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盯裝修也不簡單是只盯裝修, 看不過去還會自己動手。
像他們這一輩的人都習慣了做活。
陸父跟陸母一起照顧孩子後,總覺得沒有自己發光發熱的地方。
平日裡頂多就整整院子裡的菜園子,然後修修補補的,或者干點其他力所能及的體力活。
可這些對他來說真的都不算叫幹活。
他們還沒退休的時候,回到家也都是幹這些,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下班後休息的日常。
現在有了裝修這事兒,他是真把這事當事業來幹了。
每天起床號響他就起來, 然後騎車就去四合院那裡報到。
也是現在進行嚴打了,要不然時聽雨還真擔心他路上的安全。
每次時聽雨說起這個的時候, 陸母一臉不可能的樣子說道:「就你爸這長相,怎麼看也是被嚴打的那個。」
時聽雨看慣了陸衛國的臉,並不覺得有什麼的,就是有些凶而已, 可這唯一的一點凶被陸衛國長年累月的體貼和愛護給慢慢柔焦了。
見兒媳婦兒一臉不信地表情,陸母道:「你還別不信,就你爸這臉,往大街上一走,附近的公安都得在他周圍多徘徊兩圈。」
時聽雨真快被婆婆給笑死。
不過,她還是幫著自己公公說了句話,「男人不能光看臉,你看好些長得好看的,還打媳婦兒呢。」
這一點陸母深有同感,要說她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嫁給了她家老陸。
陸父聽到自家媳婦兒對自己的調侃,也就呵呵一笑,然後該幹啥幹啥去了。
裝修師傅說,那一進的四合院要裝修好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時聽雨算了一下時間,裝修好也得等到十一月多了。
她想著,乾脆開業時間定在來年四月十八號,跟金陵的店面同一天開業。
到那時裝修的味道也快散了將近半年了,開業沒什麼問題。
這幾天,時聽雨發現大院裡和營區那邊都張燈結彩的。
這時她才發現原來馬上要國慶節了。
國慶節是淺淺的生日,時聽雨和陸衛國早早地為淺淺準備了禮物。
淺淺和深深一直都是非常容易滿足的孩子,只要有禮物,不管是什麼樣的他們都很開心。
時聽雨在深深出生後,會每年給孩子畫一幅畫,只是畫不一定是在生日的時候畫。
就是平時的生活中發現什麼美好的畫面就把孩子畫下來。
她畫中的深深和淺淺兄妹倆有一種別樣的靈動美。
並非只是單獨上半身大頭照。
淺淺這次的生日沒有大辦。
兄妹倆也就周歲這個生日的時候請了人,這一次就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當然少不了孩子們喜歡的蛋糕。
只是這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家屬院裡迎來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時聽雨看著門口的一男一女,他們手上提著不少東西,可時聽雨確定她沒見過他們。
「你們是?」
楊芸看到時聽雨後眼睛一亮,「您是時教授吧,你好,我是楊芸。」
說著,她又介紹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男人,「這是我愛人黃志鵬。」
時聽雨在聽到楊芸的時候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這不就是她家衛國在豫州遇到的楊將軍的女兒和女婿嗎。
她趕緊把兩人讓了進去。
兩人走進陸家的院子,只感覺滿園芬芳,處處好看。
楊芸是個健談的,她道:「時教授,你們家這院子打理得真漂亮。」
時聽雨笑笑,「我平時沒什麼愛好,就喜歡種些花草,平日裡我上班,好些都是我的公婆幫忙打理的。」
楊芸他們當初被陸衛國救了後,只覺得陸衛國這個名字熟悉,一時沒有想起來。
還是陸衛國走後,楊將軍去醫院看黃志鵬的時候才跟他們說起了陸衛國。
那時候楊芸才想起來這陸衛國是哪號人物。
對方在軍中名頭很響亮,她偶爾也會聽父親提起過這個人。
這一次過來,是因為她家志鵬的傷勢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後來又聽說今天是陸衛國家小女兒的生日便過來了。
他們還欠陸衛國 一個正式的道謝。
當初醫院匆匆一別,都還沒來得及真正地感謝對方。
其實對陸衛國來講,他們真的已經謝過了。
在醫院的時候,楊芸可是說過好多聲謝謝的,後來楊將軍又單獨找過他。
只是對楊芸和黃志鵬來說,這是救命的恩情。
他們總有種感覺,上一次要不是遇上陸衛國,可能真的就要出事了。
想想當初的情形,他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那些人有地頭蛇當保護傘,當地的人就算有好心的,也不敢上前,他們只有兩個人,最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尤其是對方那朝著志鵬腦袋猛敲過來的警棍,當初要不是陸衛國,那警棍就要結結實實地砸在志鵬的腦袋上了。
那一下的力道,足夠致命。
看看對方沒有砸到腦袋,卻也造成了閉合性顱內損傷就知道那一下的厲害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堂屋門前, 利劍從堂屋內跑出來。
這突然的衝擊嚇了楊芸夫妻倆一跳。
倒是時聽雨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利劍。
楊芸和黃志鵬都是軍人出身,自然是不怕軍犬的,剛剛利劍只不過是出來的太突然了,又加上體格太過龐大,兩人有點被驚到了。
等到兩人回過神來,看利劍的目光都帶上了星星。
利劍看到對面兩人的模樣,頗為傲嬌地抬起頭。
它現在已經有點適應人類看到它時候的激動模樣了。
誰讓當初《忠犬》的電影那麼賣座呢。
涉及到軍犬這個題材,各軍區幾乎都放了個遍。
它雖然不是明星可勝似明星啊。
這時陸衛國抱著淺淺走了出來。
陸衛國的個頭很高,走過門口的時候,幾乎快跟門等高了。
他抱著淺淺,跨出門檻的那一刻,還得把腰彎一點,要不然即便他撞不到門框, 被他單手抱在懷裡的淺淺也得撞上。
再見陸衛國,楊芸感覺這人給他的感覺有點不一樣了。
當時現場混亂,她只記得對方出手果決,面色冷厲的模樣。
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裡抱著個漂亮的奶娃娃,看著整個人都柔和了很多。
而黃志鵬則是對陸衛國完全沒有印象。
當初在豫州,他幾乎全程昏著。
兩個男人一打照面,幾乎同時伸手握了握對方的手。
黃志鵬畢竟從軍中退了,級別高低的不好定,兩人也便沒有行軍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