫我摧毀藍月界？」方默語帶譏諷道，「你圖什麼？難不成和我們這邊的某些人一樣，希望我摧毀藍月界後留你一條命？」
他微微停頓，繼續道：「還是說……你是個天生變態？就希望世界毀滅？」
面對方默的嘲諷，申海卻好像毫不在意，淡淡道：「你就當我是吧。」
「……」
方默短暫沉默，沒有再繼續嘲諷，也沒有再追問原因，而是問道：「那你說說，你能怎麼幫我？」
申海緩緩道：「玩家這邊，有一種能在打贏國運戰之後使用的特殊道具，有機率直接摧毀國運幻域。」
「那種東西是無法掉落的，但曾經有一個頂尖玩家，在帶隊挑戰【長城守望】國運戰失敗後，身上的那個道具卻不見了。」
「據她所說，是被一個NPC『偷』了……」
說到這，他看著方默笑了笑：「東西在你手裡吧？」
對方都說到這份上了，方默也沒必要否認，反問道：「然後呢？」
申海打了個響指：「然後就簡單了——你只要在摧毀001號廣場大廳的時候，把那個道具拿出來，就能打通登錄空間和藍月界現實世界的壁壘，入侵藍月界現實。」
不過他隨後又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失敗，不過我覺得，成功的概率更大，畢竟，你的『運氣』一向挺不錯……」
聽著對方的話，方默心裡卻並沒有多大反應，因為這些話對他來說……都是廢話。
這些事情，方默他們早就想過了。
那個特殊道具的研究雖然一直沒有什麼進展，但參考它原本的作用，並不難想到「反利用」一下試試。
就算申海不說，方默原本也是打算那麼做的，因為反正是在敵人的登錄空間裡試，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
申海現在說出來，頂多也就是稍微印證了一下方默他們的這個猜測。
不過，也有可能對方還在另一層，那就是故意這麼說來引起方默他們的懷疑，反而可能會因為疑心有詐而不敢輕易嘗試了。
方默心念電轉，表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淡淡道：「如果你專門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其實可以不必浪費時間。」
申海還是那副滿不在意的表情，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們多半也能自己想到這一點，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說著他輕咳了一聲，做出一副認真的表情，繼續道：「另外我還想提醒你一下——如果只有你自己的個人幻域兵力，甚至哪怕能出動國運幻域兵力，你現在也最好不要貿然去攻打001號廣場大廳，因為那裡現在的兵力……你們打不過的。」
方默眉梢微挑，沒有反駁對方，而是順著話題問道：「哦？那要什麼時候才算是『合適』？」
申海看著方默，眼中有數據流光閃爍，並未回答方默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應該已經升十級了吧？升級之後……有得到什麼特別的提示嗎？」
方默也反問道：「什麼提示？」
申海：「比如說……建造『世界級幻域』的權限？」
方默目光微凝，沒有立刻回答。
但申海卻似乎看出了答案，他反而微微皺眉道：「怎麼？沒有嗎？不應該啊……」
方默盯著對方：「應該怎樣？」
申海道：「可能是某些條件還未滿足，等時候到了，你應該能建立世界級幻域，到那時候，你再帶領整個藍星的所有戰力攻打001號廣場大廳。」
方默依舊盯著對方：「還有哪些『條件』？」
申海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方默：「你還知道些什麼？」
申海攤手道：「我知道的，其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多。」
方默追問：「在藍月界，知道幻域遊戲真相的人有多少？」
「如果你所謂的『真相』是指『這不是一個單純的虛擬網遊』這件事的話……應該不少。」申海意味深長道，「至少據我目前所知，遊戲公司的那幾個神秘管理者都是知道的，他們都是100級的『內測玩家』，另外還有一些即將升100級的玩家應該也多少知曉一些。」
就在方默正留意『內測玩家』這個詞的時候，就聽申海繼續道：「只不過，你真的確定……你們以為的，就是『真相』嗎？」
方默冷著臉道：「那不如你告訴我，什麼才是真正的『真相』？」
「我沒辦法告訴你，而且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申海回答道，「等你打進藍月界，你應該就能自己發現『真相』……我相信你可以。」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和眼神里甚至都有鼓勵的意味。
方默的表情越來越冰冷：「還有什麼別的話想說嗎？」
申海想了想道：「嗯……『正事』基本上都說完了，不過還有點時間，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聊點閒話，比如我最近在藍星又發現了不少有趣的電影……」
他話沒說完，周圍景物忽然出現扭曲，憑空颳起陣陣陰風，只眨眼之間，二人腳下的平原就變成了一處被陰森黑霧籠罩的寬闊石台。
申海眉頭一挑，停下了嘴裡的『閒聊』，抬頭掃了一眼周圍，然後轉過頭，看到了身後的一面如同山嶽一般的巨大黑色鏡子。
他眼中閃爍著數據流微光，臉上露出驚奇神色道：「咦？這裡是……【九幽冥府】支線幻域裡的……孽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