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聽雨在六月底的時候給學生進行了一次實踐考試。
她根據前世自己遇到的一個案子,改編成了實踐題,讓學生還原犯罪嫌疑人畫像。
出題跟實際碰到案件的時候不太一樣, 題目中的關鍵信息都給出來了,所以學生做起來並沒有太難,只要肯動腦筋, 基本沒有問題。
時聽雨是想要檢測他們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再一個就是給他們在畢業前增加一點信心。
剛畢業進入工作崗位的學生多少都會有點不確定。
這場考試進行了一整天。
時聽雨為了節省時間,把學生畫的畫像帶回家打分。
此時是下午四點五十分,她的車子途經上次被綁架的路段。
即便上一次成功逃脫了,還送了特務一個炸藥包,但走過這裡的時候,她的警惕性還是拉滿的。
風聲穿過樹葉,沙沙作響,時聽雨隱約聽到了女子的叫聲。
車內,利劍猛地抬起了頭,目光看向了車窗外樹林的方向。
時聽雨停下了車子,搖下車窗,女人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一些。
利劍目光銳利地鎖定樹叢的一點,身子躬起,卻沒有叫出聲。
時聽雨盤點了一下空間內的防身武器,頓時心裡有了底氣。
她把車子在路邊上停下,從空間裡掏出一根準備好的棍子,帶著利劍下了車。
利劍走在前面,聽聲辨位。
隨著一人一犬越來越靠近聲源,女人的聲音也越發清晰了,期間還伴隨著幾道男人的淫笑聲。
時聽雨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
她和利劍配合得很默契,一人一犬躲灌木叢後面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裡有四個男人圍著一個姑娘施暴。
姑娘掙扎地很厲害,間或夾雜著絕望的求饒聲。
時聽雨看了看四周沒有再發現其他人同夥後,果斷地朝著利劍打了個手勢。
利劍俯地躍起,朝著其中一個男人就撲了過去。
利劍體格健碩,它這一撲,力量十足,把正在伸手解腰帶的男人直接撲倒在地翻轉了兩圈。
男人驚叫出聲,時聽雨見他們注意力被利劍吸引了過去。
她迅速地竄出,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男人後頸就是一棍子下去, 男人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敲暈了。
剩下兩個男人悚然回頭,就看到時聽雨手中的木棍已經舉起,近在眼前。
求生的本能讓他們險險地避開了時聽雨的棍子。
時聽雨根本沒有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棍子轉方向極速揮出,把自己左前方的男人打暈。
她右前方的男人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伸手撿起地上的石頭就要往時聽雨腦門上砸。
此時地上的女人撲上前,死死地抱住男人的腿,嘴裡對時聽雨喊道:「小心!」
男人被地上的女人拖住,可是他手上的石頭已經朝著時聽雨的方向扔了出去,時聽雨側身躲過, 抬腳朝著對方的臉踢了過去。
男人行動受限,被時聽雨踢了個正著,直接摔倒在地。
時聽雨上去補了一棍子,確保對方暈了後才鬆了口氣。
此時被利劍死死壓在地上男人已經叫不出聲了。
利劍鬆開了自己的爪子,在男人要抬起頭的時候,一尾巴掃過去,抽得十分響亮。
時聽雨誇獎了一句:「幹得漂亮!」
然後她拎著棍子補了一記,看對方雙眼一翻不省人事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確定四個男人都倒下了,時聽雨才問了旁邊衣衫破碎的女人,「同志,你沒事吧?」
那姑娘搖著頭,滿臉都是糊著的眼淚,她聲音沙啞中帶著顫抖:「我、我沒事……」
時聽雨看對方這模樣,柔聲道:「你等一下,我車就在旁邊,那裡有衣服,我去給你拿。」
時聽雨說完就要走, 那女人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時聽雨的衣角。
她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有些泛白。
時聽雨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和不安。
「那你跟我過去?」時聽雨說道。
那女人忙不迭地點頭, 這才放開了時聽雨的衣角。
利劍則是留下來看著昏倒的四人。
路上,女人告訴時聽雨她叫陳丹。
時聽雨把車子裡自己的一件防曬長袖外套遞給了陳丹,「你先穿著。」
陳丹此時冷靜了下來,她千恩萬謝地接過了外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時聽雨見她穿好後,以後備箱做掩護,從空間裡拿出一捆繩子出來, 「走,我們去把那些人給捆了。」
聽到那些人,陳丹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不過還是堅定地跟著時聽雨過去了。
兩人配合默契地把四人捆了起來。
陳丹看著不能動彈的四人,想到之前恐怖的經歷,她抬腳朝著那四人狠狠踢去,那力道之重,讓昏厥的男人都低吟出聲。
時聽雨全當自己沒看見,她摸了摸利劍的腦袋,交代道:「利劍,等會兒我寫個紙條,你去營區給我哥送個消息。」
這種事情說到底還得是派出所管。
讓他哥給她報警去最好,讓利劍去報警,它也不知道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兒,到時候找它去過的派出所還不得把它累死。
利劍汪了一聲,時聽雨去車上寫了紙條,用繩子系在了利劍的脖子上。
利劍拿到東西就朝著營區跑。
經過了這一串事情,陳丹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此時她臉上的淚水也幹了,思維重新開始工作。
她看著眼前這個美得有點不像話的女人,總覺得有點眼熟,突然她想到了剛剛那隻大狗,一個人名出現在了腦海中。
「您、您是時教授?」
時聽雨笑著點點頭,「你認識我?」
陳丹面露激動,她雙唇顫抖地道:「當然!您是咱們金陵頂頂有名的人物。」
時聽雨只是笑笑,問起了對方的情況。
陳丹看了不遠處的四個男人一眼, 說道:「我是後頭小陳莊的人,在距離這邊三公里外的水泥廠工作,最近外面情況比較亂,廠里都提前給工人下班了,沒想到我經過這裡遇上了這四個畜生!」
時聽雨聽到最近外面比較亂時,才想起來,現在是八三年了, 嚴打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很多地方亂得女同志都不敢單獨下班回家了。
好些工人都是由家人來接。
「這邊有點偏,你沒讓你家人來接嗎?」
陳丹嘆了口氣,「之前我們下班晚,我家人會來接,可現在廠里也怕工人出事,這都提前下班了,我仗著平日裡膽子大,又是青天白日的,也就沒讓我爹多跑一趟。」
對方說她膽子大,時聽雨頗為認同。
要是一般的姑娘遇到這事,別說這段時間了,要好長時間緩不過來,而陳丹此時還能跟自己條理分明得說著自己的情況,心性可見一斑。
尤其是踢那些人的動作,乾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