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男爵在哪,我有事找他。」周青峰微微點頭,對於守城衛兵的回答倒不是很奇怪,一個底層看大門的士兵,又能知道什麼真正的核心秘密呢,無非就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一些小道消息。
倒是守城衛兵口中的那個腰間帶了好幾把刀的刀客讓周青峰有些格外在意,因為葉庭修就是喜歡這種裝扮,還是非常有辨識度的,如果不是巧合的『撞衫』了,那他八成是來過烏鴉堡。
那麼見一見烏鴉堡的地獄男爵就顯得非常有必要了,或許能順利從地獄男爵口中打聽到一些信息,有助於儘快找到葉庭修,最好就是順路將葉庭修這個傻逼一起帶回劍塔。
披甲衛兵聞言,警惕的說:「去去去,我們男爵不見外客,你們也不要在這裡瞎打聽了,我看你們不像什麼外地人,更像是敵軍派來的探子,最後警告你們一次啊,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靳威連忙上前,攔在周青峰身前,笑著說:「兵爺,誤會都是誤會,我們不瞎打聽了,這就走。」
披甲衛兵的修為不高,也就是一境小兵,但是這是一座軍事城堡。
城堡里還有成百上千的駐軍,捅一個那就等同捅了馬蜂窩。
真敢亂裝逼,人家就真敢殺,一旦被認為是敵人,那可沒人管你是誰,聽你解釋。
大概率被視為來犯的敵人,成群結隊的軍隊直接蜂擁而出將敵人殺死。
運氣好,那也得被軍隊狠狠暴揍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關進地牢里。
就算事後找回場子,也難免要吃一些苦頭的。
周青峰是一個善於審時度勢之人,果斷掉頭離去,沒有再做糾纏,更沒有當眾自爆身份,因為這裡不是劍塔境內,身處境外,身份一旦暴露,難免會引禍上身,搞不好仇承虎這些追兵也會聞風而至。
做人啊,還是得低調一些,否則往往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靳威邊點頭哈腰的道歉,連忙跟著周青峰遠離烏鴉堡。
兩名披甲衛兵見狀,方才收起手中武器。
靳威亦步亦趨,低聲詢問:「少主,我們就這樣走了?」
周青峰淡淡說:「樹挪死,人挪活,鑽牛角尖做什麼,既然正門走不通,我們就走後門唄,一般這類城堡都是有秘密逃生通道的,只是藏的都很隱秘,不一定能找到就是了。」
話音一落,一道粉色香霧來襲,形成一句話:【東北方向,荒村井下,直通男爵府邸】
「看,這不是給咱們找了條路嗎。」周青峰嘴角微翹,帶著靳威快步朝著東北方向前進,一路疾馳來到一處破敗不堪的荒村里,環視四周,不見蕭鴻運的蹤跡。
「去看看,村子裡還有沒有活人。」周青峰走到井口,靜靜等待。
靳威快速檢查了這座荒村,回來抱拳匯報:「此村早已經荒蕪,沒有活人,但是發現了幾具僅剩白骨的屍體,想來是戰爭、饑荒、妖魔造成的慘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了。」
「走吧。」周青峰微微點頭,扶住井口,縱身一躍,落入黑漆漆的井下,靳威緊隨其後。
二人先後落入水面上,看似腳踩水面,實則憑藉食煞肉身,腳踩虛空。
周青峰在掌心喚出冒著熊熊怒火的鬥戰心猿,照亮地下世界,他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出口,那麼出口就在地下水裡了,不做遲疑,周青峰帶著靳威直接遁入水中,朝著水的另一面急速前進。
不久後,二人遁出水面,發現頭頂有一個井口,於是悄無聲息的飛遁到井口,抬頭向外觀望,只見外邊是一座後花園,一身黑衣華服的地獄男爵正在與劍塔樞密院派出的軍方代表進行密談。
劍塔軍方代表敲了敲石桌:「蔡國忠,我警告你,我們不可能無期限的資助你,今年派出你的軍隊將反抗軍和北方聯軍全部清掃出去,全面占領無主之地,這是最後通牒。」
地獄男爵一攤手:「不要一直催戰嘛,我知道你們很著急,但是你們先別急,我若是打得過肯定派兵去打,但是你們也知道,北方諸城聯軍屯兵五萬大軍在邊境,本土反抗軍也不斷的襲擾打劫後勤物資通道。」
「我總要招兵買馬,整編新軍,練兵排陣,這都是需要時間的啊,你們要是真等不及,可以直接派一支王牌野戰軍來支持我嘛,我保證,只要支援一到,我保證今年之內全面占領無主之地。」
劍塔軍方代表聞言,斷然拒絕:「不可能……」
話說到一半,劍塔軍方代表立刻敏銳的看向水井方向,接著冷冷說:「蔡國忠,你有客人來了,今天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並非不可取代!」
周青峰縱身一躍,帶著靳威直接出場,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劍塔軍方代表當看到周青峰時,有人皮面具的遮掩,並未看穿周青峰的真實身份,但他很敏銳觀察到周青峰手腕上的岫玉蛇鐲以及大拇指上戴著的聖戒,頓時便知道來人便是四少主。
考慮到四少主隱藏身份肯定另有用意,劍塔軍方代表沒有出言戳穿身份。
而是在帶著兩名隨從離開時,不露痕跡的對著周青峰點頭示意,以示恭敬。
地獄男爵蔡國忠扭頭看向水井方向,眼含笑意:「朋友,你登門拜訪的方式挺別致啊。」
周青峰散發法力,震盪衣物將水全部抖落,慢步走了過去:「爵爺似乎並不驚慌。」
蔡國忠嘴角微翹,指了指腦子:「稍微動動腦就能看出你不簡單了,否則無需我動手,就剛才你聽見我和那人的對話,你就已經有了取死之道,現在你還能活著,證明你大有來頭啊,朋友。」
周青峰微微一笑:「我一直聽別人說你志大才疏是個廢物,貌似傳言有誤啊。」
蔡國忠輕笑一聲,不做辯解,一揮衣袖,石桌上出現酒杯和酒壺,他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說道:「喝酒嗎,這可是本爵爺珍藏的好酒,一般只有貴客臨門,本爵爺才會拿出來款待,要不要嘗嘗?」
「不,謝謝款待,我不喝。」周青峰微微搖頭,雙臂環抱在胸前,饒有興趣的望著蔡國忠。
蔡國忠聞言,不以為意,自斟自飲,笑吟吟道:「說吧,貴客是誰,又來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