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把球給我，我要回家
「陳然加油，給兄弟我拿一個冠軍回來！」胡捷遵守了之前的約定，不顧旁人那異樣的眼光，大聲嘶吼著。
冠軍？
周圍圍觀的人群，尤其是那些組委會的工作人員，皆是一臉詫異之色。
這個前來報名參賽的唯一初中生，竟然想拿冠軍？還是他這個同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瞎喊的？
「是那小子！」人群里，有一個青年男子認出了陳然。
此人是上個星期和陳然有過練球經歷的那位平頭哥，在自己的發球局被陳然送了一個反向的「love game」。
「張烈那小子運氣太差了吧。」平頭哥不禁微微嘆息一聲，在他的印象里，那張烈的水平跟自己是在伯仲之間的，根本不可能贏對面那傢伙。
對方的優勢就是比自己年輕，家裡的親戚有專業網球的背景。
咦，怪了啊！這小子明明有一些背景，怎麼抽籤會遇到這麼厲害的對手。
平頭哥略一思索，頓時恍然。
那小子是一個初中生，張烈多半以為對方是一個軟柿子。
坦誠地講，這個平頭哥也想拿一本「省級運動員」的證書，可惜年齡已經超了。
「嘿，有好戲看了！」
平頭哥頓時露出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另一邊，陳然已經做完了熱身動作，握著球拍，輕裝上陣，正準備開始比賽。
剛剛在擲硬幣的時候，他獲得了先發球的機會。
看著對面那倨傲，以為勝券在握的表情，陳然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他知道自己這個唯一的初中生，卻是所有選手裡最難對付的，不知會是何表情。
在昨天晚上，陳然又在「模擬訓練場」里和自己的教練張德培練習了一盤，總比分為2:6。
這也就意味著他在自己的四個發球局裡，即使面對張德培這樣的頂尖高手，都能完成兩次保發。
眼前的對手，連絲毫破發的機會都沒有。
啪，啪，啪，陳然輕輕拍打著網球，一邊觀察著對方的站位。
屈膝、蹬地、拋球！
陳然的身體如同一張拉開的大弓一般，然後揮動手臂，迅速舉起球拍，用全身的力氣將網球砸了出去。
對面的張烈只感覺一道綠色光芒從自己的身前一閃而過，他的身體根本未作出任何反應。
發球直接得分，一個完美的ACE球！
在發球和接發球的環節里，如果發球沒有被對方觸碰到就直接形成死球，這被稱為「ACE」；如果發球在對方觸碰到之後卻出現下網、出界等等死球的方式，這則叫做「發球直接得分」，簡稱「發球直得」。
「竟然是ACE球！」
「什麼鬼，這只是青少年的網球比賽，竟然會出現ACE球！」
「剛才那球速有180公里了吧！」
「太殘暴了！」
「這種水平，怎麼來參加這種比賽？」
這個時期，劉慈欣的《三體》還未出現，要不然在場的圍觀人群一定會脫口而出「降維打擊」這四個字。
人群當中，很快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此刻，站在陳然對面的張烈這才如夢方醒。
那發球動作，那球速，至少是省隊的水準，來參加這種級別的比賽幹嘛，這是在作弊啊！
陳然的神態依然平靜無比，似乎如此高質量的發球對於他而言稀鬆平常一般。
「得分了……」在人群當中觀戰的胡捷這才反應過來，激動地大喊，「好球！」
可他看到比方後後，問出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問題：「為什麼是15比0，不是1比0，難道說發球得分是直接拿15分。厲害啊，籃球也就3分球，網球竟然有15分球！」
周圍的一群人看著他的目光就像在看白痴一樣。
陳然也是一臉黑線，你他媽千萬別說認識我。
「那個人叫陳然，同班同學，是我哥們！」
完蛋了……
一個如此專業的選手，他帶來的同伴竟是一個如此的門外漢。
好在陳然的心裡年齡是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子，對於這樣的小插曲已經能夠完全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他在完成一次ACE的發球後，直接一聲不響走到了發球線的另一段。
網球比賽規定，每打完一球，就得更換發球位置，球場的右側被稱為一區，而左側則被稱為二區。
這一次，陳然則發了一個上旋球。
球速看似不緊不慢，但在落地之後形成一個快速的上旋，同樣速度加快了幾分，朝著張烈的站位飛了過來，他猝不及防之下立即揮拍回擊，球直接出了界外。
30：0。
陳然都不抬頭看一眼，又走向了發球一區。
第三個球，又是一個乾淨利落的ACE球，角度刁鑽，對方依然是看著來球，沒做出一點反應。
40：0。
肉眼可見，對面的傢伙在沒有一拍僵持的情況下，臉頰上全是汗水，似乎一股巨大的壓力將其籠罩。
第四球，陳然一發失誤！
一發失誤，即使在專業運動員當中都是常見的。
陳然在訓練發球時，會按照教練「張德培」的要求，將發球區劃分為九宮格，每次都要求發球落點進入指定的目標區域，要做到指哪打哪。
將來訓練時，還會分為十八宮格，二十七宮格，甚至三十六宮格。
對面的選手看到陳然一發失誤，緊繃的神情稍微鬆懈了幾分。
陳然為了避免雙誤，在二發時發了一個球速比較平穩，落點也較正的球。
張烈全神貫注，同時調整自己的身體，揮動著手臂，看準時間，使勁將球擊了回去。
不過這傢伙現在的呼吸微微有些絮亂，與其說是運動疲憊，不如說是心緒不寧。
本以為找了一個軟柿子，結果卻發現對方具有專業水準。
陳然這邊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在發球過後就已經完成了腳步調整，做出一副要大力揮拍擊球的樣子。
然而在下一秒，陳然原來剛猛的揮拍動作突然變得柔軟起來，球拍輕輕往前一搓，竟然放了一個小球。
喔~
圍觀的人群不禁同時發出一聲驚呼，顯然被陳然這無與倫比的細膩手感所折服。
張烈看到陳然放了一個小球，本能地使勁全身力氣往網前跑去，結果依然還是晚了一步，球已經完成了兩跳，形成了死球。
局比分1:0。
就在這時候，對面的選手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他齜牙咧嘴地捂著自己的小腿，似乎是抽筋了……
在碾壓局的情況下，對方面臨著巨大的身心壓力，剛才又突然加速奔跑，一個不留神就出現了狀況。
此時的張烈只有一個念頭：把球給我，我要回家。
……
(本章完)