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旬眼中閃過濃濃的嫌棄,用劍鞘抵著白露讓她站遠了一些。
他真是不該讓這女人跟著來。
白露看見封旬的神情,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的狀態。
「啊!我!我不是!」白露又羞又恨,恨不得把殷念剝皮抽骨了才好。
「你的武器很特別。」封旬看向了殷念,「但你如果殺了白露的本命靈獸,都不用我出手,在場的所有士兵圍攻之下,你必死。」
靈獸和主人是一體的,共生同死,封旬不可能讓殷念真的在他面前殺了熾冥狗。
白露還在叫囂,「就是!賤人你若現在跪在我面前……。」
封旬忍無可忍的轉身低斥,「閉嘴!」
只會給他惹禍的蠢材,這樣年紀的九重靈體,背後勢力會小嗎?
「你叫什麼名字?」封旬看向殷念,顯然對她興趣更高。
「殷念。」殷念笑了笑。
「你的龍鱗草給我,你也和我們一起回萬獸國。」封旬甚至不準備問殷念的意思。
他根本查探不到對面這女人的靈力波動,一定是身上藏了什麼掩藏靈力波動的珍寶,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這女人的真正身份。
他可不是白露那個無腦女人。
「什麼?」白露低聲說,「這賤人也配?」
她牙漏風,勉強用手指堵住才能說話。
「你再多嘴一句,我不介意把你的牙全拔了。」殷念衝著白露笑了笑。
封旬面露不悅,白露再蠢也是他帶來的人,這女人怎可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
「她肯定不願意。」白露低聲說。
「好啊,我和你們一起走。」殷念卻突然笑了,她抬手,已經被折騰的半死的熾冥狗才被黑蛇鬆開。
黑蛇變成了鞭子重新回到了她手上。
封旬臉上露出了點滿意的神情,朝著後面那些士兵抬手,那些士兵才放下指著殷念的兵器。
他們人多勢眾,不能硬碰硬,但殷念有別的辦法。
殷念笑著走向白露,在她一臉驚恐的視線中握住了她的肩膀。
「旬哥哥……。」白露抖著聲音求助。
封旬立刻看過來,殷念笑了笑,「放心我不動她。」
她壓在白露肩膀上那隻手緩緩用力,聲音很輕,「接下來還有一路要走呢,讓我們好好相處。」
就在她拍肩膀的那一下,一隻頭髮絲般大的小黑蟲子鑽進了白露的身體裡。
「你知道我是誰嗎?誰要跟你好好相處?」白露一邊往前走一邊撇開了殷念的手:「萬獸國皇后是我親姑姑,萬獸國的帝姬,千年出一人的絕世天才,那是我的表妹!」
殷念放下的手一頓。
「千年一出?」她聲音低了下去。
「怕了吧!」白露冷笑了一聲,「你現在跪下還來得及,等你跟我一起回萬獸國了,我一定叫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殷念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濃霧掩藏下的一雙眼睛裡卻有翻滾的殺意。
「還有!」白露突然轉身,兇狠的壓低聲音,「旬哥哥是我的,你個小狐狸精可別痴心妄想!小心我叫人把你挫骨揚灰!」
她一邊說,一邊撓了撓自己的臉,在脖頸處,已經起了一片小紅包,而白露自己卻沒發現。
殷念目光在她脖頸處掃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白露雖然說的小聲,但前面的封旬作為靈體九重怎麼可能聽不見?
他眼中閃過一抹自得,這樣的事情他早就習慣了。
女人嘛,生來就是依靠男人而活的,他是縱橫五洲的天才,別說小小的一個萬獸國,就連五洲的女人也都為他爭風吃醋。
這麼想著,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羅盤。
這羅盤可以找到靈能含量最豐富的靈藥,既然龍鱗草已經找到了,白頭山難得來一次,不如找些別的靈藥,拿回去送給他老師,老師一定也高興。
「這邊走。」封旬指定了一個方向。
「旬哥哥你真厲害。」白露立刻就轉到了封旬那邊,眼中一片無腦的傾慕,「連尋藥龍盤這樣的東西都有。」
「這可是五洲的十大神器之一啊!」
殷念聽了這話看了龍盤一眼,這一眼讓她直接愣住了。
這東西……在魔澗外面很稀奇嗎?她怎麼看著這麼像魔澗里整日瘋瘋癲癲看星星那老瘋子,用來墊桌腳的那個鐵疙瘩呢?
「你看什麼看!」白露察覺到殷念的目光,頓時叉腰說:「這等好東西你怕是見也沒見過,你就感激今天在這裡遇到旬哥哥吧!賤民!」
殷念手上的鞭子再次化成了黑蛇,陰惻惻的盯著白露散發著殺意,殷念安撫的摸了摸它的腦袋。
「別急。」她輕聲說:「留著那白露,我有大用。」
「這是什麼,靈力波動竟然如此恐怖?」前方封旬的聲音突然傳來。
前方一處寸草不生的空地上,有一株深紫色的草藥在散發著濃郁的靈力波動,草藥是蓮花的形狀,上面含著一顆雪白色的珠子。
封旬立刻就要去採摘。
殷念卻是面色一變,猛地喊:「不能動!」
她記得家裡的老妖女和她說過,白頭山上有個絕對不能動的東西……!
「不能動?」封旬自信一笑,「這天底下就沒有我封旬不能動的!」
他霸氣十足的一把將那草藥揪了起來。
殷念面色大變!媽的蠢貨!
草藥拔起的那一刻,白頭山底之下,無盡岩漿開始嘩啦啦的往外翻滾,最終一架白玉棺顯露了出來。
棺里躺著一個男人,只是靜靜的閉著眼睛,都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可破天地的威壓感。
下一刻,男人修長的手指動了動,就是這一動,整座山脈都開始搖晃。
封旬所在地方轟的一聲炸開,在場所有人都被那恐怖的氣息籠罩住。
什麼靈體九重,在這份力量前面就如同星火與曜日。
要是被這氣息籠罩必死無疑。
可現在逃跑已經來不及了。
千鈞一髮之際,封旬咬牙從腰中拿出了一塊玉牌捏碎,下一刻同樣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將那恐怖氣息暫時籠罩住。
一個光圈堪堪將封旬白露和殷念這三人籠罩進去。
後面那些士兵們則直接被壓成了血沫。
「這是老師留給我的空間玉牌,撐不了多久了。」這是最後保命的東西了,「最多只能走兩個人。」
「帶我走!」白露涕淚橫流,「帶我走旬哥哥,我不想死!」
可封旬的目光卻落在了殷念的身上,「你跟我走。」
空間玉,他不打算浪費在白露身上。
「旬哥哥你怎麼,怎麼能這麼對我!」白露聲嘶力竭,絕望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他一把甩開白露,抬手就去抓殷念,「你跟我走!我許你成為我的貼身女婢!」
他想留下這女人,如果女人背後沒有靠山,這樣的天賦他定要收為己用!
殷念冷笑了一聲,直接避開他的手,一把抓過旁邊的白露,低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已經中毒了,不出半個月就會整張臉潰爛而死,只有我能解毒,這件事情不許你告訴任何人,想要解藥,三天後,再來白頭山找我!」
殷念的面具被氣浪裂開了一部分,白露認出了她!
「你!你是!」白露瞳孔巨顫,怎麼可能!
賤種怎麼可能還活著?
殷念可不管她,說完她就一把就將面露驚駭的白露直接扔進那空間漩渦之中。
「你,你竟然把生的機會讓給了她?」封旬震驚的看著殷念。
「你還不走?」殷念避開封旬的目光擋著自己的臉,她自有逃走的方法。
隨時解開那法器鈴鐺,她就能在被壓成肉沫前瞬間被召回魔澗。
可封旬不知道。
封旬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殷念,一腳邁進空間漩渦中遁走。
「你一定要活下來。」他留下了一句話,「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像你這麼善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