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魘族那邊,也是兩眼一抹黑,瘋狂的打探著關於地核與青天大陣的隱秘,想破解了它。」
「可惜除了祖皇,我們後世人還真不知道此中的隱秘,任他們怎麼打探,也都是徒勞。」
「否則的話……早在天豐帝上當之時,我們陸家便採取補救措施,再造地核,或是修復地核了。」
說到此處,老皇帝突然頓住了。
他看向了陸辰,欲言又止。
陸辰心知自家父皇的意思,他是想問自己能不能修復地核,或者再造一顆。
但正如陸辰此前所言,地核這東西是天道級的存在,是屬於世界本源規則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此,青天大陣才能以一陣之力鎮壓整個魘族,攔住把上古仙神都殺得崩潰的魘界。
想對青天大陣與地核動手腳……除非自身也邁入天道級,與天道平起平坐!
但話又說回來,倘若自己都跟天道平起平坐了。
還要這地核幹嘛?
陰陽不平衡?
我修改天道讓他平衡不就得了?
魘族勢大?
把他們全部修改成凡人,豈不從根源上解決了問題?
而且就算保守的說,他也用不上青天大陣和地核啊!
陸辰看了一眼老皇帝,也是欲言又止。
他想說:父皇,你以為青天大陣和地核的存在到底鎖住了誰?
要不是青天大陣和地核的封禁在,陸辰早就打穿人間,去魘界找亡語者祂們打個痛快了!
引爆鏡州,毀掉地核,拆了青天大陣,其實陸辰是第一個贊成的!
但這話當著為了地核奮鬥一生的老皇帝說,屬實有點兒鬨堂大孝了。
陸辰便只能說道,「以後……也許有機會。」
以後?
老皇帝聞言,眼睛一亮。
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因為,他恐怕是看不到了。
他心中微微一嘆。
又說道,「總之,青天大陣建立後,它便鎮壓了整個人間大門,將大虞的天地徹底封死。」
「而這個封死,不僅封死了魘族,也封死了我們整個大虞!」
「整個大虞,一萬年來,為何只出了你和更始帝兩位天人之上的存在?」
「究其原因就是青天大陣和地核的存在!」
「那地核吸收了整個大地的地脈精華,天地靈氣,全部用於了青天大陣的維持加固。」
「這就導致了人間地脈負重過大,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提供充沛的地脈元氣,來供養天地靈物的生長孕育。」
「也更無法創造合適的悟道條件來讓天人們晉升,從而與那玄之又玄的陸地神仙境失之交臂,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
「能出現你和更始皇帝兩個突破陸地神仙境的妖孽,都算是天命眷顧,地核的偏愛了。」
「尤其是你!」
老皇帝跟看怪胎似的看著陸辰,「你那手段,怕不只是陸地神仙這麼簡單吧?」
「據說,我陸家道統走到盡頭,便能領悟青天日月的大道,走入獨屬於我陸家的第七境——青天境!」
「你小子,難不成是已經悟道了,走進了青天境?」
陸辰搖頭。
「不是?」
老皇帝驚了,都能掌中天地,跟亡語者幹仗了。
還不是青天境?
然而陸辰緊隨而來的兩個字卻讓老皇帝徹底愣了。
「不止。」
「……不止?什麼意……」
「???」
「!!!」
「……」
老皇帝沉默了。
他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才看了看四周,臉上露出了苦色。
「……早知如此,朕又何必費那麼多心思?」
「為了這鏡州計劃,朕是考慮了多少,既怕地核引爆死傷太多引出了亡語者,又怕死傷太少起不了效果,白折騰。」
「尤其剛才地核引爆威力過大,竟點炸了整個鏡州,朕是提心弔膽,唯恐亡語者降世,都做好了犧牲劍嘯軍團的準備。」
「結果你小子……唉!」
陸辰平靜的回答道,「兒臣應該已經告訴過您好幾次了。」
「說的也都是實話。」
「……」
這……
老皇帝臉色一陣變幻。
這要不是鏡州一戰。
放以前誰敢信啊!?
你才二十歲啊!
不是二百,更不是二千!
是二十!
他們陸家祖上就沒出過這麼變態的!
「而且父皇為了鏡州計劃也籌備了這麼多年,盡善盡美,如此心血若不進行到底,心中豈不遺憾?」
老皇帝搖搖頭,自嘲的嗤笑一聲,「別提什麼鏡州計劃了,這次要不是老五你在,朕怕是真要跟天豐帝一樣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想不到,那地核引爆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不應該啊……」
「朕與更始皇帝計算過,只是那種程度的引爆,怎麼也不至於把整個鏡州都給炸了。」
「按理來說,只是到劍嘯軍團他們包圍的那個位置就該停的,這炸得也太徹底了,連一點兒殘骸都不剩。」
陸辰沒說話。
老皇帝琢磨了半晌,琢磨不透,「算了,這地核的秘密太多,結果是好的便罷了。」
說完,老皇帝又看著地核的位置怔怔發神。
鏡州這枚地核護佑了大虞近萬年,現在就這麼沒了,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地核空間內便沉寂了下來。
許久。
老皇帝才回過神來。
看了看上面已經修復完成的鏡州。
他說道,「鏡州地核已破,青天大陣出現缺口,接下來的日子,可不算太平了。」
「只希望此次鏡州一戰,足夠讓天下人做好應對的準備了。」
「老五……你再在鏡州待上幾天吧,這段時間,鏡州恐怕離不開你。」
陸辰嗯了一聲,「兒臣也的確要再待上幾天。」
「我有些想法,還有待實施。」
老皇帝點點頭,「那好。」
「朕就先回去了,出來這趟沒死成,得早些回去,免得你奶奶擔心。」
「其他的,等你回來之後,你我父子再詳談吧。」
說罷,老皇帝便打算回宮。
臨走,他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太平教主力都已滅盡,但他們的那個教主卻始終未曾現身。」
「此人來歷神秘,朕派遣各方臥底潛入多年,也未能打探到他半點兒消息,其身份至今未知,藏得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