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開學日期的臨近,時聽雨開始為深深準備學習用品了。
今年九月一開學,他就將要成為一名京市軍區機關小學育紅班的學生了。
為了讓孩子提前適應,陸衛國傍晚回到家後,專門帶著深深去看了看學校。
那時候的學校已經全部放學沒人了。
深深看著學校,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責任感。
馬上,他就是上育紅班的孩子了。
也就是大孩子了。
陸母還專門讓陸父給做了個小黑板,有事沒事在家教教孩子的拼音和數學。
陸母拼音的發音帶著點口音,最後還是陸衛國看不過去接過了教導孩子拼音的事情。
趕在開學前,深深的拼音已經全部學會了,還有簡單地加減法。
八月三十一號當天, 天有些陰,顯得不那麼熱。
時聽雨帶著深深去學校報到。
這次報到,學校要求帶上小鏟子,抹布或者舊報紙這些,由老師帶著除草打掃衛生。
深深在家的時候偶爾會幫著媽媽澆花除草,對這些倒也不陌生,只是學校的操場很大,雖然劃分了最好處理的區域,但是對他們這些小孩來說,強度還是有點大。
等到報到完回家的時候, 深深的掌心都磨出兩個水泡了。
這下可把陸父陸母給心疼壞了,可他們也知道孩子不能養得四體不勤,所以也只能忍著。
深深在學校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回到家看到家人,手掌又有些火辣辣的,就有點想哭,可看到家人平常的狀態,他擦了擦眼淚也就不說什麼了。
他看過爸爸手掌的繭子,很厚的一層。
爸爸當時肯定也很疼。
這麼想著他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時聽雨看了看他掌心的水泡,都還好,不大,過幾天裡面的液體就自己吸收了,便也就放下心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淺淺還專門跑到哥哥的房間去看他的手。
「哥哥,你手疼嗎?」淺淺問。
深深看了看自己的手,覺得在妹妹面前要堅強,「我沒事。」
淺淺哦了一聲,對著深深的手吹了吹,而後問道:「哥哥,淺淺以後上學手也會變成這樣嗎?」
深深點了點頭,他覺得只要上學都得這樣。
淺淺開始有點替自己擔心了。
深深道:「你可以先在家裡跟奶奶他們學習做家務, 等熟練了就好了。」
淺淺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大早,淺淺起來要跟著奶奶學習做家務。
陸母笑呵呵地應著,分給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遞個抹布,跑個腿兒。
吃過早飯後,深深就背上了書包,被奶奶送去了學校。
淺淺也在送人的行列中。
倒是時聽雨和陸衛國兩個因為都要去工作,所以都沒有去。
在上學前,時聽雨和陸衛國也都跟深深溝通好了的。
送過了深深,陸母便帶著淺淺在大院裡玩了起來。
她在旁邊跟鄰居們嘮嗑順便看著孩子,淺淺則和一些孩子在不遠處玩著。
只是淺淺現在年齡還小,像一些跳繩和踢毽子之類的活動,她都玩不轉。
只能玩個丟沙包。
淺淺不知道像誰,手上的力氣很大,一個沙包丟過去, 被砸到的孩子嗷嗷叫。
旁邊看著的家長都是哈哈大笑。
誰也沒想到淺淺一個只有兩周歲孩子能有那麼大的力氣。
好在被砸到也就是疼一下,沒受什麼傷。
這時候的孩子都皮實, 很快便還擊了起來。
淺淺小小的一個人,動作卻不慢,活動起來很是靈活。
看得周圍的家長很詫異。
紛紛表示這孩子的運動天賦好。
陸母就一臉慈愛地看著淺淺,笑著道:「什麼天賦不天賦的,身體健康就好。」
眾人紛紛表示確實如此。
就在此時,淺淺手中沙包朝著一個男孩扔去,沒想到那男孩躲掉了。
空中的沙包沒有砸到人,朝著前方直直飛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手抓住了沙包。
淺淺抬眼看去, 是一個長得很高的男人,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又覺得也不能算很高,因為跟她爸爸比起來,沒有她的爸爸高。
淺淺見男人看著自己發呆,他的手裡還握著自己的沙包,就跑過去,仰著腦袋問道:「叔叔,可以把沙包還給我嗎?」
沈自明看著自己跟前的小豆丁,眼中儘是柔和。
淺淺跟時聽雨長得很像,小小的人兒已經十分白淨漂亮了。
沈自明蹲下身,把沙包遞給淺淺,聲音溫和地道:「喏,這個還給你。」
淺淺驚喜地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沙包, 甜甜地笑著道:「謝謝叔叔。」
「真乖。」沈自明伸手就想要揉揉小丫頭的腦袋。
淺淺看對方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腦袋上揉,趕緊抱著腦袋,「我的小辮子!不能揉。」
沈自明的手頓住,眼中閃過笑意,「你才多大年紀就曉得愛漂亮了。」
淺淺離他遠了點, 「因為淺淺是小姑娘,小姑娘都愛漂亮。」
最後淺淺想起了自家哥哥,又補充了一句,「小男孩也愛漂亮。」
說完,不給對方揉自己腦袋的機會,她抱著沙包就跑過去跟小夥伴一起玩了。
徒留沈自明一臉怔然地看著。
陸母看著沈自明,一時也不知道是誰,便問旁邊的鄰居:「剛剛接到我家淺淺沙包的是誰啊?」
鄰居老太太道:「他啊,是沈旅長家的小子,叫沈自明,今年剛升了團政委。」雖然只是副職。
一聽沈自明,老太太看沈自明的眼神就帶上了審視。
自己兒媳婦兒當初相親被放鴿子的事情,她在後來也慢慢知道了一些,這個名字她聽過,就是沒見過。
原來長這樣的。
不過長得雖然人模人樣,可就是不干人事。
鄰居老太太又道:「不過現在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到現在都沒說媳婦兒,他爹媽快急死了。」
「是嗎?」陸母附和地說了一句, 心道,活該啊。
「說起來,這沈自明和你們家兒媳婦兒的大哥,那曾經是咱們軍區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可就是不結婚,好些姑娘可都瞄著呢。」
陸母笑著道:「要說孩子他舅舅,那真是當得起老姐姐的這句誇讚的,可他就想著搞事業,還跟我們說個人問題不考慮,有了家庭就有了牽掛,不利於他為國家奉獻。」
「你們也知道,我家那親家,是一心撲在研究上的,他們對這些跟咱們的觀點不一樣。」
陸母給時沐寒證明了一波, 省得這些人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至於那個沈自明,還是算了吧,配不上跟小寒那孩子並稱鑽石王老五。
小寒那是真正的鑽石,那沈家那個,頂多算個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