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請求
「總算結束了。」
衛恩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臉頰，長出一口氣。
早知道馮恩里索研究中心的巫師們這樣熱情，他一開始就該裝作高冷巫師的模樣。
不僅符合他「傳說中的巫師」的身份，還能擋住百分之九十九的巫師們的熱情。
尤其是喬蘇埃院長，看到他就像亡靈生物見到了一堆亡靈本源核心那般興奮。
剛一見面，就拉著他挨個參觀馮恩里索研究中心的所有研究所。
一邊參觀，喬蘇埃院長還滔滔不絕的介紹著。
『一號研究所，先前由喬萬納·莫爾大巫師負責，後來因自覺天賦有限，現已是由索尼婭·塞萬提斯傳奇巫師擔任所長一職。』
『主要負責符文板卡的進一步深化，目前已經發布出多個研究報告，以元素法術符文為主……』
衛恩還記得那位索尼婭·塞萬提斯傳奇，在喬蘇埃院長介紹前，神色就已經激動起來。
旁人很難想像，一位傳奇女巫，滿是褶皺的臉上流露出兩抹紅暈的樣子。
用當時衛恩心中所想來說——他寧願待在工作室內，面對被肢解的面目全非的冰冷的亡靈生物，也不希望看到一位活著的熱情的年邁的女巫！
好在周圍有不少可以轉移他目光的人，比如特瑞莎、埃斯科巴等六十六號研究所的研究員。
不過更令他接受不了的還在後面——
喬蘇埃這位院長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在參觀完各個研究所之後，還特意組織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簽售會」。
簽名的「簽」，金鎊兌換研究報告的「售」——讓那些巫師拿著兌換來的研究報告，排成一排，挨個「請」衛恩簽上名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次回返馮恩里索研究中心，是為了讓他的研究所大賺一筆金鎊。
過分！
太過分了！
但看到那些雙眼中充滿狂熱眼神的巫師們，衛恩還是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一邊擠出笑容，給每一位巫師說一些勉勵的話，一邊在那些印有機械亡靈或符文板卡課題參數的研究報告上籤下名字。
至於麥卡利斯特·洛夫特這名初等神的附庸，全程只當好一位透明人。
雖然喬蘇埃院長等巫師們嘗試過與他交談，但他通通不予理會。
一副完全聽不懂奧爾德斯語的樣子。
差點讓正在應付那些巫師們的衛恩湧起要宰了他的衝動。
「衛恩巫師，您不能因為您不忍心拒絕巫師們，就將矛頭指向我啊。」
麥卡利斯特·洛夫特吃著喬蘇埃院長準備的水果，一邊表情無辜的說道：
「克蕾雅夫人……」
「女士！」
「克蕾雅女士只交代我保護好您，並沒有讓我代替您做一些屬於您的事情，除非有您的允許。」
「免了。」
衛恩揉著眉心，頭痛不已。
連太陽神賽勒恩特都沒辦法擊敗他，一個複製體竟然說要保護他？
都是克蕾雅……
自從黃昏教派的獻祭儀式結束後，衛恩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工作室內。
一邊消化著那次大戰所得的生存點、基礎屬性和本源力量，用於提升法術、天賦以及融合本源的等級進度。
一邊延續之前的做法，時不時通過【傳送】法術，到科爾多的各個海域擊殺吞噬深海種，獲取生存點。
這期間，也不知道誰給克蕾雅建議的，竟然讓她以衛恩的名義對外宣稱，她已經是克蕾雅·由莉·比翁迪尼·洛夫特了。
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衛恩·洛夫特的夫人。
如果不是衛恩完成了機械亡靈課題的所有環節，給他自己放了幾天假，到現在恐怕都蒙在鼓裡。
怪不得在他專心實驗的時候，米特拉這位阿列克謝島的執政官，每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咒罵克蕾雅。
先前衛恩以為是兩個漂亮女士的爭風吃醋，覺得很煩就不怎麼關注米特拉的心聲。
直到得知「克蕾雅夫人」這個名號，他才明白，米特拉不是爭風吃醋，而是已經氣急敗壞了。
一想到這裡，衛恩心裡就很惱火。
儘管他和克蕾雅的關係的確非同一般，就差睡在一張床上了，但是還遠遠沒到組建家族的地步。
至少也要等他弄清楚克蕾雅的「本體」，究竟是不是「黑夜女士」莉莉絲之後，他才會考慮這些事情。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建議克蕾雅這樣做的，非把那混蛋宰了不可。
「所長大人，已經收拾出一間封閉的房間，您要不要去看看？」
這時，特瑞莎面帶微笑的走進房間，奢華昂貴的吊鐘投射出數道銀白光線落在她身上。
特意換上的棕色禮服，露出與天花板上的吊鐘一樣碩大的座鐘，一道深邃的溝壑，將她的身形襯托的十分惹眼。
衛恩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臉上經常佩戴的那副金框眼鏡被拿掉了，平靜的說道：
「不用了，你去通知喬蘇埃院長，讓他通知研究中心各大研究所的巫師們，明天凌晨之前，都待在各自的研究所內不要外出。」
「所長，這是，」特瑞莎疑惑的看著他：「是瓦克拉夫首席巫師的意思嗎？」
「當然。」
衛恩擺手示意她照做，眼角的餘光瞥見麥卡利斯特手上有個回收的動作，不禁微微皺眉。
等特瑞莎離開之後，他伸出手放在旁邊這位「真實主宰」面前，「拿出來。」
「什麼？」
麥卡利斯特·洛夫特抬頭看著吊燈，仿佛那裡是十多名姑娘們的美好一般。
「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我說第二次吧？」
「……」
麥卡利斯特見他臉色陰沉下去，只好乖乖的掏出留影機放在他手裡，一臉痛心的說：
「衛恩巫師，您能暫時不破壞……」
話音未落，就聽到咔嚓一聲，整個留影機被衛恩握成了粉碎。
「看來你懼怕克蕾雅比我要多一些啊。」衛恩冷笑著看著他。
麥卡利斯特乾笑幾聲，直接縮到沙發上，腦袋都不敢抬起來。
他的確不害怕衛恩巫師，畢竟一位常年忙碌於各種課題和實力提升，又不怎麼發脾氣且沒有怪癖的巫師，任何人都不會害怕的吧？
而且衛恩巫師真的很壞，那位擁有黎明之主賜予的「善良」權柄的帕芙拉女士，早就回返聖域了。
怎麼可能一天三次到城堡頂部衛恩巫師的辦公室里待著呢？
另外還有同為黎明教會的「褻瀆」聖女卡莉·莫里斯，以及風暴教會的「自由」聖女伊芙·亨德里克斯，也偶爾會出現。
若不是克蕾雅女士和米特拉女士看得緊，麥卡利斯特完全有理由相信衛恩巫師早就淪陷於這幾位聖女手中。
都不需要信仰的傳播，美色……也是一種信仰啊！
「不要在腦子裡想那些不好的事情，」衛恩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瞪了他一眼。
「遵命！」
看到他一副表面恭敬順從的樣子，衛恩無奈的搖了搖頭。
雖然他對麥卡利斯特·洛夫特擁有絕對掌控，等同於主僕的關係，但是一位擁有「真實」國度的初等神明，也有著自身的意志。
只要這份意志不和他的意志衝突，麥卡利斯特和米特拉一樣都是完全獨立的個體。
如非必要，衛恩也不想將他們當成可有可無的附庸品，更願意他們成為他的幫手。
「讓你調查的事情有什麼進展？」
「您指的是南大陸，還是西大陸的事情？」
衛恩沒所謂的說道：「都有！」
「那我先說南大陸吧，」麥卡利斯特伸出一根食指，「從陰影學派巫師們傳遞迴來的情報顯示，整個南大陸目前應還隱藏著至少三頭『源魂』。」
「實力均已達到傳奇級之上，甚至不排除它們達到高階傳奇的可能性。」
「不過在經過三年的圍追後，那幾頭『源魂』的實力應該沒有進一步提升，畢竟到了它們這樣的等級，傳奇級以下的超凡者已經無法給他們帶來提升。」
「另外大地教會那邊的戰況也算不錯，黑山羊族在占領兩座城邦後，就沒有再繼續向內陸進發，像是要固守在那裡長期生活的樣子。」
「哦？」衛恩挑眉道：「南大陸那幫混蛋能同意？」
「不同意也沒辦法，三年前那次，讓南大陸各個勢力的超凡者力量損失慘重。」
麥卡利斯特聳了聳肩膀道：「實在經不起再次的大戰，他們擔心再和黑山羊族開啟戰爭後，將會讓南大陸的整體實力與其他三個大陸形成斷檔的落後。」
「說的直白一些，他們怕死。」
衛恩撇撇嘴，雖然他能夠理解這樣的想法，但是「源魂」和黑山羊族都是「世界之衣」外面來的。
現在不拼盡全力把他們消滅掉，未來出現的損失只會更大。
「不管他們了，說說你在機械學派的發現。」
「機械學派那邊就有趣多了！」
麥卡利斯特臉上露出一抹興奮之色道：「您是沒看到那些機械巫師有多能幹。」
「他們竟然真的將機械浮空島製作出來了！」
「已經完成了？」衛恩驚訝的問道：「上次不是還沒有完成最後的升空穩固嗎？」
「不不不……我指的是他們決定讓機械浮空島漂浮在深海上。」
衛恩：「……」
這是浮空島？
「你確定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是真的。」麥卡利斯特嬉笑道：「不過我還沒有說完，他們是打算在深海上做最後的嘗試，以保證升空失敗墜落後，浮空島的主體不受太大的損失。」
「那些機械巫師已經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金鎊再建造第二座浮空島了。」
「這樣啊……」
這樣才算合理！
真要是漂浮在海上，那就不是浮空島了，而是一艘大幾十號的機械船。
「紅月教會那裡呢？」
「她們……」
衛恩：「她們？」
麥卡利斯特咳嗽幾聲，連忙改口道：「他們那邊暫時沒有任何動靜。」
衛恩：「……」
他算是看出來，這位「真實主宰」絕不是什么正經的初等神明。
該死，烏布利那個混蛋到底都教給他什麼了？！
……
一直夜幕降臨，紅月高懸於天空之上時，瓦克拉夫和賽勒恩特才突然出現在第六十六號研究所內。
「首席大人。」
衛恩起身行禮，看向已然換了一副形象的賽勒恩特，挑眉道：「這是你本來模樣？」
只見此時的賽勒恩特，身著一身金黃長袍，和腦袋上金色的長髮一個顏色。
眉心中有一輪血色的太陽圖案，眉毛略淡，眼睛狹長銳利，四方臉上十分硬朗。
與旁邊的麥卡利斯特那猥瑣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衛恩巫師，許久不見。」賽勒恩特打了個招呼。
說著，幾人落座。
衛恩看了看瓦克拉夫，直截了當的問道：「您這次特意找我來，是遇到棘手問題了嗎？」
先前瓦克拉夫只說事情和賽勒恩特有關，並未明說具體什麼問題。
原本衛恩不打算來的，畢竟他和賽勒恩特不僅不熟，還有一段仇怨。
要不是瓦克拉夫首席巫師一再要求，他最終才勉強答應下來。
「你說吧，賽勒恩特。」瓦克拉夫推了推墨鏡，示意道。
「抱歉，這次請你過來，是因為我的事情。」
賽勒恩特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是這樣的，衛恩巫師……」
隨著他的講述，衛恩眉頭不知不覺皺了起來。
原來自從賽勒恩特登上王座成為「殺戮之主」後，他才發現在那座國度的深處，竟然隱藏著一些隱秘。
經過一段時間的探索和研究後，幾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那位早已隕落於第二紀元的古神嘉門迪亞。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賽勒恩特推測應該要找到那位古神遺留的痕跡。
而這便是他們找上來的原因——衛恩和維洛薩簽訂的那份「嘉門迪亞的契約書」。
那裡面可能隱藏著一絲「嘉門迪亞的痕跡」。
「衛恩，你現在距離晉升傳奇，還要多久？」
見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瓦克拉夫沉吟道：「如果時間還早，那就先讓賽勒恩特等等再說。」
「傳奇……」
衛恩打開面板看了一眼，回道：「兩個月，我應該可以達到晉級傳奇的臨界點。」
除了法術等級的要求外，他還差最後兩道法術融合本源，便可達到晉級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