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爹爹和外公拍過了合照,小鯉魚還不忘招呼小姨也一起來合影。
不過,小鯉魚不知道從照相,到洗出相片的過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最主要是不能跟畫像一樣,當場就能看到相片,所以她很快就對照相失去了興趣,嚷嚷著要去干正事。
所謂的正事,當然是繼續釣小龍蝦啊。
白青圖臉色一垮,外孫女怎麼就一直對小龍蝦情有獨鍾呢?
雖然是個業餘的釣魚佬,但白青圖仍然有著屬於釣魚佬的驕傲,覺得釣小龍蝦多少有點喪失逼格……當然,他肯定不知道逼格這樣的詞,但差不多也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但是大家都跑去釣小龍蝦,就他一個人在旁邊釣魚,未免顯得他太不合群了,讓他會有種被孤立的感覺。
白青圖正感到有些頭疼,不經意間卻看到,遠處的湖面上,飄來三艘小船,呈品字形勻速前行。
每艘小船上,都有三個男人,穿著統一的制服,腰間懸著兵器,原來是白家的護院武師,正劃著名船在湖面上巡邏呢。
「小鯉魚,別釣小龍蝦了,」白青圖突然靈機一動,來了主意,「外公帶你去划船吧!」
「划船?」小鯉魚果然眼神一亮,心動之情簡直溢於言表,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大聲叫道:「好呀好呀,外公我們去划船叭……可是,船在哪兒呢?」
小鯉魚從小就住在湖邊,看見船的次數倒是不少,但她還沒坐過船,自然也更沒有親自划過船。
白青圖抬手指了指,「你看那不就是船麼?」
「哇,真的有一艘小船耶!」小鯉魚循著外公的視線望去,果然見到湖面上飄著三艘小船,不由露出雀躍的表情,旋即又有些擔憂,「外公,船上都有人呀,要是人家不讓我們划船腫麼辦?」
「小鯉魚放心好了,他們不敢不讓的。」白青圖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朝著遠處湖面上的小船,招了招手,大聲喊道:「喂,你們幾個,把船划過來一下。」
他中氣十足,聲音在湖面上遠遠傳開。
三艘小船上的人聞言,無不是有些吃驚的扭頭望來,交頭接耳,討論了一下,終於還是紛紛將船朝著釣台劃了過來。
三艘小船距離釣台其實還頗有些遠,但護院武師們武功不弱,眼力過人,早認出了說話的人是誰,自然不敢怠慢。
片刻之後,三艘小船停在距離釣台不遠處。
最前頭的小船船首,站著一名武師,恭敬的向白青圖行了一禮,小心問道:「四公子相召,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這條船我徵用了。」白青圖毫不客氣道:「你們三個去跟他們拼船吧!」
「啊?」那小船上的三名武師,全都傻眼了。
三人各自對視一眼,均是有些不知所措。
「啊什麼啊?」白青圖不悅道:「怎麼?莫非是我說話不好使麼?」
「沒有,沒有,」那船首的武師嚇了一跳,慌忙擺了擺手,「四公子說話自然是好使的,小人這就讓出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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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回過頭去,滿臉苦笑著向船上的另外兩名同伴攤了攤手,率先縱身朝著最近的小船跳了過去。
兩名同伴見狀,也無奈苦笑著,緊隨其後,朝著另外的一艘小船躍了過去。
那為首的武師穩住身形,回身問道:「四公子還有別的吩咐麼?」
「沒事了,」白青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把船留下就行,你們可以走了。」
眾武師聞言,如得大赦,連忙一撐長篙,小船如離弦之箭滑出,逃命似的飛快去了。
在水淺的湖邊,長篙比槳葉好用。
「爹,你這樣不太好吧!」方才當著護院武師們,不好駁了老爹的面前,現在人都已經走了,白少羽才忍不住苦笑著埋怨了一句,覺得老爹這未免有點太不著調了。
「有什麼不好的?」白青圖不以為然,「眼下大白天的,湖上難道還能有敵人就這麼大喇喇的潛入進來?那些巡邏的船隊,只是裝裝樣子而已,其實還不都是在摸魚混時間?」
白少羽搖了搖頭,沒有再吭聲了。
倒不是他覺得老爹說的對,而是覺得沒必要浪費口水跟不靠譜的老爹掰扯。
「還愣著幹什麼?」白青圖並沒有因為大『笑』子不吭聲就放過了他,而是皺著眉頭道:「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你去把船划過來啊,不然難道想讓你爹蹚水上船嗎?」
「呃…」白少羽被噎了一下。
不過,小船停的位置,說是距離釣台不遠,其實大概也至少有數丈開外。
以白少羽的輕功,躍到船上都有些吃力,他爹都已經荒廢武功幾十年了,跳不過去,倒也情有可原。
李青雲忍不住扭頭看了岳父一眼。
他自然知道,眼前的這點距離,對於岳父大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岳父明顯是在藏拙。
不過,岳父大人未免也太過小心了吧?
眼下在場的可都是自家人,關係最遠的要數白幼溪,她是白青圖的親侄女,肯定不算是外人了,有必要如此謹慎提防?
也不知道岳父大人究竟在怕什麼,明明擁有一身非常高明的武功,卻裝瘋賣傻幾十年,從不顯露,甚至居然連自己兒子都瞞著不說。
白少羽先運氣半晌,踏前幾步,踩在釣台邊緣,這才縱身躍起,輕飄飄掠向小船。
距離小船尚有數米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下墜,幾乎要掉進湖水之中。
這時他伸出手中握著的魚竿,在船幫上輕點了一下,借力身體二次起飛,終於險之又險的落在了小船上。
「哇!」小鯉魚驚嘆道:「舅舅,你會飛呀!」想了一下,又道:「不過,沒有爹爹飛得遠。」
白少羽苦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輕功,肯定是沒辦法與姐夫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