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您的腦子已上線。
……
「餓啊,太餓了。」
「呼……終於到劍塔城了。」
「太好了,聽說劍塔城會救濟災民,我們有活路了。」
「站住,城主有令,流民不得入城,不得堵塞商道,否則,格殺勿論。」
劍塔城外,數千流民聚集在此。
城門口站著數十名守城門的紅甲斧兵,揮動手中重斧。
一斧下去,人被砍成了兩截。
眨眼就死傷數十個流民,流民們頓時一鬨而散。
混亂之下,又被踩死踩傷了上百人。
然而,面對如此慘狀。
紅甲斧兵們無動於衷。
只是冷漠無情的將堵塞官道的流民屍體拖甩到路邊野地上。
就像拖一隻只死狗。
「唉,上位者真是不把流民當人看啊。」
周青峰站在不遠處,沒有著急入城,反而躲過一劫。
不過,看到這一幕心都涼了半截。
他肉身穿越至今已有一個月,一路跟著流民逃荒來到劍塔城。
路上遭遇了殭屍、厲鬼、蛇妖。
兩三萬人的隊伍,徒步走到劍塔城的人僅僅只剩五千人。
若非自己有趨吉避凶的本事,恐怕早已經死在半路上了。
眼下隨著流民們九死一生逃到劍塔城,自是不可能輕易掉頭離去。
一方面是只有入城才有出路。
不僅僅只是溫飽的問題,還有安全的問題。
只要入了城,安全起碼有了基礎保障。
不至於擔心在野外被妖魔鬼怪給吃了。
另一方面從流民口中打聽到劍塔城裡有修煉者。
這些修煉者都擁有匹敵妖魔鬼怪的恐怖力量。
自己必須想辦法擁有這股力量,方能有立足之地。
「青峰哥,你好厲害,又說准了。」
「青峰哥,要不是你攔著我們,恐怕我們不是被砍死就是被踩死了。」
「青峰啊,眼下城進不去,你足智多謀,你給叔拿個主意。」
周青峰看向身側的二男一女,伸手示意稍安勿躁:「別急,容我想想。」
此三人皆是自己一路走來相識相伴的患難之交。
也是因為他們的相助。
自己才能安全度過穿越之初,茫然無措,食不果腹的危險局面。
三人之中。
年長者叫老叔,原本是魚米城的土財主。
風光時也是奴僕上百,妻妾兒女成群。
可惜,一場災荒下來,就剩下閨女水兒和奴僕長貴伴在身側。
老叔見周青峰暫時拿不出主意,只好帶著長貴和水兒去挖野菜挖樹皮挖草根囤積起來充當食物,以免因為食物不足被餓死。
與他們一起挖的還有數千災民。
這些災民如同蝗蟲一般。
凡是過處,寸草不生。
短短一兩個時辰,城外已然光禿禿了一大片。
很快入了夜,劍塔城封門閉城。
城牆上點滿了火把,處處都站有警戒的守城衛兵。
監視著城外的數千流民,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青峰哥,吃點東西吧,你一天沒吃飯了。」水兒滿臉污漬,全身上下髒兮兮的如同乞丐一般,正因如此,也讓她免去了災民里很多不懷好意的覬覦。
「謝謝水兒。」周青峰微微一笑,接過菜葉湯,忍著噁心一口接一口喝了下去,味道實在難以描述,沒有當場嘔吐都是因為適應了一個月。
此時,災民營地里不知從何處飄來一股肉香。
肉香濃郁的令人口齒生津,止不住的咽口水。
然而,現在連豬糠都沒得吃,哪來的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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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峰和老叔三人對視一眼。
他們都知道那香味傳來的鍋里煮的肉是什麼肉。
白天可是死了一百多人呢。
人吃人這種事幾乎天天在發生。
他們也見怪不怪了,只是低頭吃著菜葉湯。
周青峰喝完菜葉湯,圍在火堆前烤著雙手取暖:「老叔,我猜最遲兩三天,事情可能就會有轉機,你們不要氣餒,還沒到絕路。」
老叔聞言,精神一震:「青峰,你說真的?」
「嗯,可能而已。」周青峰沒有細說。
因為自己的想法還都是猜測,不是確定無疑的事,不想亂說。
從白天紅甲斧兵毫不留情宰殺要入城的災民來看。
劍塔城主必定是一個果決狠辣之人。
好在沒有趕盡殺絕,將災民屠殺乾淨。
此舉應該只是想殺雞儆猴,震懾災民,維持穩定。
如此一看,劍塔城主不會放著數千災民在城外不管,只不過救濟災民需要時間,怎麼救是一個大問題,並非腦袋一拍就能定下的事。
這一夜,老叔、水兒,長貴三人都是懷揣著希望入睡的。
哪怕周青峰只是說兩三天內可能會有轉機。
這也等於是給他們注入了強心劑。
清晨,劍塔城城門大開,數十名紅甲斧兵鎮守城門。
成群結隊的糧車運輸到城外。
災民們看見糧車眼睛都餓紅了,可是看著那些在陽光下站立的紅甲斧兵,都想起了昨天被屠殺的恐懼,沒人敢伸手搶糧。
很快三個簡易的棚子在城外搭建起來。
災民們以為要發放救濟糧了,爭先恐後的涌了過去排隊。
老叔興奮的說:「小峰,你說的轉機來了。」
周青峰心中微定,暗想猜測果然沒錯,於是微微點頭說:「轉機比想像中來的要早,走,老叔,我們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一行四人相互照應著湧入災民群里。
排隊排了一會兒。
就見到不少年老的災民抱著糧食哭天抹淚的往回走。
周青峰眼疾手快,拽住一人詢問詳情。
這才得知劍塔城的城主府帶著手下兩大修煉家族駕屍馬家和馭鬼茅家一起來趁火打劫的。
美其名曰是老爺們心善,見不得人間疾苦,帶著糧食來救濟災民了。
實則就是逼災民賣兒賣女,以極少的口糧買到昂貴的勞動力。
這些年老的災民因為殘缺、疾病、年老等各種原因被篩選下來。
連賣身都沒人要。
只能拿著賣親人的口糧在野外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敲骨吸髓,這些人太狠了。」周青峰捏了捏拳頭,心生寒意。
城主府帶頭下場買人為奴。
這哪是什麼救濟災民,分明就是上位者們的狂歡盛宴。
水兒低頭拉著父親的衣角:「爹爹,賣我吧,我不想挨餓了。」
老叔聽的心在滴血,唉聲嘆氣:「唉,水兒,苦了你啊,想我榮華富貴半輩子,沒想到如今卻要淪落至此,真是世事無常……」
說到這裡老叔頓了一頓,再也說不下去。
作為曾經魚米城的土豪。
他也是這樣對待過其他災民。
無非現在是身份置換了一下。
輪到他了。
長貴見狀,寬慰道:「老叔,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照顧你和水兒的,要賣身,我們就賣一家去當奴僕,到時候互相有個照應。」
老叔聞言,感動的拍了拍長貴肩膀:「貴兒啊,這些年老叔沒有白對你好。」
說完,老叔看向周青峰:「我們決定一起賣身換條活路,青峰,你呢。」
周青峰微微皺眉:「我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