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突然提出想收徒弟,並不是因為白天看見陳氏武館的弟子,受到啟發,也想找個免費勞動力,而是對此早已深思熟慮多時。
他需要一個榜樣,一個可以一鳴驚人,以最快速度,為青雲武館打響名氣的工具人。
他這幾天,看似沒什麼動作,其實是在暗中觀察武館的十名學員,想要從中選出一個最有潛力的人選。
只可惜,他好像並沒有別人家主角的那種氣運,手下的十名學員,天賦都很一般,並沒有什麼隱藏的絕世奇才。
他最終選中宋小芸,也不是因為她的天賦有多好,而是因為她即將要面臨升學大考,有著足夠的動力,渴求快速提升實力。
而兩個多月之後的升學大考,也是一個極佳的展示平台。
只要宋小芸能在升學大考中,嶄露頭角,一鳴驚人,屆時青雲武館的名氣自然也就來了。
……
前幾天報名加入青雲武館的三名少年,正沿著馬路往家裡走。
「鐲子,帥鍋,你們覺得,先生剛才放學的時候,突然開口將宋師姐叫住,是要做什麼?」其中身材高大的少年王劍鋒,擠眉弄眼的說道:「還有先前宋師姐的那一句『我願意』,又是怎麼回事?」
「嘶,不會吧…」名叫郭帥的少年,不知想到什麼,倒吸一口冷氣,「先生不至於那麼急色吧?何況,宋師姐長得也不怎麼好看啊。」
「你們在胡說什麼呢?先生絕不可能是那麼無聊的人,」臉膛黢黑的少年陳拙,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生氣道:「你們可別忘了,先生幾乎是免費教給了我們速成版白駒劍法,而像這種級別的武功,要是放在其他武館,恐怕每學一招,就至少要花好幾千塊錢才行。你們得了這麼大的便宜,居然還用這樣輕佻的語氣調侃先生,也未免太不像話了。」
「咳咳…」郭帥乾咳一聲,連忙道:「鐲子說的對,都怪大王,是他瞎起的頭,把我也給帶歪了。」
「啊?」王劍鋒見郭帥這麼不講義氣,竟直接甩鍋給自己,不免有些傻眼,又見兩位好友都對自己怒目而視,也忍不住有些心虛了起來,訕笑一聲,舉手求饒道:「好吧好吧,是我的錯,我不該惡意揣測先生,不過話說回來,宋師姐喊的那一句『我願意』,究竟是願意什麼呢?」
陳拙瞪他一眼,「反正不可能是你想的那麼猥瑣。」
王劍鋒訕笑不已。
這時郭帥突然靈光一閃,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先生想要收宋師姐當親傳弟子?」
「咦?」
王劍鋒和陳拙對視一眼,覺得好友的這個猜測,似乎還真有些道理。
這時三人正好路過陳氏武館。
一名與三人年齡相當的少年,從武館走出來。
見到三人,少年忍不住詫異的出聲喊道:「大王、帥鍋、鐲子,你們幾個怎麼從那邊過來?」
三人循聲望去,見說話的人,正是他們的同班同學,名叫項虎,便不禁有些色變,只因對方平時與他們並不怎麼對付。
項虎墊著腳往三人的來路,張望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現在是武館的放學時間,你們三個從那邊過來,該不會你們都在青雲武館學藝吧?」
王劍鋒皺了皺眉,「是又怎樣?」
「鐲子報名青雲武館,我倒還能理解,」項虎打量著王劍鋒和郭帥,嘖嘖的搖了搖頭,「大王和帥鍋,你們兩個可都不差錢啊,居然也報名青雲武館,每天在大馬路上練功?這未免也太寒磣了吧?」
「你懂個什麼?」王劍鋒臉色有些難看,冷哼一聲,「武館的好壞,跟環境設施沒什麼關係,只看武館的教習技藝高不高。你知道青雲武館的館主,一套白駒劍法,使得有多犀利嗎?」
「就是,」郭帥幫腔道:「李館主的一手白駒劍法,恐怕都不比鎮族級高手差哪兒去。」
「哈哈,笑死我了。」項虎捂著肚子笑道:「青雲武館的館主叫李青雲,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當年李青雲他爹在的時候,怕是也不敢自比鎮族級高手。何況,李青雲在這條街上,可是出了名的廢物,二十幾歲的人了,內功修為恐怕還沒我高呢。你吹別人也就算了,居然吹他?」
王劍鋒知道,項虎確實就是住在這條街上的本地人,對方既然這麼說,那多半不會有錯,這讓他頓時就有點心裡打鼓了。
他仔細回憶一下,李青雲的劍法雖好,好像確實並不曾展現過內功修為,當初與宋小芸切磋,也只是比拼劍招。
「我們報名青雲武館,是為了學習劍術,又不是去學內功。」不過,輸人不輸陣,王劍鋒心裡有些發虛,嘴上卻很硬,「你別管李館主的內功修為如何,但他的白駒劍法,絕對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其實王劍鋒並不知道,李青雲的白駒劍法,到底是什麼境界。
但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這時候,肯定只能把李青雲往死里吹。
吹得越厲害,才越能挽回面子。
「扯淡,我又不是沒見識過李青雲演練劍法,他撐死了也就勉強摸到爐火純青的門檻。」項虎撇嘴道:「咱們陳氏武館的少館主,一套陳氏十三劍,水平至少可以甩李青雲八條街。」
有一點倒是讓他說中了,李青雲原先在白駒劍法上的造詣,確實是爐火純青的境界。
這在年輕一輩當中,絕對稱得上是佼佼者,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可惜當武館教習的話,爐火純青的境界,就有些泯然眾人矣。
因為武館的教習,大多都是一輩子只練一門武技的絕活哥。
哪怕是天資平庸之輩,苦練了幾十年,怎麼也能將一門武技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不過,這也是水磨工夫,所能達到的上限了。
能將一門武技練到出神入化,甚至是更高的境界,無一不是根骨、悟性、毅力俱佳的天才人物。
「你說甩八條街就甩八條街?你見他們比試過啊?」王劍鋒嗤笑道:「我還說李館主的劍法,能甩陳氏武館的少館主八條街呢。」
「呵呵…」項虎也是冷笑不已,「你說這話,問過李青雲嗎?還甩陳少館主八條街?恐怕他自己都不敢吹這麼響亮的牛逼。」
王劍鋒正要開口反駁,郭帥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你們這樣是吵不出結果來的,人家李館主和陳氏武館的少館主,也不可能因為你們兩個的爭執,就真的站出來打一架。不過,想要知道他們的劍法孰強孰弱,也不一定非得他們親自動手比武。正所謂師有事,弟子服其勞。項虎,你也是練劍的,水平跟陳拙差不多,敢不敢跟他比一比?」
項虎這人雖然討厭,但天賦這玩意兒,跟人品卻沒有關係,他的劍法水平是要比王劍鋒和郭帥兩個,高出一籌的。
三人當中,也就只有黑臉少年陳拙,可與之一戰。
郭帥雖然自忖,這幾天受到李青雲的指點,自己劍術水平,頗有長進,還新學了一招速成版白駒過隙,可以打對手一個出其不意,但畢竟練習時日尚淺,終究還是有些信心不足,這時候也只能是將好友抬了出來。
「對啊,就是這個道理。」王劍鋒笑著拍了拍手掌,「鐲子雖然只跟李館主才學了幾天劍法,但名師出高徒,經過李館主的指點,鐲子劍術水平可是大有長進。項虎,你要是怕了,不敢比試,那就承認你自己錯了…」
「笑話,我會怕他?」項虎自認論劍法水平,比陳拙還是要高出那麼一丟丟的,自然不會怯戰,「比就比,不過今天太晚了,明天去學校再比如何?到時候我請全班同學做見證,陳拙要是輸了,你們三個都必須當面向我道歉,並承認錯誤。」
「好,一言為定。」王劍鋒道:「你要是輸了,也是一樣,要向我們三個道歉,千萬不要耍賴。」
「不對,」陳拙突然出聲,原本木訥靦腆的黑臉少年,此時眼中卻燃燒著熊熊戰意,目光灼灼的盯著項虎,「不是向我們三個道歉,而是要向被你詆毀的李館主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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