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早說啊!
面對這樣的回應,院子裡的野狗幫幫眾齊齊愣住。
他們本以為這人是來尋仇的,不把野狗幫殺個底朝天絕不走。
或者將幫主殺掉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留下一堆爛攤子。
沒想到對方說出這麼句話……
「幹掉幫主,取代幫主……」
「原來加入野狗幫是這個意思啊!」
眾人幽怨的看著帶回沈淵的李青雲,心裡無語道。
十多號幫眾中,不乏有頭腦靈活者,瞬息就領悟了現場情況,立馬朝著斗篷下不知面容的沈淵,俯首拜道:
「參見幫主。」
其他人也是紛紛見樣學樣,齊齊納頭拜道。
「參見幫主!」
如此,野狗幫就這麼改換了主人。
沈淵頷首,望著十幾號實力參差不齊的人。
他並不是突然來了興致,說出這番話,將野狗幫收入囊中。
這麼做自然是希望底牌除了有『深紅面板』之外。
還有自己的勢力給自己兜底。
底牌越多,自然也更能讓人安心一些。
現如今官府老爺靠不住,誅邪司以及下屬各城的誅邪衙門,因自己身懷秘密的原因,不能輕易接近。
倒是可以憑實力加入血煞門,但那樣的結果可以預見的是跟整個名門正派為敵。
目前看來,只有自己組建勢力,才是不二選擇!
「雖說這些人弱了一點,但可以慢慢培養。」
「可能初期沒什麼成效,但天長日久就未必了。」
沈淵坐在堂中正位椅子上垂首思考事情,很快幾名幫眾就走了進來。
「幫主,屍體已經處理乾淨。」
「這是搜出來的一百兩銀票和內壯境功法,還有幾冊淬體境功法。」
沈淵接過功法和一張白色銀票,瞅了一眼吩咐道:
「雖說我接手了野狗幫,但沒有時間待在這裡,幫里一切事務都交給李青雲處理。」
「是幫主!」
「見過李副幫主!」
堂中原本兩名骨幹哪裡敢不答應,即使這李青雲不過淬體境五重實力,在幫內只能算個中等嘍囉,但奈何老大支持啊!
「誒?」
「副幫主?不行不行!」
站在堂中一側,兩隻手還提著飯食的李青雲有點懵,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不明白帶一個人加入幫派的人來,怎麼就把幫主幹死了?
自己怎麼轉眼從一個剛入門的幫眾,莫名其妙的就要當副幫主了。
「我說你行你就行。」
沈淵淡淡回應,一個小幫派而已,連草台班子都算不上,自然是看誰順眼就指定誰。
而且這李青雲剛入門派,怕算是這幫里手腳最乾淨的人了。
他將一百兩銀票遞給李青雲,道:
「這銀兩全部買成氣血散,增肌壯骨,錘鍊皮肉的藥,分給幫里人。」
「遵命!」李青雲點頭領命,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其他人頓時眼紅不已,這可是個肥差!中間可是能拿不少回扣啊!
想到眼前這位剛上任,就有頭腦靈活,想要進步的幫眾立馬上前一步:
「幫主,咱們在『淤泥澤』有兩條街打理,我明日就去通知街上的人,每個月例錢提高一成!以賀您坐上咱野狗幫第一把交易之喜!」
不管是誰上任,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搞錢,在他眼中眼前這人也不例外。
越強大的人,越需要功法,丹藥,神兵利刃。
自然也就越缺錢。
這個時候,就需要他這個幫內最強打手出列,來做這樣的事。
宋河正為自己出的主意得意洋洋,卻感覺一股冷意將自己籠罩,整個人四肢冰冷如墜冰窖。
他抬頭望去,只見兜帽陰影中忽明忽暗閃爍的眼眸,像是野獸擇人而噬的眼神,隨時都要將他吞噬。
「從今往後誰都不允許去收例錢。」
兜帽里就傳來冰冷的聲音:「明白嗎?」
宋河驚得一身冷汗,連忙俯首:「屬下知錯!全憑幫主做主!」
這時,籠罩在他身上的寒意才緩緩消散。
但他還是猶猶豫豫的問道:
「幫主,不收窮人的例錢,咱們去掙誰的錢?咱們幫雖然只有十幾號人,但一天吃喝拉撒……」
「誰有錢掙誰的錢!」沈淵沒好氣道。
「誰有錢掙誰的?」幫眾們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這貧民窟,哪裡有有錢人啊!
沈淵自然不會回答他,傻到說出盤踞在這片土地上其他幫派的名字,更不會提出『劍指血煞門』這樣的話來振奮人心。
凡事密則成,不密則敗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面對眾人的不解,沈淵只是默默掏出一本冊子,扔到這幫眾懷裡。
「你們都看看。」
堂中三名骨幹幫眾不明所以,但還是望向冊子上幾個大字。
《玄陰呼吸法》
有人認出來這是一本內壯境功法。
但一本內壯境功法有什麼稀奇的?
不過在看到《玄陰呼吸法》下緊跟著三個金印撰寫的『誅邪司』三個大字時。
三人瞳孔驟然縮緊,剛被沈淵所表現出實力,驚得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緩過來,此時再度冷汗涔涔!
誅邪司的內壯功法!
誅邪司!
「怪不得只是五息就能錘死上任。」
「也只有誅邪司的人有這般雷霆手段!」
「誅邪司這是要幹什麼?或者說這位要幹什麼?」
三人一時間念頭紛飛,但唯一整齊的念頭便是:
「參見大人!」
三人動作一致,齊齊跪拜在地,腦袋實打實磕在地上,連地面都為之一震。
幫主之位在誅邪司面前算得了什麼?不由他們不心悅誠服!
沈淵:「……」
果然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或許一開始的手段能鎮住眾人,但並不夠。
只有現在這群人腦補出那並不存在的身份,才能讓他們不敢生出二心。
「行了行了。我身份的事情不可說出去。」
沈淵站起身,決定不再久留。
「我還有要事要處理,幫里的事你們自己商量著辦。」
「大人,還有件事!」
正欲離去,卻見那剛才要漲保護費的宋河,也就是幫內僅次於上任幫主,有淬體九重實力的幫眾又道:
「大人,上任那傢伙家裡還有妻兒,要不要……」
他做了個抹脖子,斬草除根的手勢。
沈淵停下腳步,宋河就知道請示對了,立馬道:「我將那娘倆請來。」
宋河動作很快,沒十分鐘,一位體酥慵懶的俏佳人抱著孩子跪在了堂中。
「你男人死了。」沈淵單刀直入,「我殺的。」
「死了就死了唄。」婦人不見任何悲傷,「混幫派的遲早都有這麼一天。」
她似乎話中有話,也不怕得罪眼前這人,哪怕知曉生死都掌握在眼前這人手中。
「你為什麼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他整天不著家,我懷中孩子又不是他的,我娘倆更是談不上給他報仇。」
那婦人寵愛的看著懷中嬰兒:「您要是不放心,斬草除根就是了,果斷些,您好歹也是個男人。」
「……被本地人拿捏了,還有這狗血劇情是怎麼回事!」
沈淵腹誹了一句,側眸看向堂中另一位神色糾結多時的幫眾。
誰是孩子的親爹,已經很明顯了。
「不願意站出來,也莫要為難幫主。」
婦人打著哈欠,軟跪在地,別有一番風情,
「您能坐在這位置上,自然也是有一番手段的,下手利索些,別讓我母子走的太痛苦。」
沈淵:「……」
他無語的站起身,那面色糾結的幫眾終於是站不住,飛撲跪到沈淵面前,磕著頭:
「大人,孩子是我的,您饒過這娘倆一命吧!」
「我程雷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您!」
沈淵無語的繞開這傢伙,走向門口,他壓根就沒有殺人的想法。
只是淡淡道:「把她們送回去。」
程雷鬆了口氣調轉了方向,不停地磕頭感激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不過你膽子不小啊!幫主的女人你也敢玩?」沈淵輕笑出聲,有點樂了,這叫什麼個事。
「我男人不行,就不興我找個行的男人?」婦人說話大大方方,沒有任何害羞,狠狠撞了一下身側傻跪著的男人,示意他趕緊回話。
「大人,我也不想!」
程雷也是反應過來,迅速搭腔:「可當時牛子,他不聽我的啊!」
堂內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