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老友相見
「深海末日」之後，剛重建後的卡斯特城邦再次進行重建。
儘管不幸，但這就是事實。
好在衛恩安排的那批大海盜在抵禦住海嘯後，並未立即離開，而是參與到重建中，將整個巴茲爾街區改造成了海盜們最喜愛的模樣。
以至於卡斯特港口成了東大陸西海岸上最受海盜們歡迎的港口，來往的船隻絡繹不絕。
不論是懸掛著「黑珍珠號」旗幟的海盜船，還是各個大陸的遠洋貿易家族的商船，都喜歡在這裡停靠，給卡斯特城邦帶來豐厚的稅款。
當然。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除了聞名遐邇的巴茲爾街區酒館街和火辣的姑娘們外，還有衛恩。
在執政官蒙托亞爵士的默許下，衛恩拯救卡斯特城邦的事跡被宣揚出去，隱約讓這座城邦的歸屬從夏特蘭王國，變成了如同阿列克謝島的地方。
事實上，自從「深海末日」後，科爾多海域航行的船員們對「災厄巫師」衛恩·洛夫特的名字一點都不陌生。
他的名聲之大，不亞於「黑珍珠號」以及「海上皇帝」伊薩貝洛·克里斯特爾斯，甚至在超凡者圈子裡還要遠超過「海上皇帝」。
尤其是那一天深海上方的「神降」和「弒神」，無數人看到了衛恩與麥卡利斯特的激戰。
儘管事後，阿列克謝島上出現了「真實教會」和「真實主宰」麥卡利斯特·洛夫特，也出現了「殺戮之主」賽勒恩特。
但並不影響「災厄巫師」衛恩·洛夫特在科爾多海域的聲名遠播。
差點忘了。
如今水手們已經不再稱呼他為「災厄巫師」了，而是「弒神者」衛恩·洛夫特巫師！
「嘖嘖嘖，『弒神者』衛恩巫師，請問您有什麼感想？」
麥卡利斯特聽到周圍隱約的讚頌聲，促狹般的眨了眨眼睛。
衛恩很認真的思考幾秒，道：「如果我成就半神冠冕，這個名號是不是要換一個？」
「……」
麥卡利斯特只當這是玩笑話。
嗯，十分拙劣的黑色幽默。
他可是清楚衛恩一旦成就半神冠冕，整個原初大陸都要變天。
試問那些不過只掌控一座國度的神明，遇到半神衛恩時會是什麼模樣？
大概會和他一樣——頂禮膜拜吧。
如果不這樣做，他相信衛恩不會介意施放出幾道法術讓祂們感受下「什麼叫做絕望」！
「不開玩笑，」衛恩瞥了他一眼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自由活動吧。」
麥卡利斯特欣然接受，並奉上了他最誠摯的感激。
「偉大如您，總算想起您的可憐的僕從已經許久沒有關照過姑娘們的生意。」
「當然，」衛恩指著遠處那座教堂道：「你去那裡和莫麗恩女士交流交流，我想她十分樂意見到你這位熟悉的『客人』。」
麥卡利斯特一怔，臉上笑容轉為苦澀：「您的確是一位偉大的主人。」
「轉告她，我會在今晚午夜時前去拜訪，屆時希望祂能出現在卡斯特城邦。」衛恩語氣認真的說道。
「如您所願。」麥卡利斯特躬身行禮。
而等衛恩的身影消失，他驀地反應過來，祂？
「風暴女士貝爾托莉絲？偉大的衛恩巫師，您真看得起我……」
麥卡利斯特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只是一位新晉的可憐的「真實之主」，與「風暴女士」那樣的正神，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啊。
「希望祂能夠答應，否則……我只能親自動手拆除這座克里姆斯大教堂了。」
……
三年過去，卡斯特城邦秘調司已經成為除風暴教會外最強大的超凡者組織。
在「深海末日」後，尼法·列媞希亞·埃利斯就以能力不足為由卸任司長之位，過上了安寧日子，由副司長葉戈爾·佩恩登任司長。
而萊西這位調查部部長，也因為在「深海末日」中的表現升職接任秘調司副司長一職。
這還沒完。
葉戈爾那個不著調的混蛋（萊西親口所說），在成為秘調司司長之後，仍舊是不著調。
不論大小會議能躲就躲，躲不掉的就讓萊西這位新晉副司長代他前去。
美其名曰——培養秘調司司長接班人！
因此萊西在上任之後，幾乎就是代理司長的角色，全權負責秘調司的一應事務。
以至於她差點公報私仇，聯合城邦執政官父親罷免葉戈爾司長的位置。
最後還是尼法出面調解，勸說了許久，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從而投入到新的身份、職務當中。
在那期間，萊西做出了一系列的變革。
包括秘調司的組織架構、人員架構、薪酬等，吸引來一大批的「菜鳥」調查官加入。
其中部分是卡斯特城邦的貴族後裔，更多的則是那些被衛恩安排來的大海盜們。
有這些普遍在「王國之手」級別以上的超凡者們的加入後，卡斯特城邦的治安指數級的上漲。
等閒的邪神信徒甚至只是靠近城邦高牆，就被這些凶神惡煞的調查官押送進了監獄，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內，秘調司的工作只剩下處理居民的畸變。
為此，城衛軍的負責人威斯爵士還找上了蒙托亞執政官，指責秘調司調查官的手伸得太長，搶了他們的工作。
但萊西依舊我行我素，一直到兩個月前，她正式繼任秘調司司長位置，才稍稍收斂一些。
馬爾科彈了彈腦袋上那頂代表船長身份的三角帽——由棕色且很有質感的磨砂皮製成，正中心則是「黑珍珠號」的標誌——深海巨獸拉西姆的形象。
他擺了幾個自認帥氣的姿勢。
身上的黑色馬甲大開，健壯的肌肉被曬成了銅色，隨著他的動作鼓動。
「怎麼樣，萊西？」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秘調司調查官馬爾科·納西門托，而是『黑珍珠號』長槍隊隊長，「所羅門號」新任船長，東海域的霸主『紅髮』馬爾科·納西門托！」
砰！
萊西的回應一如既往的直接，拳頭適時砸在他腦袋上。
「嘶！」
馬爾科倒吸一口氣，第一反應卻不是喊疼，而是護住他那頂船長象徵的三角帽。
在小心確認帽子質地完好之後，他幽怨的看著萊西：「新任秘調司司長大人，您能注意一下身份嗎？」
萊西哼了一聲，斜睨著他道：「我的身份就是你的前部長，馬爾科調查官。」
「……」
馬爾科的眼神更加幽怨，一頭紅髮也好似沒了活力一般，耷拉下來。
他看了看手上的三角帽，欲哭無淚。
看來他這位橫行科爾多海域的「黑珍珠號」旗下的船長，在萊西眼中還是一文不值。
不遠處跟隨他前來的莫斯克拉等人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他們都是跟著馬爾科出海的人，自小在卡斯特城邦長大，都知道萊西這位蒙托亞家族出身的貴族小姐有多可怕。
因此，看到馬爾科吃癟，他們也都見怪不怪。
只是這麼久過去，尤其在馬爾科經過深海歷練成長起來之後，還能看到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讓他們仿佛回到了以前。
「混蛋們，想笑就笑吧，不然容易憋死。」馬爾科瞪了他們一眼。
莫斯克拉嬉笑道：「船長大人，您還記得在抵達卡斯特之前說過什麼嗎？」
馬爾科心說不好，剛想讓他閉嘴，就見他躲到沙發後面哈哈笑道：
「您說您會讓萊西司長瑟瑟發抖的啊，哈？橫行科爾多海域的『紅髮』船長？」
「……你們這些雜碎，老子……」
馬爾科剛想罵幾句，突得頓了頓，脊背發涼讓他身體止不住的抖動，僵硬的轉頭看向萊西，表情瞬間轉為哭喪。
「萊，萊西，你聽我說，紅髮不不是……」
「你想告訴我，『紅髮』船長不是你？」
萊西笑得十分溫柔，雙手抱在胸前，紅色筆挺的秘調司制服被那對吊鐘撐得十分偉岸。
「沒錯，『紅髮』不是我，是衛恩！沒錯，就是衛恩那小子，他，他……」
馬爾科信誓旦旦的說著，眼角卻瞥到突然出現在萊西身後的身影，到嘴邊的話瞬間說不出來。
「衛，衛恩……衛恩？！」
砰！
萊西又是乾脆利落的一記鐵錘砸在他腦袋上，哼道：
「什麼衛恩？你小子也就是仗著衛恩不在這裡，把自己做的事情安在他身上。」
「不，不不不是……」馬爾科捂著腦袋，指著她的身後：「真是衛恩巫師！」
莫斯克拉等人同樣看到了那位面帶微笑、身穿黑色巫師袍的年輕巫師，忙不迭的起身行禮：
「日安，衛恩巫師！」
「你們敢騙我就死定了！」
說著，萊西轉過身看去，褐色眼眸微微睜大，映照出衛恩那張面帶笑意的臉。
「衛恩……」
「好久不見，萊西，」衛恩微笑著揮手，又看向目瞪口呆的馬爾科道：「還有我們橫行科爾多海域的『紅髮』先生。」
「衛恩，哈哈哈……真的是你！」
馬爾科撲了過來，直接給了他一個熊抱，哈哈大笑起來。
萊西回過神來，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徑直上前一把扯開馬爾科扔到莫斯克拉等人那裡。
不等衛恩說什麼，萊西張開雙手抱住衛恩，笑著說道：「歡迎回來，衛恩。」
直到此時，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本身高比她低一些的衛恩，竟已經讓她只能趴在他肩膀上。
衛恩頓了頓，伸手環住她的後背，順勢拍了拍，笑著道：「恭喜你升任司長，萊西。」
萊西趴在他肩膀上搖了搖頭，嘴裡又重複兩遍歡迎回來。
數秒之後，她才起身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衛恩，臉上再次露出大大咧咧的爽朗笑容道：
「衛恩，這麼久不見，你都這麼高了，也比以前更帥氣了。」
衛恩輕笑一聲，這才是他熟悉的萊西。
「那我呢？」馬爾科竄了過來，委屈巴巴的問道：「萊西，我就沒變帥嗎？」
「你？」萊西斜睨他一眼：「你丑得和敲鐘人有得一比。」
馬爾科：「……」
莫斯克拉等人很不厚道的大笑起來，但只是兩秒，他們就停下來，目光有意無意的看著衛恩，臉上隱約有幾分拘謹。
如今的他們早已不是在卡斯特城邦「無惡不作」的貴族後裔，而是隸屬於黑珍珠號旗下「所羅門」號的船員。
在經歷過黃昏教派、深海巨獸、深海末日和「弒神之戰」後，他們心中已經將衛恩視為「傳說巫師」，不再是曾經的卡斯特城邦秘調司調查官。
當然不止是他們。
在黑珍珠號內部，黑傑克、尤安這些和衛恩相熟的人，不止一次的告誡他們——在深海上不要與阿列克謝島起衝突！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們告誡，如今的科爾多海域沒有人敢於挑戰阿列克謝島，不論是「真實教派」還是依附於阿列克謝島的「欲望教派」，都在海上能夠暢通無阻。
同時，因為「弒神者」衛恩巫師，阿列克謝島的執政官米特拉，以及「鐵面」老傑克、「報信鳥」烏布利·迪奧曼德等人，也名傳科爾多海域。
很多時候，黑珍珠號負責和阿列克謝島聯絡的洛緹莉亞，都不得不收斂脾氣。
要知道那可是「鐵錘」洛緹莉亞，她的脾氣在整個科爾多海域都是數一數二的暴躁。
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米特拉更加暴躁。
尤其在衛恩巫師不露面的時候，阿列克謝島的一應事務全都由米特拉負責，使得很多在島上停留過的海盜將她的名傳揚出去——「黑寡婦」米特拉！
寒暄之後，萊西給幾人倒了幾杯紅酒，笑著問道：「衛恩，這次在城邦多留幾日？」
馬爾科附和道：「是啊衛恩，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緹娜能來，還有卡莉。」
畢竟阿列克謝島和卡斯特城邦之間的距離，對衛恩來說不算什麼。
衛恩點了點頭：「我的確需要在這裡停留幾日。」
萊西和馬爾科對視一眼，都不由得露出微笑。
「不過，你們可不要帶我參觀卡斯特。」
衛恩想到之前喬蘇埃院長帶他挨個參觀馮恩里索研究所的事情，下意識的提醒道。
「當然當然……」
嘴上這麼說著，但萊西當天就開始聯繫父親，將衛恩來到卡斯特的事情通知了議會、貴族委員會以及風暴教會。
馬爾科更是聯繫了現今不夜城的負責人，大有想帶衛恩故地重遊的打算。
惹得衛恩哭笑不得，卻也沒有過多在意。
他的朋友不多，但萊西和馬爾科絕對是其中之一，就當做是在卡斯特城邦度假休閒吧。
正當萊西帶著衛恩前往納托利街區時，麥卡利斯特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衛恩巫師，莫麗恩女士已經在過來的路上，她希望六點鐘能與您會面。」
衛恩淡淡的回了一句：「十點。」
沒有人能打擾他和萊西等人的晚餐，即便是「風暴女士」貝爾托莉絲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