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道?」
放走了那個倒霉的貴族,一行人決定向著東面的通道繼續前行,在這通道前方看上去是一個淹水的房間。而行進之中維斯特拉則突然捂住鼻子,
「一股臭雞蛋味,真是太臭了。」
她正舉著火把想要快速通過她認為散發著難聞異味的地方,卻被費迪南多猛地扯住。
「是易燃瓦斯。」
費迪南多十分冷淡地回應道,但其他人則是臉色瞬變,阿萊斯特以他最快的速度用魔法伎倆熄滅了維斯特拉的火把。
「嘿,我的火沒了!那是什麼東西?聽上去不像很好吃的樣子。」
「那是能送你上天的東西。」克拉瑞恩感知著腳下淹沒地磚的水流,「如果不想大家一起被活埋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點燃明火比較好,連火星都不要有。」
「還是我來幫你照明吧。」江逍遙的那柄法器仍發出20尺的微亮的光,這對於他來說已經夠用了。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長長的走廊,三扇側門橫在一邊,看上去這裡是一處古代墓室的通道。六個低聲呻吟,長滿腐肉的人類在這個滿是塵土的墓穴中蹣跚而行,散發出死亡的氣味。
這六隻殭屍顯然已經發現了來者,他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伸出腐敗的爪子想要撲上來攻擊面前的冒險者們,但他們實在是太慢,也太弱小了,很快就被阿娜克伊絲的巨劍斬成數段。
「老天,我已經有些不想在這裡待了。」
看到自己心愛的大劍上沾滿了腐敗發臭的肉泥,阿娜顯得相當不悅,她的劍可不是為了讓不死者長眠的。
「別這樣,萬一有什麼好東西呢?要知道不付出代價就不會獲得回報。」
江逍遙與克拉瑞恩依然幹著自己的老本行,他們把各個石棺都翻了一遍,卻沒有太大收穫,直至他們掀開了一處看上去更厚的棺材。
「哈哈,棺中棺,有人在裡面藏了好東西。」
克拉瑞恩很快注意到這石棺下方有一處幾寸厚的石膏假底,她用魔刃鑿開了這層石膏板,將真正的棺蓋掀開來。
那是一具人類木乃伊,它就這麼漂浮在一個裝有紅色鹽水的池子當中。看來它才是這片墓室的真正主人。
「你在幹啥?」
「一點小愛好,我相信城裡的貴族會有人樂意去買下它的,聽說木乃伊汁能壯陽。」
克拉瑞恩不知道又從哪裡掏出來一個燒瓶,將浸泡著木乃伊的紅色鹽水盛了一瓶掛在腰間。
這時,她好像又注意到了什麼。她將手猛地摳入木乃伊的眼眶,原本他們以為是眼珠的地方,卻挖出來了兩個月長石。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克拉瑞恩再次將手掏入木乃伊的內腔,不斷在裡面攪動著,毫不客氣地褻瀆著這具屍體。直到她認為自己找到了更有價值的寶貝,一個袋子。
「豆子?這些豆子在這具屍體裡封了多久了?」
她從這古怪的袋子中掏出了幾枚色彩怪異的橢圓形植物種子,這看上去確實不是一般的豆子,但她卻無法理解這些是什麼。
「魔豆之袋。」費迪南多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這個神奇的東西,並從腰側解下一本魔法書,不斷翻動著。
「我小時候好像聽我母親講過。」
阿萊斯特來了興趣,
「聽說以前有個小半身人往地上種了一顆豆子,結果突然長出了參天的巨大藤蔓,把他帶去了雲巨人王國。」
「聽上去很酷,但如果就在這裡召喚那麼大一株植物的話,我敢說博德之門的東側城區會被擠爆。」
克拉瑞恩將袋子別回腰上,看樣子除了兩個月長石沒有太多有用的東西。
「你們來這邊看看。」阿娜不知道何時早就拋下了盜墓的隊友們,獨自向前方行去。
這裡似乎是一個拷問房,房間的牆和地板上滿是條條點點的乾涸血跡。兩個被懸掛著的人形生物分別被拷在東牆和南牆上。一個是中年人類男性,另一個是一個年輕的女性提夫林。他們都傷痕累累,沒了動靜。
房間正中央放著一個堅固的木質椅子,在扶手上搭著一根染血的鞭子,一旁的地板上還放了半桶鹽。
看樣子中年男性已經氣絕,但女提夫林仍殘留著一口氣。阿娜嘗試著用伊格納特的那串鑰匙來為她解開鐐銬,並成功將她平放在了地上。
「有誰會治療法術或者有治療捲軸和藥水嗎?她很需要這些,儘量快點。」
「好的好的,遵從您的吩咐,我的聖女大人。治癒Te curo!」
阿萊斯特撥動琴弦,一束綠色的六線譜伴著音符的圖案環繞在面前提夫林的身上。對方身上的小型外傷創口也快速地結疤癒合。
「令人感嘆,這個小隊居然就只有我會且僅會一個治癒真言,這要出了事我可來不及救你們。」
從剛剛面對大量的不死生物開始,阿萊斯特就很鬱悶,為什麼自己的隊伍裡面沒有聖職者。
「足夠了,放心吧,我反正不會受傷的。」
阿娜將壺中的水用嘴對嘴的方式輕輕灌入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提夫林口中,也只有面對自己的同族這位聖女大人才會展現出自己真正溫柔的一面。
畢竟牆上那具死掉的男性屍體她看都沒看一眼。
「咳咳…咳……」
治療法術起到了作用,提夫林終於維持在了一個安全的生命狀態,她很快在阿娜的懷中甦醒了過來。
「我想……我是獲救了?感謝諸神,感謝你們!」
這個女孩很精明,她在甦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確定了自己的狀態和周圍的環境。尤其是當自己失去了拘束出現在一群完全不像邪教徒打扮的人面前。便給了阿娜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沒事就好,怎麼稱呼?」
「溫達特,我是在威士忌小姐手下進行酒品運輸銷售的……這段日子真的很煎熬,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去工作了。」
「那麼聽好了,想要重新看到太陽,你需要按照這種路線走。」
阿娜在地磚上簡單畫出了逃脫的路線。
「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嗎?這會讓我更有安全感一點。」
「說實話,小姐,我們接下來還打算把這前面的邪教徒剿滅乾淨,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只會更危險,知道嗎?」
阿萊斯特可不想再把僅剩的幾個法術環位用在治療普通平民百姓上,但凡她出了什麼閃失,自己可沒有信心能夠讓她活下去。
對方也只好懂事地同意了。她費力地起身向正在臨時休息調整狀態的這幾名陌生人道別。
「我想你們或許可以再往北邊去看看,我總能聽到有厚重的石門刮蹭的聲音和涉水的腳步聲,我猜那裡肯定有什麼。」
之後,她便消失在了來時的方向。
「聽上去就像機關門。」克拉瑞恩高興地旋轉著伊格納特的那串鑰匙,「果然還是有不少好東西在這裡的。」
「前提是你能活著出去。」
——
仿佛是為之前那句話應驗一般,很快六人便陷入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煩當中。他們沒想到自己驚動了一個班恩之拳。
「有入侵者!快!所有人全部出來——」
在這個黑暗卻寬闊的通道中,那個該死的班恩之拳正靠在樓梯側面打著盹,但維斯特拉一腳踩入積水中的動靜實在太大,讓對方立刻反應了過來。
無奈之下,維斯特拉抽出了背後的標槍,她借著微弱的光芒猛地擲出,給這個大呼小叫的傢伙心窩上來了個對穿。
很快,大量的惡徒就被吸引了出來。看樣子這個通道其實是連接各個教徒的休息區的。
「見鬼,你們的法術環位還夠用嗎?」
「不太行,希望我能撐到這群傢伙自己倒下。油脂召來Voco arvinam!」
江逍遙從施法素材包中掏出了一小塊黃油,以它為媒介釋放了自己的一環咒法「油膩術」。
一層厚厚的油突然出現在最前方惡徒們衝刺的前進道路上,讓他們滑了個腳底朝天。
「我想他們會喜歡來點暖和的。」魔法伎倆作用在地磚的油麵上,飛濺的火星瞬間點燃了這裡的道路,那些被點燃斗篷的傢伙只能在原地痛苦地打滾。
但這阻擋不了什麼,更多的邪教徒依靠自己同伴的身體做掩護突入到了他們的面前,與阿娜克伊絲和維斯特拉打起了近身戰。從人數上來說,這對己方顯然相當不利,費迪南多便抽出聖者燭台幫忙處理掉一些想要偷襲的傢伙。
「克拉瑞恩,有什麼好點子的嗎?還是說你除了魔能爆什麼都不會了?」
「閉嘴!」克拉瑞恩此刻正專心將自己的手伸入到積水當中,不知道她在準備什麼,但似乎並不想被打擾。
很快,江逍遙就知道了問題的回答。一簇粗壯的觸手不知道為何突然在這不算特別寬闊的通道中出現,它迅速捲起一隻邪教徒將他砸向另一隻。這場景看上去頗為詭異。
這是前日看到她餵食的那些觸手,沒想到它們還能聽從這小姑娘的召喚來發動攻擊。
「有個不妙的傢伙!」阿娜突然看到了天花板,那是一名反身倒掛在上方磚塊的傢伙,似乎是一名女性巴爾收割者。她正舉著自己的鐮刀,不斷向下打量,試圖尋找一個更好的攻擊角度發動奇襲。
「我看到她了,笑口常開Risus abundat!」
江逍遙劍尖直指天花板上,一環附魔法術「塔莎狂笑術」直接命中了來不及躲開的巴爾收割者,她突然無力地從天花板上掉落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發出尖銳的狂笑,捧著因誇張的情緒而痙攣的腹部在地上打滾。
「幹得漂亮!」維斯特拉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她一刀偏轉了面前的班恩之拳的攻擊,直接一屁股坐在倒地失能的巴爾收割者身上,左右兩刀砍斷了她的脖子。
這場大混戰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至對方的最後一人慘死在阿娜克伊絲閃爍著青焰的大劍的橫劈之下。
「呼——呼——我感覺我已經把整個世界的死亡三神教都蕩平了!」
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歇口氣的同時不忘環顧周圍的同伴,
「你們狀態都怎麼樣?沒受傷吧?」
「還行,除了維斯特拉衝上去救你的時候肚子上挨了一刀。」
作為沒有太多戰鬥能力的輔助施法者,保護自己不被捲入近身戰鬥中才是最重要的。阿萊斯特除了臉上被濺到了一些血並沒有任何問題。
江逍遙的法師護甲幫他抵消了不少傷害,至少他臉上只有一道劃痕。而維斯特拉顯然受了不小的傷,她一手持刀一手捂著腹,賣力地維持著自己的站姿。
「治癒!」
綠色的音符再次出現,阿萊斯特訂製的專屬施法外觀,治癒真言幫助狼女縫合了她腹部的刀口。
「很不幸地告訴你們,我剛剛用完了自己的最後一個法術環位。接下來就沒有治癒手段了。」
「我希望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克拉瑞恩一頭栽倒在積水當中。但很快,她聽到了什麼,有聲音的震動從水面的另一端傳來。
「我敢說在北面真的有什麼東西,我聽到那堵牆後穿出來了聲音。」
她向著那道牆壁靠近,這個10尺寬的淹水通道是由幾根間隔的木頭柱子支撐的。舊火把頭漂浮在污水上,她隱約能聽到戰鬥的聲音。
「活板暗門。」
費迪南多似乎也已經察覺到了,他觸碰著這面牆壁,稍作用力便將它推出了一條縫。看來這後面確實有著另一道空間。
六人悄悄地將頭探了進去,這被隱藏起來的空間是一個走廊,盡頭外則是一個漫水的房間。房間的南側、北邊和東北方各有階梯向上攀升延伸。房間中間的地板從水中隆起了一小塊,形成了一個小島。
屍體和浸水的火把在這個小島四周漂浮著,在上面站著的是兩個拿著武器怒目相對的人。
其中一名高大無甲的大塊頭,手裡拿著巨棒,臉上布滿了大片燒傷的疤痕。他正居高臨下地面對著他的對手,儘管他自己已經身負多個傷口。
另一個矮一點的人則渾身肌肉,袒胸露背,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另一隻手握著一個火把。而他的頭骨上沒有任何的血肉,看樣子是一個巴爾死顱。
在他們的旁邊一共躺有四具死亡三神教徒的屍體,他們的腦袋看樣子都被那個巨大男人的大棒砸扁了。
「嘿,我怎麼沒聽說過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要來清剿這裡?還是說這是內訌了?」
「不知道,總之那個大塊頭快撐不住了。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先把眼前最明確的敵方勢力給幹掉。」
「那俺就不客氣了!」
還沒等同伴打算動手,維斯特拉便直接沖了出來,對著巴爾死顱的方向就是一記揮砍,但被對方躲開了。
「哎,怎麼這麼心急呀……」
發現自己的隊友已經衝鋒了,其餘幾人只好也陸續跳出,將這個巴爾死顱團團圍住。
對方見勢不妙,猛地將火把往地上一砸,趁著這群突然闖入的冒險小隊不注意隱身於黑暗之中逃走了。
「那麼,你又是誰?」
阿娜的大劍直直指向這個負傷的壯漢。
「呼——」對方並沒有感到緊張,他將巨棒放在一旁,就這麼緩緩坐下了。
「俺是摩特洛克,也是上面那家浴場的主人。」
「你和死亡三神教徒不是一幫人麼,為什麼會突然和他們交戰?」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阿萊斯特也感到有些疑惑,這和他們之前打聽到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太一樣。按道理來說,面前的大漢就應該是他們的統領才對。
「不,也談不上一幫的。」
大漢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俺是范薩姆普爾家族的三男,只負責管理俺娘交到俺手上的任務。其中之一就是在地下包庇這群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可你看看現在,俺被俺的兩個兄弟出賣了。他們似乎覺得俺早就派不上用場,便派了些刺客過來追殺俺。」
大漢後怕地咽下一口口水,向著面前的詩人伸出一隻手。
「如果不是你們來得及時,俺只怕早就交代在這裡了,這是俺欠你們的。」
「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阿萊斯特握著他的手,費力地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
「可以給我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如果你不介意把你家人的事情透露出來。」
「家人?現在已經不再是了。俺可沒有好心到稱想取俺性命的人叫家人。」
「事實上,俺娘就是付錢來支持這幫信教的瘋子在城裡搞謀殺活動的背後人。她為了向博德人表現出焰拳到底有多無能而鼓勵城內的混亂,好讓政府無法支持焰拳,並將這幫披著官皮的暴徒趕出去。」
「而一旦這個屬於瑞文加德大公的最龐大的軍事力量被趕跑了,憑藉現在城內群龍無首的形式,她就能如願以償坐上新任大公的位置。」
「你們可能已經聽說過,俺娘,范薩姆普爾女公爵,這座城市的掌權者,四人議會中的一人,原本是瑞文加德大公帶領著他們三人統治著這個城市。」
「但是俺娘聯合其他兩個公爵還有元老們說服了瑞文加德大公前往埃爾托瑞爾去會晤那裡的最高監視者,一個叫塔維斯·克雷格的胖子。瑞文加德大公也如同計劃一般和埃爾托瑞爾一起消失了,現在俺娘才能放心驅逐焰拳。」
「等等,什麼意思?」阿娜克伊絲打斷了他。「什麼叫如同計劃一般?你的母親早就知道埃城會消失?」
「是的,說實話,俺娘自從和幾個魔鬼混在一起之後,她就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
壯漢擦了擦汗,
「等她當上了新大公,她說想要讓博德之門和埃城一樣,被送到巴托九獄去,成為魔鬼的戰利品。」
「哈?所以埃爾托瑞爾被拉到地獄裡去了的傳聞是真的?我還以為這只是騙小孩呢。」
「具體怎麼做俺也不清楚,俺娘從來沒有把俺當回事,她只委派了我的兩個兄弟去幫助她讓這個城市墮落。尤其是俺的二哥,俺娘最心愛的小寶貝。」
「所以你的兩個兄弟也參與到了這次的恐怖計劃當中?因為你被排除在這個計劃外但卻知道計劃,所以他們才想把你一起幹掉?」
「雖然俺腦子不太聰明,但俺想只能是這麼回事。他們都看不起俺。」
「和我說說你的兄弟們吧,我想我有辦法幫到你。」
「那真的太好了嘿嘿!」壯漢帶著感激憨憨地笑了,看上去他也沒把自己兄弟們的命當回事,多麼溫暖的家庭愛和手足情。
「俺二哥阿姆利克一直在贊助這些瘋子,他在一個叫做矮提燈(LowLantern)酒館的地方進行借貸款的生意。俺娘雖然不喜歡俺,但卻特別寶貝二哥,他肯定是計劃的核心一環。」
「大哥瑟斯維爾從來不喜歡出門,他養了很多隻小魔鬼並且一直在用他們來監視整個城市。我想他肯定也知道你們來這裡了。他太病弱了,從來不會離開俺娘的宅子。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東西了。」
「那你怎麼辦呢?我看你已經不想回去了,畢竟你的家人全都在追殺你。」
「哎,這確實是個頭痛的問題,現在正門全是難民,俺還是打算從灰港逃出這座城市的,但是沒有人會願意把船租給俺。畢竟俺的名聲實在不太好。」
壯漢再次撫摸著自己的大頭,顯得相當憂愁。
「嘿,兄弟,我有個主意。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你收拾好你的傢伙,帶上買船的錢來精靈之歌酒館找我們。我會給你搞一條能開的船。」
阿萊斯特擺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嘿嘿,是嗎,大兄弟?你對俺可太好了!如果以後有機會見面的話,俺還會來報恩的。」
看樣子這個傻大個是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難怪他的母親一點都不看好他。
「那廢話不多說哩,俺這就去偷偷收拾行李準備逃跑。明天俺會來找你們的。」
摩特洛克·范薩姆普爾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他再次對這群不認識的冒險者表示感謝之後快步離開了這裡。
「我說,你上哪搞一條船給他?」
江逍遙有些好奇。
「你忘了嗎?咱們手上有一條賣不出去的船,正好讓給他了。」
阿萊斯特露出了計劃得逞的笑容。
「比起這個,你們還是過來看看這裡的好東西吧。」
克拉瑞恩和費迪南多已經開始打量起來這個隱秘房間的其他東西。向上的樓梯通向一個圓形的房間,四個上鎖的木箱擺放在這裡。克拉瑞恩直接掏出了那串鑰匙一個個嘗試了起來。
每個箱子都有25磅淨重,光第一個箱子就有4500銅幣、兩瓶火焰吐息藥水。
第二個箱子則在1250銀幣中堆放著十個眼紋瑪瑙石。
第三個箱子在2400銅幣與500銀幣中放著一個精緻的陶瓷龍面具。
至於第四個箱子,一個精緻的銅製五尖頂頭冠擺放在其中。每個尖頂都被雕刻,並且塗成了黑、藍、綠、紅、白五種色彩龍的樣子。
「見鬼了,死亡三神的墓穴裡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阿萊斯特掂著手中的這個頭冠不斷打量著,毫無疑問,這是象徵著那位強大而邪惡的龍之母神,龍後提亞馬特的寶物。
提亞馬特便是生長著五種顏色的龍首的殘酷神明,她被所有那些邪惡陣營的色彩龍所畏懼著,同時也是她誕生了那些殘暴的強大生物。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發財了。」克拉瑞恩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著,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麼富裕的感覺。
「但問題是俺們怎麼把這些東西運走?」
維斯特拉試著搬起一箱寶藏,但很明顯這不是長久之計,她的蠻力不足以支持她將所有的箱子全部帶出地城。
「哦,這倒不用擔心。」
阿萊斯特將一個編織精美的魔法袋子遞給了她,這是一個少見的魔法道具「次元袋」,裡面的獨立收納空間應該足夠裝下這些了。
「兄弟,說真的,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干一票大的?」
江逍遙飛快地搶先拿到了次元袋,他一臉欣慰地拍了拍面前這個吟遊詩人,
「我看好你。你有運贓的才能。」
「你只是想給自己找個搬運贓款的工具人吧……而且我也不愁吃喝,只要我張口就有人把錢送過來。」
「瞧你這沒出息的德行。」
江逍遙已經開始和克拉瑞恩一起搬運他們的巨款了。大把大把的貨幣被傾倒進了次元袋,發出「嘩嘩」的美妙聲響,令他們倆感到自己的人生已經贏來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