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衛國下訓回家後,一眼就看出院子裡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院子翻好的地方,如今已經是一畦一畦整齊排列了。
他媳婦兒這是把菜都種好了?
時聽雨看陸衛國回來趕緊去廚房盛飯。
陸衛國接過了她手中的碗,卻在看到時聽雨的手時停住了動作。
「你手怎麼了?」
時聽雨才不會把手藏起來,她把手伸到他面前,道:「今天種菜的時候不小心磨的。」
放下碗,陸衛國拿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水泡並不大,可看在他眼中卻讓他心裡堵得慌。
「以後這些事情放著我來。」
時聽雨抬眸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認真,沒來由的心尖微微顫了下。
「那你娶我豈不是虧大了,我幫不上你的忙,事情還都得你來做。」
陸衛國伸手戳了她腦袋一下,「你這一天天的在想什麼?兩人結婚哪有用這種方式衡量的,心裡願意,過成什麼樣自己都舒心。」
時聽雨滿意了。
「好,以後那些重活都留給你。」
陸衛國聽罷,點了點頭,轉身去裝飯了。
飯桌上,時聽雨道:「你說我要不要去找個工作。」
陸衛國夾菜的手一頓,問道:「怎麼突然想工作了?沒結婚前你不是不工作嗎?」
「還是說你錢不湊手,有想買的東西?」
這麼想著,陸衛國又覺得也不應該,他把錢都給她了。
時聽雨心道,之前不工作的是原主,她還是希望有自己的工作,即使現在還不能繼續之前的繪畫事業,可干點別的也不錯。
她不是個喜歡串門聊天的人,整天待在這家屬院裡不做事,也怪無聊的,
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難保男人不會生出什麼你在家也沒什麼事,伺候好我那不是必須的嗎這種想法。
最主要的是,天天在家裡不工作也不出門,容易精神萎靡,腦袋變遲鈍。
「就是老待在家裡,人容易沒精神,出去工作還能接觸接觸其他人。」
陸衛國是有些擔心。
時家的事情一些高層都知道,他怕她出去工作後,會遇到一些知道情況的人,再給她氣受。
「你有什麼自己想做的工作嗎?」陸衛國問。
其實陸衛國不說,時聽雨也明白他的擔憂,他就差把擔心你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具體的還沒有決定,我會畫畫,可以進其他單位的宣傳部工作,或者有學校招老師的,我也可以試試。」
見陸衛國有些遲疑。
時聽雨補充道:「放心好了,我有高中畢業證的。」
陸衛國這次是真有些詫異了。
他知道他媳婦兒是四年前從國外回來的,她可沒在國內上過學。
時聽雨笑著解惑:「我在米國已經大學畢業了,回國後,因為國情,父母怕我米國的畢業證沒用,就重新參加了高中考試,考試過了給發了高中畢業證。」
因為是回國的技術人員,國家政策傾斜,像考試拿證這種的都是可操作的。
「行,那到時候我給你問問看。」陸衛國應承了下來,又道,「若是做的不開心,咱們就不做了。」
對於這一點,時聽雨很贊同。
他們現在並不缺錢,若是做得不開心,可以換份做得開心的工作。
國家對於來隨軍的軍嫂,是可以安排工作的,當然了,工作崗位就那麼些,肯定是擇優錄取。
時聽雨自認自己實力和證都有,應該不難找。
吃過飯後,陸衛國自覺地去洗碗了,洗到一半,才想起來要跟媳婦兒說的事忘記說了。
「媳婦兒。」
陸衛國著急,把在心裡叫了很多遍的媳婦兒禿嚕出來了。
時聽雨呆愣住了。
陸衛國也怔在了當場。
他輕咳一聲,「那什麼,媳婦兒,我有事跟你說。」
稱呼已經叫出口了,陸衛國也就硬著頭皮叫下去了,還別說,叫第一遍的時候有點彆扭,這叫第二遍就順暢多了。
「哦,你說,什麼事?」時聽雨一副乖寶寶洗耳恭聽的架勢。
談起正事,陸衛國臉上的那點子彆扭都隨之消失了,「下訓的時候,我給家裡打了電話,我二叔說,岳父岳母已經到前西大隊了,人也都安頓好了。」
時聽雨驚喜地開口,「真的嗎?那太好了。」
她原本想著過幾天讓陸衛國打電話回去問問的,沒想到他居然自己先打電話問過了。
她很感激他,「衛國,謝謝你。」
「兩口子說什麼謝謝。」陸衛國看著她,認真地開口,「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他的想法很簡單,結婚了就是一家子,妻子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有些責任和義務他得盡。
「好,那我下次就不說了。」時聽雨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下來,一雙含著粉韻的桃花眼亮晶晶的。
陸衛國被她的眼神戳到了,半天回不過神。
晚上睡覺的時候,陸衛國的腦海中還在回憶著那雙眼。
有過同床共枕的經驗,現在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已經能夠慢慢放開動作了。
時聽雨也不會再端著了,陸衛國也不再如之前那樣板正。
因為他們發現,醒來後,兩人的姿勢總是會有些接觸的。
陸衛國默默地給自己打氣,現在已經能夠自在的睡在同一張床上了,離洞房也不遠了。
他有時候也很好奇其他人是怎麼過來的。
現在人結婚基本都是相看後覺得合適就定下來了,可他覺得,他和聽雨不是這樣。
他心裡有個地方一直不滿足,好似想要的更多,所以他一直下不定決心跟她洞房,只想著循序漸進。
至於到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時聽雨則是默默地想著,這個男人準備什麼時候睡她,難道要她主動嗎?
其實也不是不行,就是擔心對男人的刺激有點太大。
畢竟現在可是在外面拉拉小手都得被批的年代,陸衛國那冷麵卻心柔的男人能受得住她這樣大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